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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6章 歸墟之體,星火之燃

  最狂邪醫第1236章歸墟之體,星火之燃_wbshuku

第1236章歸墟之體,星火之燃第1236章歸墟之體,星火之燃  夜深了。

  下溪村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偶爾幾聲犬吠,和風吹過竹林的沙沙聲。

  阿辰盤坐在木板床上,面前攤開著那本獸皮制的《引氣訣》。油燈的光芒將他的影子投在墻上,拉得很長,一動不動,像一尊石雕。

  他已經維持這個姿勢三個時辰了。

  《引氣訣》的內容簡單得近乎粗陋。核心要義只有八個字:平心靜氣,神游天外。

  它要求修行者放空大腦,將自己的意識想象成一張網,撒向周圍的虛空,去“捕捉”那些無處不在的、被稱為“靈氣”的能量粒子。

  阿辰做到了極致的“平心靜氣”。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沒有雜念,甚至連呼吸和心跳都放緩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如果此刻有人來探他的鼻息,恐怕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這對他來說并不難。在那些他記不起來的過去,這種絕對的冷靜似乎是家常便飯。

  然而,沒有用。

  他的意識沉入黑暗,卻感受不到任何東西。沒有溫暖的能量,沒有流動的粒子,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虛無,一片死寂。

  就像他曾經在太陽系邊緣,親手創造出的那片“歸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窗外的月亮從東邊升起,又緩緩滑向西邊。

  阿辰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這不是累,而是一種源于靈魂深處的焦灼。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是一座巨大的、精密的引擎,但現在,這臺引擎里一滴燃料都沒有。而他,甚至找不到油箱蓋在什么地方。

  這種無力感,比面對千軍萬馬更讓他難受。

  他又嘗試了一遍。

  這一次,他更加專注,將自己的感知力催動到了極限。他甚至能“聽”到一墻之隔的黎爺那蒼老而平穩的呼吸聲,能“聞”到院子里那株老槐樹散發出的淡淡的木質清香。

  可依舊沒有靈氣。

  不對勁。

  黎爺說,靈氣無處不在。哪怕資質再差的凡人,只要靜下心,多少也能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流。

  而他,什么都感覺不到。

  這不正常。

  難道我的身體不僅是被鎖住了,而是根本就是一個絕緣體?一個靈氣的黑洞?

  黑洞…

  這個詞,像一道閃電,劃破了他腦海中的迷霧。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身體里那股無形的、斬斷繩索的“鋒銳”。想起了那股讓扁擔高速旋轉、繳掉張莽長劍的“扭轉之力”。

  那不是靈氣,也不是單純的技巧。那是一種…法則層面的運用。一種將“有”化為“無”的本能。

  歸墟。

  這個詞再次從他靈魂深處浮現。

  他隱約抓住了一絲關鍵。

  如果…我的身體,我的靈魂,其本質就是“歸墟”呢?

  歸墟,是寂滅,是終結。它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一切能量回歸虛無。

  那么,當外界的“靈氣”試圖靠近他時,會不會在他感知到之前,就已經被這種“歸墟”的本能給…湮滅了?

  所以他感覺不到。因為到達他感知范圍之前,靈氣已經不存在了。

  這個猜測大膽,甚至有些荒謬。但他那超乎常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很可能就是真相。

  他不是找不到鑰匙,而是他本身就是一把專門打碎寶庫的錘子。

  那么,問題來了。

  一個專門湮滅能量的體質,要如何去“吸收”能量?

  這根本就是一個悖論。

  阿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煩躁。他站起身,在狹小的房間里來回踱步。

  時間不多了。張莽隨時會回來。他不可能每次都靠著技巧和巧合取勝。一旦對方有了防備,或者來了更強的人,他這點凡人的武技,根本不堪一擊。

  他需要力量。

  哪怕只有一絲。

  他重新坐下,閉上眼睛。

  這一次,他改變了策略。

  他不再試圖去“捕捉”靈氣。他放棄了主動的索取,轉而開始向內審視。

  他將所有的意識,都集中在自己的身體內部。丹田,經脈,四肢百骸。

  他像一個最精密的掃描儀,一寸一寸地探查著自己的身體。

  然后,他找到了。

  在他的丹田深處,那片死寂的虛無之中,存在著一個極其微小的、幾乎無法察觀的…“奇點”。

  那不是能量,也不是實體,更像是一個法則的凝聚點。所有靠近他身體的、微不可察的靈氣,最終都會被這個“奇點”所吸引,然后被徹底分解、湮滅,化為純粹的“無”。

  這就是他無法修行的根源。

  一個在他體內不斷運轉的、微型“歸墟”引擎。

  怎么辦?

  摧毀它?他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繞開它?它就在丹田核心,是所有能量流轉的必經之路。

  阿辰的思維開始瘋狂運轉,無數種方案被提出,又被瞬間否決。

  強行壓制?如同螳臂當車。

  順其自然?等于坐以待斃。

  突然,一個瘋狂的念頭冒了出來。

  既然無法對抗,無法繞開…那為什么不試著…利用它?

