第19章 曾經的‘藍孔雀假面’
魔女小姐不想成為歌姬第19章曾經的‘藍孔雀假面’_sjwx
第19章曾經的‘藍孔雀假面’
第19章曾經的‘藍孔雀假面’
夜幕降臨，車流不息。
如果說白天是為了生存必須工作，那么只有夜晚才能做回自己，這是現代都市人的通病。
安靜的懸浮車內，燈光熄滅，只有外面不斷路過的彩色廣告牌照進車內，將那疲累閉目的面容映照，斑斕變幻。
手中的個人終端亮起小塊的浮空投影，其中一行小字緩緩移動，顯示著歌曲名稱和其他信息。
有如波子汽水的朦朧樂聲在耳機內響起，這并不激昂也不沉悶的樂聲有如力道恰好的按摩，舒緩著聽者的壓力，使其從一天高度緊張的工作狀態中緩緩脫離，進入相對柔軟放松的環境。
青檸檬的歌詞，有如指尖舒張的節拍，讓人漸漸進入那個遙遠而虛擬的世界，仿佛沉入水光搖曳的海底，完全隔絕外面的煩擾。
車窗外的霓虹燈火依舊，車內的身影已經靠著椅背進入小憩的睡夢，那手中的個人終端也漸漸滑落，露出其中顯示的歌曲演唱者名字。
在緹蘭畢業離開中央星域后，璀星·阿蘭娜也重新開始了生活，她受到了不少幫助，身邊的朋友陸續回歸，過往的那段張揚時光似乎也被淡忘，直到一天，有位衣著得體的男人找上了他。
“我是受歌姬小姐托付，想找阿蘭娜小姐協商一些合作的事宜。”
對于這突然到訪的客人，阿蘭娜頗為驚訝，但她也不是過往那個青澀沖動的女孩了，接連認識知道赫希婭，艾露克露等歌姬后，她也逐漸了解這種人物的身份特殊和勢力強大。
“您找我有什么事呢？”她隱隱有所猜想。
“您還記得‘Z’字團的往事嗎。”對方說起一個阿蘭娜有些懷念的名字。
“那個啊…”阿蘭娜稍作遲疑，畢竟現在的她早已沒再組織什么特殊團體了。
“我知道您有所懷疑和戒備，不過我代表大人過來，并不是來指責和威脅您的，而是抱著很大的善意，希望和您達成合作。”
“可是…”阿蘭娜知道，當年的事可是進入了審判庭的視野，若不是由兩位歌姬擔保，她早就被關押起來了。
“關于審判庭的禁令，我們已經幫您申請了解除，請看。”說著，這名男子亮出一份電子公告，下面還有審判庭專屬的密鑰印記，可以聯網核實。
這個時間里，艾露克露大人遠在北方星區，赫希婭則是很久沒有網絡上回復她消息了，據說是在閉關修習，既然如此，她實在沒有更好的理由拒絕。
“我明白了。”阿蘭娜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恐怕她身邊那些朋友也是。
果然，沒隔多久，當年那些人再度齊聚，甚至還多了幾位陌生的面孔，之后熱情的接待了她，就如那個男人所言，香可兒對她很友善熱情，沒有刻意刁難，也沒有過分打探她的隱私，或許對于那些大人物而言，她的一切早就不是秘密，實在沒必要做這些小動作。
往后的歲月里，香可兒接連聯系了不少超凡派系和大型企業，在一群大師人物和研究技術員的努力下，過往不成熟的‘連接者’技術迅速完善起來，并可借助新研發的儀器，讓沒有‘連接者’資質的人，也獲得類似的能力。
有了這項技術和產品的加持，在中央星域一眾歌姬里脫穎而出，接連擊敗了不少前輩后輩，進入人氣前五的存在，目前是除去‘白玫豎琴’伊溫琪琳下的第一梯隊。
“你們有用過香可兒大人推薦的那款儀器嗎，據說類似艾竭卡沉浸艙，但是簡化版的，只能感知部分同頻率的伙伴，還能借此交友，非常神奇。”網絡上偶爾有人討論這種新產物。
“我用過，真的是一種極其新鮮和不同的體驗，這或許就是未來時代人們的交流方式吧，它簡直是革命性的。”
“完全不同的新技術，只是目前剛出不久，知道的人還不多。”
“真的有說的那么厲害嗎”
“該不會又是廣告吧。”
“有歌姬官方背書，應該不至于。”
有些人半信半疑，不過部分有錢人或者網絡上那些喜歡新事物的人已經開始購買體驗了。
艾竭卡網絡空間里，一個四四方方的藍色盒子漂浮在未知的虛空里，它的外形不斷收縮變化，之后再度變成正方體。
內里，黑色圓桌旁有著七個位置，但如今這七個位置僅有六個坐滿。
灰白的方形巖石，古樸無華，有如路邊那沾染泥巴的頑石，此刻這大塊的方巖坐在正中的座位，上面隱約浮現出一張人臉。
“很久沒有見到大家了。”他那沉重的虛擬形象在這特殊的空間內轉動，目光掃過，最后停留在那空出的位置上。
“告訴大家一個很不幸的消息，‘藍孔雀假面’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之后我會尋找新的人選替補她空出的位置。”
在場的其他五人此刻雖有些細微的神情變化和動作，但并沒有開口。
