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陸清旭黑沉著臉走了進來。
一把拉過葉秋漓,將她扯到自己身后。
陸清旸臉色微變,眸子沉了下來,嘴角笑意卻還是留著:“嫂嫂受傷了,我關心一下而已。”
陸清旭毫不客氣瞪了對方一眼,凜冽氣息蔓延開來,隨后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宋思卉,刺骨攝人的眸光,更是嚇得宋思卉咽了咽口水。
“你傷了我夫人?”他冷聲質問。
宋思卉咬緊牙關,淚水還在不停地掉落,憤怒過后的她,此刻只剩下心虛,“我,我不是有意的”
現下,除了這句話。
她什么也說出來。
縱使心中不甘,可面對陸清旭這種惡名在外的人,她終究懼怕幾分。
沒辦法硬氣說話。
便開始悲傷哭泣起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大嫂嫂她出口傷我,我才這般的,三哥哥。”她看向陸清旸,目光懇求他替自己說說話。
可陸清旸卻移開的目光。
宋思卉難堪至極,最后只能低眸,半句話不敢說。
“別在家祠號喪。”陸清旭毫不客氣,冷厲開口,“這樣沒規矩的人,早該送走了,何必等到今日?”
宋思卉瞪大雙眼:“你,你這是什么話?”
“人話!”
“我,你”宋思卉氣得臉色一會青,一會紫,哭得更傷心了,“大公子何苦說這種話傷我?”
“你傷了我的人,我不過說幾句實話,你便受不了,在這哭哭啼啼,當真是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陸清旭冷冷刺了一眼,拉著葉秋漓的手就要走。
“夫君母親讓我在此思過,不好直接離開的。”
陸清旭不說話,冷漠的背影,只拉著她往外走去。
陸清旸舌尖抵了抵下顎,唇角冷冷一笑,回想剛剛葉秋漓驚鹿一般的眼眸,他舔了舔唇,頗有些回味。
雖說沒有碰到,但這種感覺,很刺激,很奇妙。
“三哥哥”
宋思卉委屈巴巴拽了拽他的衣袖。
好好回味思緒被打斷,陸清旸臉色低沉,煩躁地呼了一口氣。
她在二哥哥那,已經失了心。
若三哥哥也不喜歡她了。
她才是什么都沒有了,她想解釋些什么,可又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能楚楚可憐地看著對方,試圖靠著裝可憐,能夠挽回些形象。
“思卉,母親說明日啟程,你行李物件可收拾妥當了。”陸清旸直直截了當,“還有,這里是祠堂重地,你不該如此,若不是父親近日宿在官舍,未曾回府,恐怕你是少不了一頓責罵的。”
說完,他朝著列祖列宗的牌位,拜了三拜,算是剛剛發生的喧嘩請罪。
而宋思卉心口發顫,整個人僵在原地 三哥哥這是,也要趕她走?
“海棠,送你們小姐回屋休息,大晚上的,莫要亂跑才是。”陸清旸不冷不熱地說道。
“是。”海棠連忙扶著宋思卉手臂,“小姐,先回屋吧。”
宋思卉渾身顫抖,咬緊的牙齒在訴說不甘。
可陸清旸發話。
她不得不離開。
最后,也只能握緊拳頭,抹著淚回屋了。
皎月西落,她如今,真是被徹底棄掉了,可她不甘心,她真地不甘心啊。
昭陽院,陸清旭將她拽進書房,一路上,無論葉秋漓說什么,他都冷著臉,不曾說一句話。
現下進了屋,便將她狠狠甩了進去,葉秋漓踉蹌兩步,險些摔倒。
門被狠狠關上。
砰地一聲,春桃被攔在外面,急得直跺腳,可又不能推開門進去,這少夫人手上還有傷呢,這血一滴一滴的,滴一路了!
公子不該先關心關心傷口嗎?
怎么還發起火來了!
屋內,葉秋漓忍著痛,四周是令人窒息的寒意,她看向陸清旭,陸清旭也盯著她。
手背上的血滴沿著她白皙指尖,緩緩垂落,最后狠狠砸在地上。
她輕咬紅唇,心中也漸漸升起幾分煩躁,這人真是!
不說話,也不聽解釋!
就這么看著她是幾個意思!
葉秋漓面上是個嬌弱的人,可內心倔強堅韌起來,那也是有脾氣的,可不是一貫柔弱可欺的性子。
“你什么時候,同陸清旸有來往了?”他語氣凜冽,質問道。
葉秋漓猜到,他是看見陸清旸與她拉拉扯扯,有了情緒。
想著畢竟是夫妻,雖沒有什么感情,但坦誠相待總歸是好的。
便耐心解釋,語氣也還是柔和的,“宋思卉來鬧事,用珠釵刮傷了我的手,三公子忽而出現,說要給我包扎,我心中不愿,也知不合禮數,便拒了他,可他不聽我說的,這才拉扯了起來的。”
“并非夫君所想。”
葉秋漓耐著性子解釋。
可看他臉色,還是那般陰沉。
眼看解釋不管用,葉秋漓便也不想多廢話了,便說:“可否讓妾身,先去包扎一下。”
說完便要走,她想趕緊離開這寒窖般的書房。
陸清旭牙齒廝磨,下頜線繃緊,心中煩躁不堪,但還是伸手將她攔住,“去那邊坐著。”
葉秋漓站在原地,只見他走過去,從書架下方拿出一黑漆藥匣。
東西拿出來,瞧葉秋漓還站在原地,他冷聲道:“過來坐著,聽不懂?”
葉秋漓抿唇,卻也只得過去,無奈坐下。
男人拿出金創藥瓶,拉起她的手,很是粗暴地將藥粉灑在傷口上。
葉秋漓吃痛悶哼一聲。
“嗯”
誰知男人手一頓,心尖被她小奶貓般的哼叫聲劃過,剎那間,心臟血液都熱了起來。
他咽了咽喉嚨,面色強裝冷漠地繼續上藥。
葉秋漓心中苦惱男人粗暴的手法,沒忍住又輕哼了一聲,“啊,夫君,你可以稍稍輕點嗎”
“別叫!”誰知男人無情低吼。
葉秋漓咬牙,抬眸看向眼前的人,結果睫毛剛抬起,便又被他吼了一句:“不準看我!”
那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葉秋漓睫毛一顫,輕咬粉唇,這人當真是蠻橫霸道極了!
讓他輕點,他不。
自己不過看他一眼,都要被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