  既然它會湮滅一切能量,那如果我能控制它湮滅的速度和范圍呢?如果我能在靈氣被徹底湮滅前的最后一剎那,截留住那么一絲半點呢?

  就像在萬丈瀑布中,用一個漏勺去接一滴水。

  這聽起來比登天還難。需要對自身掌控力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

  但這是唯一的路。

  沒有猶豫,阿辰立刻開始嘗試。

  他再一次沉下心,這一次,他的目標不再是外界的靈氣,而是丹田內那個微小的“奇點”。

  他用自己的意志,像一根最纖細的探針,小心翼翼地觸碰那個“奇點”。

  一股難以言喻的、宛如要將他靈魂都抽干吸盡的恐怖吸力傳來!他的意識瞬間被拉扯,扭曲,宛如要被那個小小的點徹底吞噬!

  阿辰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但他沒有退縮。

  他那從尸山血海中磨礪出的、早已化為本能的鋼鐵意志,在這一刻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他死死地守住自己的心神,任由那股吸力拉扯,就是不讓自己的意識崩潰。

  “守護的意志,是驅動劍意的燃料。但意志本身,必須封在劍鞘里。出鞘,就只有劍的絕對理性。”

  一句沒來由的話,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他本能地照做了。他將所有的情緒——焦灼、痛苦、渴望——全部封存,只留下絕對的、冰冷的理性。

  他的意識,化作了一柄無形的劍,不再是試探,而是精準地“刺”向那個奇點。

  不是為了對抗,而是為了同步。

  他要讓自己的意志,和那個“奇點”的湮滅頻率,達成一致!

  這是一個無比兇險的舉動。稍有不慎,他的精神就會被徹底湮滅,變成一個真正的白癡。

  時間宛如在這一刻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一個世紀。

  在無數次的失敗和嘗試后,阿辰的意志,終于捕捉到了那個湮滅頻率的一絲脈絡。

  他成功地將自己的意志,“掛”在了那個微型歸墟引擎上。

  他能“看”到了。

  他看到了無數五顏六色的光點,從四面八方涌來,爭先恐后地投入他丹田的那個“奇點”,然后在觸碰到的瞬間,化為虛無。

  這就是靈氣。

  他終于“看見”了靈氣。以一種前無古人的方式。

  他沒有欣喜。

  他的意識依舊保持著絕對的冰冷。

  機會只有一次。

  他調動全部心神,集中在其中一縷最微弱的、淡青色的靈氣光點上。

  就在那光點即將觸碰到“奇點”的、不到萬分之一剎那的瞬間——

  “停!”

  他用盡全部的意志,發出了一聲咆哮。

  那個“奇點”的運轉,因為他意志的強行介入,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凝滯。

  而就是這絲凝滯,給了那縷淡青色的靈氣一個喘息之機。

  它沒有被立刻湮滅。

  阿辰的意志像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抓住了這縷靈氣,不顧一切地將它從“奇點”的引力范圍中拖了出來,然后死死地按在了自己的丹田壁上!

  一股微弱的、冰涼的、卻無比真實的力量,在他死寂的丹田內,轟然炸開!

  那不是暖流,而是一股帶著寂滅氣息的寒意。

  成了!

  阿辰猛地睜開眼睛,張口噴出一口黑血。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都被汗水濕透,宛如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但他那雙冰冷的眼睛里,卻亮起了一點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

  他緩緩攤開手,心念一動。

  那一縷被他強行截留下的、冰冷的靈氣,順著經脈流轉到他的掌心。

  嗤——

  一小簇只有指甲蓋大小的、散發著森森白氣的青色火焰,在他的掌心悄然燃起。

  這火焰沒有溫度,周圍的空氣反而因為它的出現而急劇降溫,桌角甚至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歸墟之火。

  以寂滅為根基,以靈氣為燃料,燃起的第一點星火。

  雖然微弱,但它真實存在。

  這是屬于他的力量。

  就在這時——

  “砰!”

  木屋的門,被人一腳粗暴地踹開。

  月光下,幾個熟悉的身影堵在門口,為首的正是張莽。他換了一身衣服,嘴角的傷已經敷了藥,但眼神中的怨毒卻濃得化不開。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神情倨傲、氣息比他強橫數倍的青年。

  “劉師兄,就是他!”張莽指著屋里的阿辰,聲音尖利,“就是這個野小子,不僅打傷我,還侮辱我們青云宗!”

  那被稱為“劉師兄”的青年瞥了一眼屋內的阿辰,當他看到阿辰掌心那簇微弱的、散發著寒氣的青色火焰時,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嘲諷。

  “我還以為是什么高手,原來只是個剛摸到門檻、連靈火都控制不穩的廢物。”

  他向前一步,一股遠超張莽的靈壓擴散開來,屋內的桌椅都在微微顫動。

  “小子,是你自己跟我回宗門刑堂領罪,還是我打斷你的四肢,再把你拖回去?”

  阿辰緩緩抬起頭,掌心的青色火焰隨之搖曳。

  他看著門口的眾人,眼神平靜無波。

  那是一種看死人的眼神。:wbshu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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