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關系,你我親兄弟,彼此妻子又是親姐妹,怎么說都是親上加親的程度,哪里會沒關系呢?”陸清衍笑意緋然。
陸清旭是舒服了?
葉寒霜卻每天跟他鬧別扭,且這次的別扭,已然鬧了許久。
軟硬不吃,對他的態度,也不似從前那般,嫵媚又繾綣,會故意勾他。
實在哄不好,他就在想,是不是自己這次,實在太過了點,畢竟之前,再怎么樣,都兩個人之間的情感賭約。
如今多了一個人。
且之前她也在意過龍月的事情。
但龍月那邊,確實什么事都沒有,只是尋常主家與下屬的關系。
可羅三娘這 他自己賤,開口承認了。
想到這里,陸清衍心中不免煩躁,是他過于貪婪葉寒霜為自己眼紅落淚的模樣,所以想著順水推舟,刺激一下她。
誰知葉寒霜性格固執,這一刺激,不哭不鬧,也不再親熱,每日看他的眼神,寡淡且略有幾分嫌棄 陸清旭看身邊這人想的有些出神,冷諷開口:“你這是自己夫妻感情不順,來我這里找安慰?”
陸清衍能看出來葉秋漓與陸清旭的感情細水長流中好了不少。
陸清旭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一語嘲諷,直戳陸清衍心窩。
陸清衍眼底厲色微深:“兄長說笑了,夫妻感情本就這般,總有些零零碎碎的小矛盾,再正常不過。”
“庶長女都有了,還小矛盾?”陸清旭眼底睥睨,似笑非笑,嘲諷姿勢拉滿。
陸清衍:“”
真是令人無語,無趣,真是無聊透頂的閑談!
陸清衍眼底不耐盡數閃爍。
另外一邊。
葉秋漓與葉寒霜也正說起這事。
葉寒霜滿臉不在乎,拉起腰上絲帶,輕輕卷玩起來:“隨便唄,反正就像阿姐曾經說的,這世間,稍微有些錢財地位的人,誰家不是好幾個妾室。”
“雖說如今侯府沒了,但畢竟在這潿州一方,公爹都指揮同知,也是不小的官。”
“只要糧道之事能順利解決,陸家能在潿州站穩腳跟,慢慢安頓下來,這妾室,大抵也是早晚的事。”
原先葉秋漓覺得二公子對妹妹挺好,心中也自然希望他們可以細水長流,安安穩穩走下去。
可眼下發生了許多事情,陸清衍這人身上的謎底越來越多。
她一時間,倒還真不知,該如何開口勸說妹妹了。
不過,寒霜也是個通透之人,這點她放心很多。
“若是心中苦悶,亦或有其它事情,便來找我,知道嗎?”葉秋漓握住她玩絲帶的手,認真說,“不論其它如何,你我姐妹之情,是永遠都在的。”
“嗯,我知道。”
葉寒霜微紅了雙眼,在自家阿姐面前,沒有那宛若刺玫般的鋒利外殼,只有乖巧。
“陸清旭與二公子不比你我,雖非一母所生,但一起長大的情意,比誰都濃重,他們兩人”葉秋漓想起之前的事情,語重心長,“他們有矛盾,有隔閡,暗中爭鋒相對著的呢。”
葉寒霜心口微微一驚,看向她,總覺得阿姐知道了什么,察覺了什么,“他是不是,對你們做什么了?除了羅三娘的事情,還有其他的嗎?”
葉秋漓笑,“沒有。再者,這些都沒什么,我想說的,是你自己。你在二公子那,真的一切都好嗎?”
這些事情,宛若藤蔓,交纏糾葛,理不清楚,也不說明白。
更何況,對于許多事,并無確鑿證據,大多都是些撲所迷離,有影無蹤之事。
若二公子對四妹妹相互有些情意,自己沒有確鑿證據就隨意亂說,便是讓她姻緣坎坷,小家不寧。
所以葉秋漓能說的,也只有這些。
葉寒霜也不掩飾,她明白太掩飾反而不真實,“阿姐也看出來了?”
“何止看出來,你們二人這幾日,可沒有什么好臉色。”葉秋漓摸了摸她的腦袋,“但給點臉色也是應該的。我沒想到,羅三娘之事,會變成這樣,苦了你。”
“沒關系,有些事情,總會來的,早晚的事,如今早點也好。”葉寒霜故作輕松說道,“隨遇而安吧。”
是啊。
眼下,除了隨遇而安。
還有什么辦法呢?
入夜。
晚膳過后,葉秋漓在燭火下看書,但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主要她心中浮躁,靜不下心。
陸清旭去樓下多要了幾根蠟燭,“這里條件一般,看書的話,多點幾根,否則傷眼睛。”
燭火點亮,微黃燭光映照在兩人身上,葉秋漓抬眸望去,瞧見男人好看的鼻梁與眉骨。
收好火折子,陸清旭看見她映照著燭光的明亮雙眸,唇角微微動了動:“再走八九日便到了。”
“父親已到潿州,開始處理糧道一事,總得來說,一切還算順利,你不必想太多。”
被人看出自己思慮太重,葉秋漓訕訕放下手中的書,雙手搭在桌案上,“那夫君知不知,上京局勢如何?”
葉秋漓試探性開口。
她能感覺到,陸清旭暗中頗有些勢力,但不知到底是什么。
陸清旭看了她一眼:“上京嗎?”
“嗯。”
“應該算是暫且穩定吧,其余的,我也不知。若要確切的消息,恐還得再等幾日,若有了,我告訴你。”
葉秋漓心中欣喜幾分:“好。”
“葉秋漓。”葉秋漓在高興中欣喜須臾后,男人忽然開口喚她,低沉沉的。
每次有什么特別的事情,亦或特別的話,他都喜歡這般喚她一聲,聽到她輕聲應自己后,才會繼續說。
“嗯?”
“白日二弟同我說,覺得你我感情親近了不少,你覺得,是這樣嗎?”
男人黑眸盯著她,直勾勾的,深邃至極。等待她回答時,似有種要將人靈魂看透之威懾,一副勢必要得到某種回答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