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幾個人,混到那些談論之人中,給我打探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些話,最開始,又是誰在傳?”
“弄清楚來回我。”
汪管事領命:“是,三公子。”
塵雨閣長劍破空,傳來響動,陸清衍將葉寒霜帶回來,便讓她舞劍,說是檢驗她習武至今,功力到底如何。
龍月在一旁看著,看似沉靜的眼底,實則裝滿驚訝。
不得不說,這位少夫人在習武之上,天賦極高。
且加上她自小活潑好動的性子,在筋骨方面,也比尋常女子強不少。
底子尚有,加之天賦極高。
自白云觀時練起,直至今日,已然大有長進,對付些普通人,不會有有任何問題。
長此以往練下去…
龍月心中不免感慨,或許比肩于她,也未可知。
龍月目光微微移動,看向身旁的少主,只見陸清衍目光專注。
他盯著院內那身姿矯健的麗影,嘴角淺然上揚著。
眼神之中的欣賞與滿意。
看似不明顯,實則都快要溢出來了。
少主從來沒有對她露出過這般眼神,不對,少主是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子,露出過這般。
以前她以為,少主不會喜歡她這般英豪氣質的女子,太過強硬,就算站在一塊,與那溫潤氣質相比,也是極其不搭的。
可如今 院內舞劍的葉寒霜,不也是英氣外露,不羈桀驁,但少主看她的眼神,偏偏不一樣。
但細細想來,不一樣也是應當。
畢竟葉寒霜除了一身桀驁不羈外,還有妖嬈的身段,姣好的五官,這些,都是她龍月做不來的。
龍月內心暗暗吸了一口氣。
強迫自己釋懷。
不多時,龍牙從側門進來,走到陸清衍身邊,壓低聲音:“公子,潿州城內,有一幫人,在拿陸府名聲興風作浪。”
陸清衍目光依舊在葉寒霜身上:“陸家其他人知道了嗎?”
“汪管事那邊已經同三公子說了,想必一會,全府上下都會知道。”
“那就讓陸清旸解決吧,我身子不好,就不摻和這些事情了。”陸清衍唇角掛著淺笑,“不過可以再亂點,這樣父親大概,很快就能回府了。”
龍牙瞬間明白,抿唇點頭:“是,屬下這就去辦。”
葉寒霜最后一個招式打完,發絲隨風飛揚,她長發高高挽起,眉眼在此刻同長劍一般,鋒利英豪,清冷覆蓋。
陸清衍遠遠望著,忽而覺得——
她似乎,生來就不屬于宅院。
若是能出生在將門之家,亦或其他稍微開明些門第,她葉寒霜如今,或許根本不會成為他這羸弱之人的枕邊妻。
陸清衍心底莫名閃過幾分可惜。
不對,自己為何這般想?
葉寒霜與自己天生一對,嫁給自己,何來可惜一詞。
更何況,那是他葉家給她的因果,不是他陸清衍給的。
因果過錯,都不在他這里。
自然也無須他來可惜。
葉寒霜收劍朝他走來,陸清衍收回心緒,“娘子天賦異稟。”
“是嗎?”
“嗯。”
“多謝夫君。”
葉寒霜忽然來了這么一句,眼底真誠。
陸清衍笑了笑:“謝字從何說起?”
葉寒霜眼底微微勾著男人眼睛,將手中長劍對準男人,“若不是夫君,寒霜這輩子握劍的機會,微乎其微。”
“如此,你常記在心便好。”
“家中出什么事了嗎?”
“沒事。”
葉寒霜看他這般,便也沒有再問,知道他不會說。
兩個人心平氣和的用了午膳,葉寒霜沒吃多少便沒了胃口,待陸清衍用完,兩人上樓休憩,葉寒霜心中想著阿姐所說之事,心中莫名忐忑。
她坐在二樓臥房窗邊小榻上,陳嬤嬤和霞紅端來兩碗藥,放在桌案上,“公子,少夫人,藥放在這里了。”
葉寒霜看著那碗藥,她知道這是避子藥,這些時日,她一直都在服用,之前還未到潿洲時,每每到驛站,夜里都會有一碗這個藥。
他們一直都說是藥膳。
但其實,每個人都清楚那是什么,陸清衍也知道她知道,不過彼此都留著臉面,沒有直說罷了。
“陸清衍。”葉寒霜忽而直呼他的大名,但語氣很平和安靜。
“嗯。”
葉寒霜起身走到桌案前坐下,端起自己那藥碗,一飲而盡。
期間目光一直盯著陸清衍。
陸清衍覺得她這般有些奇怪,“怎么了?”
葉寒霜腳推著凳子到男人身前,坐下,腦袋側枕在桌子上,雙眸勾著男人眼睛,嫵媚多姿。
嬌俏臉蛋下,她那雙眼睛格外多情,復雜之間,總想是帶著鉤子,讓人很想窺探多變的內心。
陸清衍溫柔湊近,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發絲,“你今日,怎么了?”
“藥好苦。”她盯著男人。
也不知為什么,她忽然有些傷感,當然不是因為男人的緣故,愛不愛的,她本來也就無所謂,可…回想一生。
她這輩子似乎從未被誰堅定的選擇過,自然,除了阿姐。
可其他的人,父母家人,丈夫,誰都沒有很在乎她。
是她不值得嗎?
或許吧。
但也無所謂啦,她只要自己值得,其他人,到底是否愛她,在意她,她都無所謂。
對她在意,她記著,并且加倍返還。
對她無意,她也不太計較,只專心于自己便是了。
陸清衍微微皺眉,將她椅子拉得更近,低頭吻住她唇角,舌頭卷入,想要將她口中苦澀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