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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她是他的妻

媚君榻第116章她是他的妻_恐怖小說_泥泥猴小說第116章她是他的妻第116章她是他的妻  呼延吉用火箸隨意挑撥了兩下銀炭,飄升起幾點子亮紅的火星。

  江念在他對面慢慢地喝著茶,見他有些發怔,不知他在想什么,遂開口道:“要不要去孔雀苑走一走?”

  呼延吉看了她一眼,說道:“才用罷飯,走走也好。”

  兩人出了西殿,往孔雀苑走去,身后跟著隨侍的宮人。

  此時天還沒有完全暗下,只是褪去了白日的燥熱,天空仍是亮的,苑里的空氣浸染上草木青青的潤涼。

  兩人沿著石板路逶迤走著,兩邊綠坪上的珍禽少了,好些飛上枝頭棲息下,就這么走了一會兒,碰上了同樣飯后游園的朵家兩姐妹。

  兩人上前先是朝呼延吉見禮,然后同江念相互敘禮,再恭送二人離開。

  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朵氏側眼看向朵妲兒,笑了一聲兒:“小妹就不羨慕?”

  朵妲兒喃喃道:“這樣一對璧人,怎能不羨慕呢。”

  “要我說,小妹比那梁女更該伴在大王身側,指不定大王的心就在你身上了。”朵氏說道。

  朵妲兒聽了,認認真真地往朵氏臉上望了望,然后一笑,笑得很有些怪。

  “小妹笑什么?”朵氏問道,如今她不敢再出頭,就想攛掇朵妲兒,也不知朵妲兒是真傻還是裝傻,總不接她的話茬。

  朵妲兒仍是笑著,并不答話,朵氏最厭惡她這副不諳世事的模樣。

  江念同呼延吉在苑中走了一會兒,天色漸漸變暗。

  他見她有些累了,提議道:“回罷?”

  “要不再走會兒。”

  呼延吉不說什么,隨她繼續閑走,漸漸的,天色已然黑透。

  呼延吉又道:“還走?再走,晚間咱們就宿在這園子里。”

  江念展眼望了望,苑里已點上暗黃黃的燭燈。

  “有些晚了,是罷?”

  “不是有些晚了,是很晚了,你若還要走,我自然陪著你,只是真不累么?”呼延吉說道。

  江念笑道:“你不說我還不覺著,叫你一說,真有些走不動了。”

  呼延吉也不戳穿她,叫人抬了乘輦來,兩人坐著回了西殿。

  江念一回寢屋,便踢了鞋,坐在氈毯上,倚著矮幾,懶懶的樣子。

“磨蹭什么呢。”呼延吉說道  “哪里磨蹭了,就是走累了,歇一會兒,你先去沐洗,我再坐一會兒。”

  他見她面上確有疲色,想是白日封妃之典上累著了,便自去了沐室。

  沐室里絲霧裊繞,男人從水里冒出頭,立起身,池水堪堪齊到他的胸脯之下,他先是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嘩啦——”一聲從水里抬起臂膀,將濕發捋到腦后,然后走到池邊,撐著頭,悶笑出聲,那笑聲一下就在沐室蕩開了,混著壁音,更顯聲大。

  他如何看不出來,她一直在延挨,又要故作平靜。

  呼延吉從沐室出來,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綿軟交領長衫,發根滴著水,將衣衫洇出一片深深的濕漬,稀皺在身上,踢鞋,坐到案幾邊,江念從宮婢手里接過干爽的毛巾,跪坐到他的身后,輕輕拭著他的濕發。

  呼延吉扯過她手里的毛巾,說道:“我自己來。”

  說罷,見她仍在一邊躊躇,便道:“真不打算歇息了?就這么干耗一夜。”

