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在晚唐_第三百六十九章:根基_歷史小說_頂點小說書名作者閱讀記錄字號:小第三百六十九章:根基 舒州,保義軍節度使府。
趙懷安接過檄令,拆開火漆,展開細看。
僅僅看了幾行,他臉上的笑容,便漸漸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震驚、憤怒和鄙夷的冷笑。
信是王鐸親筆所寫,內容大概說...
“張貫老兒,你他娘的真當我們忠武軍是牲口不成!”晉暉怒吼著,一把將那使者踹翻在地,橫刀就要砍下。
“且慢!”我大喝一聲,心中卻已明白,此刻若不順從軍心,怕是連自己也要死在這帳中。
“諸位,我等忠武兒郎,自去年便奉詔出征,至今未得休整。如今朝廷卻要將我們留在舒州,而讓其他藩軍回返,這豈不是將我們當棄子!”
“對!我們反了!我們受夠了!”帳中頓時爆發出震天怒吼。
“可朝廷畢竟是朝廷,若公然叛亂,便是死罪!”我故作遲疑,實則早已明白今日之事,已無回頭路。
“死罪我們早就死過無數次了!”云夢冷笑道,“去年圍剿草軍,我們忠武軍死傷慘重,可朝廷卻將功勞歸于他人。如今更是如此,讓我們孤軍守舒州,分明是要我們死!”
“不錯!”崔安潛也站了出來,“我們忠武軍為朝廷流血拼命,可朝廷何時真正待我們如人今日若不反,明日便要死于草軍之手!”
“那依諸位之意,該如何是好”我故作沉思。
“回許州!回陳州!回蔡州!我們要回家!”帳中眾將齊聲怒吼。
“回家…”我低聲重復著這兩個字,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好!既然諸位兄弟都已決意,那我王建便與諸位同生共死!即刻拔營,北返許州!”
“萬歲!”帳中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然而,就在此刻,帳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報!宣武軍穆青部已擅自撤離邵鶯,不知所蹤!”
此言一出,帳中頓時一片嘩然。
“穆青也反了”我心中一沉,宣武軍若也叛逃,那整個行營必將陷入混亂。
“不,穆青不是反,而是逃!”云夢冷笑道,“他本就膽小怕事,聽聞我們要反,便立刻帶著部下逃了。可笑的是,他連方向都沒搞清,竟往南去了!”
“往南”我皺眉。
“對!往南!往鄂州方向!”云夢大笑,“他怕是以為我們忠武軍要反,便想投靠張貫。可他不知,張貫如今正在襄陽設宴,根本來不及反應!”
“那我們正好趁亂北返!”我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正是如此!”云夢點頭,“我們忠武軍若能率先北返,便可占據先機。待張貫反應過來,我們早已脫離其掌控!”
“好!即刻拔營!”我一聲令下,忠武軍全軍動員。
然而,就在此刻,一名斥候急匆匆闖入帳中。
“報!張貫已派使者前來,命我軍堅守舒州,不得擅動!”
“使者”我冷笑一聲,“來得正好!”
云夢會意,立刻命人將那使者押入帳中。
那使者一見帳中情形,頓時臉色慘白,顫聲道:“王將軍,此乃張節帥親筆書信,命你堅守舒州,不得擅動…”
“哦”我接過書信,掃了一眼,冷笑道,“張貫果然老奸巨猾,竟還想用這等言語穩住我軍。”
“他說什么”云夢問道。
“他說,舒州之軍已穩,王建堪比王鐸,足以獨當一面。待他小軍休整完畢,糧草齊備,便可南上,與我軍合兵一處,一舉蕩平鄂州之賊。”
“放屁!”晉暉怒吼,“他分明是要我們死守舒州,等他們南下,我們早已被草軍圍殲!”
“不錯!”崔安潛也怒道,“我們忠武軍為朝廷流血拼命,到頭來卻成了棄子!”
