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常在和陳貴人從太和殿出來。
慧常在冷哼,“妧貴人還真是好命,一張臉就保了她的榮華富貴。若我有她那張臉,必定比她得寵。”
當初進宮時她父親也是讓人了解過入宮人選,除了出身高貴,她不敢攀比的魏貴人以外,其她幾個她都沒放在眼里,哪能想到會碰見個美貌絕艷的溫云眠!
陳貴人是潛邸老人,在宮里本就是個透明人,倒也能坦然接受,“那能怪誰,誰讓人家珠玉在前呢。”
正說著,慧常在就被心不在焉的溫樂嫣撞到了,這一下差點沒讓慧常在摔倒。
慧常在本來還謹慎著,以為是位分高的妃嬪。
沒想到扭頭看到是溫樂嫣,慧常在的嘴臉立刻就變了,“呦,原來是不得寵的樂答應啊,怎么,你走路不長眼的嗎?”
溫樂嫣強忍著情緒,屈膝行禮,“見過陳貴人、慧常在。”
“裝模作樣。”慧常在冷然譏諷,她不敢對溫云眠怎樣,但是這樂答應和妧貴人都是溫氏女,自然便成了她發泄的對象。
“這同樣是溫氏出來的女兒,怎么你姐姐剛入宮又是賜了封號,又是晉了位分,你到現在還默默無聞呢?這姐妹的差距還真是夠大的。”
溫樂嫣氣急了,可也不能說什么,只能死死掐著手心。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自己受的屈辱加倍還給溫云眠這個賤人!
若不是她整日里只知道自己風光得意,不知道提攜她,讓她在皇上面前也時常露臉,她豈會被這幾個賤人羞辱!
溫云眠回牡丹軒的路上倒是沒受一點凍,剛進去,地龍已經燒著了,屋子里暖的厲害。
云翡支走了其她幾個伺候的宮女。
禰玉珩這才把解藥拿出來,“小主,這個藥分為三次服用下,身體里的毒素就可以解除了,速度不快不慢,不會被人察覺。”
溫云眠點頭,“此事辛苦你了。”
禰玉珩俊逸風流的臉上帶著笑,“跟著小主只有福氣,哪有辛苦。況且,為小主辦事,再辛苦也值得。”
溫云眠莞爾。
等禰玉珩離開,云翡端來了水,“小主先吃藥吧。”
“嗯。”溫云眠接過來,順著水將解藥服用下去。
云翡溫和的依偎在溫云眠床邊,“好在小主提前讓明公公派人暗中買通了純嬪身邊的人,在她銷毀書信時偷偷存了下來。小主又提前寫下來的書信,模仿了舒妃的字跡,不然定不能輕易將她拖下水。”
溫云眠了解玉貴人,她做事太謹慎了,能將一切都處理的干干凈凈。
這次若不主動制造一點證據,怎么能將舒妃手里的權力奪出來呢。
“怕是舒妃聽說此事要大發雷霆了。”
云翡卻道,“小主現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即便舒妃再惱怒,也得認清現實。”
“誰說我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溫云眠無奈看她。
云翡滿臉認真的說,“今日小主是坐著龍攆回來了,這可是天大的恩寵,那自然也能說明皇上疼愛小主,深愛小主。”
溫云眠輕笑,“若真如此,那人人都是帝王深愛之人了。”
帝王,哪有愛。
再說了,她這才哪到哪,君沉御不過對她剛有一絲信任和偏愛,但是這些信任遠不及帝王的冷靜自持和理智,很容易就會功虧一簣。
掌管天下萬民的帝王天子,哪有那么容易為愛失去理智。
如今這是順他心,合他意,才會給她一點盛寵和甜頭,可她不能被這些繁花迷了眼。
畢竟眼下別說是深愛了,她都尚且還是個替身呢。
什么時候讓帝王意識到她只是她,而并非寧妃替身時,她才能算的上入了他的心。
