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53章鼠災真來了!太可怕了!_1977,開局女知青以身相許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第一卷第53章鼠災真來了!太可怕了!
第一卷第53章鼠災真來了!太可怕了!←→:
廣播一喊,全村都豎起了耳朵來。
這年頭村里啥娛樂節目都沒有,就偶爾這廣播響起來的時候,能聽一耳的稀奇。
“這是那瘸子阿旺的聲音?他在提醒什么東西?”
“奶奶!人家阿旺現在不瘸了,跑起來比我都快呢!他提醒大家要擔心鼠災呢!真是吃飽了沒事干,擔心那些耗子做什么…”
“你個不肖子孫!那耗子嚇人得很呢!
我小的時候,有一次鬧耗子。
一群耗子沖進了牛棚里,連那么壯的老黃牛都給咬死了。”
“啥?奶奶,你開什么玩笑啊?
耗子那么小一點,黃牛一腳就給踩死了啊!
有這么厲害的么?這耗子難道都不怕人了?”
“那可不!耗子餓起來,什么都吃,什么都咬。我小時候可是經常鬧耗子的…”
家里有上了年紀的老人,被林火旺這一則廣播通知一下就勾起了兒時可怕的回憶。
他們中不少已經腦子有些癡呆,意識也有些不太清楚了。
但是一聽到鼠災,立馬就嚇得往床上跑。
而還有清楚意識的老人,則立馬拉過自己的兒孫,和他們講述當年鬧鼠災時,那叫一個慘絕人寰。
“爺!您說的太夸張了吧?跟說書的一樣。
一些耗子而已,有那么可怕么?”
“奶奶,肯定是你小時候膽小,幾只耗子就把你嚇成這樣,現在提起來還那么害怕。”
有的村民相信,但絕大部分沒見過鼠災的村民卻壓根就不當一回事。
而且,廣播里很快也傳來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林火旺!你好大的膽子。
你不是村干部,也敢跑到廣播室里來妖言惑眾?”
這是趕過來的張會計,沖過來就先搶下了林火旺面前的話筒。
然后,他便沖著話筒里叫道:
“鄉親們,我是張德彪。
大家不要相信林火旺的鬼話,什么耗子鬧災,根本就是瞎話,是在故意引起恐慌。
這大冬天的,大家就安安心心待在家里貓冬,哪也不用去。
林隊長剛剛跟我說了,要是誰家缺糧缺衣了,可以來找我登記,到糧倉里暫時借一些。”
這便是林建國教張會計收買人心的策略,掌握著村里的儲糧倉,誰家沒有一個手頭緊的時候呢?
平常生產隊大隊長林建國,一直將糧倉看得很緊,基本上普通的村民,很難從他的手上借到糧的。
問就是糧倉的糧也不多了,問就是借糧不是他一個人說得算。
只有那些和他關系好的,對他有用的,以前給他送過禮的,才能夠成功的借到糧。
而現在…
在林建國的授意下,張會計便使出了“借糧”這一招。
果真立馬就見效,不少家里存糧不多的村民,已經動了心思,準備到大隊部的糧倉走一趟。
就算是借個五斤十斤的棒子面,也是極好的,至少一家人能多吃幾頓飽飯。
“好了!大家就安穩待在家里,別聽林水生和林火旺兩個人胡咧咧什么鼠災。
需要借糧的,馬上到隊部糧倉,每戶最多借十斤棒子面…”
發完這個通知后,張會計為防林火旺繼續“妖言惑眾”,便啪的一下,將話筒給整個拔了下來。
“張會計,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剛剛發那些通知,是得到了副隊長林水生同志的同意的。”
林火旺雙手抱胸,笑著質問張會計道。
“沒什么意思!總之,你不是大隊干部,就沒這個資格用話筒發通知。
林水生要是有通知,讓他自己過來親自發。
不然的話,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跑到隊部來廣播,那還了得。
你說是林水生喊你來的,你有證據么?拿不出證據來,你就沒這資格!”
這張會計嘚瑟的話剛說完,林火旺就很不客氣地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
痛得張會計差點暈過去,一摸嘴巴,出血了,大牙還被林火旺給打下來一顆。
“林火旺!你竟然敢打我?
信不信我現在馬上就叫民兵過來,把你給抓起來。
故意傷害罪,我要拉你到公社去打靶!!!”
氣急敗壞的張會計,狠狠地瞪著林火旺怒道。
林火旺卻是不急不緩地走到廣播室的門口外面,然后裝出一副剛從外面進來的樣子,驚訝地看著張會計道:
“呀!張會計!