“那還等什么殺了這使者!”晉暉拔刀就要砍下。
“慢!”我抬手阻止,“殺使者,便是公然叛亂。我們雖要北返,卻不可授人以柄。”
“那怎么辦”云夢問道。
“將他送回去。”我淡淡道,“但要讓他記住今日之事。”
云夢頓時明白,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那使者被拖出帳外,片刻后,一具森然的骨架被抬了進來。
“這…這是…”使者嚇得魂飛魄散。
“告訴他,這是忠武軍送給張貫的‘禮物’。”我冷冷道,“若他再敢妄言,便是此等下場!”
使者被拖了出去,不久后,一匹快馬飛奔向襄陽。
而忠武軍則連夜拔營,向北開拔。
襄陽,張貫府中。
“報!營中送來一具骨架!”
張貫聞言,臉色驟變。
“骨架”他皺眉。
“是…是那名使者…”牙兵顫聲道,“忠武軍將他剔去血肉,只留下骨架,說是送給您的‘禮物’。”
“什么!”張貫猛地站起,臉色慘白。
他認得那具骨架上的官服,正是他派往忠武軍的使者!
“王建…你竟敢…”張貫怒吼,卻已無力回天。
此時,一名將領匆匆闖入。
“報!忠武軍已擅自撤離舒州,向北開拔!”
“什么!”張貫如遭雷擊,癱坐在地。
“不僅如此,宣武軍穆青部也已撤離,方向不明!”
“完了…全完了…”張貫喃喃自語,“我苦心經營的南上戰略,還未開始,便已徹底破產!”
忠武軍一路北返,沿途劫掠不斷,聲勢浩大。
而與此同時,鄂州方向的戰事也愈發激烈。
草軍趁機南下,攻破鄂州,直逼江陵。
張貫的行營徹底崩潰,各鎮藩軍紛紛自保,無人再聽其號令。
而我王建,則帶領忠武軍一路北返,終于回到了許州。
“家…我們終于回家了…”我望著熟悉的城門,心中百感交集。
“是啊,回家了。”云夢輕聲道,“可這回家的路,為何如此艱難”
我沉默不語,心中卻明白,從今日起,忠武軍再非朝廷之軍,而是我王建的私兵。
而我王建,也再非昔日的王建。
這一路走來,我已徹底看清了朝廷的嘴臉。
他們只知索取,從不回報。
他們只知利用,從不珍惜。
從今往后,我王建,只為自己而戰!
“兄弟們,許州已到,我們回家了!”我高聲喊道。
“回家!回家!”忠武軍將士齊聲怒吼,聲音震天。
而我,則默默轉身,望向遠方。
那里,是長安的方向。
“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們知道,背叛忠武軍的代價!”
我低聲喃喃,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我站在許州城頭,望著遠方的天際,心中思緒萬千。忠武軍雖已回到許州,可這場叛逃的風波,卻遠未結束。
“將軍,張貫已派使者前來,命我軍交出叛將,否則便以叛軍論處。”云夢走來,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
“叛軍?”我冷笑一聲,“我們忠武軍為朝廷流血拼命,到頭來卻成了叛軍。張貫這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啊。”
“那該如何應對?”云夢問道。
“先穩住軍心。”我沉聲道,“張貫雖已失勢,但朝廷仍不會放過我們。忠武軍如今已無退路,唯有自保。”
“自保?”云夢皺眉,“將軍的意思是…”
“自立。”我緩緩吐出兩個字,目光堅定。
云夢沉默片刻,終是點頭:“也罷,既然朝廷不仁,我們也不必再講忠義。將軍若要自立,我云夢愿為前驅!”
“好!”我拍案而起,“忠武軍上下,皆是我王建的子弟兵。許州雖小,但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未必不能立足一方。”
就在此時,一名斥候匆匆趕來:“報!張貫已派河東軍鄧虔率三千騎兵南下,意圖圍剿我軍!”
