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長得乖，也是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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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見周建安和李青苗都不說話，寧染眼中閃過疑惑，對著陳洛輕輕搖頭，“有的時候低調可以，但有的時候不能低調，你本來就長得帥，這是事實。”
周建安拍了下腦門，滿心恨鐵不成鋼。
帥個嘚兒！
李青苗想說什么，注意到老師那郁悶的小眼神，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
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說話的好。
周建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寧染同學，你別一直幫陳洛說話好不好？”
寧染眸中充斥著莫名其妙，“教授此言差矣，我為什么不能幫陳洛說話？于情于理，我都要幫他說話的，您這話說的…就挺搞笑。”
周建安：“…”
但凡眼前的人不是寧染，他絕對會破口大罵，太氣人了！
“陳洛。”
突然被周建安點名，陳洛一臉茫然，“有事？”
周建安眉頭高皺，“你剛才說天機數學上的題太簡單，除了計算量比較大，沒什么難點；對吧？”
“對，我確實說過這話。”
陳洛點頭承認，承認完，他繼續道：“教授，這話可能不是那么中聽，但實話本身就不中聽，忠言逆耳這個道理您應該懂吧？”
“我懂你…”
周建安差點沒繃住，就差那么一點點，他強忍住罵人的沖動，“等下你別走，一點半天機班有節課，你也一起上，之前寧染同學說過你的數學天賦挺好，有興趣讓我測試一下嗎？”
“沒興趣。”
陳洛果斷搖頭拒絕，“教授，我下午還有正事要做，改天吧。”
周建安面色一沉，用起了激將法，“怎么？不敢？”
誰知陳洛壓根不上套，“您怎么想都行，我下午確實有事。”
周建安在桌下碰了下李青苗，李青苗瞬間會意，老師這是讓她想辦法說服陳洛接受測試，思索數秒后，她突然道：“老師，您就別為難陳洛了，若是和普通人比，他的數學天賦或許還可以，但和咱們天機班的學生比，他肯定不行。”
“不行？”
或許是被寧染刺激了太多次，導致陳洛現在一聽到‘不行’兩個字，瞬間應激，“誰說我不行？不就是測試嘛，測就測！誰怕誰！”
周建安在桌下給李青苗比了個大拇指。
李青苗也很意外，她就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試試，并不確定這招有沒有用。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對，越是沒有什么，越是在意什么。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陳洛反應如此之大，難道說…他真的不行？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李青苗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陳洛，我就隨口一說，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現在…技術非常發達，不行就去看看，沒事的。”
陳洛：“…”
有的時候想罵人，絕對不是因為自己脾氣差，而是有些人確實該罵。
接下來的時間，陳洛化悲憤為飯量，狂吃一氣。
無論是周建安，還是李青苗，亦或者天機班的十名學生，全都被陳洛的驚人飯量嚇到。
乖乖！
這是長了多大的胃啊？
老京都打鹵面，這貨一口氣吃了八碗，外加兩大碗青菜湯，這個飯量…太變態了！
等陳洛放下筷子后，周圍的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唯有寧染一臉疑惑，柔柔的嗓音中帶著幾分試探，“今天怎么吃的這么少？心情不好嗎？”
眾人：“…”
“確實有點郁悶。”
說話間，陳洛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對面的李青苗。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寧染站起身，“我再去幫你買點，想吃什么？”
陳洛摸了摸肚子，七分飽的他猶豫了下，點頭道：“行，少買點，一碗打鹵面，再要一碗湯，今天打鹵面的味道挺不錯。”
寧染抿嘴一笑，“既然味道不錯，那就兩碗。”
眾人：“…”
一頓十碗面？
這還是人嗎？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陳洛只用幾分鐘的功夫，兩大碗打鹵面便下了肚，他的吃相莫名有一種魔力，讓人有種食欲大開的感覺，一時間，接二連三的有人起身去打飯窗口那邊買東西吃。
就連周建安也是如此，看著看著，就看餓了。
打飯阿姨看著一排空空如也的餐盆，陷入了沉思。
今天…大家伙的飯量都這么大嗎？
等陳洛吃完，時間已經逼近下午一點半。
