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龍欲拜圣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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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自己竟能跟隨道玄前輩身側！
敖離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幸福感瞬間沖垮了她所有的思緒，就連先前被女媧還有道玄戰斗時候產生的威壓帶來的恐懼早已煙消云散。
這，這簡直是天大的造化！
她原本只是奢求能留在金鰲島，哪怕是做最卑微的雜役，只要能沐浴此地道韻，求得一線改命之機便已滿足。
哪里敢想現在不僅僅被通天親自收為記名弟子，還能跟隨那位連女媧娘娘都敢硬撼的道玄前輩！
“弟子…弟子愿意！弟子敖離，叩謝老師！叩謝道玄前輩！”
敖離激動的嬌軀微顫，聲音都帶著哽咽，再次俯身重重叩首，額頭觸及地面，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感激與興奮。
通天擺了擺手，示意她安靜下來。
隨后看向道玄，帶著幾分笑意問：“道玄，這小龍女以后就跟著你了，不會嫌麻煩吧？”
道玄風輕云淡，不喜不悲，笑呵呵地回道：“有個打下手的，倒也不錯。”
敖離跪在地上，心中更是竊喜不已。
前輩沒有嫌棄她！
女媧在一旁看著，心里嘀咕：“通天師兄對這陣靈還真是看重啊，他收敖離收為記名弟子，多半也是看在這敖離與道玄能說得上話。”
如此看來自己先前的確是太冒失了。
伏羲則是暗自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看來今日的事情圓滿解決了，通天道友看來也沒有生氣。”
在他看來，通天之所以將敖離收入金鰲島，可不僅僅只是因為道玄，也是為了化解女媧跟道玄之間的這一段小因果。
畢竟妹妹和道玄的不愉快，也是因為敖離而起。
“真不愧是通天道友，此刻雖然還沒有成圣，但也已經有了圣人的氣派了，行事高深莫測。”
伏羲在內心佩服無比。
當敖離拜入金鰲島的那一刻開始，氣氛一時間變得融洽起來。
就是在這時候，遠離金鰲島的地方，揚起了一道水波。
而道玄平靜的面容上忽然泛起一絲漣漪，他抬眼望向東海深處。
通天笑著詢問：“道玄，發生了何事？”
其實道玄都已經察覺了，他通天又豈能不知，他只不過是不愿去理會而已。
道玄說：“有一條老龍來了啊。”
這股氣息，遠比之前的鯤鵬陰冷、冥河污穢要來的厚重，仿佛承載了無盡歲月的沉淀，帶著一種古老而磅礴的力量。
道玄略感訝異，他對通天說道：“好深沉且強大的氣息啊，看樣子…竟然還在鯤鵬和冥河之上啊。”
那氣息如淵似海，深不見底，與鯤鵬的鋒銳、冥河的殺伐截然不同，是一種歷經萬古滄桑的沉凝之力。
鯤鵬與冥河，乃是洪荒公認的頂級強者，卻沒想到東海還有更加強大的存在。
這強者的身份呼之欲出——龍族最后的底牌。
通天聞言，臉上露出了然的笑意：“是那一條怕死的老龍吧，呵呵，這老東西終于肯浮出水面來了。
至于他比鯤鵬還有冥河強嘛，這也很正常。”
他解釋道：“那老家伙畢竟是從上古龍漢初劫的戰場上茍活下來的，一身修為打磨了無數元會，自然非同小可。不過嘛…”
通天話鋒一轉，帶著幾分隨意：“這老龍的命，也沒多久了。”
道玄了然，難怪那老龍如此謹小慎微，壽元將近，自然是求穩怕死。
“教主啊，既然敖離已經拜入了金鰲島，那就讓他進來吧。”
通天點點頭，說道：“可。”
于是道玄心念微動，護島大陣的光幕無聲無息地分開一條通路，直達岸邊。
“讓他過來吧。”
不多時，一道蒼老卻依舊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來者身著古樸的金色龍袍，面容蒼老，布滿了歲月的溝壑，但那雙渾濁的眼眸深處，卻閃爍著令人心悸的精光。
正是東海如今的龍皇。
至于其名，恐怕連他自己都忘記了。
這老龍一步踏出，便已跨越遙遠距離，來到了金鰲島岸邊。
看到通天、女媧、伏羲這三位氣息浩瀚的存在，尤其是感受到通天身上那股讓他靈魂都為之戰栗的強大的高深道法之后，老龍王心中更是震撼。
他心說：“如此強大啊，哪怕是祖龍在世，也比不上眼前的通天啊！”
果然，先天神圣出世之后，他們龍族早就已經被拋棄了啊。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噗”的一聲，竟然直接跪伏在地，對著通天行了一個無比隆重的大禮，蒼老的聲音帶著無比的敬畏與惶恐：
“東海罪龍，不知上仙駕臨東海，先前族人愚昧，冒犯仙島天威，罪該萬死！
老龍管教不嚴，罪孽深重，特來向上仙請罪！”
通天只是隨意地瞥了他一眼，說：
“起來吧。”
“貧道可不講究這個，反正死的是你龍族的龍和龍鯨，又不是貧道的弟子。”
對于這種所謂的冒犯，通天看得很輕，或者說非常自然。
畢竟弱肉強食才是洪荒的規律，看到了極品仙島想要占據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你過來了也好，貧道剛剛看你這龍族后輩還算順眼，根骨心性尚可，便收了她入我金鰲島，暫為記名弟子。”
此言一出，老龍王渾濁的雙眼猛地瞪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收…收為記名弟子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敖離。
此時的敖離正跪在一旁，恭敬伺候著。
他老淚縱橫，對著通天連連叩首，聲音都有幾分哽咽：“謝上仙！謝上仙圣恩浩蕩！
老龍…老龍代東海億萬水族，叩謝上仙慈悲！”
這不僅僅是敖離個人的機緣，更是整個東海龍族的一線生機！
通天依舊是那副隨意的樣子，擺了擺手：“行了，莫要煽情，貧道可不喜歡這個，若是繼續聒噪，便讓道玄將你趕走。”
這老龍頓時尷尬，不過他終究非尋常人，哪怕已經被通天嫌棄了，他還是說道：
“上仙！您初來仙島，本是為了圖個清閑，奈何這浩蕩大海，總有不長眼的生靈前來冒犯您，不如讓龍族供您驅策，效犬馬之勞，您看…”
通天呵呵一笑，說：“你這老東西心思可真不少，什么效犬馬之勞，不過是讓我庇護你們龍族吧？”
莫看如今龍族仍舊強大，但實力日漸衰弱，等到他死了之后，處境怕是更慘了。
如今通天就是他的希望所在，若是通天能說一句話，必可保他龍族。
這一條老龍好歹也是比冥河還有鯤鵬更加強大的存在，此時卻直接跪在地上給通天磕頭。
“還請上仙憐憫。”
通天的聲音平靜傳來：“你龍族自龍漢初劫至今，身上背負的因果太大，業力太深。”
“貧道修行，講究一個清凈逍遙，不想沾染這般大的麻煩。”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如同九天寒冰，瞬間澆滅了老龍王心中所有的希望。
因果！業力！
是啊，龍族昔日稱霸洪荒，殺戮無數。
雖然后來遭劫，但那滔天的因果業力，卻并未消散，反而如同跗骨之蛆，糾纏著整個族群。
這等沉重的負擔，誰愿意輕易沾染？
老龍王癱坐在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伏羲則是輕嘆一聲，龍族的因果確實太大，通天不愿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這氣氛凝滯，老龍王心若死灰之際。
一直沉默旁觀的道玄，卻忽然開口了。
“教主，可否讓我說一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