  江念這才起身,幾個宮婢隨在身后,一同進了沐室。

  “主子,起身罷。”秋月說道,已經泡了這般久,那池中人似是桃花上臉,香腮紅粉,微微豐唇更是瀲滟,再泡下去就熟透了。

  江念從不覺著自己是什么膽小之人,今夜卻生了怯懦之心,她同呼延吉兒時就頑在一處,笑笑鬧鬧間也有失分寸的時候,二人也習慣了這種試探性的你來我往。

  她在他面前,始終端著阿姐的做派,他再胡鬧再劣桀,在她面前還是收斂著,不敢放肆太過。

  可真要進變成另一種關系,她就不知該如何面對,也不知要怎樣自處,在這件事情上,實在有些忸怩不爽利。

  可她也清楚遲早要面對,既然決心同他站在一處,這么一道淺淺的坎總要跨過,她只需抬抬腳就能過,他就在前面迎著她。

  她從水里起身。

  秋月并宮婢們開始近前伺候,用干巾拭去她身上的水漬,再披上藕荷色的絹紗長衫,然后扶她到貴妃榻上,秋月取出玫瑰香膏,溫在掌心,一點點給她敷抹。

  這乳膏不僅潤膚,香味也很特別,混著柔脂的單薄花香,又滲著一捻捻的相思,是她閑暇無事時調制的,市面上買不到。

  待秋月給江念全身抹勻香膏,將她攙扶起身。

  另一宮婢在那如煙似霧的紗衫外披上一件大袖素緞的外裳,腰間松松系一根絲絳,衣擺垂至腳踝,如云的敞袖精繡著翠色的藤蔓。

  江念在宮婢們的環伺下出了沐室,穿過露臺,往寢屋內款款行去。

  處于前廳的達娃和帕依兩姐妹相互對看一眼,慶幸沒把江念得罪狠了,誰能料到,當初一個掃酒庭院且無依無靠的梁女,不到一年,居然翻身成了君王之妻。

  如今人人尊她一聲梁妃。

  兩人又看了一眼隨在江念身側的秋月和珠珠,嘆道,倒讓這兩人得了便宜。

  江念進了寢屋,宮婢們便退下了。

  呼延吉正立在窗邊,吹著夜風,聽見響動,轉過身,怔愣一瞬,盈盈燭光中,女人穿著大袖拖地長衫,腰肢裊娜,花貌娉婷地立在那里,臉頰紅著,分不清是被水汽熏的,還是羞情。

  江念努力忽視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視線,往矮幾邊行去,打算再坐一坐,把頭發晾干,才踢去腳下的軟底繡鞋,眼前景物一轉,她已落到一個強勁又溫熱的臂彎間。

  “真真是急人,你還打算坐到幾時?也可憐可憐我罷。”

  “我頭發濕著,不好上榻,待烘好了再上榻,快放我下來。”

  “這好辦,我替你烘干。”呼延吉把她放到床榻,拿過小暖爐,揮下半邊紗帳,入到帳里,坐到她的身后,一手握著小暖爐,一手執起女人墨色的發絲,細心地為她烘干。

  輕紗帳里,兩人皆是不語,她坐在他的懷里,任他給她烘干濕發。

  不知又過了多少時候,殿外響起更聲,已是好晚。

  江念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身后的濕發慢慢變輕,逐漸變軟。

  他的氣息近到她的耳后:“歇息罷。”

  呼延吉見她默然不語,雙臂從后環上她的腰肢,將她攏到身前,讓她的后背貼著自己。

  兩人的心在這一瞬,合到了一處。

  男人的心一下又一下強勁地搏動著,而她的心跳在他面前完全失了分寸,被他擒握住,在他發燙的掌間歡動。

  呼延吉知道自己脾性不好,對人對物隨意慣了,說白了,他并不是個太好伺候的人,可在江念面前,那野性就得壓一壓,把一腔子溫柔都傾在她的身上。

  江念身子仍是僵硬的,望著他的那雙眼,不免腦中就浮現初次見他時,他那慘兮兮的可憐樣。

  好小一頭狼崽子,任人掐脖提起,瞥見她時,那雙眼底有倔強,有屈辱,唯獨沒有乞望她出手施救的盼念,他蠻狠的傲氣,讓她折身救下他。

  而現在,自己卻偃臥在他的榻上,這種感覺又荒誕又奇怪。

  呼延吉自然看出了她的緊張和不自在,他一向是惜愛她的,凡事盡可能依她而行,然而今夜,他沒法止住。

  他將她放到床榻,體諒出她的羞情,從旁拿過一條絲巾,輕輕覆在她的眼上,江念下意識就要扯去,卻被呼延吉捺住手腕。

  “我知阿姐心底別扭,蓋上紗,別看,過了今夜就好。”

  江念透過紗巾,看向上方的人,朦朦朧朧如在夢境,若是夢的話,也好…

  她感受到他忍耐得極辛苦,卻并不顯急切,耐心地使她放松下來,

  他的觸碰很輕,很輕,從耳下一點點吻去,直到身下的人兒熱化,他的手控著那纖腰,不盈一掬。

  他很喜歡她身上的味道,暗暗的軟香,帶著暖意,她身上的體香,是他戒不掉的癮,以香識人,以香憶人。

  后來的后來,他一嗅到這香,便如同她在眼前,那香幻化成了她,勾誘著他,過往的種種,就都在腦中過了一遍,揮之不去。

  江念下意識撫上胸前的腦袋,亂了呼吸。

  怯怯牡丹綻放,覆蓋在女人眼上的紗巾在跌宕中滑落…

  似是終于抑不住,一捻捻細喘從女人的唇間溢出,呼延吉很開心自己使她發出那軟聲兒,俯在她的耳邊,顫聲輕喚:“阿姐…”

  她在痛中,吻上他耳后的暖意,想讓他再輕省點力氣,也就是這輕輕一吻,讓男人感受到全身周流的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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