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303章姑臧縣有鹽井第303章姑臧縣有鹽井←→:
時間不長,韓延進入書房中。
撲通!
韓延直接跪在地上,以頭叩地,高聲道:“罪人韓延,拜見林侯爺。”
林豐審視著韓延,這人是沈荃的幕僚,更是沈荃的心腹。之前,韓延還帶人去謝家,要接管謝家的。以韓延的身份,必然知道沈荃的諸多訊息。
林豐打量著韓延,卻是不曾說話。恰是這般的情況,使得韓延的內心,一下就空懸起來,內心無比的驚慌。
應該是不至于。
可他是沈荃的幕僚,這事兒傳出去,他就徹底廢了,誰還敢用他?
更何況這些年來,韓延一直跟著沈荃,享受著富裕的生活,享受著好日子。過慣了這樣的生活,驟然間跌落塵埃,韓延的內心,是極不愿意的。
恰是如此,他主動來求見。
一來請罪,二來展現價值,他想成為林豐的人。
韓延腦袋磕著,等了好半響后,見林豐都不說話,韓延的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可是,他又不敢說話,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維持著撅起屁股叩頭的姿勢。
整個人無比的難受。
細密的汗珠,自韓延的額頭上滲出。
他轉眼背脊更是浸濕,甚至長時間的跪著,韓延的腦袋都有些暈乎乎的,整個人思緒都有些混沌。
林豐等了半響,道:“韓延!”
“在!”
韓延立刻抬頭回答。
他內心,一下又升起希望,看向林豐時眼中帶著濃濃的期待。
林豐道:“你來見本侯,所為何事?”
韓延直接道:“回稟林侯爺,沈荃這些年在涼州擔任刺史,一直在不斷的攫取利益。這些年下來,沈荃攢了不少的錢。這些錢財,有許多已經送回沈家的老家。沈荃在姑臧縣,也藏了不少。”
“沈荃在南城,有一處住宅,專門擱置錢財。這一事情,是我經手的。據罪人所知,沈荃住宅中藏匿的銀子,應該不低于三十萬兩白銀,還有約莫五萬兩黃金。”
“這是沈荃在姑臧縣的家底。”
“除此外,沈荃在姑臧縣,還有不少的宅邸和土地。宅邸和土地,隨著沈荃被拿下,這些賬目應該能查到。”
韓延聲音稍稍拔高,躬身道:“罪人愿意戴罪立功,幫助林侯爺取出沈荃藏在南城的所有錢財,請侯爺接納。”
林豐說道:“如果你僅僅是為了贖罪,這一消息夠了。如果你想得到本官的任用,這消息遠遠不夠。”
韓延的意圖,林豐猜測了一些。
肯定不是單純請罪。
韓延如果離開,也沒有人會追查什么。偏偏,韓延主動回來,那就是有所求。
韓延再度道:“林侯爺,我還有三則消息稟報。”
“說來聽聽。!”
林豐倒是有些好奇。
一開口就是三則消息。
這不簡單啊。
韓延稟報道:“沈荃擔任涼州刺史近十年時間,在這么長的時間內,提拔了諸多的心腹。這些人當中,有人在地方上擔任縣令,也有人在地方上擔任太守。涉及到沈荃的心腹,我有詳盡的名單,請侯爺閱覽。”
說著話,他遞上了一封書信。
林豐接過來,拿著書信看了一遍,涉及到的人實際上不多,總共八個人。
六個人是縣令,兩個人是地方太守。
這些是比較重要的人。
不過地方上的太守,都是調到其余州任職,不是在涼州境內。這兩個太守,看似是沈荃的關系,實際上人走茶涼,沈荃一死,這層關系就沒了。
沈荃的恩情,也就徹底消失。
林豐看了后擱在一旁,繼續道:“這一則消息,對我來說,作用不大。如果你剩下的消息,也是這樣的分量,那就不必說了,因為沒有任何的用處。”
“不怕告訴你,本侯在姑臧縣來任職,并非是為了什么政績,只是在姑臧縣試點改革。官場上的事,以及官場上的規矩、利益,和我沒有太大的關聯。”
“你提及的這些人,的確是沈荃的心腹。可是他們,會為沈荃出頭嗎?”
