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問鼎_第二百四十七章會被亂棍打死影書 :yingsx第二百四十七章會被亂棍打死第二百四十七章會被亂棍打死←→:
“有人讓我給黃幫主帶句話。”這話一出,黃秉文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凝固起來。不僅是他,就連坐在主位上的錢洪山,看向謝梧的目光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大廳里陷入了沉默,只有樓下傳來的喧嘩聲。
好半晌,黃秉文才勉強一笑道:“姑娘說笑了,在下見識短淺,一向只在光州這一畝三分地打轉,哪里能認識什么京城的人物?”
“是么?”謝梧含笑道:“可是,我離京的時候,偶然跟大公子見過一面。他請我給黃幫主帶一句話呢,原來是我找錯人了?光州還有別的姓黃的幫主?”
黃秉文沉默不語。
謝梧只說了大公子,但京城有權有勢的人何其多?到底是哪家的大公子?卻是個彼此心知肚明,卻又未必當真心有靈犀的答案。
黃秉文飛快地看了一眼錢洪山。
錢洪山哈哈一笑,很是識趣地站起身來道:“看來在下還是得回避,黃兄不必在意,這酒咱們回頭再喝也不遲。”
黃秉文額頭上隱隱滲出冷汗來,顯然是陷入了掙扎中。
他是朱無妄放在光州監視錢洪山的眼線,卻又暗中投靠了周家。
這兩件事,前者錢洪山心知肚明,后者朱無妄也未必不知道。只是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彼此都不想撕破臉維持著一個平衡罷了。
但現在周家倒霉了,朱無妄不會再容忍自己。如果他不能先一步證明自己的價值,等待他的將會是朱無妄的拋棄和錢洪山的打壓。但如果…周家沒有倒,自己此時的背叛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最可怕的是,他并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持他做出十拿九穩的決定。他收到的消息是周家已經被下獄了,就連信王似乎都失蹤了。
但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
黃秉文忍不住看向謝梧,眼底隱隱透露出幾分殺意。
謝梧將他的眼神變化看在眼里,她輕笑出聲,慢條斯理地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道:“黃幫主,大公子讓我告訴您一聲,這人一旦做了狗,再想要反口咬主人,是會被亂棍打死的。”
黃秉文眼神一縮,只聽謝梧低聲道:“聽聞朱會首如今正在京城,短時間恐怕脫不開身,不知他來不來得及救你?啊,他會救你嗎?”
一個不忠卻因為周家而不得不暫時容忍的眼線而已,沒了黃秉安還會有藍秉安白秉安。
只要周兆戎沒死,秦牧沒死,周家在潁州的勢力還沒徹底斷絕,朱無妄不會主動和周家過不去的。但如果周家知道了黃秉安的心思,又會怎么對待他呢?
黃秉安表情僵硬,他一手抓住椅子的扶手,咬牙道:“多謝姑娘,黃某記下了。”
謝梧微笑道:“客氣,我也只是順路帶一句話而已。現在可以說說咱們的事了。”
她的目光掃過地上,那黃公子已經醒了只是趴在地上不敢動彈。他此時的臉色比剛從水里被人撈起來還要慘白,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
黃秉安站起身來,咬牙道:“是犬子有眼無珠,黃某愿意賠償兩位姑娘三千兩白銀,只當為兩位姑娘壓驚。”
站在謝梧身后的邢青鳶挑眉,拉長了聲音道:“以錢壓人呀,小姐,黃幫主怕是覺得咱們手里拮據,是專程來打秋風的呢。”
黃秉安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在下絕無此意,只是…聽聞邢娘子這些日子都歇在船上,黃某在城中還有一處宅子,不如送給娘子如何?”
果然是地頭蛇,連邢青鳶的姓名都知道。
邢青鳶去看謝梧,謝梧示意她自己決定。邢青鳶這才含笑收了,黃秉安不想再留在這里,也不理還站在一邊看戲的錢洪山,快步下樓去了。
他身邊的人連忙扶起黃公子,匆匆跟了下去。
等到黃秉安下樓,錢洪山才笑道:“莫姑娘好能耐,幾句話就從姓黃的手里敲出一座宅子和三千兩銀子。”
謝梧道:“錢舵主客氣,聽說錢舵主跟黃幫主有些不對付?”
錢洪山嘿笑一聲,道:“這不是光州人盡皆知的事么?姑娘問這話…”
“巧了,他與我也有過節,此人心量狹小,往后青鳶在光州恐怕受他滋擾,我和會首心中都甚是擔憂。”謝梧輕聲道:“何況…這光州到底是有些小,還是太擁擠了些。”
錢洪山看了邢青鳶一眼,邢青鳶也不閃不避,朝他嫣然一笑。
“姑娘所言甚是。”錢洪山道:“只是,京城…”
謝梧道:“兩面三刀的人,總是遭人唾棄的。誰知道哪天就被哪個主子給打死了呢?”
錢洪山沉默了片刻,方才哈哈大笑起來,“姑娘說的是,姑娘盡管放心,只要錢某在光州一天,定保邢娘子平安無事。”
謝梧莞爾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道:“如此,我以茶代酒,謝過錢舵主。”
“姑娘客氣了。”錢洪山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天后,謝梧帶著人策馬離開了光州。
再一天后,光州城里發生了一件大事。
黃云幫幫主黃秉安,在江上與一個路過的江湖中人起了沖突,被人打落江中,撈起來的時候人都泡發了。之后黃云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瓦解,大部分勢力被錢洪山接手,剩下的極小部分被本地其他勢力吸收。
邢青鳶只拿了黃秉安承諾的一座宅子和三千兩白銀。
同時,在光州城中悄悄地多了一家名叫鴻云的商行,商行的老板是個二十七八姓邢的寡婦。
傳聞這邢娘子與六合會的錢洪山頗有交情,雖不知道是真是假,一時卻也沒人敢欺她外地人初來乍到。
寬闊的河面上,封鏡玉沉默地站在船尾眺望著漸漸遠去的光州碼頭。他看上去比在京城的時候更加消瘦了,唇色蒼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一雙眼眸幽冷得仿佛燃燒著寒焰。
“大哥。”封漱玉披著一件披風,走了過來有些擔心地道:“大哥,你還有傷在身,該在船艙里好好歇息才是。若是受了寒可怎么是好?”
封鏡玉側首看向她,沉默地抬手拍拍她的頭頂,道:“大哥沒事,不用擔心。”
怎么可能不擔心?但她卻勸不住大哥,封漱玉心中十分沮喪無力,卻又無可奈何。
“公子。”一個船工模樣的男子從另一邊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封鏡玉,低聲道:“已經查出來了,黃秉安的死應該是錢洪山背地里下的手,但有人暗中幫了他。”
封鏡玉聲音淡漠,“錢洪山一向與朱無妄不對付,再替錢洪山添一把火。六合會和朱無妄,對我們來說都是障礙。”
“錢洪山恐怕不是朱無妄的對手。”那男子遲疑道。
錢洪山如果是朱無妄的對手,也就不會被擠兌到光州來了。
封鏡玉道:“以前不是,現在未必。不用擔心,兩淮很快就會熱鬧起來,朱無妄未必還有心思管錢洪山。”
“屬下明白了。”男子恭敬地道。
封鏡玉側身看向那邊,遠離了碼頭,兩岸的房屋人家也漸漸稀少起來。
“讓我們的人即刻前往江南。”封鏡玉沉聲道:“一旦潁州亂起,我們立刻攻占揚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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