你這是被人打了?
誰呀!怎么知道我們張會計欠打的啊!”
“林火旺,就是你打的,你別裝傻?”
張會計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了。
“我?不可能呀!
張會計,你說你這一巴掌是我打的。
你有證據么?拿不出證據來,就是你在誣陷我啊!
這可不得行!要是外面那些阿貓阿狗因為嘴賤被人打了,然后都污蔑是我打的,那我可就冤枉透頂了。”
林火旺笑瞇瞇地伸出了手掌,又朝著張會計的臉上比劃了起來。
張會計嚇得趕緊跑出廣播室,邊跑邊叫道:
“真是沒王法了!林火旺,你給我等著!!等我當上大隊長,看我不整死你。”
“呵呵!”
林火旺卻是冷笑一聲,“上一個這么說要整死我的,現在好像連腿都被鋸了。”
他并沒有阻止張會計往糧倉那邊過去,這種時候,如果能將糧倉里的糧,分一部分出來到村民們的家中,也不見得是壞事。
拿起一把雪鏟,林火旺便按照和林水生說好的,直接前往村子周圍幾個可能的鼠窩。
張會計則是心有余悸地來到糧倉這,拿著林建國給他的鑰匙,把糧倉給打了開來。
誰知道,剛打開門,從頂上就掉下來一只灰色的大耗子,正好落在他的狗皮帽上。
“啊!死耗子!媽的!連你也敢來嚇唬老子,踩死你…”
啪唧一下!
張會計一腳就把灰色大耗子給踩爆,眼珠和腦漿都爆出來的那種。
這一下,他的心情就暢快了。
很是不屑地又踹了一腳老鼠的尸體道:“就這樣一腳便能踩爆的耗子,有什么好怕的?
林火旺和林水生這兩個居心叵測的家伙,不就是想拿這個當幌子來奪權么?
有個屁用啊!
只要老子掌握著糧倉,給村民們一點甜頭,他們能不知道該向著誰?”
在大隊部干了這么多年的會計,張德彪太清楚這幫臭農民的德行了。
誰能給他們好處,他們就支持誰。
誰能讓他們害怕,他們也不得不支持誰。
張會計拍了拍門后的灰,看了一眼里面的幾個糧倉,都壓得比較嚴實。
這些糧倉,都是標準的磚石倉。
用紅磚砌墻,水泥勾縫,瓦片或石棉瓦做頂棚。糧倉的地基高出地面0.51米,鋪10厘米厚石灰層,用來防潮防蟲。
并且每一個倉門底部,都會安裝30厘米高鐵皮擋鼠板,邊緣內傾45度。
這樣就算是耗子跑進糧庫來了,也溜不到里面的糧倉去禍害糧食。
它們頂多就是撿一些散落在糧倉地面的糧食吃,成不了什么大氣候。
今年雖然是饑荒年,收上來的糧食大大減產。
但是作為生產隊大隊長的林建國,倒是算得一手的好賬。
往上交的公糧想方設法克扣了一些,往下發給隊員們的糧食,也扣下了一些。
如此一來,其他生產大隊的糧倉,可能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但林家溝生產大隊的糧倉,四個大糧倉,幾乎都還有一小半余糧。
張會計清點了一下,棒子面最多,其次是小麥和小米,還有一些諸如紅薯和高粱等雜糧。
他小心翼翼地將蓋在糧倉上的壓板給取了下來,因為他預計,要不了一會,就會有村民趕來借糧了。
果然…
外面的雪地上,遠處開始出現一個一個黑色點點的身影。
“嘿嘿!想要借糧,可沒那么容易。”
看到陸續走到糧庫來的村民們,張會計卻是悠閑地坐在臺階上,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煙來,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倒是趕來借糧的這些村民們,一個個手里拿著袋子,好言好語地上前向張會計詢問。
“張會計,你在廣播里說可以借糧,是真事不?”
“當然是真的了!不然老子吃飽了撐的,跑這里吹冷風抽煙?”
張會計白了對方一眼,說道。
“那我們家現在想借十斤棒子面,可以么?”
眼前的中年婦女,有點怯生生地將麻袋遞了過來。
張會計卻是哼了一聲,啪一下將袋子給打到一旁,撇嘴說道:
“現在還沒到時間,排好隊,等會就開始。”
“啊?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啊?”