手持骨杖的‘老骷髏’坐在桌前，有如入定般靜止不動，過往浮躁跳脫的‘長手猴’如今也有些頹廢，手指無聊的撫摸扶手。
另一邊，原本紫色布格子的‘玩偶熊’如今換成了棕褐色的‘泰迪熊’，之前性格兇戾的‘紅彎刀’如今也變成了神情嚴肅的‘銀十字劍’，只有那坐在末尾銀色機械人偶依舊靜靜轉動齒輪，表面流轉著淡青的金屬反光。
“這些年里‘七賢議會’都是由‘藍孔雀假面’主導，她代替我做了不少事情，其中付出許多，而事實上我們也是相識很久的朋友。”雖然只是虛擬形象，但灰方巖也流露出幾分懷念和傷感，大概是他和對方確實有著長久的情感聯系。
“不過，逝者已逝，我們依舊要繼續前進下去，想必大家也意識到如今的聯邦正處在一個急劇變化的十字路口，過往停滯的局面正在快速演化變動，我們組織也面臨著重要的抉擇。”
“這里，我必須提及下‘七賢議會’建立的初衷，那就是依靠‘技術’來改變整個文明的生態，并為那些理想主義者爭取一片凈土空間。”
“我們會不斷的追逐‘先進’的技術，并利用這種‘先進’來武裝強大自己，并引導整個社會朝著理想的目標前進。”
說完這句后，他停頓了下，似乎是在回憶又是在準備什么。
“我為了這個目標，經歷了許多事情，長久的歲月里，也會遇上數不盡的坎坷，朋友的離去、分別，甚至背叛等等。”
“曾經，我為這些事傷心了很久，也曾頹廢萬分，所幸的是，最后我還是走了出來，并再度實現了曾經的理想，和一眾志同道合的人建立了這個組織。”
“我確信這就是我和大家的共同理想，值得花費畢生去實現的目標，即便哪天也離開世間，也希望你們當中的某位繼承這些想法，繼續走下去。”
“現在，既然闡述完目標，那就開始講述我和大家整理協商后的目標吧。”
“首先，我們的組織將不再和過往那般松散，因為這是個危險的時代，時機千變萬化的時代，過往那種松懈的態度是不能繼續了。”
“各種嚴密的框架將在今后逐步建立，規則和權限劃分將越來越清晰明了，執行效率也要逐步提升。”
“其次，我們的觸角將不再局限于網絡和過往那種間接的干涉控制，而是要建立完全屬于我們，現實存在的基地，研究所，防衛力量，當然這些組織架構會進行一定程度隔斷，不會輕易暴露組織的存在。”
“然后，我們將建立新的人才招納和培育系統，在這急劇變化的時代里，依靠傭兵和隨性的極客同伴不再滿足日益擴張的需求。”
“最后，我們將最大程度的利用組織的情報和資源，快速擴張，獲得大量人員資產，在線上線下都擴增觸及的范圍，而不是和過往以收縮隱蔽為主要目標。”
“這些決策都和過往有著很大不同，或許大家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但我想告訴大家，過往的策略繼續下去只會讓我們逐漸被時代拋棄淘汰，如今聯邦內的局勢讓我們必須順應時代，快速強大起來。”
“主要目標講述完畢，現在我來分配任務，首先調整組織框架，使其嚴密和權限清晰，這項任務交予‘老骷髏’來執行。”
咯咯的骨頭聲響起，‘老骷髏’從靜止狀態脫離，面向灰方巖低頭拱手，表示回應。
“其次，現實基地和防衛力量的搭建，就拜托‘銀十字劍’了，你是值得托付的人。”
“我明白。”一個沉穩的男音從那插入座位的銀色劍刃中響起。
“然后，新人的招納和培育，就麻煩‘銀青之作’了。”灰方巖看向身旁的精密機械人偶。
“嗯。”機械合成的女聲回答，那機械人偶的眼窩里也流轉過淡藍的光芒。
“最后，外圍組織的快速擴張，以及資金問題，就拜托‘泰迪熊’和‘長手猴’兩位了。”
“交給我，準放心。”‘泰迪熊’嘴角叼著雪茄煙，冒著淡淡煙霧。
“還是那些老套的任務，行，我干就是了，灰老頭你還是這么沉悶。”‘長手猴’摸了摸脖子，抱怨的回答。
見在場的幾人都沒有問題，灰方巖那平板的面部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該說的都講完了，今后大家一起努力吧。”
之后這處隱秘的空間內，一個個身影輪廓消失離開，最后只剩下灰方巖獨自留在這安靜的空間里。
在所有人都走后，他并沒有著急下線或者離去，而是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上，目光看著桌面，眼神仿佛停滯。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他才再度清醒過來，目光抬起，看了看身旁一直空著的位置。
“你也走了啊，伊德莉婭…”或許只有他清楚，兩人之間的關系復雜、糾葛和厚重。
年少青春時，那電視銀幕上活潑躍動的美麗精靈，身著藍色的星紗衣裙歌唱，曾是他夢中憧憬的對象.
