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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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域龍族。
軒轅冥經過兩日圣池浸泡洗禮，加上各種珍貴的天材地寶，實力已經重新恢復八階。
剛離開龍族圣池，就被軒轅皓身邊的侍從叫去了龍淵殿。
龍淵殿內，此時已經聚集了數位龍族長老。
見到軒轅冥出現，眾位長老紛紛投來探究奇怪的目光。
顯然對于軒轅冥失憶，并且發現事實真相，還憤怒的強行解除與蘇曦月的伴侶關系一事，也是聽說了。
何止聽說，這事已經在整個上域傳的沸沸揚揚，幾乎沒有獸不知道。
軒轅冥對于眾位長老奇怪探究的眼神并不在意，只目不斜視的踏入大殿。
“見過父親。”
他腳步停在殿中央，朝坐在上面主座的軒轅皓微微頷首。
“哈哈，冥兒出關了，身體可好些了？”
軒轅皓看見兒子很是高興，說話間，已經起身走下來。
“多謝父親關心，已無大礙。”
軒轅冥聲音淡漠，隨后目光看向軒轅皓，“不知父親派侍從叫我前來，所謂何事？”
軒轅皓呵呵笑了兩聲，“為父叫你前來，只是想告知你，請帖已經送到各族手中，明日便是舉行宴會的日子，到時候各族族長以及長老都會帶著貴雌前來。為父舉辦這場宴會，一來是慶祝你清醒，二來便是為你挑選正妃，明日可別再耍小性子。”
他對這個兒子實在不太放心，生怕這混賬東西又跟從前一樣發瘋，把好好的一場宴會攪的亂七八糟。
這才會特地叫過來交代兩聲。
“父親多慮了，明日我定然準時赴宴，挑選一位知書達禮的貴雌為正妃。”
軒轅冥留下這句話后漠然轉身，正要離開龍淵殿時，卻下意識按住心口。
那里空落得讓他想殺人。
軒轅皓并沒有注意到兒子的異樣，見對方爽快的答應，心中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
軒轅冥剛離開龍淵殿，就有隨處驚鴻走上前來稟報：“少君，玄甲衛已經出發前往下域…”
軒轅冥腳步未停，暗金眸子掃過遠處云海：“去就去吧，父親做事向來有分寸。”
他忽然駐足，望向天際線處若隱若現的山脈輪廓。
只要他龍爪撕裂虛空，就可以通過那里前往下域。
某個瞬間，他竟荒謬地想要追過去問個明白。
但這種念頭只出現一瞬，很快就被他掐滅。
都結束了，再問那些已經沒有意義。
第二日，朝陽穿透云層時，整座龍族已經張燈結彩。
軒轅冥站在鏡前，任由侍從為他系上暗金色獸皮腰帶。
獸皮禮服層層疊疊的勒得他呼吸不暢，就像胸口那道看不見的傷。
“少君。”
侍從捧著玉冠過來，“族長說”
“滾出去。”
軒轅冥突然扯開衣領，暗金色的眸子滿是煩躁和暴虐。
他也不知道這股煩躁和暴虐來自哪里，就是突然很想殺人。
侍從哪敢繼續呆在這里，嚇得連滾帶爬退下。
軒轅冥盯著水鏡中陌生的自己，這個被規矩束縛的龍族少君，真的是他？
殿門突然被推開，鳳嘯帶著滿身酒氣晃進來：“臭小子，擺什么臭臉？”
軒轅冥頭也不回：“姑父舅舅走錯地方了。”
因著忘了蘇曦月有關的一切，連帶著也忘了姑姑是被鳳嘯氣死的真相，否則絕對沒這么好脾氣。
“誰說我走錯地方了？”
鳳嘯一把奪過他手里的玉冠，作勢要給他帶上：“你爹讓我來看看，免得你又發瘋。”
他忽然湊近，神色帶著幾分好奇：“聽說你把那丫頭忘了？”
軒轅冥當然知道指的是誰，淡漠開口：“忘了。”
他是真忘了，就是胸口老有種莫名其妙的情緒，連自己也搞不懂。
“忘得好，那種下域雌性自是配不上你。”
鳳嘯笑著拍他肩膀，想到自己兒子鳳夙，又是滿臉惆悵：“要是那混賬東西也跟你一樣忘了多好。”
軒轅冥知道姑父說的是表弟鳳夙。
在下域青巖山昏迷后醒來，他親眼看見鳳夙和那個叫蘇曦月雌性態度舉止親昵，還為句句對方說話，哪不明白兩人是什么關系？
瞬間臉色又是差了幾分。
一邊欺騙自己，一邊又和表弟談情說愛，手段倒是不錯。
“呵…”
軒轅冷笑，面色黑的極為嚇人。
鳳嘯見他神色不對，生怕這臭小子又發瘋，趕緊轉移話題：“行了，趕緊收拾好出去吧，人早就到齊了，各族族長、長老、貴雌可都等著呢。”
軒轅冥壓下心頭那股無名火以及暴虐，隨手將玉冠扣在頭上，大步朝殿外走去。
宴會廳內，各族貴雌翹首以盼。
麒麟族小公主捧著琉璃盞，偷瞄主座空位：“聽說少君今日要選正妃？”
“自然。”
白澤族圣女壓低聲音，“他之前那個下域雌性….”
