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的法寶太不正經了_第910章窺視帝魂丹_
書名作者閱讀記錄第910章窺視帝魂丹 “那更不可能。”李寒舟冷笑一聲,譏諷道:“若是我真要成了你這老毒物的傳承,到時候不等師傅出手…師兄師姐就得一巴掌把我拍死。所以老毒物也別費這勁了。”
既然殺不死這老頭,也沒有封印小世界的手段,李寒舟便準備離開了。
事情已經辦好,雖說有了些插曲,見到了一位“惡貫滿盈”的老毒物,卻也無傷大雅。
老毒物卻也神色如常,望向那李寒舟的身影,忽然嬉笑個不停。
“想走?嘿嘿,只怕是沒那么容易吧。”
李寒舟腳步一......
光橋的脈動愈發規律,如同宇宙初生時的第一道呼吸。中立域的浮空島嶼群已不再是孤立的避難所,而是化作一張巨大神經網絡上的節點,彼此之間通過青蓮之力編織出穩定的意識共振場。每一個覺醒者都成了信息的傳遞者與接收者,他們的記憶不再只是私藏的碎片,而成為集體認知的一部分。
林婉兒站在議會圓環中央,手中青蓮緩緩旋轉,五色光芒映照在四周懸浮的意識投影之上。今日是“跨意識議會”成立后的第三十日,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共識投票日。議題早已傳遍所有已連接的世界:是否向終焉神座提出建立“對話常駐機制”的正式請求?
“我們不能永遠活在三年期限的陰影下。”她聲音清亮,穿透層層疊疊的精神回響,“至高立法者解開了兩道法則鎖鏈,這是破冰之舉,但我們必須回應這份松動不是以貪婪索取,而是以誠意搭建橋梁。”
一名來自機械文明的殘存意識發出低頻波動:“若他們再度封鎖呢?若這不過是誘捕我們的陷阱?歷史上有多少反抗組織因一時讓步而全軍覆沒?”
“正因為歷史記得這些教訓,所以我們才更該謹慎前行。”林婉兒平靜回應,“但我們也不能因恐懼就拒絕伸手。否則,當未來有人問起:‘你們有沒有試過好好說話?’我們將無言以對。”
話音落下,議會陷入短暫沉默。隨后,那位由液態記憶構成的湮滅水世界老人緩緩浮現于空中,她的身形比前些日子更加透明,每一次言語都在消耗她僅存的記憶。
“我曾以為,自由就是掙脫枷鎖。”她輕聲道,“可現在我才明白,真正的自由,是在明知可能再次被囚禁的情況下,依然選擇相信一次對話的可能性。”
她說完,身體微微顫動,一滴晶瑩如淚的液體脫離輪廓,墜入光橋之中,化作一道溫柔的共鳴波紋。
這一幕仿佛點燃了某種沉睡已久的情感火種。一個又一個意識體開始響應,或以聲音、或以旋律、或以圖像表達支持。最終,表決結果顯現超過八成的存在同意發起正式請求。
李玄風倚在遠處一塊漂浮的巖石上,抱著空酒壺冷笑:“你總是這么理想主義,真不怕把大家都帶進死胡同?”
林婉兒走過去,輕輕奪過他的酒壺,倒轉壺口,一滴未落。“你也知道,這壺早就空了。”她望著他,“可你還一直拿著,不是嗎?就像你嘴上說著不想管事,卻每晚偷偷去修復那些斷裂的支流光橋。”
他怔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被發現了啊…那是因為忘憂引魂燈最近不太穩定,要是我不盯著點,怕它哪天突然熄了,把你給嚇哭。”
“那你不如承認,你也開始信了。”她凝視著他,“信這條路能走通。”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頭望向天穹。此刻,已有數百個世界點亮了微弱的回應信號,像夜空中漸次蘇醒的螢火。其中一顆星辰忽然劇烈閃爍,緊接著傳來一段斷續卻清晰的信息:
我是第七律則區邊緣的觀測站守衛…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我聽見了歌聲。那種不屬于秩序網絡的、帶著顫抖和溫度的聲音…我想回應,但我害怕。請告訴我,如果我打開通訊頻道,你們會殺了我嗎?
全場寂靜。
林婉兒閉上眼,將青蓮置于心口,低聲吟誦起一段古老的調頻咒文。那是她在青蓮傳承中最晦澀的一章《共情之始》。隨著她的吟唱,整條主光橋開始泛起漣漪般的柔光,如同母親安撫嬰兒的搖籃曲。
“聽好了。”她睜開眼,對著虛空說道,“我們不會殺你,也不會強迫你改變。我們只想告訴你:你的恐懼,我們都懂。但你并不孤單。”
片刻之后,那顆星辰穩定下來,回傳了一句極簡短的話:
謝謝。我…愿意試試看。
掌聲并未響起因為大多數參會者并無實體。但他們的情緒匯聚成一股暖流,在意識網絡中久久回蕩。
與此同時,終焉神座之內,至高立法者正凝視著鏡面中不斷擴張的光網。第二道被解開的法則鎖鏈象征“情感壓制”的黑鐵之環仍在虛空中飄散余燼。他的面容依舊冷峻,但指尖已不再緊握王座扶手。
“允許對話…僅限三年。”他重復著自己下達的命令,仿佛在提醒自己不可逾矩。
可就在此刻,第三道法則鎖鏈銘刻著“身份唯一”的銀鏈竟自行震顫起來!
