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長樂宮燈火通明,君沉御快步朝著海棠閣走去,太醫們也是急匆匆趕了過來,半點不敢耽擱。
溫云眠出去時,就看到隨時護衛帝王的御前侍衛已經將長樂宮圍了起來,太監宮女跟隨著一同到了海棠閣外面。
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去哪里都是如此大的陣仗。
云漾扶著溫云眠,“小主,咱們也要過去嗎?”
“淳貴人和咱們住在一起,她出事了,皇上都來了,咱們若是不過去也不合適。”
正當溫云眠要往海棠閣去時,忽然有一雙纖細的手從旁拉住了她。
燈火并未映照到這里,溫云眠詫異側眸,“容妃娘娘?”
“跟我來。”容妃聲音溫和,沒有半點虛弱。
海棠閣內,淳貴人疼的渾身冷汗,太醫們接連替她診治后,才趕緊往君沉御跟前復命。
君沉御凌冽俊美的神色陰沉森然,無人敢觸霉頭,都是大氣不敢喘的站在一旁。
看到太醫過來,君沉御才沉眉問,“淳貴人的龍胎如何了?”
“啟稟皇上,方才微臣替淳貴人把脈。才發現貴人突然出現腹痛,是中毒了。不過好在眼下微臣已經施針將毒素逼了出來,淳貴人腹中的皇嗣已經安然無恙了,只不過后面還要精心呵護才行。”
君沉御眉目鋒利,“中毒?”
整個殿內的氣壓驟然下降,君沉御神色冰冷。“竟然有人敢堂而皇之的對朕的皇兒下毒,簡直放肆!”
恰巧溫云眠在此時走了進來,看到皇上震怒,溫云眠連忙走過去溫聲行禮,“嬪妾參見皇上。”
君沉御看到溫云眠時神色才稍微收斂些,“起來吧。”
溫云眠垂首,溫和的站到了君沉御身側。
而后便聽君沉御冷漠質問太醫,“可有查出來是什么毒?”
老二趕緊說。“是一種名為老三的毒藥,這種毒藥并非是要服用下去的而是一種香粉,若是尋常人用這種東西倒是沒什么毒素但若是懷了身孕的人用了這樣的東西那便是活血化瘀,傷胎的利器。”
溫云眠臉色微白,“竟然有人下毒害淳姐姐?”
淳貴人在床上恢復了些力氣,她聲音虛弱顫抖,在婢女的攙扶下,半靠在床上,“皇上…”
君沉御眉目下壓,走到了床邊。
淳貴人紅著眼睛臉色蒼白的拉住君沉御的手。“皇上,是有人要害咱們的皇兒嗎?并且不知哪里得罪了功利的人竟然讓他們對親切腹中的孩子下手,實在是太惡毒了。求皇上為嬪妾和皇兒做主,定要將那幕后下毒之人繩之以法。”
“那是自然有人敢對朕的孩子下手,朕自然不會輕饒!”
君沉御神色冷冽,“小祿子,立刻帶著太醫將整個海棠閣搜差一遍,看看毒粉到底來自何處。”
祿公公趕緊領命,“是!”
淳貴人暗中勾唇,依偎在君沉御懷里時,挑釁般的看向溫云眠。
溫云眠微微一笑,視若無睹,只是想到容妃娘娘的交代,溫云眠更加淡定了。
祿公公的動作很迅速,很快就帶著太醫回來了,后面的太監牽了一只狗一同進來。
祿公公,“啟稟皇上,方才經過太醫檢驗,整個海棠閣只有這只狗身上有香粉,正因香粉對除了孕婦以外的一切東西都無害,所以才沒被為淳貴人安胎的太醫提早發現,以至于淳貴人的龍胎差點被害。”
君沉御丹鳳眼里盡是冷意。
淳貴人卻很是吃驚,“皇上,這只狗是前兩日才送到嬪妾身邊的,它送進來的時候是被檢查過的,并未有香粉,所以這香粉…只能是入宮后才被人偷偷撒在它身上的。”
“嬪妾很喜愛這只狗,整日里愛不釋手,沒想到竟有人看準了此事,將香粉撒在狗的身上來暗害嬪妾…”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君沉御眼尾陰鷙,“小祿子,立刻去查,將所有接觸過這條狗的人全部帶過來,朕要一一審問。”
祿公公躬身,“是,奴才這就去!”
