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209章林豐無敵了第209章林豐無敵了←→:
院子門口。
林豐昂然而立。
他掃過周圍的稷下學宮士子,神色桀驁,極盡張狂,沒有半點收斂。
人都已經欺負到家門口。
還談什么?
打就完了。
所以林豐沒有了往日的溫文爾雅,直接挑斗。這些人,竟是欺負他的老師,他要讓稷下學宮的士子,全都為之后悔,全都記住今天的教訓。
林豐見一個個稷下學宮的士子議論,卻不敢上前來,嗤笑道:“怎么了,一群人嘴上吼得兇,真讓你們來挑戰,你們又慫了?怕輸給我丟盡了顏面。”
“稷下學宮天下聞名,無數大儒名士聚集于此。甚至天下各家學派的人,都云集于此。如此人才濟濟的稷下學宮,我一個二十左右的人來了,不敢一戰嗎?”
“稷下學宮,就這樣嗎?”
“太讓人失望了。”
林豐輕輕搖頭,那臉上的神情極盡輕蔑,沒把稷下學宮的士子放在眼中。
轟!!
宅院周圍,一片嘩然。
一眾士子的臉上,更流露出濃濃的憤怒。
林豐太張狂了。
欺人太甚。
“林豐,我來會一會你。”
一聲洪亮的聲音傳來,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身穿一襲白色長袍,身材頎長,顯得器宇軒昂。
他盯著林豐,正色道:“原本我王豈之,不愿意以大欺小。可是你林豐,不知道收斂,沒有半點謙讓,狂妄自大,太自以為是了。我今日,不得不出來。”
“啊,是王公子出面了。”
人群中,有士人驚呼。
“王公子是田子云田公的徒孫,更是田公都親自點頭認可的人。他在稷下學宮內,也是這一輩士子的首席。有他出面,這一次林豐肯定必敗無疑。”
“王公子,擊敗林豐。”
“王公子,拿出你的實力,讓林豐見識我們稷下學宮人的能耐,讓他丟盡顏面。”
一個個士人高呼起來。
這些人先前怕林豐,如今王豈之站出來,所有人又充斥著希望。
林豐看到這一幕,卻是冷笑,不屑道:“王豈之,你一上來就說我狂妄自大,說我自以為是。我倒是想問一問,你們一群人年輕力壯的,卻是到老師的住宅外吶喊,更要搞事情,是不是狂妄自大是不是咄咄逼人?”
“莫非,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只能是你們咄咄逼人,別人不能反擊。”
“真是笑話。”
“一群披著錦衣華服的強盜,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理直氣壯的指責他人。說到底,實際上不過是為了二三兩的利益。我看著你們,都覺得惡心。”
林豐大袖一拂,呵斥道:“人人都說,稷下學宮是群賢畢至的地方。依我看,分明是藏污納垢之所。”
“混賬!”
王豈之呵斥一聲。
他眼神銳利,呵斥道:“就憑你,也敢置喙我稷下學宮。”
“天下事,天下人議論。更何況,是區區稷下學宮,我如何議論不得?”
林豐強勢反擊,繼續道:“尤其是你王豈之,聽周圍的人說,你是田子云的徒孫。田子云這老匹夫,自己不敢來找老師對峙。反倒是,在背后慫恿,讓你們一群小輩來挑事,手段簡直骯臟至極。”
“稷下學宮的人,都讀圣賢書,習諸子百家學問。”
“讀書,是為了什么?”
“是為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為了讓天下百姓活得更好,也是為了能開萬世太平。”
“這才是讀書人該做的。”
“然而,你們這些人,明知道齊國佛門和權貴勾結,占據無數的土地,挖空齊國根本,使得齊國不斷被削弱,卻不敢站出來。你們不敢站出來,反倒站出來指責這些抨擊黑暗的人。”
“一群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你們,也配稱之為讀書人?”
“我呸!”
林豐一口唾沫吐出去,強勢道:“你王豈之年輕士子首席,口口聲聲來指責我,來指責我老師荀子。就你這樣骯臟的心思,我看了都覺得惡心,我倒是疑惑,你如何把自己的無恥,弄得理直氣壯的?”
