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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又羞又怯

媚君榻第192章又羞又怯_恐怖小說_泥泥猴小說第192章又羞又怯第192章又羞又怯  秋月正問江念要不要去前廳探看,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

  “誰?”秋月問道。

  “念念姐,是我。”

  是阿史苓的聲音。

  秋月前去開房門,阿史苓走了進來,從丫頭珍珠手里接過一方提盒。

  “知道你胃口不好,我讓他們重新做了些清淡的小食兒,特意拿來。”

  江念心中感動,適才安府著人擺了飯菜上來,她看著有些油膩,就讓人撤了去。

  呼延吉畢竟一男子,也不是面面都能細心想到,再者,他又在前廳眾人環簇下鎮坐著。

  他現在一定見到江軻了,這兩人兒時為玩伴,亦是兄弟,肯定也有好一番話要敘。

  阿史苓揭開食盒,將里面的清湯小面還有一缽脆餅拿了出來。

  “念念姐,你好歹吃一些,這才幾日,眼見得瘦了,我都瞧著心疼,你那阿弟見了你這樣,還不更心疼?”

  江念微笑道:“這一路多虧有你逗趣解悶。”

  阿史苓也跟著笑:“我還不曾出過遠門,這算是頭一次。”

  秋月凈過手,盛了一小碗清湯面放到江念面前,又分了半個脆餅擱到白瓷碟里。

  江念拈起筷子,吃了小半碗,又把半個脆餅吃了,阿史苓就伴在她的身側絮絮說著話。

  前廳…

  上首正中坐著呼延吉,兩側一溜坐著徽城府令,又有安家人、石兒家人作陪。

  堂中輝煌瑩瑩,聲樂盈耳。

  眾人臉上笑盈盈,在席間不住地遞話,使氣氛歡騰,實際上背后冷汗涔涔濕了一片。

  只因君王左手邊桌案后的那位梁國男子,眉眼始終冷著,而他們的君王面色亦不好看。

  江念還道呼延吉同江軻兄弟情深,見了面自有許多話說,全然不是。

  一時間,眾人坐立不安,心道,能讓君王親臨,這小郎身份自是不一般,只是不知這位小郎為何這般作態。

  呼延吉舉杯,眾人跟著雙手舉杯,一齊飲下杯中酒后,呼延吉叫散了酒席,只留下安努兒、石兒祿還有崔致遠,其他人依次序退下。

  江軻起身,就要往后宅去見江念,呼延吉卻給崔致遠睇了一個眼色。

  崔致遠立刻會意,笑著走上前,說道:“小郎君怎的就走了,咱們還有第二場,學生曾聽聞梁人好酒,今日可要見識一番。”

  這時,石兒祿也走到江軻身邊,嚷著剛才沒喝好,還需再喝一場方能盡興。

  安努爾已叫人撤去原來的席面,重新在廳中置一長形桌案,擺上酒饌。

  呼延吉從上首走下,看向江軻,說道:“你慌怎的。”

  江軻冷嗤一聲,掉過身子,走到桌案邊自顧自地坐下。

  呼延吉也不見他的怪,撩衣坐到他的對面,呼延吉坐下,其他人跟著就座。

  江軻拿起酒杯,仰頭喝下,今夜他喝了不少,已有七八分醉意,一晚上不曾開口的他,這會兒說了第一句話。

  “你娶了我阿姐?”

  呼延吉沒作絲毫停頓,說道:“是。”

  江軻兩眼一沉,擱在桌案上的拳頭漸漸握緊,霍地起身,帶翻桌上的酒具,一把揪起呼延吉的衣領,咬牙道:“你是畜生不是?誰叫你娶她?啊?!你怎敢碰她!”

  江軻心里恨得要出血,呼延吉救了他阿姐,這個恩情他不否認,自當答謝,可他不該染指她。

  安努爾等人忙上前勸解,呼延吉卻揮手叫他們都退下。

  待幾人退下后,廳中只有呼延吉同江軻二人,呼延吉一把揮開江軻的手,冷聲道:“我怎么不能碰她,怎么不能娶她。”

  江軻兩手往案上一拍,撐起身,說道:“老早我就跟你說過,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你這是在毀她,知不知道?”

  呼延吉同樣雙手撐于桌上,同他對視:“我毀她?我憐她,愛她還來不及,怎么就毀她,她被人發配充妓之時,不是我救得她?你在哪兒呢?”

  江軻兩眼猩紅,不知是酒意醺的,還是氣血沖的:“你難道不該救她?她也就是嘴上不饒人,對你怎么樣,你心里難道沒數?她對你可不比對我這個親弟差,甚至把你看得更重,沒有她,有你現在么?你不該救?”

