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_第111章國公爺得服老_其他類型小說_八三看書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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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蟬護著人,深知自己拗不過這一大家子,謝云章也打算硬扛下此事。
可她就是沒辦法,像其他人那樣,看著他挨打。
“你憑什么打他!”
兩個婆子攥住她手臂時,她忽然沖著老國公大喊:“你管過他嗎?你教過他嗎?他中解元以前,你連他的名字都喚不出!”
“牙尖嘴利的小娼婦…”
聞蟬不管了,眼見鎮國公轉而向自己發怒,使盡渾身力氣掙開身上幾只手。
兩個婆子“唉呦”一聲,四仰八叉跌倒在地。
聞蟬不顧身側男人阻攔,仰頭又問:“鎮國公,今日諸位公子姑娘都在,您身為他們的父親,可都能一一喚出他們的名字?”
周遭有他八個兒子,五個女兒,年長的子嗣又成婚生下孫輩,烏泱泱混在一起,看得他眼花。
“可別——”
偏生這時四公子笑了一聲,自以為低聲,卻叫所有人都聽見了:
“父親至今見我,都喚我老二呢,我可從不反駁父親…”
“孽障!”
有些事能看在眼里,能心知肚明,卻是經不住出口挑明的。
鎮國公手中木杖抬起來,卻又真喚不出這兒子的名字,一時怒上心頭失了方寸,赤目望回跪在身前的聞蟬。
“識相的,現在就滾,別逼老子打女人!”
“國公爺做了卻不許人說嗎?”聞蟬卻氣勢不減,“自古子不教父之過,您只管生不管教,這才叫您的兒子在女人身上折腰!”
“我看今日當打的不是三公子,而是您這玩忽職守的父親!”
“你——”
“好了!”
老國公沖她揮去的木杖都高高舉起來了,卻忽然被身后老太太喝止。
聚起的猛力戛然停住,他竟維持著那手臂大張的動作,半晌都沒落下。
“哐啷”一聲,駭人的棍棒墜地。
緊接著是老國公壯碩的身軀,僵直著跌下去。
四面八方忽然傳來雜亂的“父親”“國公爺”,眾人一窩蜂上前。
聞蟬忙拉起謝云章,石青也沖上前攙扶,趁亂把人帶走。
最后還是老太太檀木手杖一拄地,喝住上前的眾人。
“把國公爺送去我的蒼山閣!”
國公府很久沒那么熱鬧了。
蒼山閣院中假山林立,一茬接一茬的人進去,又被老太太身邊人勸回去,只說國公在歇息。
老國公并無大礙,只是上了年紀,揮棍太猛,閃到腰了。
下人給老太太端來交椅放到榻前,年過半百的老國公正趴在上頭。
“那小孽障,專找這尖利的小娘們氣老子…”
傷處動彈不得,牽一下便是劇痛,他卻仍舊怒火難消,攥著拳頭咒罵。
老太太紫檀木杖靠于身前,滿頭銀絲跟著腦袋搖了搖。
“吾兒,入朝多年,還是這莽夫心性。”
鎮國公出身草莽,幼年喪父,全靠母親一手拉扯教養。
雖對家中妻兒姨娘甚為疏忽,卻萬不敢反駁母親。
只說:“外頭都說這三郎出息,連圣上都跟我夸他,我若不將他教訓好了,將來這國公府豈非由他掀了天去?”
老太太卻說:“三郎自幼懂事,是個孝順的,倒是你今日之舉,反倒寒了他的心,叫他更向著外人了。”
老國公不服:“老子打兒子,難道還會錯不成?”
老太太道:“今日眾目睽睽,一大家子人看著他挨打,也沒一個敢攔;反倒是你最看不上的,變著法的護他保他。你若是三郎,你會怎么想?”
老國公經了母親提點,也品出那么點意思。
忽然怒氣又涌上來,想敲一下床頭泄憤,卻牽動傷處,強咽下一通嘶哈才道:“母親難道要我跟個小子服軟?”
“你不是該服軟,而是該服老了!一大把年紀的人,連自己親兒孫都認不全,凈知道往外跑,舞刀弄槍騎馬射鷹的,一天天不著家。”
“也不想想,平叛黎賊之后,你那官職怎么就不給你復原了?”
“圣上如今看重的是三郎,咱們國公府下一輩要倚仗的,也是三郎,你心里不是不清楚。”
老國公曾在動蕩時魯莽擅闖過乾清宮,被黎崇儉順勢罷免了官職,如今嘉德帝病愈,起復了不少人,卻對老國公不管不問,往那原職上用了新人。
這是老國公的心病。
兒子成了功臣,他這老子卻被一腳踹下來。
回了家又被這兒子忤逆,自然急著找回當爹的威風。
嘴上是不肯認的,他趴回去,又問:“那就由著他,把那潑婦迎進門?”
說回聞蟬,老太太今日也立在后頭看得真真的。
“她倒是個有主意的,要軟能軟,要硬能硬,也知道心疼三郎。只是好女不二嫁,自古如此,她卻扔下前頭那個,轉過來攀附三郎,可見不安分。”
“那母親的意思是?”
“先別著急,咱們得把三郎的心,先拉回家里來。”
楊柳巷,聞宅。
聞蟬遣石青去請大夫,自己則幫他褪下血淋淋的中衣。
他生得比尋常男子白些,兩道深紫的血痕橫亙在脊背上,密密麻麻往外滲著血珠,簡直觸目驚心到極致。
光是替他將粘連的衣裳褪下,手腕都禁不住發抖。
偏偏兩道新傷之下,還交錯著數不清的陳年舊痕。
“嚇到了?”
她一直沒出聲,謝云章便側過面龐看她。
她眼底沒有懼怕,是閃著淚光的疼惜。
“這里…”
柔軟的指腹落在身后,避過他傷處,輕撫著問:“這里是為什么?”
謝云章看不見,舊痂早已愈合,但他能猜想,聞蟬是在問那些舊傷。
“悔婚,壞了安遠侯府的顏面。”
聞蟬今日只看他挨了一棍,當年也并不在場,可早些年看過其他公子受罰。
老國公的棍棒不講父子情,全看惹下的事端有多大,他的怒火有多盛。
這樣錯落密布的傷痕,十九歲手無實權的謝云章,是如何拼命反抗,才退掉和侯府的婚事。
前額抵上他頸下疤痕,他身上除了慣熏的沉香,還有血腥氣,和強忍痛楚的冷汗。
聞蟬卻不覺得難聞,牢牢抵著他,像要將這些疤痕都烙進自己心里。
壓抑的啜泣聲從身后傳來。
謝云章幾番欲言又止,最后只說了句:“今日只挨兩下,沒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