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抓捕的人半分情面都沒有。
見她死死抱緊不松手,甚至拳打腳踢,讓她松手,可她就算被踢得渾身顫抖,也不松半分。
“娘!”
“娘,讓念兒去吧!”
“別打我娘了,我跟你們去,我跟你們去!”
說罷,懷中的女子奮力。
想要掙脫開母親的懷抱。
可母親緊緊抱著,就是不讓。
“松手!”
“快點!”
“再這般胡攪蠻纏,我們可就不客氣了,休怪我們傷人!”
女兒想要掙脫開,接受現實,抓捕的人伸手,要把人從母親懷中扯出來。
那母親眼看就要拽不住女兒,奮力嘶吼,口不擇言,朝著這群人謾罵。
“堂堂皇天貴胄,竟然這般強搶民女,那皇帝老兒也配做天子,縱容你們干這種勾當,這大晉,也該亡了!”
“畜生!”
“你們這群畜生!”
“放肆,竟敢出口咒罵天子!”為首的人眼底一橫,朝身邊手下使了個眼神,那手下頓時舉起手中刀,旋即就要朝著那母親殺去。
“娘!”
女兒瞪大眼睛,嘶聲大喊。
“住手!”
驟然間,一道寒風肆虐吹過。
覃子嵩箭步上前,舉劍抵擋。
長身回旋一腳。
將舉刀之人踢出幾步之遠。
“你大爺的,是誰?敢壞我們的好事!”
他們一行八人,看著舉刀之人被踢倒在地,那領隊之人怒目圓瞪,瞧著這個在黑夜中,莫名出現的人,夜色之下看不清長相,對方也不知來者何人。
覃子嵩望了眼跌倒在地,渾身顫抖的母女二人,只瞪那男人:“你們這是做什么?”
陸清旭帶著展鵬快步而來,便看見眼前場景,適才嘶吼的聲音,他們也聽得清楚。
“做什么?這是我們在人牙子處買的女子,花了錢,簽了身契,眼下卻要逃跑,我們抓回自己的人,與你這過路人,無關吧?”
“大俠,我沒想賣女兒的,是他們強行叫我摁下手印的,我不想賣女兒啊,求您救我女兒一命!”
突然出現為他們說了句公道話,那婦人只當為救命稻草,雙手合一,懇求姿態,不停拜著覃子嵩。
“這買賣身契的,若是良籍,也得雙方同意,何來強迫之說?”
為首之人咬牙,心中碎罵。
什么東西!
也敢管我們的事情!
這可是辰王殿下囑咐的事情。
這個女子生得極其好看,越州南疆,與京城女子不同,眼窩深邃,鼻梁高挺,異域風情,可謂極致美人。
這樣的極品。
若是帶回去,定能得賞。
他們尋了好些日子,才終于找到這么一個與眾不同,一眼驚艷之人。
絕不能失手!
“這兩人是越州一商人家中的女婢,奴籍女子,買賣身契,只需得主家同意,少俠,狹路相逢,還是莫管閑事的好!”
“不是這樣的!”
“我們是正正經經的農家人,實乃良籍,并非奴籍,也并非什么女婢!”那母親連忙說。
女兒默淚無聲,緩緩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渾身顫抖,害怕不已。
“閉嘴!”抓捕的人,眼底一橫,握緊手中的刀,“這位兄弟,我警告你,莫要多管閑事!”
陸清旭站在覃子嵩一側,看著對方身子漸漸繃緊,手心捏緊刀柄,做出攻擊之姿勢,他暗中飛鏢緊握。
展鵬也握劍備戰。
覃子嵩目光迥然,一字一句:“若我,偏要管呢?”
“大爺的,不知好歹的東西,兄弟們,給我上!”
可話音一落。
為首的人握刀而上時。
只聽嗖的一聲。
好似什么劃破夜風,陸清旭手中飛鏢一出為三。
鏢鏢命中,直擊血喉。
沖在最前面的三人頓時死不瞑目,口吐鮮血,直直倒地。
那說話賊沖的領隊瞪大雙眼,震驚未散,下一刻,覃子嵩手握長劍,朝著他飛身刺來。
他身形一閃,躲過了第一劍,卻沒想到第二劍來得這般快。
他用勁畢竟功夫,彎腰一閃,可手臂還是被狠狠劃過。
鮮血冒出,他齜緊牙關,眼看打不過,目光驟然落在身后那小女子身上。
他一把扯過那女子,將人擋在胸前,用刀逼迫:“不許動,再動,我殺了她!”
覃子嵩厲聲,對此行徑格外厭惡:“你還是不是男人?”
他剩余的手下,也連忙借著挾持的功夫,握劍后退。
“念兒,我的女兒啊!”
母親看著明晃晃的大刀抵在女兒脖子上,近乎崩潰。
陸清旭和展鵬對視一眼,展鵬握緊手中的劍,輕微點眸。
下一瞬。
四枚飛鏢急速而出,為首的人反應快些,用刀格擋,砰的一聲將飛鏢抵擋落地。
另外三人卻不能幸免。
展鵬抓住機會,飛身上前,用劍將那人手中大刀劈落在地。
順手將被挾持的女子從那人身前扯出,不過力道大了些,那女子又被石頭一絆,險些摔倒。
“啊——”
陸清旭眼疾手快,另只手長劍伸出,穿過那女子腰下,手沒有觸碰半分,借著劍鞘,將人接住。
往前用力,那女子便穩穩站定。
被展鵬踢倒在地的人,眼看自己的手下被飛鏢命中,一命嗚呼,手中兵器也被劈到一旁。
想著逃也逃不掉。
直接拿出自認為的殺手锏和保命符,怒吼:“你們知道,你們壞的,是誰的事嗎?!”
陸清旭長劍直接落在那人脖頸邊,聲音如冷鐘,眼神睥睨:“那你說說,我們壞了,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