中年婦女急忙問道。
“你嘴那么多干嘛!等著就是。
我說什么時候好,就什么時候。”
敲了敲煙桿子,張會計看著越來越多來借糧的村民們,心里卻是樂開了花。
不過,他還要再拖上一拖。
等排隊的村民越多越好,他便可以好好的借此,在村民當中刷一刷自己的威望與人情。
而另一邊的林火旺,卻是找到了林水生這一隊人馬。
民兵們十幾個,也都和林火旺一樣,拿著鐵鏟,正在挖著村外的幾個老鼠洞。
“對!腳印從這里進去的,里面八成有個老鼠窩!挖!給我挖進去…”
說話的是趙大牛,正有模有樣地指揮著民兵們尋找老鼠洞。
林火旺在一旁看著稀奇,因為他發現趙大牛居然還真有這個本事,能夠準確地找到耗子們的棲身之地。
只見幾個民兵往下挖了一陣后,便挖到了硬邦邦的凍土,顯露出了里面的耗子洞口。
“找到了!真有個耗子洞,那里還有根耗子尾巴呢!看我的…”
一個民兵興奮地抓住耗子尾巴,就猛地往外一扯。
果然,一只瘦長的大耗子,就被他給提溜了出來,嚇得吱吱亂叫,身體在半空當中瘋狂地扭動了起來。
“快!往里面塞柴油,燒死它們。”
林水生在一旁見狀,立馬就命令民兵們,把帶來的柴油塊塞了進去。
東北的冬天,至少都是零下十幾度。
這些柴油不抗凍,全都凍成了硬塊,用的時候切成一小塊一小塊。
民兵們取來十幾個巴掌大的小塊柴油,塞進耗子洞后立馬引燃。
滋滋!
里面立馬慌亂作一團,還飄出來了好聞的肉香。
“快!那邊,還有那邊…有煙起來。應該是另外的兩個出口,都給堵上!”
趙大牛異常興奮,兩只眼睛像是在發光。
他非常敏銳地就又找到了,這個巨大耗子窩的另外兩個洞口。
兩名民兵也是不敢耽擱,馬上按照剛才的辦法,先快速用雪鏟將洞口上面的積雪全部給鏟開。
但即便這樣的速度,也已經往外逃走了十幾只大黑耗子。
然后馬上往里面塞固態的柴油,幾個口都引燃了,里面的耗子根本就無路可逃,發出了各種吱吱尖銳的慘叫聲來。
林火旺在一旁也看得稀奇,尤其是對趙大牛剛剛表現出來找耗子洞的能力,的確是異于常人的。
“阿旺,你來了?”
林水生轉頭看到林火旺,也是驚嘆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剛剛我們就已經搞掉兩個耗子洞了,扒拉開來一看,每一個洞里面,竟然藏著幾百只大大小小的耗子,實在是嚇人。
還好我們有柴油,直接封住洞口,全都燒死在了里面。
一會這個耗子洞扒拉開給你看,絕對能狠狠震撼你一下的。”
燒了有一會了,林水生便命令幾個民兵拿鋤頭,把地面上燒化的凍土全都給掀開來。
在等待的過程當中,林水生指著趙大牛,對著林火旺好一陣夸了起來:
“不得了啊!阿旺,這大牛是真了不起啊!
我們看到耗子的蹤跡,就是找不到耗子洞在哪。
偏偏這趙大牛,一眼就看出了耗子洞的位置。
一挖一個準,連著好幾個了,省了我們不知道多少的功夫。”
趙大牛則在一旁摸著腦袋,一副不好意思地模樣說道:
“嘿嘿!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眼睛就好像能看到耗子走的路。
它往哪跑,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哪怕是之前跑過去的耗子,我也能大致看出它跑回洞的路線。”
“不錯!大牛,你這可能是一種特殊的能力。
改天帶你上山的時候,再試試看。”
林火旺點點頭,類似趙大牛這樣的能力。
其實在特種部隊的時候,他見過好幾個戰友擁有。
主要是他們的大腦有一種特殊的腦補能力,可以捕捉到現實環境里的細節,然后在腦海當中自動拼湊出一些關鍵的信息和畫面來。
比如說,像趙大牛這樣,能夠通過雪地上一些微小的腳印和痕跡,拼湊出老鼠的逃跑路線。
“掘開了!”
隨著一名民兵大叫一聲,林火旺也轉頭看過去。
果然…
大受震撼啊!