  江軻接著又道:“你明明可以把她接到身邊好好看顧,尊著她,敬著她,等我前來,你卻讓她做什么狗屁宮奴,呼延吉,我問你,你存得什么心,不就是想在她最孤落無助時,讓她不得不求你乞憐,不得不承奉于你,你好乘虛而入,是也不是?!”

  呼延吉不再言語。

  江軻知道戳中了他的陰私,又是一聲冷笑:“你對別人使手段也就罷了,居然對阿姐也使出這等卑劣手段,你于心何忍?”

  江軻自小同呼延吉長大,呼延吉時常留宿江府,同江軻同室而眠,里外兩間榻,一人睡在里間,一人睡在外間。

  同齡的小子湊到一處,總有說不完的夜話,然,從八歲至十五歲的夜話是不同的,會從吃喝過渡到人的身上。

  譬如誰家女子賢惠有才,誰家女子身姿可觀,又或者誰家女子空有金貴之身內里卻嬌蠻無理,不論二人怎么戲論,都會避開一人,那就是江念。

  江軻是因著江念是他阿姐,所以絕口不提,而呼延吉不提自然是把江念藏掩在心窩處。

  至于呼延吉的心思,江軻不是不知,也有明里暗里地提醒過他,讓他不要肖想。

  呼延吉當著他的面否認了自己對江念的覬覦之心。

  江家出事之時,江軻并不在大梁都中,他在外躲了很久才敢現身,之后又開始找尋江念的下落,卻無從尋起,根本不知她被發往到了何處。

  他只知發配的是邊境軍營,于是一路隱姓埋名尋著梁國邊境線探聽消息,終日只能躲在暗處。

  后來到了邕南地界,那里已歸屬夷越,他不必遮掩,也是在那里,他得知了,夷越王呼延吉新立的妃子是梁人。

  江軻得知這一消息,心里有七八分肯定,那位梁妃就是他的阿姐,不會是別人。

  自此,他改了路線,進入夷越,算是真正進入呼延吉的視線。

  而在江軻進到夷越后,聽到越來越多關于這位梁妃的傳言,虛虛實實拼湊在一起,他知曉了大概。

  他也是男人,一眼就識得呼延吉打得什么主意。

  呼延吉也不否認,不同于江軻的惱怒,反倒往后坐下,懶懶說道:“你不用在這里同我急赤白臉的,我使手段又如何,那也是我同她之間的事情,叫你在這里插嘴。”

  江軻是不知道呼延吉還用一名叫真兒的女子故意醋江念,他若知道,估計這會兒罵得更難聽。

  “你同她之間的事?你別忘了,我是她阿弟,是江家男子,在我梁國,父若亡,兄弟可代行父權,她雖為我長姐,婚嫁之事卻不得不聽我的,我若不同意,你看阿姐對你是什么態度。”

  江軻一句逼一句,倒還真把呼延吉將住了,除了江念還沒人敢這樣給他氣受,卻又不得不捺下火氣,沉了一會兒,說道:“你別在我同她之間搗亂,我跟阿姐走到現在不容易。”

  江軻頹然坐下,肘在桌案上,撐著頭,煩得很,他是真不愿阿姐嫁呼延吉,他本有別的打算,偏呼延吉把生米做成了熟飯,好不叫人惱火,簡直氣煞人。

  “你們都不是同種人,一個越人,一個梁人,怎么能有好結果。”江軻說著,恨罵呼延吉蔫壞,也不知從何時惦記的,你問他罷,他還矢口否認。

  呼延吉喝下一杯酒,說道:“我自會給她最好的,不叫她受委屈。”

  江軻從桌上撐起身子,慢慢站起,就要往后院走去,呼延吉一把拉住他:“干什么去?”

  江軻吁出一口氣,拽了拽自己被呼延吉扯住的衣袖,不耐煩道:“我見我姐去,你扯我做什么?”說著又拽了拽,發現根本拽不開,呼延吉把他衣袖攥得緊緊的。

  “你現在去干什么,她今兒路上累了一日,你又一身酒氣,沒得去熏著她,明日罷,她人在府中,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呼延吉說道。

  江軻皺眉想了想,也有道理,遂點了點頭,呼延吉剛松開手,卻被江軻反手抓住,問道:“你今夜歇哪兒?”

  “自然同我妻子歇在一處。”

  江軻眉角一跳,總覺著他這話里帶著挑釁,說道:“你身上有酒,別熏著我姐,同我睡。”拉著呼延吉去了后院,呼延吉只好叫丑奴往江念那里報知。

  江念得知呼延吉不回房,同江軻歇在一處,知道他兄弟二人夜間定有話要說,也不等他了,沐洗過后睡下。

  睡到半夜,忽覺身側有異動,迷蒙中睜開眼,就見一個黑影靠了過來,嚇得就要驚呼出聲。

  “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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