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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占了他的床榻

媚君榻第70章占了他的床榻_恐怖小說_泥泥猴小說第70章占了他的床榻第70章占了他的床榻  他轉身走了…

  沒有一句言語,沒有任何表情,就那么轉身離開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落荒而逃,他接受不了珍愛之人掉入泥淖,光彩不再。

  他的清風,他的明月,是不可被染指的,現在全毀了,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燒灼。

  安努爾回了家,憤怒地質問母親:“為什么要這樣待她?你明明可以給她安排一個更好的人,哪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也好,你卻要毀她!”

  母親說了什么,她說:“我是為了讓你看清,你愛得根本不是這個女人,你的愛只是一種感覺,一種你自以為美好、癡情的虛無,你捫心自問,看見那樣的她,你還愛么?”

  還愛么?

  還愛么…

  森冷的聲音不停在他腦中回蕩。

  可他知道,母親這樣做還有一層意思,她在懲罰他,她忍受不了他脫離她的掌控,她是他的母親,舍不得對他下手,便將這份怨念施加在了賽依拉的身上。

  既是對他的警告,也是對他的懲罰。

  若只是這樣,興許他會妥協,將母親對他的壓制默默承受,然而事情沒有結束,他沒有料到,他的母親亦沒有料到,那個看起來溫和,嘴角永遠帶笑的女子才是最絕厲的。

  如果安家老夫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以及十年后自己兒子的墮落迷失,她當初一定不會那樣對賽依拉。

  賽依拉用一根繩子牽住了他的兒子,讓她的兒子在接下來的十年里,成了安夫人最大的敵手,亦是一塊抹不去的心病。

  就在安努爾離開后的當晚,賽依拉用一根繩子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接下來的歲月里,安努爾時常想,若他當時不去看賽依拉,或是躲在暗處不讓她看見他,又或是他上前同她說一句話兒,她都不會那樣決絕。

  可他只是一言不發地走了。

  自那以后,安努爾徹底失控了,他不再觸碰女人,成日廝混于花院,招玩男伶或是小唱。

  從前安老夫人給他定下了一家門當戶對的婚事,那戶人家見安努爾如此,亦不敢再將女兒嫁過來,再加上安努爾肆無忌憚地風流性兒,他的名聲就這么在徽城傳開了。

  十年以來,他就這么無聲地抗議著,到最后連他自己都習慣了這種頹墮的生活。

  你不是不讓我娶心愛的女人么,那好,女人,我再也不碰了,就這么一直玩耗到三十來歲。

  安家老夫人如何不急,家中只這么一個兒子。

  雅間內的聲樂長長短短地響著,美姬、小倌兒頻頻給眾富家子弟遞酒。

  這時,石兒祿提起一件最近發生的事情。

  “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有?”

  “何事?”其他幾人問道。

  “京都那邊…不知道鬧出什么事,出動了好多禁軍。”

  松贊笑道:“管那么多干什么,皇城里的事怎么也牽扯不到咱們身上。”

  其他幾人紛紛應和。

  石兒祿笑了笑:“咱們這位少帝可是了不得,才奪了定州,依我看吶,用不了多久梁國就要對我夷越俯首稱臣,以前咱們是大梁屬國,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屆時大梁就是咱們的屬國。”

  “不錯,不錯…”松贊點頭道。

  美姬、小倌兒們再次續酒,眾人樂呵著相互舉杯。

  一聲輕嗤插了進來。

  “大哥笑什么?”石兒祿問道。

  安努爾撿了一粒蜜棗兒含在嘴里:“你們太小看咱們這位少帝了,那可不是個守國之君。”

  “大哥的意思是?”石兒祿又問。

  安努爾點了點桌案,小倌兒兒重新滿上酒,男人又是一杯飲下:“不信你們看,梁國只怕想當咱們的屬國還要看呼延家樂不樂意。”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是一臉興味,眼中透光,借此又興起一個有意趣的話頭。

  “以后咱們也置買幾個大梁女婢。”松贊說道,“再多買幾個放到我這樓里唱曲兒,定能招攬更多生意。”

  又有一人笑道:“梁女當不得什么,要我說,梁女還沒咱們夷越女子好看,小鼻子小眼的,有什么看頭。”

  石兒祿家里是做珠寶生意的,小的時候常跟家中下人去梁國販貨。

  “一看你就不懂,你才見過幾個梁國女人就在這里夸夸其談,你看到的那些都是普通貨色,真正的絕色你是沒見過。”

  一邊的松贊取笑道:“說的像你見過似的。”

  石兒祿捻住自己的一根辮子,往身后一甩,本是一副啷當玩世不恭之態,突然正色道:“我真就見過,嘖——你們是不知道,那小女郎看一眼便能入心,看兩眼便能入魂,只叫人茶不思飯不想。”

  其他幾人紛紛哄鬧他:“快說,快說,怎么個模樣?”

  石兒祿勾起嘴角,好似那小女郎的影就在眼前似的:“那小女郎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年紀,烏壓壓的髻兒,輕裊裊花朵身,桃花上臉,粉腮細膩,從頭到腳,無一不妙。”

  男人說罷仍是意猶未盡似的回味。

  安努爾笑著搖了搖頭:“你那個時候才多大?就起了色心?”

  石兒祿嘆了一口氣:“小爺那時不過將將十歲,屁大的年紀,沒法讓美人兒側目,若是現在的倜儻樣兒,好歹也能讓美人兒多賞一眼。”

  眾人聽了,俱笑鬧起來。

  這時,旁邊一美姬上前遞酒:“郎君也太能夸口了,那小女郎比之奴如何?”

  這女子是花院的名角兒,暖調肌膚,燈火下如同上了一層釉質,濃密的眼睫下是一雙波光流轉的睛眸,又艷又媚。

  石兒祿上上下下將她打量,就著女人的手飲下杯中酒:“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是什么,假話又是什么,奴都要聽一聽。”女人嗔道。

  其他人也都笑聽著。

  “假話就是,你同她比還是差一點兒。”石祿兒說道。

  安努爾笑道:“還是別說了。”

  那美姬沒聽出這話里的意思,仍是不依地發問:“真話還沒說呢!”

  “真話就是,你同她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眾人一聽笑得越發大聲了,美姬又是笑又是罵。

  安努爾酒已喝足,今日心情不佳,便不再多待,準備起身辭去,給他遞酒的小倌兒有些不愿他離得太早,卻也知道留不住人。

  這安家郎君雖蓄養男伶,從來只讓他們在席間遞酒逗趣,他自己從不在外留宿。

  眾人起身,相送安努爾,他們這些人都是一個地方從小玩到大的,向來視安努爾為主心骨,一是安努爾年紀長他們幾歲,另一個安努爾魄力、掌控力很讓他們折服,從小就是孩子王一般的存在。

  安努爾走后,幾人又是一番感嘆。

  “只怕又是為娶妻一事同安老夫人起了爭執…”

  一直以來,他都沒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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