底下密密麻麻,全是被燒焦的耗子尸體。
大只小只都有,甚至還有一窩一窩剛剛出生,只有拇指大小的小耗子。
老鼠的繁殖能力非常強,哪怕是在這食物匱乏的冬天里,它們也是一窩一窩不停地生。
“看到了吧!阿旺。
你說的沒錯,這鼠災怕是就近在眼前了。
這還是一個窩,要是我們這村子附近,有幾十個上百個這樣的耗子窩,可怎么辦啊?
一旦這些耗子全都成群結隊,蟻多咬死象就是真的了。”
林水生憂心忡忡地說道。
“水生叔,所以我們才要提早防范起來了。
現在多消滅一個鼠窩,那么等鼠災爆發起來,我們面臨的壓力就會更少一點。”
林火旺又指了一下生產隊糧庫的方向,說道,“這邊找得差不多以后,把人都叫到糧庫去。我們得在糧庫周圍,先挖一條防鼠溝才行。”
“糧庫也有危險?
不能吧!阿旺。
糧庫的幾大糧倉,都是磚石倉,還有擋鼠板。
只要上面的蓋板壓好,幾乎從來就沒有鼠患的問題。”
當過多年的副隊長,林水生太知道隊部糧倉的安全性了。
往往報賬上所謂的被老鼠吃掉的損耗,都是林建國這個大耗子虛報的。
林火旺卻是搖搖頭,很不樂觀地說道:
“糧庫的磚石倉,用來防零散的耗子還行。
一旦這些耗子成群結隊起來,力氣是非常大的。
什么倉都不頂用,餓瘋了的耗子,聞到糧食的香味,可不會管那么多,一個勁的就是啃和沖…”
緊接著,林火旺又跟隨著他們一起,挖了七八個規模不小的耗子洞。
總計燒死的耗子,沒有上萬也有幾千只了。
但是,和爆發起來滿眼黑壓壓的鼠群比起來,這恐怕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天黑下來了!水生叔,今天找鼠窩就先這樣吧!我們趕緊趁著糧庫那邊有人在,過去挖防鼠溝。”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林火旺將雪鏟立在一旁,喘了口氣說道。
“嗯!不過,糧庫那邊,明顯張會計得了林建國的主意,正用借糧來收買人心呢!”
林水生有些不爽,畢竟年末的時候,他也曾向林建國建議,把多余的糧都發或借給困難的村民。
但是林建國卻眼看著村民們餓肚子,卻無動于衷,置林水生的建議于不理。
還扯了亂七八糟的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
結果現在呢?
他為了鞏固自己手上的勢力,讓張會計能順利接手大隊長之職。
就直接開倉借糧,明目張膽地用公家的糧來收買人心。
“就讓他收買唄!最后這人心在誰那里,還不一定呢!”
林火旺卻是一點也不擔心,帶著民兵們,就回到了糧庫這邊來。
而此時糧庫的外面,可以說是排起了長長的一條龍。
幾乎全村各家各戶,都派人來借糧了。
是啊!
誰家都不富裕,這個時候能多借十斤糧,可是解了大難了。
但是嘛!
張會計就一直擋在那,有人問為什么還不開始借糧,他只說時間還沒到,排隊去。
是的!
張會計就是故意拖時間,把村子里人都拖到這來排隊。
那就沒人聽林火旺和林水生的話,去做什么防鼠措施了。
所以…
當林火旺帶人來到糧倉,看到是這樣的情況,立馬便知道張會計心里的小九九了。
“阿旺,你快看。原先好幾個被我說動,要在院子里挖防鼠溝的青壯們,現在全都在排隊借糧。”
林水生見狀,也是皺眉道。
剛剛他按照林火旺的要求,挨家挨戶宣傳鼠災的危害,并且教了不少戶人家,怎么樣挖出一道簡單的防鼠溝來。
但是現在,他們中的大部分,都跑來排隊借糧,哪里還有時間和功夫去挖防鼠溝呢?
等到晚上回去,外面的氣溫就更低了,凍得邦硬的土更難挖開。
只有白天日頭好的時候,積雪和凍土都稍微化開,再撒點柴油塊燒上一陣,防鼠溝才方便挖掘開來。
“先不管他們這事,保護好糧倉是第一要務。”
林火旺一聲令下,這些民兵們基本上對他都是絕對服從了。
立馬圍著糧庫開始挖起了標準的防鼠溝來,村民們見狀也都稀罕地探著腦袋看過來。
“不準挖!你們住手!”
“聽到沒有?我讓你們停下。”
張會計卻是惱羞成怒,擋在幾個民兵的面前,叫囂道:
“這里是糧庫重地,你們拿著雪鏟挖什么?