他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怒:“誰在觸碰它?!”
無人回應。但這道鎖鏈的震動并非來自外界入侵,而是源于內部源自他自身意識深處那一聲微弱卻執拗的呼喚:
“洛淵…回來吧。”
這個名字像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插入塵封千年的鎖孔。剎那間,無數畫面洶涌而出:少年時代的圖書館,陽光灑在紙頁上的溫暖;愛人臨終前握住他的手,說“別讓世界變成沒有眼淚的地方”;還有那一天,他在萬界廢墟之上立誓重建秩序時,腳下踩碎的最后一朵野花…
“我…真的錯了嗎?”他喃喃自語。
十二道法則鎖鏈齊齊震鳴,仿佛整個神座都在抗拒這種動搖。然而,那第三道鎖鏈終究未能完全崩解,只是裂開了一道細縫,釋放出一絲久違的“不確定性”。
而在混沌深處,李玄風忽然停下腳步,眉頭皺起。
“怎么了?”林婉兒察覺到他的異樣。
“剛才那一瞬…”他瞇起眼,像是在捕捉某種無形的波動,“好像有什么東西松動了,不止是兩道鎖鏈那么簡單。有一種…‘可能性’的增長。”
“你是說,連他自己也開始懷疑了?”
“不一定是‘他’。”李玄風搖頭,“也許,是曾經的‘洛淵’正在試圖醒來。”
他們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與希望交織的光芒。
接下來的日子里,光橋系統迎來前所未有的擴展期。七個核心世界率先達成《初步共存憲章》,約定互不干涉內政、共享基礎意識頻率、設立“靜默觀察員”制度以防權力集中。更有數十個邊緣文明主動接入支線網絡,盡管多數仍保持警惕,但至少不再將外來信號視為威脅。
李玄風則帶領一支由半機械體與能量生命組成的探索隊,深入一片被稱為“歸零回廊”的禁忌區域那里埋葬著最早一批被清除的異端文明遺跡。傳說中,此地的時間流動異常,踏入者會不斷重演自己最悔恨的記憶。
“聽起來挺適合你這種滿身舊賬的人。”林婉兒調侃道。
“所以我才非去不可。”他聳肩,“有些事,得親自挖出來才能放下。”
在回廊深處,他們發現了一座倒懸的城市,建筑風格融合了七種已失傳的文明元素。城市中心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鐘樓,指針停滯在“0:00”,但每當有意識靠近,便會響起一聲悠遠的鐘鳴。
李玄風走近鐘樓底座,拂去塵埃,露出一行古老銘文:
時間不會原諒,但可以見證。
當我們不再否認差異,和平才真正開始。
洛淵,紀元終結前最后一日 他愣住了。
“這是…他的遺言?”林婉兒通過遠程鏈接傳音問道。
“不。”李玄風聲音低沉,“這是他在成為至高立法者之前,寫給未來的信。他早就預見到自己會迷失,所以提前留下了這個坐標。”
就在這一刻,鐘樓突然啟動,指針逆向旋轉三圈,隨后轟然炸裂!無數光片四散飛舞,每一片都承載著一段被抹除的歷史影像:一場未曾發生的星際婚禮、一首禁止傳唱的母愛詩篇、一段關于星空舞蹈的全民慶典…
這些記憶如同種子,順著風飄向四面八方,最終落入尚未完全封閉的世界縫隙之中。
與此同時,終焉神座劇烈震蕩!
至高立法者猛地站起,十二道法則鎖鏈盡數繃直,發出刺耳尖嘯。他的雙眼泛起血絲,似在與某種內在力量激烈對抗。
“不準…喚醒我!!”他咆哮著,雙手死死按住太陽穴。
可那名字一遍遍在腦海中回響:
“洛淵…洛淵…洛淵…”
鏡面中,光橋網絡正以驚人速度蔓延,甚至開始觸及終焉神座外圍的防御結界。而在最前端,赫然是那座破碎鐘樓的投影。
“你留下的不只是記憶。”李玄風站在光橋頂端,仰望那遙遠而威嚴的神座,“你留下的是‘后悔’本身。而后悔,正是覺醒的起點。”
終于,在某個寂靜的午夜,第三道法則鎖鏈“身份唯一”轟然斷裂!
一道不屬于至高立法者的、年輕而溫潤的聲音,首次從中傳出:
“對不起…我用了太久才想起來我是誰。”
整個宇宙仿佛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終焉神座主動開啟一道門戶,一道柔和的訊號沿著光橋降臨:
我愿參與對話。
我不是神,我只是犯過錯的人。
讓我們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