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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東西,喬恩不要,程璐也沒有帶回。
從警察局出來,他給周津安回了話。
“她沒收?”
周津安冷冽的聲音傳來。
他還在醫院,周夫人一直昏迷不醒。
醫生說,花盆砸下來,傷到了神經,周夫人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喬秘書可能還在生您的氣,她態度很堅決,說什么都不收。”
周津安的眸色暗了暗,他伸手在眉心揉了揉。
喬恩大多時候性子柔和,但她犯倔的時候,比驢還難伺候。
他當著眾人的面,把她交給了警察,她生他的氣是應該的。
“你回吧。”
周津安發了話。
程璐多嘴問了一句,“周總,那什么時候放喬秘書出來?這樣一直關著,也不是辦法啊!”
周津安長舒了一口氣,“再說吧。”
他主動掛斷了電話。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是他篤信的定律。
所以,他親手將喬恩送去了警察局。
不是不信,是只有這樣,才能夠暫時地保護她。
然而,他的這番心思,喬恩卻并不知。
關到第七天的時候,喬恩終于迎來了自由。
和來時一樣,還是那兩個警察將她帶出來。
“喬小姐,你沒事了。”
其中一個警察開口說道。
她沒事了?
她沒了什么事?
喬恩沒問,她出了門,只想往醫院趕。
就在那時,程璐出現在了喬恩的面前。
他驅著周津安的邁巴赫,沖喬恩打開了車門。
“去哪兒?我送你。”
他裝作路過,實則是專程過來接她。
“不用。”
喬恩拒絕,邁開腳步就往前走,也不管方向對不對。
“方向反了。”
程璐提醒。
喬恩有些賭氣,明知道方向不對,她仍堅持著自己的選擇。
她在前走,程璐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側。
“那個小女孩找到了,你要不要見她一面?”
他拋出了餌料,喬恩微愣了一下。
她可以拒絕周津安所有的好意,卻唯獨拒絕不了她對真相的探知欲。
“在哪兒?”
喬恩頓住腳步,問道。
程璐伸手推開了車門,“上車,路程有點遠,我帶你過去。”
這一次,喬恩沒有拒絕,她拉開副駕駛位置,坐了上去。
周津安熟悉的氣息再次撲面而來,喬恩覺得心里堵得慌。
她順手降下了車窗,任憑風從四面八方往里灌。
約莫開了半個小時,程璐將車泊在一家福利院門口。
“她在這兒?”
喬恩問。
這種地方,她長這么大從來沒來過。
若不是程璐今天帶她來,甚至她都不知道榕城居然有這樣一個地方。
“嗯,她是個孤兒。”
程璐淡淡地應聲。
兩人在門口辦理了登記手續,便從大門進去了。
福利院的孩子不算多,年紀也是參差不齊。
好在他們雖然條件艱苦,境況不如意,卻仍玩得開心。
喬恩在外面等,程璐去找了院長。
很快,喬恩在一間空教室見到了那個小女孩。
她看上去最多十歲的年紀,個子不算高,但非常的瘦。
見到喬恩,她一眼認出了她,忙不迭地往院長身后躲。
院長是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太太,身材微胖,笑起來一臉慈祥。
“花花,別躲,阿姨和叔叔來看你啦。”
院長想要將花花拉到身前,但是她怎么都不依。
“院長,您讓我跟她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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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恩蹲下身,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顆棒棒糖。
“我們認識對不對?這顆糖給你。”
喬恩將糖遞給花花,她兩只膽怯的眼睛從院長的身后露出來,一直死死地盯著那顆糖果。
“花花,你不是最喜歡吃棒棒糖了嗎?阿姨給你,你就接著啊。”
院長耐心地鼓勵著。
沒有孩子能拒絕糖果的誘惑,花花也是。
她一把從喬恩手里搶過糖果,包裝紙都沒來得及扯掉就往嘴里塞。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院長制止了她,親自幫她撕掉了包裝紙。
花花攥著那根棒棒糖,臉上終于有了笑意。
“好吃嗎?”
喬恩再問。
花花點了點頭。
喬恩將小包打開,里面五顏六色還有很多糖果。
花花見了,兩眼都直了。
“阿姨有幾句想要問你,你只要告訴我實話,這些糖果我全部都給你。”
這是個交換。
花花猶豫了一下,她內心在糾結,但是她的意志力似乎并不堅定。
“是有人要我搶你手機的。”
她很聰明,知道喬恩要問她什么,立刻就開了口。
喬恩抓起一把糖果塞給她,以作鼓勵。
“你還記得那個人是誰嗎?”
喬恩又問。
花花想了很久,她搖了搖頭,“六嬸兒見過她,我沒有。”
院長忙解釋,“這個六神兒啊,其實就算個人販子。可憐花花是個孤兒,她打著收養花花的旗號,愣是讓這半大的孩子到街上坑蒙拐騙,拿她當搖錢樹。”
院長說不下去了,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喬恩聽著心里很酸,她伸手在花花的頭發上撫摸了一把,“花花乖,這些糖果阿姨都給你。以后阿姨來看你,再給你帶更多的糖果,好不好?”
“真的嗎?”
花花滿眼都是驚喜。
喬恩伸出右手,小拇指勾住,“我們拉鉤。”
花花一本正經地跟喬恩拉鉤。
“六神兒在哪兒?你知道嗎?”
她又問了一句。
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六神兒才是知情人。
喬恩知道,她必須找到六神兒。
“六神兒死了。”
花花的眼瞼突然耷拉了下來。
喬恩心里一驚,六神兒死了?怎么這么突然?
“什么時候的事?”
喬恩脫口而出。
回答她的是院長,“五天前的事兒,她啊,又帶著花花出來行騙,剛好被人識破了。她帶著花花逃跑,被一輛大貨車給撞死了。這人也算是活該,喪盡天良,做了太多壞事,死有余辜。”
院長憤憤不平地說道。
喬恩的腦子有些亂,心也不平靜。
她有一種直覺,六神兒是被殺人滅口。
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最嚴實。
所以,那人要了六神兒的命。
而喬恩想要還原事情真相,便根本沒了可能。
找不到兇手,她便是兇手。
這一招栽贓嫁禍,對方玩得挺溜兒。
從福利院出來,程璐開車送喬恩回醫院。
她靠在椅座,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放心吧,周總在查,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
程璐沒來由地開了口。
喬恩不清楚,這話是程璐要對她說的,還是周津安要他這么說的。
她本能地拒絕,“麻煩你告訴周總,不用了。”
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勢,與周津安如出一轍。
程璐沒忍住,替周津安開脫。
“喬秘書,我覺得你真的誤會周總了。他不是不相信,他是怕你受委屈,所以才——”
所以才大義滅親?
可她算哪門子親?
為她好?怕她受委屈,所以,將她送進了警察局。
他怎么不把她直接送進監獄?
喬恩心里窩著的那團火,又開始蹭蹭往上竄。
“周總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真的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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