周建安站起身，“現在距離上課還有十二分鐘，需要去洗手間的趕緊去，上課期間我希望大家能全程待在教室。”
說完，便喊著李青苗往電梯方向走去。
陳洛沖著寧染擠了擠眼，“周教授似乎看我非常不爽。”
寧染遞給陳洛兩張餐巾紙，輕輕一嘆：“教授其實沒什么壞心眼，他就是太過于理想化了，在他看來，我的數學天賦好，就應該全身心地投入到數學領域里，不該被其他事情影響。”
“但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桿秤，來劃分所有事情的權重，哪些事情重要，哪些事情不重要，只有當事人最清楚。”
“數學對我來說…并不重要。”
“咳…”
陳洛擦了擦嘴，湊到寧染耳邊，“染寶兒，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行，千萬別當著周教授的面說，不然，我大概率又要背鍋。”
“這是事實。”
“我知道。”
“你最重要。”
“我也知道。”
陳洛眼中的笑意若隱若現，時至今日，他對于寧染這種直球式的聊天風格已經逐漸習慣，當然，習慣歸習慣，該暗爽的時候還是會暗爽。
畢竟…
這可是寧染啊！
寧染抬眸，清眸閃爍不停，“對你來說…什么最重要？”
“活著。”
“活著？”
“對，活著！”
陳洛在桌下捉住寧染的小手，滑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捏了捏，話中透著意味深長，“只有活著，我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有活著，我才有資格…談喜歡。”
寧染眸底深處蕩著笑意，追問道：“和誰談喜歡？”
“此乃天機，天機不可泄露。”
陳洛神秘一笑，聲音再次壓低，“等你什么時候追上我，我就告訴你答案。”
“追你…好難的…”
“難就不追了？”
“追！”
寧染臉上飄著小傲嬌，“追到你發昏！”
“上課！”
“教授好，老師好。”
“同學們好，坐下。”
講臺上，周建安扶著講桌，目光落在教室后方的陳洛身上，“今天這節課不講題，考試，滿分一百分，六十分視為及格，這次考試成績在六十分以下的同學，假期作業加倍，反之則取消假期作業。”
此話一出，天機班的學生們反應各不相同。
水平高的人，喜笑顏開。
水平低的人，愁眉苦臉。
又來這一招？
往常放假時，周教授都會這樣。
事實證明，每次假期前的考試，及格的人也就三兩個，辛博言固定占據一個名額。
隨著試卷發放過后，周建安對著教室后方的陳洛招了招手，“小陳，來，你來講臺上做題。”
沒錯，陳洛也有一份試卷，也就是之前吃飯時提到的測試。
一時間，不知情的天機班眾學生懵了。
什么情況？
這個陳洛不是天機班的學生，為什么要參加天機班的考試？
陳洛拿著試卷上了講臺，大大方方地往講臺旁一坐，隨手從筆筒中拿起一只中性筆，唰唰唰地開始做題。
講臺左側。
周建安給了李青苗一個詢問的眼神，“你覺得陳洛可以及格嗎？”
“可能性非常小。”
李青苗認真地給出分析，“老師這次出的試卷很難，比以往要難很多，別說陳洛，咱們班上除了寧染和辛博言兩人以外，其他人估計都沒戲。”
“確實。”
周建安撫須一笑，“這次的試卷確實難，主要考慮到寧染的數學水平提升太快，我不太清楚她目前的水平到底達到了什么程度，所以特意把題出的難一些，希望她可以給我一個驚喜。”
李青苗眼露好奇，“多少分算是驚喜？”
周建安略微思索了一番后，道：“六十分算正常，七十分算優秀，八十分算驚喜，九十分算特別驚喜。”
“滿分呢？”
聽到李青苗的這個問題，周建安戲謔一笑，“你沒有認真看試卷吧？我建議你可以去看一下試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題，一點不夸張地說，沒人能考滿分。”
李青苗眼中閃過一抹尷尬。
好吧！
她確實沒有認真看這次的試卷，只是粗略地掃了一眼。
“老師，您兇什么兇？”
對于李青苗的倒打一耙，周建安頗為無語，“講不講理？明明是你沒有認真看試卷，我作為你的老師，難道還不能說你兩句了？”
“呵！”
李青苗哼了哼，“你也就敢說我，有本事回家說師娘去，您敢嗎？”
“我…”
周建安被懟的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青苗，你就非得頂嘴嗎？”
“您先兇我的，有本事別兇我啊？”
“你看，還在頂嘴，這一點，你就不如寧染，看看寧染多乖巧。”
李青苗暗暗撇嘴，“老師，您認真的嗎？我要是和寧染學，絕對氣得你血壓飆升，難道您忘了寧染是怎么頂撞您的了？”
周建安低咳了聲，“寧染有頂撞過我嗎？我怎么不記得？”
李青苗似笑非笑，“不記得？這個好說，我可以幫老師您好好回憶一下。”
“不用你回憶。”
周建安朝著教室后方看去，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笑意，“反正…寧染就是挺乖的，不信你自己看。”
李青苗順著周建安的目光看去，剎那間，她的心中要多無語有多無語，“那是寧染長得乖。”
“長得乖，也是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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