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54章 君王之怒

媚君榻第54章君王之怒_恐怖小說_泥泥猴小說第54章君王之怒第54章君王之怒  婦人目光往庭院一掃,轉而睨向江念。

  “讓你清掃庭院,清掃便可,我且問你,清掃時可曾挪動過花盆?”

  “挪動過,為的是掃除盆下的塵泥。”

  “清掃完后,可曾將它們恢復到原位?”

  “都擺弄整齊…”

  “我問的是恢復到原位。”婦人的這句話說得尤其重,每個字都是咬出來的。

  郝教習給身后的宮婢睇了個眼色,其中一人走到盆栽前,將第一排的左數第六盆同第二排左數第五盆調了位置。

  又走到過道右側,將一枝杈粗茂的金橘盆景調轉一個方位,粗枝朝墻壁,細枝對著過道。

  那宮婢看了江念一眼,重回廊下。

  直到這時,江念才明白婦人那句“打掃干凈即可”,真的就是字面意思,只用打掃干凈,院中的一草一木不能有一分一厘的變動。

  “身為下人,首先是聽主人的話,更要聽懂主人的話,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動,還談什么忠心效力。”

  江念聽罷,下意識看了眼打滿的水缸,這是在馴化,像馴化獵犬一樣,讓你往東就不要往西,絕對服從。

  她進教習司的第一課:聽話,守規矩。

  眾人走后,江念眨了眨泛酸的眼,依著記憶,將盆栽復位。

  女人頭頸布滿了細汗,重新檢查了一遍,還好,還好,她的記憶不差。顧不得拭汗,又走到水缸前,拿起木桶將水倒回井中,直至水面降為半缸,忙好一切,已是薄暮時分,領了教習司的衣裳,空肚回到宿舍。

  這屋里沒別人,只有她一個,可能她是回爐重造的,待遇特別。

  夜幕四合,江念累得手也懶怠抬動,歪在榻上,伏在月窗下,別看她面上平靜如砥,實則心里悔得要死。

  呼延吉才給她幾分好臉,她就使小性翹尾巴,一面悔一面暗罵自己,什么臭德行,人還沒哄到手,又反把人得罪了,那香囊都繡得差不多了,怎么就沒忍住丟到火里。

  丟就丟了,生怕惹不惱他似的,還追一句,我繡著玩的,又不是繡給你的。

  女人嘆了一口氣,指望呼延吉今夜回寢殿后,念念她的好,再將她調回西殿。否則他這一去,不知幾時能回,她豈不是要一直待在教習司?只這一日,已是有些吃不消,再多個幾日,估計能去她半條命。

  江念卻不知,呼延吉因次日要帶隊出王庭,在議政堂同臣下一直商議到五更,破曉前才略略閉了閉眼,根本沒回西殿,就更別談什么睹物思人之類的話了。

  翌日,晨光刺破云層,王庭宮門前軍兵持戟雄列,萬姓竄動聚齊,男女老少爭相探看,只為能目睹君王神武天姿。

  一通鼓響,驚鳥飛絕,二通鼓響,響徹鈞天,三通鼓響,音未絕,大開的宮門處鐵騎肅列而出,蹄聲震蕩,此乃君王的親衛。

  旗幡招飐,風中獵蕩,旗影中出來一騎,亦是一身輕甲裝束,一手執金鞭,一手勒轡,曦光浮動在他微鬈的發上,映射于他的雙眸間。

  隊伍并未有任何停留,打馬飛奔出城,身后民眾擁擠伏拜,萬姓高呼如江翻海沸,鼓聲再響,尖煙遮道,金鼓喧天。

  呼延吉親赴邊關,身邊只帶千人親衛。

  行了半日,人馬停下略作休整。

  昆善看向呼延吉,總覺得他似有心事,遙想君王才歸國那會兒,不顧群臣反對,親自披甲上陣,上至朝臣,下至百姓,并不看好那一場戰事,那時的君王才十五六歲的年紀,只有速戰速決的殺伐,再無其他。

  這次怎么反倒面有愁容。

  “阿多圖大人。”昆善叫住路過的阿多圖。

  “昆將軍有何事?”阿多圖正要給呼延吉送水,他是親衛首領,不僅要護衛君王的安全,君王身邊細碎的小事也需他料理。

  昆善將阿多圖拉到一邊:“王昨日沒同你說什么?”

  “說什么?”阿多圖不明白。

  “我見大王眉宇微蹙,倒像有什么煩心之事。”

  阿多圖轉身看去,就見他們的王靠坐在樹下,側著臉,眉目不展,神思萎鈍。

  “昆將軍問錯人了,王的私事只有丹宮監知曉,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大王昨兒一整天都是這樣,昆將軍現在才發現?”

  昆善“哎呀”一聲:“討論戰事時,哪里注意到這些。”男人搖了搖頭,“大王這個樣子可不妙啊——”

  “如何不妙?”阿多圖追問道。

  “你看,神思不振,眼神晃散,似是十分心魄被奪了七分,只留三分支著肉軀,這樣…這樣如何領軍作戰。”男人哀嘆一聲,“將帥者心也,群下者支節也,將不強力,則三軍失其職,依我看,此戰必敗無疑!”

  “這可如何是好?!”阿多圖不疑昆善之言。

  昆善把眼一瞪:“我問你呢,你怎么反倒問起我來?阿多圖大人是王的親衛,理應比我更清楚。”

  阿多圖凝目沉思,昆善見他那樣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阿多圖大人雖是親衛,到底是個爺們,卻是難為你了…”

  爺們?男人腦中一閃,不知想到什么。

  休息片刻后,再次啟程。

  “圖奴呢?”呼延吉問道。

  昆善笑了笑:“他說他鬧肚子,讓大王不必等,先行,他隨后趕來。”

  呼延吉頷首,翻身上馬,千人的隊伍再次出發。

  江念這日換上了低等雜役的服飾,灰撲撲的,從頭到腳不鮮亮,她的心從里到外也不鮮亮,他們說即使從教習司出去,也回不了西殿,要從低等粗使役做起,這可真是愁人。

  今日還好,沒讓她做什么刁鉆活兒,知她能識字,便給了她一本冊子,要求背熟上面的條律。

  江念別的沒有,就是記性好,這對她來說不是難事,這么一看,教習司也不是那么可怕。

  暮色漸濃,女人屈腿跪坐在窗榻上,半邊身子倚著窗欄,將頭枕著臂膀,看著天空那一撇月影兒,心里好似被火烘著,烘得狠了,一點點龜裂,她將手放到胸口,揉了揉,這是什么滋味啊——

  隨之又是一聲輕渺渺的嘆息,音未落地,前面傳來慌亂的腳步聲伴著人聲。

  “不能進…您不能進去…”一個年輕的女聲。

  “滾開!莫要耽誤老子的大事。”男人的聲音十分不耐且倉急。

  “多圖大人,沒有王的旨令,您不能帶人走!”

  聲音越來越近,很明顯女人沒有攔住男人的步伐…

  他們這些老爺們不能開解,那就找個細膩的女人去開解,書上不都說“解語花”么,阿多圖想來想去,只有這個梁女能擔此任。

  阿多圖是王庭親衛,可以這么說,除了呼延吉也就是他可在王庭內隨意行走。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飛翔鳥中文    媚君榻
上一章
簡介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