要是把這片地基給挖塌了,里面的糧庫倒了。
挖出事來,你們能負責么?趕緊給我停手!”
面對張會計的阻攔,幾個民兵們也只能停下了手來。
林火旺這時就笑著走了上前,猛地一抬手。
張會計立馬嚇得連連往后退,指著林火旺,又怕又怒叫道:
“怎么?林…林火旺!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還敢打人不成?”
咽了咽口水,張會計甚至有點后悔剛剛躲閃了開來。
就應該當著村民們的面,被林火旺狠狠地打上一巴掌。
這樣就有足夠的證據,把林火旺這個蓄意傷人的暴徒給抓起來了。
然而,林火旺這卻是一個假動作,伸出的手掌最后變成了摸自己的后腦勺,撓了撓癢癢。
他沖著張會計說道:“你不是要當好人,借糧給鄉親們么?怎么現在光打雷不下雨啊!
讓鄉親們都等了多久了啊!還是說,你剛剛廣播上說的話,都不算話?是耍大家伙玩的呢?”
“放你娘的狗屁!我說的話,當然算話了。
而且這是林隊長親自同意的,每人最多可以借十斤糧食。
現在人來得差不多了,一個一個來,按照排隊的順序進來領糧食…”
被林火旺這么一激,加上時間已經拖得差不多,天馬上就黑了。
所以,張會計便嚷了幾句,走進糧庫里,開始給要借糧的鄉親們分發了起來。
而林火旺見張會計進去發糧了,便對民兵們說道:“行了!現在沒人攔著咱們了,趕緊動手挖吧!到晚上就挖不動了。”
“哎!哎!叫你們別挖,你們怎么還挖…”
張會計在里面聽到動靜,跑出來一看,才知道中了林火旺的計。
但現在他已經給一部分人借糧了,要是停下來去阻攔民兵,后面要借糧的村民們可不干。
所以…
張會計只好在借糧的時候,不停地給村民們灌輸了起來。
“你們別信林火旺的,耗子有什么可怕的。”
“瞎費那個功夫去挖什么防鼠溝,有個屁用啊!聽我的,別弄。”
“你看我對大家伙多好,是我說服大隊長借糧的。要不然,以他那鐵公雞的德行,怎么可能舍得放糧出來。
以后大家支持我當大隊長,我張德彪保證,以后多像今天這樣,給予大家方便。”
這么一通賣好和洗腦,還真讓張會計贏得了一部分的人心。
尤其是和之前的林建國對比,張會計肯開倉借糧給他們,就已經讓部分村民們覺得,以后由他來當生產隊大隊長,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天慢慢黑了下來,四百多口人,不到兩百戶人,每家十斤左右的借糧。
整個糧庫的存糧,一下就去了將近五分之一。
張會計記好了賬,全程都由他一個人放糧記賬,也真是累得夠嗆。
但他心里卻是樂開了花,那些借了糧的村民們,一個個都是說著恭維他的話,仿佛只要開始公開選大隊長的話,所有人都會果斷地投他一票。
“哈哈!我用公家的兩千斤糧,收買了全村人的心。林火旺、林水生,你倆怎么跟我斗。
除非你林火旺把家里的肉食都拿出來,給全村人都分一分…”
張會計鎖上糧庫的門,看到外面的林火旺還跟著民兵隊在忙活著。
這糧庫的四周可不小,加上土凍上了,非常難挖。
“費這勁!就是吃飽了沒事干咯!老子可以舒舒服服回家睡覺,你們就在這防耗子吧!”
張會計很是不屑地回家去了。
而在整個林家溝生產大隊,有一小部分的人家,聽從了林火旺和林水生的建議,哪怕冒著夜晚的嚴寒,也在自己家屋子四周,挖了一條簡易的防鼠溝。
并且,把林水生發下來的一些柴油塊,都依次擺放到了防鼠溝里面。
但是…
絕大部分的村民們,還是懶得這么去做的。
甚至有些,把用來防鼠用的柴油塊,直接放在屋里當油燈來點。
林火旺跟著挖完防鼠溝,帶著趙大牛回到林家院子時,已經是晚上快八點了。
累得夠嗆,但是心里卻十分充實。
他剛剛回來時,也繞著村子走了一圈,看到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家都挖了這樣簡易的防鼠溝,便覺得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
“阿旺!你真棒。
是好樣的。這樣一來,即便真的爆發了鼠災,村子里的損失應該也有限了。”
柳茹夢在一旁,仔仔細細地聽林火旺說了這些經過,也是滿臉崇拜地夸贊道。
然后,給林火旺送上溫熱擦臉的干凈毛巾,以及一碗熱乎乎的狼肉湯,和用豬油拌著吃的拉面。
滋溜!