“不可能的!”
“都說人走茶涼,更何況,沈荃直接死了,而且是犯罪被處死,這些人巴不得和沈荃撇清關系,怎么可能還來報仇呢?所以,這份名單,對我來說用處不大。”
林豐話語依舊在打壓。
他是故意如此。
這時候,就是要壓制韓延,使得韓延進一步透露更多的消息。
韓延神色有些不安,卻是繼續道:“侯爺,第二則消息,是沈荃在姑臧縣內,是有一批死士的,是他專門培養的心腹死士。這一批人,我是偶然聽聞沈荃提及,有數百,很是兇猛。”
“至于這些人,具體是藏在哪里,不得而知。這一次沈荃驟然被拿下,小人認為,沈荃肯定會不甘心被殺,肯定會傳出消息的。他雖說在獄中,實際上,要傳出消息很容易。”
“我認為,沈荃可能會安排人劫獄,也可能在明天要殺沈荃時劫法場。”
韓延道:“這是沈荃可能有的安排。”
林豐有些意外。
沈荃竟然還有這樣的后手,竟是悄無聲息的培養了死士。
林豐道:“沈荃培養死士,為什么不在姑臧縣城內?”
韓延道:“第一是麻痹楊家,不讓楊山龍知道,免得楊山龍生出忌憚心思。第二是安全,死士安排在外面,不容易被發現,一旦沈荃要調動,這就是殺手锏。”
頓了頓,韓延繼續道:“這一次沈荃對付侯爺,因為自信,且他認為一紙奏折肯定能奏效,才沒有調動死士。當然,也是因為侯爺實力卓然,死士也難以殺死侯爺。”
林豐說道:“你說沈荃為了逃走,可能安排人劫法場,可他沈荃的家人,都還在姑臧縣城內。這些人,不曾遭到波及。一旦沈荃逃走,他的家人必然遭到牽連,他敢冒著大風險逃走嗎?”
“他絕對會的。”
韓延神色篤定,開口道:“沈荃這個人,極為陰狠,狡詐兇殘。他這樣的人,沒有什么做不出來的。要知道昔年,他曾經看上了他兒子的女人,竟是弄死他的兒子。”
“侯爺認為,這是個父親能干得出來的事情嗎?”
“只是這些年,沈荃慢慢老了,在女色上的欲望少了一些,才沒有怎么發生這樣的事情。甚至,他還有個兒子昔年忤逆了他,卻是直接被沈荃打斷腿。”
“在沈荃這里,一切都是他為先,其余的事情都得靠后。”
林豐聽得更是驚訝。
這消息太爆炸了。
沒想到,沈荃竟然是這樣的人,實在是冷漠無情。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沈荃竟是連自己的兒子都殺。
太兇殘森冷了。
韓延繼續道:“侯爺,所以小人篤定,沈荃會謀劃逃走的。很簡單的一個道理,他死了,他的兒女能過上好日子嗎?肯定沒有昔日的好日子。最重要的一點,他沈荃在,就可以繼續生孩子,就可以繼續活下去。他沒了,一切就都沒了。”
林豐點頭,認可韓延的分析。
還別說,韓延的確了解沈荃。
林豐頷首道:“第二則消息有些價值,最后的一則消息是什么?”
韓延再度道:“回稟侯爺,第三則消息,是在姑臧縣西北邊境的山中,發現了取鹽的鹽井。大秦不似齊國,也不似晉國,可以靠海取鹽,大秦只能靠鹽湖煮鹽,亦或是打井取鹽。”
“這樣的地方,終究是有限。所以一直以來,大秦的鹽都相當的寶貴。”
“姑臧縣西北邊境,在蓮華山上發現有取鹽的鹽井。只要是大規模的挖井,就可以打井取鹽。有了鹽井,必然利國利民,更是能有助于大秦的。”
韓延肅然道:“想來這事情,是有助于侯爺。”
林豐直接道:“鹽對大秦來說,的確是有幫助,甚至大有幫助。如果真有這樣的好事,恐怕沈荃早就安排了。要取鹽,應該不容易吧?”