王豈之面色微變。
佛門和權貴勾結在一起的情況,王豈之是世家子弟,自然清楚。
這是事關家族的利益。
他自然是要抨擊荀子的。
只是,林豐當著所有人的面揭露出來,這就是當眾打臉。王豈之也知道這一事情,不可能真正辯駁,因為辯駁起來,那就等于是揭開了遮羞布。
王豈之大袖一拂,道:“林豐,佛門的事情,我仍堅持己見。佛門上下勸人向善,引導百姓安居樂業,這是功德無量的事情。可是你指責,那就不對。這一事情,已經是無數人認同,我不愿意和你繼續辯駁。我如今來挑戰你,便代表我稷下學宮儒家一脈,來挑戰你。”
林豐不屑道:“說什么不愿意辯駁,無非是知道自己理虧。如果你占了道理,怎么可能不說話?不過你說得對,今天是我挑戰稷下學宮,先文斗再提其他。你說,如何文斗?”
王豈之道:“你我今日文斗,便先斗詩,以石灰為題,寫一首關于石灰的詩。”
林豐道:“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王豈之昂著頭道:“來者是客,在這里我稷下學宮是主,你遠來是客,所以讓你先。”
林豐搖頭道:“你一個年輕士子,代表不了稷下學宮。另外家師和你老師同輩,按照輩分,我也是你師叔。所以讓你先,否則我詩句一出,你就別作詩了。”
“猖狂!”
王豈之有些怒了。
林豐竟是占他的便宜。
師叔?
鬼的師叔啊。
王豈之說道:“既然你林豐要求敗,我成全你。我的詩名為《石灰吟》”
“灰出青松骨,香傳埋忠魂。”
“從教鐵如意,騰踏得全才。”
王豈之一首詩《石灰吟》誦讀出來,顯得極為得意,道:“這一首石灰吟,清晰點出石灰之用途,以及提升石灰主題。林豐,你以為如何?”
“狗屁不通。”
林豐搖頭呵斥。
他沉聲道:“虧得你還是田子云的徒孫,說起來,王粲是你是什么人?”
“那是家師!”
王豈之直接回答。
林豐嘖嘖道:“王粲年紀不算大,沒想到,竟是收了你這個弟子。也難怪,王粲都是狗屎一樣的學問,怎么能教導你?他教導你,你的詢問可想而知。”
王豈之捋起衣袖,瞪大了眼睛,說道:“林豐,你欺人太甚。”
林豐說道:“我的話,那是據實闡述。你干脆讓王粲來,問一問他,是如何敗給我的?當初在晉國金陵城,王粲當著所有人的面,和我斗詩,甚至斗算學,最終一敗涂地,丟盡了顏面。”
周圍一片議論說。
許多稷下學宮的士人,都是心下震驚。
王粲是極為厲害的。
這樣的人竟敗給了林豐。
這一刻,許多士人對林豐,更有了直觀的認識,至少林豐絕不是一般人。
王豈之內心頗為震撼,沒想到自己老師和林豐,還有這一層關系。他更是覺得遭到羞辱,因為林豐這么做,實際上是故意為之,就是故意用老師王粲來打壓他。
王豈之深吸口氣,穩住心神,強勢道:“林豐,甭管你說這些,都和現在的比拼較量沒有關系。你現在要做的,是和我較量。我的石灰吟已經寫出來,該你了。你做不出來,可以說一聲。”
林豐笑道:“區區詩句,不值一提。你以《石灰吟》為題目,我也寫一首《石灰吟》。”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林豐聲音夾雜著真元。
聲音不是特別大,但周圍的士子,盡皆能夠清晰的聽到。
所有人聽到,面色大變。
這詩的立意太高了。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此句一出,便是無敵。
詩的主旨太強了。
王豈之也是識貨的人,聽到林豐的《石灰吟》,面頰抽了抽,俊朗儒雅的面龐上,多了一抹失落。
敗了!
他敗給了林豐。
甚至雙方的詩句的高下,根本不需要評判,一眼就可以看出高低。
這是實力上的懸殊。
王豈之一咬牙,再度道:“林豐,《石灰吟》算你贏了。”
林豐說道:“什么叫做算我贏,難道不是我堂堂正正贏的,是你王豈之讓了我嗎?不如你去請幾個大儒來點評一番,自然能判斷出你我各自詩句的高下。”
王豈之道:“你贏了。”
林豐點了點頭,頷首道:“這才對嘛,還要斗詩嗎?”
王豈之道:“自然要斗,你不過偶然取勝。我師祖田子云,雖說出身皇室,卻不慕名利,不羨浮華,安貧樂道。這一次,便以我師祖的品德節操為方向,撰寫詩詞曲賦,不限題材。”
“這一次,還是我先來。”
王豈之昂著頭,就準備開口。
“且慢!”
林豐搖頭拒絕。
王豈之道:“什么意思?”
