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記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_大乾第一紈绔_33言情 賬號:
第977章記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977章記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YQ圣徽二年,三月二十。
平壤城破已過五日,城中的屠殺與清洗漸近尾聲,硝煙與血腥味雖未完全散去,但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已然籠罩了這座高句麗的王都。
大乾軍隊基本控制了全城,幸存的少量高句麗王族與重臣被囚禁于冷宮偏殿,聽候發落。
慕容嫣并未入駐那座象征著最高權力的景福殿,她依舊將中軍大帳設于平壤城外一處地勢較高、可俯瞰全城的山坡上。
帳內,炭火驅散了遼東春日的余寒,氣氛卻比帳外更加凝重。
巨大的遼東全域輿圖鋪展在帳中,上面清晰標注著已被占領的海州、安州、平壤等要地。
慕容嫣站立在輿圖前,身姿挺拔。
她依舊穿著那身黑金蘇錦棉質百鳥朝鳳睡裙——神鳳降世裙,在外罩著一件便于行動的剪裁利落的黑金色蘇錦霞帔,霞帔的肩部繡著暗金色的龍紋,更添威儀。
她手中并未持槍,而是握著一支朱筆,筆尖正點在輿圖上平壤的位置。
連日來的征戰與殺戮,讓她絕美的容顏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但那雙鳳眸,卻依舊銳利如刀,審視著這片剛剛被征服的土地。
神鳳降世裙在帳內明亮的光線下,華美依舊,卻似乎也沾染了一絲洗不去的血腥戾氣。
極致玄黑的蘇錦底料吸吮著光線,色澤沉靜如深淵,織入的金色棉絨與真金線流淌著內斂而冰冷的輝光。
睡裙之上,那只擎天巨鳳的圖案,在靜止時,少了幾分沙場的張揚,多了幾分掌控疆域、生殺予奪的深沉威儀。
寬大的喇叭袖收束在騎射服袖口內,她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在光下泛著幽深的光澤。
那長達五丈的蘇錦拖尾,在鋪著厚地毯的帳內,迤邐地鋪展開來,呈現出一種深思熟慮時的、無意識的凌亂。
并非刻意,而是隨著她輕微的踱步,自然蜿蜒,甚至有一部分,卷到了固定輿圖的銅鎮尺旁。
這種凌亂,更顯真實,仿佛是她腦海中激烈思緒的外化。
棉質的柔軟與睡裙的舒適,或許是她在這沉重政務中唯一的放松。
林臻站在她身側,同樣凝視著輿圖。
他已卸去戎裝,穿著一身玄色常服,更顯身姿挺拔,眉宇間帶著思索之色。
他是她的丈夫,更是她的股肱之臣,此刻正思慮著這片新占之地的未來。
沉默良久,慕容嫣用朱筆,沿著鴨綠江劃了一條線,聲音平靜無波地開口:“夫君,海州,安州盡入朕手,你說這些地方今后該如何處置?”
林臻早已思慮過這個問題,他上前一步,手指點向輿圖上的幾處要地,沉穩答道:
“嫣兒,高句麗經此重創,國力已衰,其民畏我大乾兵威如虎。依為夫之見,此乃天賜良機,可將其徹底納入我圣徽版圖,設郡立縣,派流官治理。遷我大乾百姓實邊,與當地殘存之民通婚雜居,行教化,漸消其戾氣,假以時日,此地必可成為我朝穩固之東北屏障,而非邊患之源。”
他的思路清晰,著眼于長遠治理與同化,是較為穩妥的擴張之策。
然而,慕容嫣聽了,卻微微蹙起了秀眉。
她放下朱筆,轉過身,直面林臻,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遷民?通婚?教化?夫君何必如此麻煩?”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殘忍,“高句麗人屢犯天朝,屠我邊民,其性頑劣如同野草春風吹又生,朕覺得還是殺光了干凈,一了百了,把這些城池都燒成白地,然后從我們大乾遷來純良的百姓,重新建造,這樣這里才真正算是我們大乾的疆土,不會有任何后患。”
她說著,仿佛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甚至,她還伸出手,輕輕拽了拽林臻的衣袖,仰頭看著他,鳳眸中帶著尋求認同的依賴:“夫君你說是不是嘛?那樣多省心呀也不用擔心他們以后再造反了。”
林臻心中一震。
他深知慕容嫣對高句麗的恨意已深入骨髓,卻沒想到她竟傾向于如此酷烈徹底的“解決”方式。
這已非治國,幾近滅種!
他握住她拽著自己衣袖的手,掌心傳來她指尖的微涼。他目光凝重地看著她,聲音放緩,帶著勸慰:
“嫣兒,你的心情為夫明白。高句麗罪孽深重,死不足惜。然治國平天下,終究需有章法。盡屠其民,恐傷天和,亦損陛下圣名于史冊。且遼東地廣人稀,若盡成白地,遷民實邊耗費巨大,非數十年之功不可成。若留其民,加以馴化,既可速得勞力,充實邊疆,亦可顯我天朝仁德,懷柔遠人,令四方畏威懷德,豈不更善?”
慕容嫣聽了,撅起了嘴,像是個被反駁后不高興的小女孩。
她抽回手,背過身去,語氣帶著一絲賭氣:“什么天和,什么圣名,我才不在乎呢,史書還不是由勝利者來寫?他們殺我們的人的時候可沒講過仁德,海州城下那些百姓誰對他們懷柔了?”
她說著,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委屈的哽咽,“夫君,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心了?”
林臻見她如此,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他連忙從身后輕輕擁住她,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柔聲道:
“傻嫣兒為夫怎會覺得你狠心?你受的苦,為夫感同身受。只是為君者,目光須放長遠。殺,固然痛快,可之后呢?一片焦土,萬里無人,守之何益?且殺戮過甚,必激起更烈的反抗,即便眼下鎮壓,仇恨的種子也已埋下,遺禍子孫。為夫是希望嫣兒能成為一個既讓敵人膽寒,又能讓萬民歸心的千古一帝。”
他的話語,充滿了真摯的愛護與深遠的期盼。
慕容嫣靠在他溫暖的懷里,安靜了片刻。
她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深情與理性。她不是不懂這些道理,只是仇恨的火焰灼燒著她的心。
良久,她才悶悶地說:“可是我一想到鐵山城,我就控制不住。”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
林臻將她摟得更緊:“我明白,都明白,那些債我們已經用血洗清了。接下來的路,讓為夫陪你,用更聰明的方式走下去,好嗎?讓這片土地,真正變成滋養我大乾的沃土,而不是一片充滿怨魂的廢墟。這才是對敵人最徹底的征服。”
慕容嫣在他懷里輕輕點了點頭。
她轉過身,重新面對輿圖,眼中雖然還有一絲掙扎,但更多的是一種被說服后的清明。
她拿起朱筆,在平壤的位置上,重重畫了一個圈,然后,筆尖移向北方更廣闊的區域。
“那就先依夫君之言吧。”她的聲音恢復了平靜,
“設安東都護府,駐軍安州,遷徙流民與當地殘民雜居,但…”她頓了頓,眼中寒光一閃,“高句麗王族及所有五品以上官員及其親族盡誅!一個不留!其余百姓膽敢有異動者格殺勿論!朕要讓他們記住順朕者生逆朕者亡!”
這已是她最大的讓步,在林臻的理性規劃中,加入了鐵血的威懾。
林臻知道這已是她能接受的極限,點頭道:“好!都依你。這些事,為夫會即刻安排人手去辦。”
慕容嫣似乎完成了一件大事,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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