仍記得兩人第一次相識，是在某個都市的小巷。
他狼狽的穿過街道下的通道，躲避這天追捕他的事務所雇傭兵，身上有著不少污漬和擦痕，頭發凌亂而狼狽。
在找到一處暫且無人的出租屋后，他利用自己制作的黑客程序快速打開了房門，進去洗了個澡，除去身上的氣味，然后換上一套出租屋原主人的舊衣服，之后將扔掉的衣物扔進垃圾桶，快速離去。
只要走出這個巷口，就能找到合適的交通工具，然后快速轉移，之后他一定要乘坐都市內的快捷列車，進入安全的繁華區域，那里灰色領域的雇傭兵不敢亂來，他才有時間喘息和尋找擺脫的辦法。
一邊小跑，他腦海里快速思考著如今面臨的問題。
自從艾竭卡網絡逐漸搭建，他曾經和同伴組建的那個組織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一個個熟悉的ID逐漸變灰永遠暗淡下去，而他也不能幸免，因為涉及的龐大利益而被一些職業的事務所成員追捕尋找。
就在他眼看著那個巷口越來越近，外面就是人流較多的街道時，兩個身著黑衣的人突然從拐角走出，一把搭在了他肩膀上，那指節中的力道讓他骨頭生疼，驚懼而緊張。
他剛張開的嘴還來不及喊叫，就被特殊的黑手套捂住，這特制的手套有著消音功能，原本即將喊出的聲音立刻變得暗啞無比，甚至自己都聽不清楚。
隨后一記巴掌拍在他后腦，讓他大腦瞬間眩暈，差點就要跪倒昏迷，好在他長期盤踞在艾竭卡網絡，精神強韌程度遠超普通人，才沒立刻倒下。
不過這個時候無論他怎么奮力掙扎，都變得無濟于事，那兩雙手如鐵鉗般壓制住他，而后一劑冰冷的藥劑也從脖子注入，他頓時意識模糊，視野也漸漸傾倒下去。
明明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
腦袋隨著身體砸落地面，他用眼角僅有的視覺望著那不遠處的出口，悲涼的悔恨、遺憾和不甘如冰冷的石頭蔓延，讓他的心一步步沉入黑暗。
那個時候，是他一生都難以忘記的畫面，就在他以為一切都將結束，自己會和曾經的同伴那樣，成為網絡上消失不見的某個ID時，穿著黑色小皮鞋的腳尖出現在他眼前。
那磕碰地板的聲音是如此美妙輕盈，那雙纖細的小腿又是如此美麗。
之后他眼前完全黑暗下去，等到他再次蘇醒，已經是數個小時后了。
他依舊靠在那個道路的出口旁，不過這會沒有人強制押著他，只有一位金發而纖細的精靈女孩站在他身前，對方戴著寬大白色夏帽，有如剛度假回來一般。
“啦啦啦，方塊先生醒了呢。”對方夜鶯般輕靈的聲音打趣，隨后招招手，兩名高大的隨從不知從何處走出，將他扶起站好。
“一直低頭看著女孩的腿可不禮貌，你應該做個自我介紹了，我可是找你好久了。”對方的兩手稍微背在身后，打量臉上帶傷而狼狽不已的青年。
“我，我叫…”他勉強說出自己的真名，而那個名字自那以后再也沒用過，或許只有對方還一直用這個來稱呼他。
“你呢，謝謝你救了我，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青年拘束的詢問著，有些不敢看眼前這如美麗藍孔雀的精靈女孩。
“我嘛，真正的名字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硬要稱呼我的話，就叫藍孔雀假面吧。”
“行俠仗義的假面，傳說中的俠義人物，是不是很帥氣。”對方的神態活潑，一邊用手比劃著，還在原地轉了一圈。
“好，藍孔雀假面。”
他呢喃著這個名字，直至時光飛逝，匆匆走過百年。：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