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_我的書城網字:大中小 字體默認黑體楷體雅黑啟體宋體顏色默認暗紫藻綠深灰青灰栗色青藍玫褐黃褐米色霧白大小默認16px18px20px22px24px26px28px30px32px背景默認白雪漆黑明黃淡綠草綠紅粉深灰米色茶色銀色夜間模式→: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有身孕,謝云章不曾得手,和檀頌近幾月也沒有過。
就是檀如意那劑藥的后遺癥罷了,可顯然,謝云章不知內情。
他把老大夫請到一邊,附耳說了些什么,那老大夫便點點頭出去。
“還不能走嗎?”
聞蟬不想主動解釋什么,畢竟他也沒問,而莊子里的檀頌,若沒被人灌倒,想必也已發覺自己不知所蹤。
偏偏謝云章掩上門,回身,于案邊落座。
“不急。”
他倒是不急。
聞蟬卻覺得有蹊蹺,也不知方才對那大夫說了什么,直覺不是好事。
她站起來,“謝云章,我要回去。”
“這醫館離那莊子少說十里路,”男人頭也沒抬,“我不會送你,要么你走回去。”
眼見就是立冬了,外面天又黑,此處又偏僻,聞蟬自然不能一個人走回去。
可她捏了捏拳頭,“好,我自己走。”
大不了走一個時辰,再挨些凍,謝云章又怎會放任她走失?
氣上頭來,聞蟬卻不怕他不管自己。
站起身不過走了兩步,身后男人便斥道:“站住!”
聞蟬適時回身,“你究竟送不送我回去?”
“那莊子里有什么東西,叫你非回去不可?”
“我的夫君,”她刻意咬重夫君二字,“我與他一道出門,豈有半途拋下他的道理?你叫我如何對他解釋!”
聞蟬試圖激怒他,最好他撇下自己走了,也顯得自己清白些。
可謝云章只是冷笑一聲。
“你還說那是你的夫君。”
“不知道的,還當你有個三歲的兒子,片刻離不得娘親。”
“你不許說他!”
“動他動不得,說也說不得。”
謝云章亦站起身,緩步朝她逼近。
“你此刻為何惱怒?還不是我切中了你的心事。”
“我也當真不解,杳杳,一塊冥頑不靈的木頭,胸無大志的窮舉子,你究竟看上他什么?”
聞蟬需極力克制,才沒被人壓迫到后退。
仰頭道:“他愿意娶我,做他的妻。”
“成婚三年,對我愛重有加,從未嫌我出身商籍。”
“你口中的窮舉子,到底是我高攀了他。難不成要我自甘輕賤,與人為奴為妾…唔!”
后腰處一重,聞蟬又被人攬到身前。
“別說得這么好聽,”他面龐壓近,眸光銳利似能將人鑿穿,“你不過是圖他家里人口單薄,不必晨昏定省侍奉公婆。”
“他偏安一隅資質平平,你便更好將他捏在手心,借他的功名,反做你的人情生意。”
“杳杳,我說的可有一樁不實?”
聞蟬睜大眼睛,瞪著他,生怕落了下風。
是,他說的是真。就像檀如意對她多有挑剔防備,她便婚前先嫁姑姐,省得受人牽制。
可她自己說的,又哪條不真?
“你情我愿而已,”她松了聲調,眼梢三分鄙薄,“這話你當著我夫君面說,亦難離間我與他的情誼。”
“要讓公子失望了,我們夫妻,心齊。”
聞蟬覺得自己贏了。
她在男人凌厲眉目間,窺見了些許閃爍。
隨即似為遮掩,才故意重重將她推開。
身后就是醫館廂房的門,她靠到上頭,笑得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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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成親,放著好好的仕途不走,反而從上京一路南下,做個稀奇古怪的御史…敢問公子,你圖什么?”
聞蟬對他是不同,念著舊情,倒顯得欲拒還迎。
可她不傻,謝云章說是尋歡作樂,可每回雷聲大雨點小,幾時動過真格?
她今日算是把話攤開來講了,謝云章知道她不傻,長此以往必然會看出什么。
遭她咄咄逼問,一時并不言語。
聞蟬靠著身后門板正要再開口,卻忽然“咚咚”兩聲,有人從外叩門。
“這位大人,夫人的藥煎好了。”
“送進來。”
進門的是個藥童,看著不過十歲上下,手中木托盤擱著一碗還冒熱氣的藥。
“放下吧。”
看來,這就是他吩咐那老大夫去做的事。
“這是什么?”
那藥童將藥碗放于榆木案上,正要答聞蟬的話,卻見謝云章對自己擺擺手。
隨即不再多言,只替兩人關上門。
謝云章重新坐回去,輕飄飄開口:“滑胎藥。”
聞蟬一時驚疑,先看他,又看那碗藥。
她不通藥理,這些藥聞起來都是一般苦的。
謝云章便又說:“趁著月份小,早些打下來,不會太傷身。”
“呵…”
她禁不住冷笑出聲,不知是怒的,還是氣的。
“你要墮我腹中的胎,”她一字一頓只覺荒謬,“你憑什么?”
幸虧她只是身子不適,若今日腹中真有了檀頌的骨肉,難道也要喪在謝云章手下?
“憑我不想偷一個大著肚子的婦人。”
“也省得有些人誤會,把我的手下留情當做什么,舊情難忘。”
真真假假,聞蟬一時難以分辨,又去看那碗藥。
謝云章趁勢道:“總歸大夫也摸不準,你將這藥喝了,沒懷上最好,便當時防患于未然。”
聞蟬身上還裹著他的白裘,此刻卻是手腳冰涼,思緒全亂。
她知道謝云章對自己心有不甘,他也早不是舊日那個光明磊落的三公子了。
可強逼自己滑胎,真是他會做的事?
要知這滑胎藥,幾乎便是半碗毒藥,多少花樓女子未至三十而終,便是這一碗滑胎藥害的。
就算腹中沒有孩子,聞蟬也僵聲說:“我不喝。”
這回換謝云章冷笑,“你說了不算。”
“趁熱,聽話喝了吧。”
聞蟬此刻立在門邊,謝云章坐在屋里案邊,她經不住開始想,若此刻奪門而出,有幾成把握不被他追到。
可腳步剛挪動半分,謝云章霎時起身,三兩步便上前捉住她。
“要我親自喂你是吧?好,倒顯得親熱些。”
硬生生被人拽回,聞蟬滿面驚恐,看他托起那碗藥,徑直往自己唇邊送。
“我不,不…嗚…”
男人力氣太大,捏開她唇關,黑漆漆的藥便往里灌。
她嗆得厲害,卻仍下意識吞咽了幾口。
掙扎不見任何起色,只叫自己反嗆出淚來,一直到那碗底見白,她才終于將人推開。
當——
藥碗墜地,四分五裂。
“謝云章,你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