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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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沐子安潛心釀酒之際，大離京城軍營之內。
裴儉之和陸云雪二人身披戰甲并肩而立。
校場中，風沙漫天。
三千大離精銳已然整軍待發。
裴儉之此刻可謂是風光無限，這是他第一次單獨作為一軍主帥奔赴戰場。
只要這一戰能平定瀘州之亂，那他在軍中的影響必然能再上一層。
裴儉之單手按刀，望著臺下一眾兵將朗聲道。
“此戰只可勝！不可敗！剿滅亂匪，還大離一個朗朗乾坤！”
“出發！”
三千精兵氣勢如虹，裴儉之和陸云雪各自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走在隊伍的最前端。
出了軍營大街之上的百姓分列兩旁不斷的歡呼壯行。
裴儉之臉掛笑意，仿佛此刻就是他人生高光一般。
一旁的陸云雪則是有些心不在焉，腦子里不斷的浮現出，昨晚她看到沐子安與九公主并行的畫面。
雖然自己現在追求了自己的幸福，但是看到沐子安跟別的女人有說有笑她心里還是不舒坦。
尤其那個女人無論是在長相還是身份上都高自己一等。
陸云雪越想心里便越不是滋味，她現在真的很想立刻沖入鎮國公府當面于沐子安對質。
正當此時，裴儉之的話打斷了她的思量。
“雪兒你看今日這全城的百姓都為了我們而歡呼！若是等到我們凱旋而歸，到時候必然更盛如今十倍不止，那沐子安即便是鎮國公又能如何？這天下的百姓還不是要靠我來保護。”
陸云雪的臉上露出一絲的苦笑。
眼下的裴儉之太自信了，甚至可以說自信的有些過頭了。
對于為將這乃是大忌，陸云雪很想提醒一下裴儉之。
但是看著裴儉之臉上燦爛的笑容，她又不忍心給自己的情郎潑冷水。
“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我乃是大將之才，此戰定然手到擒來。”
一念至此，陸云雪也是笑著附和道。
“裴郎所言極是。”
三千精兵浩浩蕩蕩出了京城直奔瀘州而去。
兩日后鎮國公府內，此刻酒香四溢。
隨著大鍋內的濁酒不斷的沸騰，產生的水蒸氣順著冷凝管一滴一滴的落在事先準備好了壇子中。
看著壇子內清澈如水的酒液，沐子安也是面露喜色。
簡單計算了一下市面上十斤的濁酒才能蒸餾出一斤左右的高度白酒。
這個成本確實不低，但是以后要是成了規模可以自己釀酒自己蒸餾一條龍服務，這樣就可以極大程度上的壓縮成本了。
而且沐子安也有信心這樣的高度白酒一上市必然能風靡整個大周。
那這錢還不如流水一樣向著自己這里匯聚而來。
正當沐子安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一身黑衣勁裝的李九玄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
“誒！好濃烈的酒香味！”
李九玄直接無視了沐子安徑直來到了盛放蒸餾酒的壇子邊。
一臉陶醉的望著壇子里清澈如水一般的酒液。
“勺子呢？勺子在哪？”
李九玄有些迫不及待，立刻招呼下人給自己取來勺子。
還不等沐子安出言阻止，就見李九玄從壇子里舀出一大碗酒，足足有七八兩然后直接一飲而盡。
下一刻，李九玄那張原本白皙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好.好酒。”
話音未落李九玄已經直接倒下。
沐子安捂著腦袋表示無語，這頭一鍋的原酒度數起碼有個七十度左右，相當于后世的酒精了。
這李九玄也是狠人！直接給一口干了！不暈就奇怪了。
不知過了多久，李九玄幽幽的醒了過來。
他捂著頭只覺得腦袋好似要炸開了一般。
“誒呦，醒的挺快。”
耳邊傳來沐子安戲謔的聲音。
李九玄捂著腦袋問道。
“你這酒里莫不是下了蒙汗藥？我李九玄也是自詡酒中仙，平日里十斤下肚飛檐走壁如履平地。而今怎么一碗下肚就成了這幅模樣？”
沐子安也是懶得跟他解釋，直接單刀直入的問道。
“你這皇城司的司主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
李九玄聞言揉了揉腦袋，方才開口道。
“差點被你耽誤了大事，瀘州馬匪造反的事情你知道吧！”
沐子安點了點頭。
眼下裴儉之率領三千精兵現在恐怕已經快到瀘州了吧。
李九玄正色道。
“根據皇城司瀘州分部傳來的消息，造反的馬匪之中或許有羌人的騎兵的身影。”
沐子安聞言神色微微一怔，難道真的給自己猜對了？
但是轉念一想只有這個可能才是最優解。
否則就憑一股小小的馬匪如果背后沒有其他勢力的幫助，怎么可能攻克一州府衙。
如果這些馬匪的背后是羌人騎兵那這一切都說的通了，肯定是有人在暗中與羌人合作二者合作扮成馬匪才挑起這次的瀘州之亂。
李九玄繼續道。
“羌人擅騎，若是馬匪之中真的混入了羌人的騎兵，恐怕就不是簡簡單單一場馬匪造反這么簡單了！”
沐子安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跟我說有什么用，裴儉之不是已經率軍前去平叛了嗎。”
李九玄一臉無奈的望著沐子安說道。
“就那個貨色幾斤幾兩我還能不知道嗎？若是面對些流寇盜匪他或許還能對付，但是面對羌人騎兵他們恐怕是要被吊著打了，此事我已承給陛下，今日過來也是想讓你早做準備。”
李九玄的話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一旦裴儉之落敗，那當今陛下必然會派出當下大離的第一精銳部隊陷陣營，而沐子安作為如今的陷陣營主將肯定也要隨軍出征。
今天李九玄過來提醒也是想讓沐子早做準備，以免到時候太過匆忙而出了差錯。
沐子安自然明白，二人之間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意。
“這兩壇是我新釀出去的酒，你拿回去嘗嘗。”
看著沐子安拿出來的酒，李九玄渾身一顫，畢竟自己剛剛被一碗就撂翻在地實在是丟臉。
沐子安笑道。
“這是經過勾兌的，味道更好卻不會像剛才那般的辛辣，你就放心喝吧，也算是今日答謝你的點心意了。”
聽聞此言，李九玄這才放心的接過酒壇。
“瀘州那邊傳來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送到你這。”
待到李九玄離開之后，沐子安的目光立刻變得深沉起來。
此刻他敏銳的感覺到，這次的瀘州之變或許是自己名震天下的開始。
一念至此，沐子安立刻下令，讓整個鎮國公府日夜不停的蒸餾酒精。
沐子安凝望瀘州方向，沉聲道。
“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