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今夜君沉御并未讓妃嬪來侍寢,這段時間后宮里除了溫云眠以外,其她妃嬪都不曾承雨露,倒是怨聲載道。
如今溫云眠昏迷,也有不少妃嬪等著今夜皇上的傳召,卻不料眾人依舊撲了空。
祿公公得了吩咐,只能和一眾御前侍衛守在殿外,沒有皇上的吩咐,不得踏進半步。
旁邊的小徒弟小聲問,“師父,今夜舒貴妃娘娘懷著身孕來見皇上,皇上都不見,這會還不許咱們進去伺候,您說皇上他…”
祿公公也疑惑,按理說皇上就算是擔心妧嬪娘娘,也不會如此反常的。
“娘娘生死未卜,皇上心里不舒服也正常。”祿公公看了眼徒弟,“在御前伺候,少說話,少問為什么,不然腦袋不保。”
小太監趕緊點頭,“奴才明白。”
殿內,燈火搖曳。
君沉御冷沉俊美的面容讓人看不出情緒。
他的眸子看著手中的奏折,只見燭火晃動了下,一個黑色身影迅速出現。
“參見皇上!”
君沉御放下奏折,“找到草蠱了?”
黑衣人慌忙將一個盒子呈到君沉御跟前,“啟稟皇上,此物就是。”
君沉御打開后,果然看到一個形狀怪異的蟲子在蠕動,他壓下鋒利的眉目。
黑衣人連忙說,“皇上請三思,這個草蠱實在厲害,萬萬不可損傷龍體。”
君沉御冷幽的抬起丹鳳眸,僅一個眼神,帝王之威,黑衣人便不敢說話了。
“退下吧。”
黑衣人恭敬躬身,“是!”
君沉御看著這個蠱蟲。
今日早上聽聞禰玉珩的話,他竟生出了救妧嬪的心思。
他身為帝王,在他心里只有自己才是至高無上的,能讓他用自己的身體來救一個女人,他都覺得匪夷所思。
他今日沒有當眾答應,就是不想讓她被推上風口浪尖。
若帝王為救妃嬪而損傷龍體的消息傳去前朝,那些老家伙指不定如何指責眠兒。
所以他才想著,暗中救她。
帝王一向心硬,他也最忌諱過于重視哪個女人。
六宮里這么多女人,即便是當初的舒貴妃,他也只有利用,只為用她穩住秦家。
所有妃嬪入宮,對他而言從無什么感情而言,只要對前朝和天下有好處的女人,都可入宮。
他覺得自己就算再在乎妧嬪,也不會容許她在宮中有放肆之舉,更別說損傷龍體來救她。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可明明記著當初帝師的教導,心卻不受控制了。
他為太子儲君時,帝師曾說,身為君王,可以寵幸一個女人,可只能寵,不能愛,女人如禍水,過于寵愛便會生出魅惑君主,惑亂天下之心。
當初他把自己的心義無反顧的給了霜雪,如今也依舊如此,他愛的只有霜雪。
今日就算是甘愿救妧嬪,也只是不想讓這個和霜雪樣貌相似的女子離他而去。
君沉御起身,將一直珍藏著的一幅畫拿了出來。
畫卷展開,上面是一個明媚動人的女子,眸子清冷,帶著淡淡的憂傷。
這幅畫,他每天都在看。
君沉御修長的手指觸摸著畫卷女子的臉,他所有的溫柔和深情都給了她,寧霜雪。
“霜雪,朕今日若救她,你會不會怪朕?”
畫卷上的女子仿佛在靜靜的望著他。
君沉御呼吸微收,深深的嘆了口氣。
“她從來都比不過你的。”
“在朕心里,她只是代替你陪在朕身邊的人,朕即便在乎她,寵愛她,也只是覺得,她像你,朕永遠不會真的愛上她,你放心。”
“所以,你別怪朕…”
君沉御收回目光,畫卷卻依舊展開放在他面前。
他用刀子劃開了手心,才將蠱蟲拿了過來,放到了掌心中。
刺骨的疼痛驟然襲來,君沉御隱忍的閉上眼眸,俊美矜貴的面容,帶著少有的寒氣。
溫云眠吃下解毒的藥,身子但是好了些,也有力氣了,毒槿的一部分拿去給魏貴人解毒了。
明公公走進來,“啟稟娘娘,奴才在魏小主關押的宮室外面,發現了舒貴妃和樂貴人的人。”
溫云眠披著披風靠在床上,聽聞此話,眼神便冷了下來,“我知道了,繼續盯緊她們。”
“是!”
這次,等著她來個甕中捉鱉吧。
溫云眠收斂目光,對云漾吩咐,“明日一早你讓人給舅舅遞封信,看看…鎮國公府和永寧侯府的狀況。”
云漾很聰明,立馬就明白了,“奴婢明白了。”
這幾日,宮里不太平,明公公剛出去,就發現瑤華宮外不少鬼鬼祟祟的人,大約都是替自家小主探聽消息的。
溫云眠知曉時也沒理會。
一直到天色大亮時,禰玉珩才過來,“娘娘,皇上派人尋到含有金丹丸的草蠱了。”
“是何人養出的草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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