議論聲在軒轅冥踏入大殿時戛然而止，暗金獸袍禮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其上龍紋仿佛活了過來，冰冷凌厲的氣勢讓喧鬧的宴會瞬間安靜。
眾雌偷眼打量這位龍族少君。
傳聞他為了個下域雌性瘋魔十幾年，如今卻像換了個人似的，冷峻得讓人不敢靠近。
軒轅冥無視眾人的目光，徑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時漫不經心掃過眾人，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沒有一雙眼睛像她。
那個騙子看他時，眼里有淚光，有怒火，也有難過和愧疚，唯獨沒有畏懼。
哪怕醒來后只見過一面，也依舊記憶深刻。
他握緊酒杯，琉璃盞在掌心碎成齏粉。
“冥兒。”
軒轅皓警告地瞪他一眼，隨后看向在場的各位，朗聲道：“今日設宴，一為慶賀我兒勘破心魔，二來…”
他目光掃過在場貴雌，“也該為我龍族選定少君正妃了。”
話音剛落，九尾狐族長老立刻推出一位白衣少女：“這是我族圣雌白璃，精通幻術…”
“我麒麟族貴雌青梧擅馭百獸…”
“鯤鵬族愿以海域明珠為嫁妝…”
軒轅冥冷眼看著眾人爭相推銷，只覺荒謬至極。
這些雌性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他下意識摸向心口，那里空空蕩蕩，卻也突然無比清醒。
忽然發覺，他寧可被蘇曦月騙，也無法忍受這些虛情假意。
他突然起身，暗金獸袍帶翻了酒盞。
滿殿喧嘩戛然而止。
“諸位。”
他暗金色的眸子掃過眾人，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本君今日不選妃。”
軒轅皓猛地捏碎扶手，站起身來呵斥：“冥兒！”
“父親。”
軒轅冥轉身時龍紋獸袍角掃過玉階，“我突然想起還有件要緊事。”
他大步離席的背影，讓麒麟貴雌青梧手中的獸巾絞成麻花。
這位麒麟貴雌青梧突然起身追了出去：“少君留步！”
殿外云海翻涌。
軒轅冥回眸時，暗金豎瞳里映出青梧明艷大方的臉：“少君可是放不下那個下域雌性，所以才不愿選妃？”
“這是本少君的私事，與你無關。”
軒轅冥聲音淡漠的丟下這句話，就沒有再理會這個麒麟貴雌青梧，更沒有在意對方突然變得無比難看的臉。
他獸化掠向遠處高空，龍爪撕裂虛空時，身后隱隱傳來軒轅皓暴怒的吼聲。
但他不在乎。
下域狼部落。
蘇曦月正躺在屋棚前的搖椅上曬太陽，這搖椅是她根據《竹編家具大全》所編。
別說，躺在上面曬太陽還挺舒服的，整個人懶懶洋洋的。
正曬的舒服，青竹忽然跑來告訴她，說龍族來了三個獸人，說是要交換青磚。
她一聽瞬間知道是誰來了。
除了上回偷偷潛入狼部落，被鳳夙逮的正著的三個龍族暗衛，也不會有誰過來突然購買青磚。
“人在哪？”
蘇曦月從搖椅上起身，隨口問道。
“在部落東門。”
青竹遞來件薄獸皮披風，“那三個獸人帶著紫色獸晶，說要換五車青磚。”
她裹好披風，隨手系上，聞言手頓了頓：“紫色？”
獸晶一般都是白色，純度越好，代表質量越好。
紫色獸晶還真是頭一回見，屬于極品獸晶。
至少下域根本沒有這種珍貴的東西。
“鴿卵大小。”
青竹翠綠的眸子閃過詫異，“龍族倒是大方。”
紫色獸晶他當然聽說過，極品獸晶，獸人夢寐以求的寶貝。
想不到這么輕易的被龍族拿來交易，只能說不是一般的奢侈。
兩人也沒有繼續討論紫色獸晶，龍族居然舍得拿出來交易，他們也沒什么不敢要的。
兩人一路往東門走去。
走到半路時。
蘇曦月腦中突然響起系統的聲音：“宿主，龍族在給軒轅冥選妃！”
她微微一怔，內心冷冷道：“關我屁事。”
“嘿嘿，宿主是不是生氣了？”
系統聲音賤兮兮的，“再告訴宿主一個消息，軒轅冥在宴會上突然離席，不顧滿堂賓客，不顧軒轅皓的震怒，直接撕裂虛空來了下域，這會兒正在前來狼部落的路上。”
她瞬間腳步驟停。
“怎么了？”
青竹敏銳地察覺到她神色異常。
“沒事。”她扯出個笑，“突然想起窯廠新出的那批磚成色不錯，若是夠五車倒是正好交易給龍族。”
“不夠也沒關系，我們可以繼續燒制青磚，不過幾日功夫罷了。”
青竹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問題：“不過既然龍族如此有誠意，我們自然也要挑好的給人家。”
雖然不懂生意，但交易都是各取所需，若是所換得的物品有瑕疵，那么自然沒有下次。
蘇曦月淡淡一笑，“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