林豐說道:“關于田子云其人的情況,我知道的情況,和你不一樣,甚至是截然不同的。你認為他不慕名利,可是我得到的消息,是田子云貪婪成性,貪財好利。”
“他田子云,注釋了什么經典嗎?沒有的。他對稷下學宮有什么功勞?也不曾有功勞。他時至今日,可曾有什么令天下人都信服的著述?也沒有。”
“田子云的名聲,僅僅是因為他的出身,因為有一群人吹捧,才捧起來罷了。這樣的人,讓我夸贊他,實在是為難我。所以我的方向和你截然不同。”
“我要揭露他的一切。”
“這一次,我有一首曲子小令,名為《醉太平》,專門就是寫田子云的。”
“聽好了。”
“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面細搜求:無中覓有。鵪鶉嗉里尋豌豆,鷺鷥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虧老先生下手!”
林豐眼神銳利,說道:“王豈之,你說這一首《醉太平》如何?”
王豈之面色大變。
他更是蹬蹬接連后退兩步。
他那俊逸的臉上有著怒容,呵斥道:“你,你,你怎么敢?師祖為人樂善好施,不慕名利。你,竟撰寫這樣的一首曲子來針對師祖,你該死啊。”
周圍的士人,也是盡皆變色。
林豐好大的膽子。
田子云在齊國,不僅是大儒,更是皇室宗親,竟被林豐如此的抨擊。
林豐注意到了周圍士子的神情變化,卻是心頭冷笑。
田子云的確是大儒。
在林豐沒有詳細了解之前,也就罷了。畢竟齊國公認的,田子云是大儒。然而這一次荀子的事情涉及到田子云,林豐讓黑冰臺的人仔細調查,最終發現,卻是田子云這老匹夫,就是一個極盡貪婪的人。
既如此,林豐自是要揭露。
他也沒什么懼怕的,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尤其如今雙方為敵,林豐更不會有任何的留手。
周圍的稷下學宮士子,面色變化。因為林豐的膽子太大了,你和他較量詩詞曲賦,林豐卻借此抨擊人,誰還敢上去?
這容易波及自身。
許多人都微微后退,看向林豐的時候,眼中更是多了懼怕。
武斗!
斗不贏!
文斗!
林豐更兇猛。
怎么斗?
原本許多人一起來荀子的住宅外,氣勢洶洶,一副要把荀子置之死地,要讓荀子徹底認慫身敗名裂。沒想到今日,林豐的所作所為,卻強橫擊敗了所有人。
林豐注意到周圍士人的姿態,冷冷一笑,他說道:“王豈之,該你了。”
“我,我…”
王豈之這時候吶吶言語。
已經被林豐嚇住。
他失去了斗志,再沒有先前的狠勁兒。因為題目是他給出來的,林豐稍作思索,便是一首極為出色的詩詞曲,這樣的較量,王豈之根本不敵。
“都退下!”
就在此時,沙啞的聲音傳來。
一個個士人讓開。
一道頎長清瘦的身影進入,來人不是別人,赫然是田子云。他年近六十歲,雖說上了年紀,卻極有氣質。只是他面色卻是略微冷漠,透著一絲的冷意。
田子云一身的錦袍,氣度儼然,他審視著林豐,緩緩道:“林豐,老夫便是田子云。你對老夫的指責和污蔑,老夫不會辯解什么,因為公道自在人心。另外,你要確定要攙和到荀子的事情中來嗎?你是代表秦國來,一旦是介入。老夫可以篤定,你這一次出使,必然失敗。”
田子云的話語中,帶著威脅。
他是齊國的皇室宗親。
自是有話語權。
原本今天要針對荀子的,田子云也在暗中觀察。沒想到林豐突然橫插一腳,以至于對付荀子失敗。甚至林豐到最后,竟是直接指責他,以詩句抨擊,田子云不能作壁上觀。
他只能親自出來。
林豐打量著田子云,點頭道:“果然是人面獸心,看上去溫文爾雅,實則內心齷齪。田子云,你的威脅我林豐不懼。我還就告訴你了,這次老師的事情,我攙和到底。另外,我代表大秦出使的事,我必然能完成。”
“既如此,我們走著瞧了。”
田子云哼了聲,拂袖道:“但愿你林豐,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
“我們走。”
田子云吩咐一聲。
他徑直離開。
王豈之也跟著離去。
其余的許多士人,一窩蜂便離開。原本嘈雜的住宅外面,一下就恢復了冷清。
林豐望著離去的田子云一行人,冷笑一聲,沒有把田子云等人放在眼中。要斗,他奉陪到底,看誰先撐不住。林豐轉過身,推開房門,便進入住宅。←→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