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皎皎含著淚看向君沉御,此時她依偎在皇上懷中,自然是高興的。
因為這個人人畏懼,手握生殺大權的帝王,如今最看重是她。
什么寵妃,只要她進宮了,所有女人都得給她讓路。
君沉御看著面前像是被驚到的溫云眠,他最終還是沉下聲,沒有再用冷厲的眼神看她,只問,“方才為何要推她?”
他想,只要她說自己不該如此,他便既往不咎。
溫云眠此時表面惶恐,心里哪有半點害怕。
她倔強的抬眸,看向面前帶著上位者凌厲威嚴的帝王,聲音硬是憋出的哽咽。
“皇上,方才是意貴人自己扯拽臣妾的,并非是臣妾推的她…”
溫云眠眼里含著一絲對君沉御的期望,故意讓他看的清清楚楚。
君沉御對溫云眠總是有說不出的心軟,但是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怒火。
只要她承認錯誤,他根本不舍得懲罰她,可為什么她要這樣狡辯?
“妧嬪,你一定要如此顛倒黑白嗎?方才是朕親眼看到你動手推的意貴人,若不是朕及時扶住她,此刻她已經摔下來去了。”
整個勤政殿外,所有宮人皆是大氣不敢喘,帝王發怒,誰敢在這個時候觸霉頭。
“欺負了意貴人還不愿意認錯,即日起,回瑤華宮,閉門思過。”
溫云眠看著君沉御憤怒的眼神,像是突然被他傷到了一樣,踉蹌一下,云漾和云翡趕忙從后扶住她。
君沉御喉嚨微緊,下意識想伸手去扶她,卻生生止住。
溫云眠瑩潤的眸子里都是淚珠,失望至極,又像是希望破滅,這樣的眼神讓君沉御心驚,怒火也那樣戛然而止。
是他方才語氣太重了嗎?
“眠兒,朕不是要兇你,朕只是…”
“原來皇上真的不相信臣妾…”
溫云眠打斷了他的話,看了看旁邊的意貴人,又難受的看著君沉御,“是臣妾太自信了,忘記皇上最看重證據,而非人…”
她凄涼的垂淚,演技驚人。
君沉御喉嚨緊繃,那句話仿佛重重錘在他的心頭。
他說過,要做她最信任的人。
也會義無反顧相信她。
可如今…
君沉御的丹鳳眸中盡顯糾結,這段時間是他冷落了她,所以她鬧脾氣,推意貴人,也在情理之中…
罷了,就不罰她了。
“朕方才…”
可他要收回成命的話還沒說出口,溫云眠就抬起通紅的眼眸望著他,“既然皇上要罰臣妾閉門思過,那臣妾自當領命。”
說罷,她傷心欲絕行禮,“臣妾告退…”
“朕…”朕不是那個意思。
這句話硬生生止住。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君沉御頓時心煩意亂,可更多的是心慌。
這半個月剛鬧了別扭和矛盾,如今又要如此了嗎?
蕭皎皎抬眸看向君沉御,“皇上,是嬪妾的不對,嬪妾應該站穩些,這樣妧嬪姐姐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將嬪妾推倒了。”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君沉御心中升起不悅,此事他不想再提,“你先回去吧。”
蕭皎皎愣住了,剛要開口,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容妃和秦貴人。
祿公公快步上前,跟上了君沉御,“皇上,容妃娘娘和秦貴人來了,兩人正好碰上,特來一起向皇上請安的。”
君沉御這會什么心思也沒有,他坐在御案前,氣息低沉的捏了捏高挺的眉心,“讓她們都回去,朕今日誰也不見。”
“是。”
聽到皇上不見她們,容妃和秦貴人并沒覺得意外。
秦貴人嫵媚的眼眸輕勾,沖著容妃禮貌性行禮,“娘娘,那嬪妾也先行告退了。”
容妃點頭,“既然皇上要忙,本宮也先回去了。”
秦貴人經過蕭皎皎身旁時,眼眸中劃過譏諷。
蕭皎皎愣住。
她是在譏諷她嗎?
蕭皎皎再生氣,也只能隱忍不發,總不能不懂事的在勤政殿外質問她。
沫知扶著蕭皎皎往外走,高興的說,“今日小主實在厲害,略施小計便讓那位盛寵的娘娘失寵了,看來您在皇上心里真是無人能比。”
蕭皎皎眸子里滿含深意,卻也很得意,“皇上當初最低落的時候,是我陪著他的。”
“我曾經很羨慕皇上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她為了救皇上而死,卻讓那樣一個坐擁天下,手握大權的男人愛著她、記著她、為了她失魂落魄。”
“這對于一個女人而言,被帝王這樣對待,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所以我就幻想,何時皇上會這樣對我呢,我就一直陪著他,我想皇上總會眷顧我的。”
“后來有一次,我總算是被皇上正眼相看,可太后看不慣我,將我困在昭合行宮,做個人人嘲笑的宮女。”
“可你瞧瞧,太后罰我泡冰水的消息傳到宮里,皇上就能急匆匆趕過去救我,我的心愿也算是達成了。”
蕭皎皎心底柔軟,“我為了能走進皇上的心,算計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所以皇上在乎我,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那些宮里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她們拿什么跟我比?”
沫知想到當年的事,不由得嘆氣,“小主確實值得皇上如此,可是當年那件事,總歸是…”
“你住嘴。”蕭皎皎眼神冰冷,“當初那件事只是個錯誤,皇上不會知曉我騙了他,你也不許再提,否則便是欺君之罪。”
沫知趕緊點頭,“奴婢明白…”
蕭皎皎深吸一口氣,可她也總覺得心中難安。
“你說,我都入宮這么久了,皇上怎么還沒寵幸我…”
沫知趕緊安撫,“小主這不是身子一直不好嗎,皇上自然是舍不得小主侍寢的。”
“況且這宮里這么多妃嬪小主,奴婢瞧著這半個月皇上除了去看過那位舒貴妃娘娘以外,其余時間大多數都在勤政殿忙著見大臣,商議朝政呢。”
蕭皎皎想了想,也覺得沒錯,“你說的沒錯,我得抓緊時間養好身子。”
勤政殿內,紫金香爐里是幽幽輕縷煙,看到皇上氣壓陰郁低沉,祿公公趕忙恭敬的端上一杯茶水,“皇上,您喝點茶水,消消氣。”
“朕對妧嬪真是無奈至極。”他丟下奏折,“朕也沒想到她的性子如此倔強。”
祿公公想到了今日那一幕,他在皇上身邊伺候了這么多年,當初那樣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如今竟然因為妧嬪娘娘的事無心處理奏折,真是罕見。
正因看透了皇上的心思,再加上容妃娘娘的交代,所以祿公公直言了,“皇上,其實妧嬪娘娘方才并非是性子倔強,而是娘娘真是無辜的…”
君沉御愣住,“這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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