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云翡的喊聲,溫云眠愣了一下,將手中的毛筆放下來,“怎么了?”
正好云翡進來,她狐疑的撓了撓頭,“方才奴婢聽到偏室那邊有腳步聲,還以為是什么人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可是仔細一看才知是貓。”
她笑瞇瞇的溫云眠習慣吃的甜酪放下,“小主還是先嘗嘗這個吧,一會兒鳳鸞春恩車就來接小主過去了,吃了這個小主就能冷靜應對所有事了。”
看著云翡天真無邪的樣子,溫云眠無奈的輕笑,又把自己剛剛寫好的字兒燒了以后,才坐下來將甜酪吃了半碗。
吃了冰涼的東西,溫云眠也覺得自己清爽多了。
可是外面下了雪,云漾冒著雪進來,一看到溫云眠又吃了甜酪,不由得輕輕戳了下云翡的頭,“你這丫頭,怎么又縱著小主吃甜酪。這么大冷的天,要是吃多了可是要壞肚子的。”
云翡撅著嘴,溫云眠替她說話,“是我要吃的的,別怪她嘛。”
云漾無奈一笑,“小主,時辰差不多了,該去外面等著鳳鸞春恩車了。”
溫云眠應了一聲,甜酪吃的差不多了,確實很涼的,凍的她腸胃里全是寒氣,指尖更是冰涼,不過她不在意。
云漾轉頭去拿披風,溫云眠就掀開厚重的簾子走了出去,冷冰冰的雪夾著冰碴子撲面而來,溫云眠便精神多了。
云漾一看到溫云眠穿著單薄衣服就出來了,趕緊跑出來將披風給她蓋著,“風雪寒涼,小主別凍著了。”
鳳鸞春恩車恰好到了牡丹軒外,溫云眠坐上去后,隨著御馬往前走,鈴鐺便在甬道上清脆的響了起來。
溫樂嫣聽到這聲音時,便覺得格外刺耳。尤其是站在外面的宮女此時嘀咕了一句,“云貴人還真是得寵,不僅能讓皇上親自去牡丹軒,只要皇上進了后宮,便翻了她的牌子。怕是將來前途無量了。”
“誰說不是呢,這宮里也沒人比得過云貴人了。畢竟那樣一個驚鴻艷影的大美人,誰會不憐愛。”
宮女的話猶如針一樣扎在溫樂嫣耳中,她死死咬著嘴唇,本來想去教訓這兩個嘴碎的,沒想到就被紅嬤嬤給拉住了。
“小主別沖動,皇后娘娘今個已經答應小主了,等這兩日皇上得了空,自然會提醒皇上還未曾寵幸小主一事,在這個節骨眼上可就別生事了。”
溫樂嫣哪里能咽得下這口氣,她在家里面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也是孟夫人把溫樂嫣養成了蠻橫嬌縱的性子。
“皇后娘娘的話根本沒用,她就是個病秧子,我還以為她能即可幫我呢,可誰知她就是敷衍我。今夜不還是溫云眠去侍寢了嗎,要我說,還不如我自己去爭取機會。”
紅嬤嬤嘆氣,雖然想說今夜云貴人侍寢是她的本事,可也怕讓樂小主更生氣,便勸解著說,“依奴婢看,倒不如讓侯爺在朝中替小主說幾句話,前朝后宮雖然不能有什么牽扯,可若是婉轉的提醒,說不定皇上就能想起小主來了。”
溫樂嫣一愣。這倒也是個好辦法,即便是讓父親提起來入宮的是兩個女兒,也足以讓皇上想起她了。
“那就按你說的這么辦。趕緊去給父親寫信。”
溫云眠到了朝陽宮,還是按著規矩沐浴,而后換上輕薄寢衣進入殿內候著。
這朝陽宮比她的牡丹軒還要暖和,溫云眠赤足坐在床邊,心思百轉。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前世她做皇貴妃時,差點被皇上吩咐血滴子暗中了結,僥幸用計活下來后,才偶然得知原來父親將兵權如數交給鎮國公,和鎮國公企圖謀反,已經到了將要逼宮之際。
可憐她被瞞的死死的,還差點成了血滴子的刀下亡魂。
那時的舒貴妃已經不在了,而她溫云眠卻有子嗣,侯府又足夠聽話,所以鎮國公便有意扶持她的兒子登基,而后將他鎮國公孫女嫁給她兒子,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大計將成時,侯府連帶著鎮國公府被皇上如數剿滅,那時溫云眠才意識到,皇上可能很早就已經開始密謀布局了。
她以為自己唇亡齒寒,命不久矣,卻不料皇上在命令內閣擬寫圣旨時忽然駕崩,她這才僥幸躲過一劫,且扶持自己兒子登基。
而如今命運早已改寫,擁有生子能力的是溫樂嫣,她卻是注定要走妖妃這條路,所以一切結果都可能不同。
她若不想重蹈覆轍且再次成功坐上皇貴妃的位置,就必須得讓皇上相信她和侯府不是一條心。哪怕是裝也要裝出來。
輕微的腳步聲忽然拉回溫云眠的思緒,她心思一動,狠狠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眼淚瞬間就憋了出來。
君沉御進來時,溫云眠正站在窗邊,身形單薄,好像一陣風吹過來就能將她吹倒,纖弱的惹人疼。
“云貴人有心事?”冷然探究的聲音從后響起,君沉御修長挺括的背脊遮住光線,寬闊的臂彎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
溫云眠恍然回神,演技開始。
她雙眼通紅,燦然落淚,猶如荔枝含水的眸子就那樣受傷又無助的應入了君沉御的丹鳳眼里。
“皇上…”她委屈的喚了一聲,而后在他懷中轉過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懷中,低低抽泣。
君沉御心神恍惚,忽明忽暗的光影里,他高挺的鼻梁幾乎將光線切割,狹長的雙眸讓人看不出情緒。
微微粗糲的掌心撫摸過她烏黑柔順的長發,“是誰欺負朕的貴人了,惹的美人落淚。”
溫云眠仰起頭,臉頰兩側帶淚,君沉御替她擦了擦眼淚,“同朕說說,朕替你做主。”
“皇上,嬪妾好想家。”
君沉御冷厲眸子微暗,本以為她提起來的是舒貴妃一事。
“哦?原來愛妃對侯府感情頗為深厚。”
溫云眠咬著唇,因為哭泣而使得削瘦的頸肩微微發抖。
她沒有回答君沉御的話,而是像個受傷的小貓,低低的問,“皇上是眠兒的夫君,可不可以一直保護眠兒…”
夫君?君沉御盯著懷中因為哭泣將他身前衣服都打濕一片的女子,忽然覺得,這樣膽小的女子,能成什么事?他是不是太警惕了?
“你既是朕的女人,朕自然會保護你。”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