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榻第120章叫一聲夫君我聽聽_恐怖小說_泥泥猴小說第120章叫一聲夫君我聽聽第120章叫一聲夫君我聽聽 呼延吉特意下了一個早朝,平時散朝后還會同臣下在議政殿坐一會兒。
今日提前散朝,一出大殿徑直來了祥云殿,也不讓人通傳,就闊步走了進來。
他就見那道纖薄的身影,腰板挺直地跪在殿中,碎光斜在她的頭身上,落在她周圍的地面,空氣里還有藍色的灰塵打著旋。
她在笑聲里顯得那樣安靜。
呼延吉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江念不是這樣,她變了,那并非一種值得讓他高興的改變。
他將她捧在手心,江家人將她捧在手心,這種躬身下的順服,不是她,那不是她該有的姿態。
因為他,一切都是為了他…
江念將笑聲隔開,沉在自己的思想里,連上首的笑聲幾時停的也不知,當她感知到時,手臂上多了一個力道,將她從地上拉起。
她回望過去,不是別人,正是呼延吉,此時殿中人除了高氏,俱伏地跪下。
他環護著她走到一側的座椅邊,輕聲道:“阿姐,坐下。”
江念不知他怎么這個時候來了,預感接下來有事要發生。
待江念落座后,呼延吉走到高太后右手邊的上座,撩衣坐下。
高氏到底有些心虛,不知他是何意,開口道:“梁妃過來請安,現下大王來了,把人帶回罷。”
呼延吉緩緩點了點頭,并不看高氏,開口道:“本王坐了這一會兒,連個上茶的人都沒有,母后殿里的人好大的架子!”
伏跪的眾人心底大叫冤枉,大王您不叫起身,咱們這些人哪個敢動?既然不能動,又如何給您上茶水?
眾人心中叫苦,卻聽上首君王一聲吩咐:“來人!”
立時從殿外進來十幾名銀甲親衛,一進來,整個殿里的空氣都往下沉。
“每人二十大棍,拉下去,打罷。”呼延吉將身子往后仰靠,閑閑說道:“兒子今日有時間,就在這里替母后教教奴才們規矩,兒子也知母親最是講規矩的一人,剛才隱約聽到《內訓》二字,雖未拜讀過,不過從那字面便知,內訓!內訓!就是從內部開始教訓。”
高氏聽后,兩眼直瞪瞪,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這小混賬說的什么歪理?!
呼延吉不睬她,淡漠道:“開始罷。”
親衛將殿中的奴才一個一個往外拖,只聽得殿外棍子落在肉上的“啪,啪——”聲,又清脆又響亮,卻聽不見人聲,只因親衛怕擾到君王,便將宮人的嘴塞住,不讓其發出聲音。
高氏氣得臉色發青發灰,兩腮松弛的肉打著顫兒,這哪是在打那些奴才們,這是在打她的臉吶!
外面的每一聲,都結結實實地落在她的臉頰上,火辣辣地燒疼。
朵妲兒同朵氏仍伏跪在地。
斜光中,朵妲兒發現地上零星的影閃閃晃動,不知是什么東西,遂抬眼看去,驚了一下,那晃動的東西是長姐頭上的墜蘇,墜蘇晃動是因為人在發顫。
她那位一向高高在上的長姐居然止不住地顫抖。
朵妲兒心驚,怎的怕成這樣?
