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滿江紅，諸君向南我獨北，不破王庭終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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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大殿內，蕭瑀怒發沖冠。
涪陵城乃是邊疆重鎮！更是抵抗匈奴的第一道防線！
而今涪陵城被破，匈奴先鋒軍率先深入大離境內，這將會帶來何等慘劇簡直不可想象。
大殿之上宰相杜玉衡緊皺眉頭。
“陛下，而今邊疆情況不明，匈奴已入國境肆虐。”
“大軍整備開拔尚且還需要些許時間，”
“依我看應該先派出一支先鋒軍前往邊疆穩定局勢。”
蕭瑀聞言點了點頭，當即問道。
“誰可擔任此大任？”
此言一出，朝廷之上眾人面面相覷。
畢竟如果現在前去，那就要獨自面對匈奴的十萬大軍。
別說贏了能不能在匈奴的鐵蹄之下存活下來恐怕都是兩回事。
大殿之內的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誰都不愿意去做這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雖然武將都想要軍功，但是誰都不愿意去干這種賠本的買賣。
一時間整個大殿之內竟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
蕭瑀臉上的表情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難看。
就在蕭瑀即將要發怒之際，大殿門外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臣！愿往！”
朝堂之上沉默的文武百官們紛紛向著門外的望去。
只見身披狻猊戰甲的沐子安緩步從殿外走進。
甲片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散發著點點寒芒！
沐子安每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甲片摩擦便會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音。
來到大殿中央，沐子安面色平靜的望著龍椅之上有些驚訝的蕭瑀，擲地有聲的說道。
“臣愿意率軍前往邊疆！以挫匈奴之銳氣！揚我大離之國威！”
沐子安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讓在場的所有朝官聽得清清楚楚。
宰相杜玉衡聞言開口道。
“鎮國公此事非同小可，涪陵城破對我大離士氣乃是一次重大的打擊。”
“若是派出去的先鋒軍再敗，那此戰危也！”
沐子安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當他選擇入宮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環顧四周文武百官之中神色各異，即便沐子安曾有過三萬破十萬的戰績在。
但那是剿匪，面對的不過是一群吃不飽飯的流寇罷了。
而此番需要面對的乃是十萬匈奴精銳，其中難度翻了百倍不止。
雖然之前沐子安所言所有的將士們都沸騰了起來。
但是說歸說做歸做，面對十萬匈奴鐵騎，光有士氣是不夠的。
在這些朝官眼中，沐子安依舊是那個不學無術的紈绔，最多不過是變得伶牙俐齒了一些而已。
大理寺少卿伏征上前開口道。
“鎮國公您乃是我大離之權貴，此番之行太過兇險若是你戰敗，那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士氣就將盡數消散。”
“依我看鎮國公還是坐鎮京城為好，這等沖鋒陷陣的事情還是交給朝中大將吧。”
“流寇亂匪跟匈奴精銳騎兵二者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伏征的意思很簡單，讓沐子安做好士卒的精神圖騰就可以了。
其余百官也是紛紛開口，原本沉默的大殿再次開始沸騰起來。
沐子安深吸了一口氣，絲毫沒有在乎伏征的話。
他眼神堅定地望著龍椅之上的蕭瑀。
沐子安能明白，此刻能做出最終決定的只有這位天子！
蕭瑀此刻也是有些猶豫，畢竟沐子安眼下風頭太盛，隱約之間已經成了大離萬民追捧的對象。
如果沐子安戰敗那將會對整個大離抗擊匈奴的銳氣給予很大的打擊。
更何況沐子安還是自己的駙馬，隨大軍出征尚且還有一絲的保護。
即便兵敗至少還能撿回來一條命。
但是孤軍深入那就真的是無依無靠生死全看天命了。
就在蕭瑀還在猶豫之際，大殿之上沐子安突然開口念道。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沐子安口中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原本喧鬧的大殿開始安靜下來。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沐子安第二句的念出，朝廷百官的臉上露出點點震驚的表情。
自畫舫詩會之后，沐子安再次一次在眾人面前作詞。
不等這些百官詞中之意，沐子安的聲音忽然變得高亢起來。
“二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路里云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沐子安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上空。
“涪陵陷，猶未復！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一首落下！四周寂靜無聲！
沐子安再次躬身抱拳，聲音堅定道。
“諸君向南我獨北，不破王庭終不悔！”
沐子安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四周。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一道掌聲傳來。
“鎮國公果真是好膽氣！”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若是老夫再年輕個三十歲此戰我必與你同去！”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出言者正是滿頭白發的龔正銘。
此刻龔正銘臉上的笑意是如此的肆意昂揚。
龍椅之上的蕭瑀更是百感交集。
沐子安用一首詩徹底地將他說服更表明了他的決心。
蕭瑀望著大殿中央沐子安那挺直的脊背問道。
“這首詞的叫什么名字？”
沐子安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鄭重而嚴肅。
那是繼承于岳武穆豪情，更是壯志未酬身先死的無奈。
沐子安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此詞名為。”
“滿江紅！”
蕭瑀面色露出一絲的堅定。
“雄鷹總要展翅才能翱翔藍天，真龍需入海才能翻江倒海。”
“此番去往邊疆朕于你便宜行事之權，軍國機要自行決斷。”
“再賜你天子劍，凡臨戰怯懦而退者，你可先斬后奏！”
“切記莫要讓朕失望。”
得到了蕭瑀的首肯，沐子安重重地抱拳。
“臣領旨謝恩！”
蕭瑀轉身揮手，似是不想讓別人看出他臉上的表情。
沐子安緩緩退出大殿。
隨著沐子安背影的徹底消失，大殿之內再次陷入安靜之中。
身為宰相的杜玉衡長嘆一口氣。
“這沐子安無論何時何地出現之時，總是會鬧出一些動靜。”
離開皇宮之后，沐子安徑直前往夜不收的大營。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此戰沐子安要用一千對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