林火旺擦了把臉后,吃得賊香。
尤其是在煤油燈的映襯下,媳婦柳茹夢那長得像高圓圓一樣的白皙側顏,清純無比惹人憐愛,簡直是美到爆。
三兩下,林火旺便將面條給倒進了肚子里。
然后趁著柳茹夢一個不備,立馬就將她抱在懷里,然后扛在肩膀上就往里屋去。
“哎呀!阿旺!你干嘛啊!”
“阿旺!你再吃一點,干了一天的體力活…”
“阿旺!別這樣,弟弟妹妹,還有娘都聽著呢!”
“啊!阿旺…你停下來干什么?”
外面屋子,炕上。
林小雪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聽著里屋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動靜。
她癟著嘴,有點傷感地對母親說道:“娘!哥哥這是又在給嫂嫂治病么?
嫂嫂好可憐啊!怎么病還沒有好啊?
她叫得這么大聲,一定很痛很難受吧!”
“額…是啊!”
林母苦笑一下,也只好一邊做針線活一邊滿口應了一聲。
此時,距離過年只有兩天了。
這一夜過去,明天便是大年三十除夕夜。
第二天一大早,林火旺就起床,和林水生一起去村子里巡視和叮囑。
又有不少戶人家,在他們孜孜不倦的勸說下,挖起了防鼠溝,以及備上了一些固體的柴油塊。
忙活了這一天下來,整個生產隊不到兩百多戶人家,大概有一百戶多一點做了比較好的防鼠措施。
剩下的那些,要么是一家懶漢,動都不愿意動的。
要么就是和那大隊長林建國,以及會計張德彪關系好的人家。
早就被兩人叮囑了,絕對不能搭理林火旺和林水生的防鼠政策,就是要晾著他們。
并且,他們也從根本上不相信,那些一腳就能踩死的耗子,能造成多大的禍害啊!
直到除夕這一天到來…
家家戶戶,不管是窮還是富,都準備了一些過年能吃的葷腥。
一年到頭這么辛苦,沒有一點葷腥在,還叫過年么?
有的人家存了不少的雞蛋,今天準備每個人吃個水煮蛋,再弄點菜籽油來攤個香噴噴的雞蛋。
有的人家,早就拿出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存下的一小塊臘肉,按照家里的人口數,切下那么幾片薄薄的肉片。
然后又把這塊珍貴的傳家寶老臘肉給藏了起來,明年后年,甚至是大后年的過年接著吃。
有的人家實在沒有地方搞葷腥,就想方設法地把棒子面做出花樣來,多加點菜籽油來炸來吃。
包括用一些面糊糊,裹上香甜的南瓜或者土豆,放在油里炸上一炸,那可就是頂香頂香的美味了。
而且炸完的油也不會浪費,舀起來以后繼續吃。
反正,不管如何,誰也無法阻擋,每一戶人家過年吃口好的,如此樸實無華又簡單的愿望。
但是嘛!
這你來一個攤雞蛋,他來蒸臘肉。
再加上各種油炸品的味道,整個村子的空氣當中,都飄散著各種各樣的香氣…
傍晚日落時分,會計張德彪有點微曛的從大隊長林建國家,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今天過年,林建國也被接回了家吃大飯,而且還把張德彪給叫了過來喝酒。
“嘿嘿!過了年,咱可就是大隊長咯!
沒想到,我張德彪還有當大隊長的一天,嘿嘿…”
張德彪得意非凡,腦海當中都已經開始盤算著,當上大隊長以后,要怎么報復那些從前看不起他,和他有仇的人了。
然而…
就在他迷迷瞪瞪的時候,突然感受到腳下的地面傳來的一陣微微的震動。
“地震了?也沒聽說咱這白山地塊會地震啊!”
揉了揉眼睛,張德彪極力地朝著震動的方位看過去。
然后立馬酒就醒了一大半…
因為他看到了一片黑壓壓的…耗子!
也不知道有幾千還是幾萬只,正瘋狂地從村口的位置朝著村子里涌來。
“哎呀!媽呀!鼠…鼠災真來了!太…太可怕了…”
張德彪想要轉身逃跑,卻手腳不協調,一個踉蹌摔倒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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