“對,取鹽的道路難。”
韓延直接回答。
他心中贊嘆,不愧是林豐,這反應速度太快,轉眼就判斷清楚。
韓延解釋道:“能取鹽的鹽井,既然發現,必然可以大批打井取鹽。只是發現的時間,實際上就是年初。當時沈荃興致勃勃的,要去地方上游玩。”
“恰好,聽聞西北邊境山中,有一座道觀,名為五蓮觀,很是靈驗。沈荃,就要求去五蓮觀內上香。我們在道觀內,發現了鹽井。”
“只是五蓮觀所在的這一片地方,地處深山,前往的山路陡峭不說,還有大山阻隔。”
“所以即便是發現,可是要把鹽運送出來,那也有相當大的困難。恰是如此,一直不曾安排。當時想的是,隔一段時間,以及再想一想辦法去開采鹽井。”
韓延說道:“這一片地方,絕對能大規模取鹽。”
林豐心中一下意動了。
這是好東西。
如果能大量的取鹽,對姑臧縣,乃至于對于大秦,都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山路難,這不是問題。
只要是林豐用錢,那能開鑿山路,就可以把山中的鹽運出來。
林豐想了想,沉聲道:“韓延,你當真確定?”
韓延聽出林豐話語中的期待,保證道:“林侯爺,小人對天發誓。如果小人和沈荃一起發現的五蓮觀區域,不能大批取鹽,小人甘愿受死。”
林豐點了點頭,頷首道:“只要蓮華山存在鹽井,能大批取鹽,本侯收下你。”
“謝侯爺隆恩。”
韓延內心激動起來。
林豐的情況,之前他所了解到的,僅是林豐是荀子的弟子,是夏國人,也是一個武道高手。
可是,林豐更多的情況不清楚。這一次發生了沈荃的事情后,韓延徹底弄清楚,林豐在皇帝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分量。
你見過一個縣令,會帶著皇帝賜予的調兵虎符嗎?
你見過一個縣令,會帶著皇帝賜予的佩劍,使得縣令先斬后奏嗎?
甚至,這縣令還兼任御史中丞,還掛著鎮國侯的爵位。
這都是前所未有的。
可以預見,林豐未來在大秦,必然飛黃騰達。如果能追隨林豐,他以后就有機會出仕,也有機會能真正踏入仕途。
林豐吩咐道:“高小魚。”
“在!”
高小魚立刻進入房中。
林豐吩咐道:“去把兄長請來,我有事情安排。”
“喏!”
高小魚轉身下去通知,時間不長,桓肅之進入,他注意到韓延,拱手揖了一禮,道:“侯爺。”
林豐說道:“兄長,此人名叫韓延,是沈荃的心腹謀士。他剛才稟報,說在姑臧縣西北方向的蓮華山中,有一處五蓮觀,在道觀內發現了鹽井,在周圍也能打井取鹽。”
“這樣的地方,一旦能打井取鹽水來煮鹽,對姑臧縣,對大秦來,幫助必然是巨大的。除此外,韓延檢舉了沈荃在城內藏匿錢財的地點。”
“我允諾他,只要確定了鹽井的地點,能大規模煮鹽,我收下他。”
“茲事體大,必須要斟酌一番,兄長你親自和他一起,先把沈荃在城內的錢財全部轉入縣衙。然后,火速趕赴姑臧縣西北山中,調查一個鹽井的情況。”
林豐說道:“如果山中鹽井的情況屬實,那么又是姑臧縣的一個發展方向。”
“好,我立刻安排。”
桓肅之也清楚鹽的關鍵。
這是生活必需品,更是稀缺物品,豪門大族以及權貴有錢,不缺少鹽。然而地方上的百姓,卻是遠遠不足,百姓能吃到最差的粗鹽,那都是極好的。
姑臧縣如果能發現鹽井,那是上蒼的恩賜。
桓肅之帶著韓延離開,林豐則是想著煮鹽的事。對姑臧縣來說,這是一樁天大的好事。林豐心思一轉,想到了沈荃這里,沈荃是否會安排人劫獄,亦或是安排人在明天劫法場呢?
甚至,沈荃是否有另外的安排?
這一事情,林豐還得試探一番才行。
林豐心中有了打算,當即又帶著高小魚離開縣衙,往牢獄中去了。←→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