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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再敢罵我,打爛你的嘴(1/1)
謝翀意怒氣沖沖站在霜序院里,還不到十一歲的孩子,身上穿著最好的云紋織錦衣裳,鞋面用的最細軟的貂絨,粉白臉上卻是怒氣:“沈霜月怎么還不回來?!”
“大哥,大伯母是你母親,不能直呼其名…”
“關你什么事?”
二房跟回來的謝俞安才剛說了一句,就被謝翀意用力推了一把。
他踉蹌沒站穩摔在地上,手心上瞬間蹭出了血。
謝翀意居高臨下看著他,說話格外刻薄:“我母親是慶安伯夫人,才不是她那個爬床的賤人,她一個不知廉恥的人哪來的資格當我母親,而且她給了你什么好處了,就讓你這么上趕著舔著她。”
“謝俞安,你可別忘了,你能去魏家族學都是因為我,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謝俞安比謝翀意小一歲,人卻要瘦小很多,他被說的臉上漲得通紅。
封嬤嬤站在一旁,瞧著謝俞安快哭了,這才出聲:“意哥兒,二公子是你弟弟,怎么能這么跟他說話?”
她扶著謝俞安起來,溫聲說道:
“二公子,大公子的性子直,夫人也疼著他,他不過是和夫人鬧著玩罷了,夫人是不會像對外人那般生氣。”
“倒是二公子,你也有許久沒回府了,想來二夫人念著你,不如先回去吧,若是有什么事要找夫人可以晚些再來。”
謝俞安不比謝翀意自小嬌寵,二房庶出在府里本就極不受寵,老夫人不待見他們,他父親又外放為官,府中家產沒有他們的份,他和母親過得艱難,直到現在的大伯母入府他們才好過了許多。
她并沒有刻意優待二房,但也從不苛待他們,每月分例按時就給,衣物吃穿也從未少過,而且要不是她開口幫忙,祖母也絕不會讓他跟著謝翀意去魏家族學。
謝俞安自小看人眼色,自然能聽懂封嬤嬤的話是說他是外人,而且話里話外也暗指他找大伯母是為了打秋風。
他眼底浮出難堪之色,忍著手心的疼小聲說道:“我只是覺得大伯母不是那種人,而且族學里的人也都說了,這次是祖母和姑姑她們有錯,跟大伯母沒關系…”
“你放屁!”
謝翀意小小年紀,卻滿臉戾氣:“祖母才不會害她,姑姑也向來疼我,分明是沈霜月不要臉鬧的天下大亂。”
宮里的事情瞞不住人,謝淮知挨了杖責卸了官職簡直成了個笑話。
謝翀意本來就不是魏家子弟,好不容易才在族學那邊跟魏家幾個公子混熟悉,可就是因為這次事情,那些人不僅不待見他了,還處處嘲笑他、孤立他。
他怒氣沖沖,說話也格外刻薄:“不過就是一點不值錢的東西,就算姑姑真的拿了又能怎么樣,她認了不就好了,犯得著鬧到陛下面前,害得父親和祖母遭了杖責,連我也被人笑話。”
“祖母說的對,她就是不守婦道、心思歹毒,我看她才該被人打死!”
沈霜月剛到門前,就聽到這番話,若是往日她必定會錐心難受,可此時卻只覺得可笑的慌。
她面無表情掀開簾子:
“你想打死誰?”
里面的人似是沒想到她回來了,封嬤嬤臉色微變了下,倒是謝翀意絲毫沒有被聽到剛才那些話的害怕,反而瞬間板著臉:“你干什么去了,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沈霜月抬腳入了屋內,絲毫沒理會說話的人。
謝翀意有些生氣:“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知道回來,你這的狗奴才也敢不理我,我鞋襪濕了,衣裳也落了雪難受的慌,你還不趕緊給我換了!”
他伸手就擋在沈霜月身前,等著她像是以前一樣滿臉擔心的迎上來,然后關切問他絮叨著族學那邊的事情,問他課業,吩咐人替他換衣裳。
可沒想到沈霜月徑直從他身邊繞了過去,走到謝俞安身旁,瞧著他流血的手。
“怎么傷了?”
謝俞安小聲叫了聲“大伯母”,然后才說:“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
沈霜月聞言卻是眉心輕蹙,若是路上摔了,血早該止了,可這會兒瞧著那血跡鮮紅,她不由看了眼地上,就瞧見謝俞安站的地方沾了點兒血跡,扭頭再看一旁滿是跋扈的謝翀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冷道:“巧玉,二公子受傷了,去打些水,再取傷藥過來。”
謝翀意眼見著沈霜月拉著謝俞安走到一旁,原本打開的手滑稽的僵住,他沒想到沈霜月居然敢不理他,臉上不由惱羞成怒,朝著沈霜月就道:“你耳朵聾了,沒聽到我跟你說話?”
“這屋子里這么多人,你無稱呼,誰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沈霜月面色冷淡:“若非在院中,還當是街頭犬吠。”
“沈霜月!”
謝翀意聲音頓時尖利。
沈霜月卻只拿著帕子,替謝俞安拂去手上沾著的灰塵,瞧著蹭破流血的地方問:“疼嗎?”
“不疼的。”
謝俞安連忙搖搖頭,他喜歡這個大伯母,但也有些害怕謝翀意。
他心中惴惴,小聲說道:“大伯母,大哥不是有意說您的,是這幾日族學那邊一直流言紛紛,好些人都因為府里的事情說他壞話,他才會一時生氣…”
話沒說完,就被惱怒上前的謝翀意一把拽開。
“誰要你幫我說話!”
明明滿臉稚氣,該是天真的年紀,可他說話時卻惡毒至極,
“你以為你說兩句好話就能討好我,你不過就是二房庶出的賤種,你娘更是農戶賤民出身,要不是因為我連魏家族學都進不去…”
沈霜月扶著險些摔倒的謝俞安,抬手一巴掌就扇在謝翀意臉上。
他捂著臉瞬間就紅了眼:“你敢打我?”
“口出穢言,不睦兄弟,張嘴就是辱人之言,我打你有錯?”
沈霜月拽著謝俞安站穩之后,抬眼看向謝翀意時,臉上滿是寒色:“安哥兒是你堂弟,他要是賤種,你是什么?你父親和謝家人又是什么?”
“還有安哥兒的母親,她出身再低也是你嬸母,是你的長輩,你敢出言辱她,你在魏家族學的先生就是這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