這時,云漾從外走了進來,“小主,容妃娘娘身邊的方才來傳話,說是過兩日小主養好身子,娘娘再來牡丹軒同小主一敘。”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溫云眠點頭,“知道了。”
云漾問,“小主這是打算和容妃聯手嗎?但是奴婢覺得看不透她,也不知這位娘娘到底想做什么。”
溫云眠靠在床邊,手臂枕著軟枕,“在這宮里不需要看透誰,大家利益一致,互相利用達成目的就夠了。”
只是想到今日蘭嬪舉薦魏貴人學習六宮事宜,也是皇后的授意。
想了想,溫云眠也算明白了,皇后那副端莊和藹模樣的背后,是絕對的強勢。
她吝嗇給予手底下的人所有好處,她要的是對人性的絕對控制和打壓,讓那些效忠她的人為她所用,而不能圖求回報。
所以她不允許溫云眠接觸六宮之事,只讓她做一個能爭寵又聽話,曇花一現的新寵就夠了。
所以寧愿扶持魏貴人,也要打壓她。
可她溫云眠從不做高位者的傀儡。
所以,皇后的算盤打錯了。
不過服軟和裝樣子自然也要做,過兩日身子好點,估摸著就得被皇后“請”去鳳儀宮回話了。
云翡讓人給溫云眠準備了補身子的湯,便先去了一趟御膳房。
云漾替溫云眠掖被子時說,“小主,方才奴婢回來的路上,看到陳貴人和慧常在責罰了樂答應,此刻正讓她跪在宮道上自省呢。”
溫云眠詫異挑眉,“玉貴人沒管她?”
云漾搖頭,“奴婢沒見著有人過去。”
溫云眠冷笑,這段時間她只顧著奪權了,倒是忽略了這個妹妹了。
不過按理來說,生子丹的功效也已經有了作用,溫樂嫣上次侍寢也幾乎是算準了她前世侍寢的日子,就是奔著懷上皇嗣去的,可如今怎么半點動靜也沒有?
她不是個低調的性子,若真懷孕,怕是早就揚武揚威了。
難道是,真沒懷上?
云漾問,“小主有所不知,她身邊的紅嬤嬤方才來了牡丹軒,想求見小主。小主要讓她進來嗎?”
溫云眠搖頭,“我如今早已不是溫家的人,外祖顧家才是我的母族,我管一個閑雜人的閑事做什么?直接讓她走就行了。”
“是。”
這兩日,溫云眠為了“養病”,一直待在牡丹軒,外面不下雪了,卻開始上凍結冰,宮中所有的湖水都結上了冰,比往年要冷的多。
皇上抽空來看她,容妃也讓送來了一些宮中日常開銷的賬目,讓她學習,又派了個內務府的宮女,為她處處解釋。
不過溫云眠對她這些爛熟于心了,旁人眼里她是個還需要學習摸索的新人,實則不知她是管了半輩子后宮的太后。
前世她并未被皇上賜封號,所以從云貴妃,再到位同副后的皇貴妃,她一直握著六宮大權。
如今賬目只寥寥一看,許多問題便一目了然。
不過讓溫云眠詫異的是溫樂嫣。
她問明公公,“樂答應宮里,這段時間都不曾去內務府領取過炭火嗎?”
明公公對宮里大小事都留意著,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回小主,聽說是嫻妃娘娘離宮時,還剩了些上好的炭火,所以薔薇閣就暗中拿去用了。”
“什么時候開始用的?”
明公公回想了一下,“應該是半個月前。”
溫云眠蹙眉,宮中分發炭火都是有數的,而嫻妃離宮前,距離每個宮領取炭火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月,本不可能剩余很多,甚至還能支撐著薔薇閣用這么久。
嫻妃也不是節約的人,況且主位所在的宮室必定有人把守,怎能讓溫樂嫣她們輕易拿走炭火?
除非,她故意留下的?
嫻妃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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