江念展眼看去,整個殿中,只有三人坐著,那三人便是上首的高太后、呼延吉,還有下首的她。
再就是不時進出的親衛,把跪伏在地面的祥云殿宮人架出去。
她望向呼延吉,想要起身說兩句,畢竟宮人們無辜,卻見呼延吉暗中朝她壓了壓手,只好靜靜地端坐在那里。
她明白,他這是故意懲戒祥云殿的宮人壓高太后的氣焰,如此大動干戈,也是為了讓王庭所有人知曉,讓所有人看清,她的背后有他,她不是可以被隨意對待的,他在給她做臉。
“逆子!逆子!”高太后拍著椅扶,氣罵道。
“母親莫要動怒,為我這么個逆子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呼延吉的語氣很是隨意。
殿外的刑杖聲還在繼續,殿里的宮奴已被拉出去七七八八,此時從外進來兩名親衛,走到高氏身側立住腳,沒有絲毫遲疑地將高氏身側伏跪的一人拉起。
正是高氏跟前的女官,金掌事。
一向嚴肅寡面的金掌事這會兒面色也變了,意識到這次君王是真的惱了。
從前大王來祥云殿,哪怕圣太后不待見王,王并不在意,態度依舊恭敬,如今卻為了梁妃公然威壓太后。
她一把老骨頭真要挨上幾板子,板子還未打完,估計就得斷氣,正想著,架在她兩側的親衛突然松開手,就聽大王說道:“今日就免了金掌事的責罰,你是太后跟前的老人,平日該多勸著她一些才是。”
金掌事吁出一口氣,連連稱是。
呼延吉看了眼地上的朵家兩姐妹,再從她二人身上移開,起身,走到高氏面前:“人也教訓完了,兒子告退,母親千萬保重身子。”
高氏不語,揚手往呼延吉臉上扇去,她對這個小兒子半分都近親不起來。
她也堅信小兒子對她沒有多少親情,兩人維持著表面的平和,不過是身份使然,當然了,這個身份無關乎母子情。
高氏恨透了梁國,她將大兒子的死歸罪于梁,歸罪于梁人。
所以她對自小在梁國長大的呼延吉,便看哪兒都不順眼,看哪兒都是錯,這種偏執全無道理,高氏卻不管那么多,她認為呼延吉能回來,是呼延成用命換的。
不然為什么他明明有兩個孩子,現在只有一個了,因為一命換一命。
婦人的手高高揚起,也不管身旁有無有人,一記重重的耳刮就要落在呼延吉的臉上,預料中的巴掌聲沒有響起,揮動的手被另一只手截住。
余下的眾人聽見異動,不免抬頭看個究竟,截住太后之人正是一直未曾出聲的梁妃!
眾人無不震詫當場,尤其是朵氏兩姐妹和金掌事,她們就在高氏身側,縱然跪著,眼角的余光也能讓她們獲悉正在發生的事情。
江念躬下身,輕聲道:“大王對太后一片孝心,然,即便太后是母親,也不能逾越君臣之禮,我大梁不止有規范女子行止的《內訓》,還有一書《禮記》,其上有言‘子雖尊,母不得以尊臨卑’,大王若有不是,太后可勸諫,不可動手辱之。”
江念說完,殿中安靜得可怕,只有殿外“啪,啪——”的杖責聲,沒一會兒,那杖責聲也沒了。
她清楚,這一舉動勢必會讓本就不喜她的高太后對她更加厭惡。
呼延吉代表最高皇權,數番為這個國家出生入死,才得以定乾坤,方坐穩王庭,高太后公然對呼延吉羞辱,折損其威信,豈止傷及天顏。
五上姓覬覦在側,若君王威儀有失,怎能御下?!
江念想不通,太后既是呼延吉之生母,為何要如此行事?她也并不知,自她上前,呼延吉的眼睛就落在她的身上,沒移開過。
呼延吉當然不會受下這一記耳刮,他料到他母親的舉動,卻沒料到江念的舉動,更不會想到她接下來說的那番話。
適才,他見她跪在殿中,挺直的腰還有微垂下的頭,在光塵中寂然的背影,他說她變了,為了他,她變得乖順,變得忍耐,可有一點,自始至終未曾變過,她仍是那個為了他可以奮不顧身,挺身而出的江家女郎。
高氏面皮漲紅,嘴里連連說著“好,好,好”,顯然氣極,沉了兩息,字從牙間蹦出:“我打不得他,還打不得你?!”
說著就要揚手,卻被一個聲音撳住。
“母后!”只這兩個字,再沒有別的了。
高氏從小兒子嘴里聽出了一絲隱隱的威脅,這威脅她當然是不懼的,就算他為君,卻不敢對她這個母親怎樣,這也是她的倚仗,小兒子不敢對她不敬。
然而,高氏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點,當著呼延吉的面對江念動手,已然觸碰到呼延吉的底線,而呼延吉的那一聲“母后”,她當時并未知曉其中的意思,待明了時已經晚了。
呼延吉帶江念離開后,殿中眾人仍不敢起身。
高太后怔愣著,小兒子離開前的那一眼驀地讓她心漏跳一拍,渾身竄起寒意,最后只能自我譬解,是她想多了。
呼延吉同江念回西殿,路上兩人各自坐著乘輦,沒有言語,待進了西殿,呼延吉揮手讓人退下,殿中只他二人。
呼延吉走到露臺處,坐到泉水邊的玉磯上,招手讓江念上前,江念便走到他的跟前,側身坐下。
“手指還疼不疼。”
她將手攤出來給他看。
他拿起她的手,好一番端相,原本好看的指甲短了一截,應是當時剔青核果時劈折,后來回到西殿讓宮婢給她重新修剪過。
指頭還好,紅腫褪去了些。
“怎么今日下朝這么早?”江念問道,其實她是想問,他怎么察覺出異常的,不然不會那么湊巧,儼然專為她去的。
呼延吉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往她身側靠了靠,問道:“你身上擦的什么香,怎么這樣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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