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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濕身

媚君榻第46章濕身_恐怖小說_泥泥猴小說第46章濕身第46章濕身  江念得知腳上的傷并不嚴重,提著的心終于落下。

  沒了生命之憂,一顆心又開始蠢動,起了別樣的心思。

  剛才呼延吉抱了她,還把自己的王榻讓與她,心里對她還是有情意的…

  正想著,床帳如浪掀開,呼延吉探進半邊身子,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傾覆于她的上方,男人偏過頭,唇息落于她的耳尖。

  “這張床榻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男人的尾音上揚,帶了一點點輕顫,接著猛然一降,“下來!”

  江念銀牙暗咬,心中酸楚,她回望向他,看見他嘴角邊的戲謔,心道,她從前怎么沒發現他這樣不近情理呢。

  于是一聲不言語,麻利地下了床榻,一瘸一拐地往隔斷處蹣跚走去,走了幾步回轉過身,聲調平平:“婢子腿腳不靈,大王可否準幾日假,婢子調養好了再來正殿當值?”

  “若都如你這般,只怕人人都要爭搶著受傷。”呼延吉走到江念跟前,睨向她那只不敢施力的腳,施舍般地說道,“外殿不需你當值,就在這內殿待著,晚間給我讀書。”

  江念想了想,這樣倒也好,只是心里憋著一口氣,懶怠行禮,掉過身子踮足回到隔斷內,正巧宮婢送了藥來,江念接過,將藥敷于腳背的傷患處,用紗布胡亂一包,然后躺下,拉過衾被蓋在身上。

  夜已深,興許太過疲累,江念一倒到床上便睡了過去。

  還做了一個夢,夢里她行走在河岸邊,清風拂面,翠柳如煙,不知怎的,一只腳突然踩到了泥里,又濕又潮,于是不得不將鞋襪褪去,可縱使脫了鞋襪,光著腳,那腳仍濕答答的,有些難受。

  她將腳伸進河水里,可岸邊的垂柳又隨風掃到她的面上,輕軟軟的,癢癢的,很是舒服。

  再次睜眼,天已大亮,江念眨了眨眼,緩了幾瞬,思緒才慢慢清明,叫了宮婢來,問她:“大王去前面了?”

  “天未亮就去了。”

  江念點點頭,昨晚呼延吉說只需她在內殿,不用去外殿,于是心安理得地借著王殿休養調理身體。

  她行動不便,白天指著幾個二等宮婢給她端茶倒水,晚間給呼延吉讀幾頁書,日子倒也輕松。

  就這么養了三兩日,腳上的紅腫消了大半,行動無礙。

  珠珠被蘭卓安排到大膳房做事,有阿星帶著,小丫頭偷摸著來看過她,也不說話,就是拉著她的手嘻嘻笑。

  江念覺得偶爾做一兩件好事,這感覺也不錯。

  這日,達娃叫住她,讓她去祥云殿一趟,給木雅送東西。

  “這是她要的染料,上次沒找到,她火燎腿子一般就走了,后來我又細細尋了出來,你給她送去,我這邊走不開。”

  江念接過木匣子,打開看了一眼,都是染織掛毯用的底色:“那我去了。”

  從西殿去圣太后的祥云殿有一段距離,路遠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需要爬坡,只因祥云殿地勢比其他殿宇高上許多。

  每日清晨,曦光從云隙間灑下,整個祥云殿沐在一層淡淡的金紗中,朦朧且帶著神性。

  江念一路往祥云殿走去,走至半路,突然開始落雨,因擔心染料浸水,忙躲進附近的廊檐下,江念把木匣子放到廊欄上,用袖子拭干額發上的水漬。

  然后打袖扇風,這幾日,悶熱得很,下了雨仍是燠熱難耐。

  不上一會兒,雨勢漸大,雨點被風吹了進來,打在攀附廊柱的桃心葉上,瑩綠的桃心葉像是打起瞌睡的頑童,一下一下地點頭。

  嘈雜的雨聲讓整個世界安靜下來,織密的雨霧中響起一個聲音。

  “姑娘是梁國人?”

  江念一驚,沒料到這里還有人,循著聲音看去,只見旁邊的廊凳上倚坐著一人。

  黑色的發絲,微白的皮膚,灰郁郁的眼眸,介于柔和與銳利之間的五官,不顯英氣反透著憂悒。

  是那個羅姓宮醫,她對他有印象,聲音也是熟悉的,那晚給她醫治的是他。

  “見過宮醫。”江念上前行禮。

  羅布亦起身回了一禮:“姑娘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江念不愿回答這個問題,她知道私下人人都稱她梁女,“梁女”二字并不是什么親切稱呼,帶了一些排外的意思。

  她本欲避開不答,這人怎生是個不識趣的,追著問,她拿呼延吉沒辦法,還治不了你一個宮醫?

  江念骨子里的嬌頑篷篷興起,轉過頭,笑看著那宮醫:“宮醫問這個做什么,是梁人和夷越人生得不同還是怎的,難道梁人的心臟在右邊?又或是多了一只手,多了一只腳?”

  羅布先是一怔,接著笑道:“多沒多一只腳我不知,我只見過一只。”

  江念會過意,冷笑一聲:“想不到宮醫不僅醫術了得,還這般巧言善辯。”

  羅布一噎,笑著搖了搖頭:“姑娘莫怪,羅某之過,向姑娘賠罪,適才問姑娘是否為梁國人并無惡意,只因我從未去過梁國,只在書中見識過那邊的風土人情,有些向往罷了。”

  自打來到夷越,這是江念頭一次聽到有人不帶敵意地談起梁國。

  “你…向往梁國?”

  羅布看向雨中,看著雨落處的白煙,悠聲道:“我的父親是梁國人。”

  “所以你…”江念第一眼見這男人,就覺著有些怪異,卻又說不出哪里怪,現在終于知道了。

  梁國人與夷越人結合不是沒有,卻少有孕育子嗣的。

  因夷越女子姿性火熱,身段豐盈,梁國一些仕宦之家的男子特意花重金買夷越女為奴寵兒,不過絕不會讓她們孕育子嗣,誰家若誕有夷越血脈,勢必會成為家族之恥。

  從族譜上除去那一支都有可能。

  不用想,夷越應當也是如此,再加上夷越近幾年勢頭強勁,梁國勢弱,夷越人對梁人的態度可想而知,那仇怨一代又一代積攢下來,就像這個種族與生俱來的野性一樣,只有蟄伏無法根除。

  男人苦笑一聲:“不錯,我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雜種。”

  江念呼吸一窒,有些難受,卻又不知這股難受的勁從何處起,或是想到了自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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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翔鳥中文    媚君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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