正當祿公公要出去時,星月突然撲通一聲跪下,“皇上,奴婢有事稟告。”
溫云眠淺淺彎唇,按耐不住了嗎?
君沉御蹙眉,“何事?”
星月顫顫巍巍的抬起頭,“啟稟皇上,這只狗一直是奴才照顧的,也從未出去見過旁人。要說唯一見過外人是什么時候,便是今日早上誤闖到牡丹軒的時候了。”
星月咬緊嘴唇,像是不得不說的模樣,“當時奴婢沒看住讓狗跑出去了,來回找的時候,就看到狗被牡丹軒的幾個太監轟了出來。”
“今早進的牡丹軒,見了妧貴人,今夜小主便腹痛不止,差點滑胎,這一切當真是太巧合了。還請恕奴婢死罪,奴婢認為此事必定和妧貴人脫不了干系。”
聽到事關溫云眠,君沉御的神色立刻冷了下來,“放肆!妧貴人身為宮嬪,豈是你一個宮女能攀污的!”
淳貴人心頭一揪,她當初見過皇上處置宮嬪,幾乎沒有半句偏向和包容,只看證據,為何如今證據擺在眼前,皇上都要選擇相信妧貴人…
溫云眠連忙上前,跪在了君沉御面前,“皇上,嬪妾沒有害淳貴人。”
淳貴人神色難看,“那為何如此巧?偏偏進了你的宮室出來后,我便差點滑胎,難道妧貴人要說是我自己用了香粉,想要借此污蔑你嗎?”
在所有人看來,都沒人會覺得淳貴人會對自己用毒。
誰不知道如今宮里尚未有子嗣,除了皇后娘娘能生下嫡子以外,哪個妃嬪若能搶先生下皇長子,那便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了,說不定將來還有做一朝太后的可能。
淳貴人哪里犯的上用這龍胎去陷害一個小小的貴人,萬一用毒不對,一個不留神傷了龍胎,豈不是得不償失。
君沉御面龐緊繃,幽暗的丹鳳眸里似在醞釀著風雨欲來的冷厲寒涼,“妧貴人,此事你可有何分辨的?或者有什么人能證明你與下毒一事無關,你盡管說。”
溫云眠抬起瑩潤的眸子望著高位的君沉御,她像是朵柔弱的小白花,滿眼無辜。
“嬪妾沒有人證,因為那只狗確實進了嬪妾的宮室,但是嬪妾真的沒有下毒害淳貴人。若皇上不信,可以讓人搜一搜牡丹軒。”
淳貴人神色一變,“你若有心要害我,自然一早就會讓人將毒粉清理掉,這豈能作數。”
說著,淳貴人拉著君沉御的手落淚,“皇上,嬪妾好不容易懷了您的孩子,妧貴人又一向于嬪妾不睦,她野心勃勃,怕是也盯著那嬪位呢。”
“她眼看著嬪妾比她更有機會,這才忍不住動手的。若皇上不處置她,嬪妾還如何安心養胎呢…”
溫云眠垂下清冷的眸子,嘴角泛起冷意。
真是個蠢貨,此時此刻,淳貴人都巴不得將野心二字寫在臉上了,還敢頤指氣使的說她野心勃勃?
正好,這次的污蔑給了溫云眠乘風而上的機會,一切都恰巧迎合了她的想法。
那這一次,就讓她和容妃娘娘一起,來個甕中捉鱉吧。
也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調教調教君沉御,想要成為他不顧底線原則的選擇,就得再逼他一把。
如今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
她很期待呢。
于是溫云眠垂淚,楚楚可憐的望著君沉御,“皇上,嬪妾百口莫辯…”
君沉御冷眸漸深,“如今一切都指向你,你既無法為自己辯駁,那朕只能暫且將你禁足再做打算。”
溫云眠柔弱哭泣,“是,嬪妾遵旨…”
淳貴人心中雀躍,沒想到這一計竟然成了。
太好了,溫云眠總算是徹底敗在她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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