“鄧虔?”我冷笑,“不過是個庸將,也敢來送死?”
“將軍,我們該如何應對?”云夢問道。
“迎戰!”我眼中寒光一閃,“既然張貫要打,那我們就讓他知道,忠武軍不是好惹的!”
忠武軍迅速集結,整裝待發。我親自點將,命云夢、崔安潛、晉暉三人各領一軍,分三路迎敵。
“此戰,我們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我站在點將臺上,高聲說道,“忠武軍已無退路,唯有背水一戰。此戰若勝,我們便能在許州站穩腳跟;若敗,便是死路一條!”
“死戰不退!”三軍將士齊聲怒吼,士氣高漲。
“出發!”我一聲令下,忠武軍浩浩蕩蕩,向北開拔。
鄧虔率三千河東騎兵,氣勢洶洶而來。他本以為忠武軍剛經歷叛逃,軍心不穩,定然不堪一擊。可他萬萬沒想到,忠武軍雖叛,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團結。
“忠武軍已無退路,唯有死戰!”我站在陣前,高聲鼓舞士氣,“今日一戰,關乎生死存亡,全軍聽令,務必全力而戰!”
“殺!”隨著我一聲令下,忠武軍如猛虎下山,直撲敵軍。
鄧虔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下令列陣迎戰。可忠武軍早已蓄勢待發,攻勢如潮,頃刻間便將河東軍沖得七零八落。
“殺啊!”云夢一馬當先,長槍如龍,直取鄧虔中軍大帳。
晉暉、崔安潛也各率一軍,從左右包抄,將河東軍徹底圍困。
鄧虔見大勢已去,慌忙下令撤軍,可忠武軍豈會給他機會?
“殺!”我一聲怒吼,親自率親兵沖入敵陣。
忠武軍士氣高漲,個個奮勇當先,不到半日,便將河東軍盡數殲滅。鄧虔被晉暉生擒,押至我面前。
“王建,你…你竟敢公然反叛!”鄧虔怒吼。
“我忠武軍早已被朝廷拋棄,反與不反,又有何區別?”我冷笑道,“今日你兵敗被俘,有何話說?”
“哼!”鄧虔冷哼一聲,閉口不言。
“帶下去,關入大牢。”我揮手道,“待我處置。”
此戰一勝,忠武軍士氣大振,許州百姓也紛紛歸附。張貫雖仍掌控行營,但已無力回天。
數日后,張貫果然再派使者前來,命我交出叛將,否則便調集各鎮藩軍圍剿。
“使者已至。”云夢稟報。
“帶他進來。”我淡淡道。
那使者一見我,便趾高氣揚地說道:“王建,你可知罪?張節帥已下令,命你交出叛將,否則便以叛軍論處!”
“叛將?”我冷笑,“誰是叛將?”
“你!”使者怒指我,“你擅自撤離舒州,殺害朝廷使者,公然反叛,罪大惡極!”
“我反叛?”我大笑,“我忠武軍為朝廷征戰多年,朝廷何時真正待我們如人?今日之事,不過是我等自保罷了。”
“你…你這是狡辯!”使者怒道。
“來人,將他帶下去,與鄧虔同囚。”我揮手道。
“你敢!”使者怒吼。
“我為何不敢?”我冷冷道,“既然張貫要戰,那我便奉陪到底。”
使者被拖了下去,忠武軍上下士氣高昂,誓死效忠。
我站在城頭,望著遠方的天際,心中已有決斷。
“從今日起,忠武軍不再聽命于朝廷,而是聽命于我王建!”我高聲宣布,“許州,將成為我們的根基。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未必不能立足一方!”
“將軍萬歲!”三軍將士齊聲怒吼,響徹云霄。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已徹底與朝廷決裂。可我別無選擇。
忠武軍的未來,只能由我來掌控。
而我王建,也將在這亂世之中,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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