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霜雪沉默垂眸。
“茉莉,這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從我上次恢復記憶后,每天都在想這件事。”
“我覺得如果我不說,整個人都會瘋掉的。”
茉莉看到寧霜雪情緒有些激動,趕緊安撫,“姑娘,你…”
話還沒說完,茉莉就看到了殿外似乎有一道身影,她趕緊閉上了嘴。
正在這時,君沉御也推門走了進來。
寧霜雪詫異回頭,就看到君沉御神色冷峻的進來,寧霜雪神色微變,心驚肉跳。
不過她還是趕緊站了起來,“夫君?你怎么過來了。”
君沉御看了眼茉莉,茉莉行禮后,連忙低頭告退。
寧霜雪眼神微動,“夫君,你怎么了?”
君沉御看著她,“昨夜你舊疾復發,是你讓身邊宮女去請了太醫院所有太醫的?”
寧霜雪嘴巴微張,“是…”
“昨夜茉莉看到我舊疾復發,疼的昏過去了,一時著急去太醫院請了幾個太醫過來,她不懂規矩。”
光線昏暗下,君沉御鋒利的鳳眸幽深,“昨夜瓚華病了。”
寧霜雪眼眶濕潤,“我,我知道,我今日聽茉莉說公主病了,是我不好,我沒想到公主會病了,我,我…”
她哽咽的話也說不清楚了,眼中滿是愧疚,“公主現在如何了,她好起來了嗎?”
君沉御沉眉,“瓚華已經退燒了。”
寧霜雪看到君沉御這樣,就覺得君沉御似乎真的不高興了,她咬唇,“夫君,我真的不是故意讓那些太醫在這里的。”
君沉御聲音沉冷,“霜雪,朕把你帶入宮里,是想著要彌補你以前受的委屈,還有你對朕的救命之恩,但是朕不希望你有什么別的心思。”
寧霜雪怔住,“夫君這話是什么意思…”
“霜雪真的沒有故意要讓公主發熱而不讓太醫去管的。”
君沉御不想再跟她爭辯此事,“這樣的事,下不為例。”
寧霜雪眼中氤氳,她知道帝王不是她能蠱惑糊弄的,有些事情,君沉御心知肚明。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跪了下來,“夫君,你罰我吧,無論是讓我一直跪著,或是殺了我,霜雪都心甘情愿…”
君沉御看她這幅樣子,顧及著她的舊傷,擰眉,“你不用如此。”
寧霜雪搖頭,“霜雪錯了,就讓霜雪這樣跪著吧。”
她哭著落淚,楚楚動人。
君沉御看她執拗,只能蹲下身,打算將人扶起來。
沒想到寧霜雪卻吃痛的輕喘一聲,君沉御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綁著紗布。
“手怎么了?”
寧霜雪慌忙將手抽出來,“沒,沒怎么。”
君沉御看她不說,起身喊了茉莉進來,“你家主子的手是怎么回事?”
茉莉跪了下來,“回皇上…”
“茉莉。”寧霜雪情急之下喊住了她。
君沉御神色冷然,“朕讓你說你就說。”
茉莉咬唇,“回皇上,姑娘她經歷了太多,卻無人能夠聽她說心里的委屈,所以姑娘一直都會…”
“會什么?”
“回自己割破手腕,來壓制心中的委屈。”
茉莉神色動容的說,“姑娘今日醒過來聽到公主生病,很是自責,因為姑娘知道那是皇上的公主,所以愧疚之余,就拿著刀劃傷了自己…”
寧霜雪跪在地上,隱忍的垂眸。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君沉御神色緊繃,沒想到這么多年,霜雪竟然是用傷害自己的行為來發泄情緒的?
他想到了于家對她的欺負,心軟了。
是他沒早一點讓霜雪回到他身邊。
他沉眉,蹲下身,握住了她的手腕。
“去傳太醫過來。”
茉莉趕緊點頭,“是。”
君沉御將寧霜雪扶起來,“好了,別哭了。”
寧霜雪抱住了君沉御,“夫君,昨夜霜雪昏過去了,真的不知道茉莉會讓太醫們過來…”
君沉御喉嚨滾動,他并沒有繼續說此事,而是說,“先坐下,一會讓太醫來給你包扎。”
看著她手腕上新傷加舊傷,君沉御眉頭緊蹙,“以后別再傷害自己了。”
太醫很快過來,替寧霜雪包扎。
一直等上好藥,君沉御才起身。
寧霜雪睫毛一抖,趕緊拉住君沉御,“夫君,你今晚能留下來嗎?”
他留宿在朝陽宮三次,但是三次都只是守著她而已。
甚至沒有同床共枕。
可她不想繼續這樣沒名沒分了。
所以寧霜雪鼓起勇氣,從后抱住了君沉御勁瘦的腰肢,“夫君,當年你說過要娶我的,如今我回到你身邊了,雖然身份有別,無法成婚,可是在霜雪心里,雪兒已經嫁給你了。”
君沉御神色幽深。
若是在當年,他聽到這樣的話自然會很高興。
那時候他確實一心要娶的女子就是她。
但是如今聽到這樣的話,他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靜。
他想要讓自己表現的高興些,可是他內心并沒有這樣的情緒在。
很奇怪。
寧霜雪站起來,走到君沉御面前,看著他俊美矜貴的面容,寧霜雪還如從前那樣傾慕他,喜歡他。
她將臉貼在君沉御懷里,“夫君,就讓今夜成為你我的洞房花燭夜,好嗎?”
君沉御垂眸,寧霜雪已經一臉羞澀的看著他了。
她的手慢慢的摸上他的腰帶,羞澀的踮起腳,想要吻上君沉御的喉結,“夫君…”
但是下一秒,君沉御就側身,躲開了。
甚至直接將她的手拿開。
寧霜雪怔住了,“夫君?你,你難道不愿意和雪兒成婚,洞房花燭夜嗎?”
君沉御鳳眸微寒,“當年是當年,如今朕有皇后,如何能與你成婚。”
寧霜雪錯愕,她方才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她當然知道他有皇后。
她只是想做他的女人而已。
“雪兒知道,雪兒自然不會奢想皇后之位,雪兒只是想和夫君一起來完成當年的諾言。”
君沉御眼底平靜,“此事以后再說,你先好好養傷。”
說完,他就那樣毫無眷戀的離開殿內。
寧霜雪詫異的愣在原地,一個人方才的動情就像是蒼白的笑話。
為什么她感受不到夫君的情意了?
他們應該是最相愛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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