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四十九章 :保暖(感謝盟主山河水月)

  最后趙懷安到底還是不能確定這東西,但這的確對止血有奇效,只是一會,王進傷口上的血就止住了。

  然后裴閔就說,他雖然不知道這粉末的具體成分,但肯定是以山漆為主藥的。

  他最近就試圖用山漆來配藥,只是還沒什么成果。

  言語間似乎在感嘆手里無藥材可用,所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趙懷安聽這“山漆”的藥材名愣了一下?難道裴閔說的三七?那不就是云南白藥的主藥嘛?

  他一下子就對這個項目來了興趣。

  趙懷安告訴裴閔,他營里也有一批藥材,那是之前配發軍資一并發下來的,但奈何營內沒有醫人,一直沒用得上。

  所以如果裴閔后面缺藥材,也可以到他這邊要。

  也是趁著這個話頭,趙懷安再一次邀請裴閔來他營內做醫人,而且發三倍薪俸。

  但裴閔還是和上次一樣的說辭,說他師父離不開他,他還是不能來。

  果然還是這樣。

  這老裴人是真實誠,是真心要給他師父做牛馬,可惜了。

  讓兩個細心蒼頭小心照顧著王進后,趙懷安就拉著老裴還有高仁厚他們四個去他大帳吃酒。

  當然,除了一眾管帶把頭們齊齊來,趙懷安還把豆胖子喊了過來。

  經過白術水一戰和后面的逃亡,豆胖子他們土團和保義都即便沒有合營,但也好的和一家似的。

  將營中凍死的一頭騾子殺了后,大帳里,趙懷安斟滿酒水,將高仁厚四人正式介紹給他的核心團隊。

  高仁厚四人也不敢拿大,紛紛舉起酒碗給眾人敬酒。

  他們四個只是有底線,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反正也是一頓好話。

  就這樣,有趙懷安居中,大伙很快接受了高仁厚等人,開始吃酒吃肉。

  外面天寒地凍,帳內吃酒吃肉,好不快活。

  趙懷安來了大唐后,發現老祖宗們和他后世也差不多,都是酒越喝越有,感情越喝越深。

  能吃在一塊,喝到一塊,那就能處。畢竟酒肉兄弟,那也是兄弟。

  不過在吃酒的時候,趙懷安也在觀察高仁厚四人的性格。

  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個高仁厚,雖然還沒看到他練兵能力,但性格氣度都是地地道道的軍人。

  此刻喝酒,雖然也喝得臉紅,但卻很清醒,總是聽得多,說的少。

  而邊上矮壯的胡弘略則是太想進步了。

  這人估計就是半斤的量,但卻頻頻敬酒,直喝得醉醺醺,開始滑在馬扎下吹捧趙懷安。

  趙懷安并不反感,只覺得這老胡倒是可以培養培養嘛。

  然后則是康彥君、黨守肅兩人,這兩個都不是漢人樣貌,更偏西北胡人些,在酒宴上聊了后,果然是這樣。

  康彥君有點昭武九姓遺民的味道,但很早就移居在成都一片,要不是眼珠子有點黃,幾與漢人無異。

  這人喝酒也有意思,就是同樣話不多,但卻有多少喝多少,喝完了就往案幾上一趴裝睡。

  趙懷安酒精考驗的,一看就知道這康彥君是有心機的,但這不是壞事,說明他知道分寸。

  然后就是那個黨守肅了,這人同樣是個化胡,不過是黨項那邊的,據說以前祖上也是個小酋長,但也是定居成都三四代了。

  這人喝酒是最豪爽的,而且有量,不僅和陸仲元那樣的老兵痞喝得有來有回,還主動跑到中間給大伙獻舞。

  別說,這老黨跳得很有力量,也有精神。

  一頓酒,趙懷安將新投四人的性格就摸得差不多了,總的來說還是很滿意王鐸的工作的。

  于是,他主動給王鐸敬酒。

  王鐸忙起身,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嘖嘖,要不說領導都愛說酒品見人品呢?這就是服從測試啊。

  這邊大家喝得酒酣耳熱,忽然那豆胖子來了一句:

  “哎,我聽說節度使送了一批官妓過來,要犒軍啊。”

  在場的都是男人,一見豆胖子聊這個,都不醉了,連裝睡的康彥君也支著耳朵偷聽起來。

  趙懷安見這幫人惡鬼的樣子,直接唾棄道:

  “人家也是苦命人,折騰人家做甚?”

  正當趙懷安要道德批判一下諸人的時候,大伙卻齊刷刷的看向趙懷安,有心發笑卻不敢,反倒是趙六直接“呸”了一聲,罵道:

  “趙大你個臟心思,人家好娘子都是給咱們跳跳舞,就你想得最多。”

  趙懷安老臉一紅,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原來是這個犒軍。

  趙大獨自尷尬著,但眾人卻被他這話給引爆了話題。

  先是趙六說他也不喜歡那些跳舞的官妓,理由竟然是覺得人家格調不高。

  然后趙六就說他當年隨老帥南下上任的時候,成都地方官們在官署的錦樓招待的他們。

  說當時,四圍幔帳,樂妓胡姬花團錦簇,真是美不勝收,那叫一個氣派。

  趙懷安看著趙六那一副陶醉的樣子,暗罵了句腐敗,他以前去乙方那邊商務,都不敢這么點。

  這邊趙六說人家跳舞的沒格調,那邊就有人搖頭了,卻是見過世面的陳法海。

  陳法海以前是神策軍的,他告訴眾人,趙六說的也就是一般般。

  他以前聽軍中的豪胄子弟們吹過,說時興的都是找女冠談玄論道。

  說著,陳法海彷佛是真見過一樣,侃侃而談,說一場酒會,七八個女冠貌似天仙,羽衣霓裳,寬袍大袖也掩蓋不住豐腴,各個手也軟,嘴也甜。

  總之,香香的。

  說著,陳法海的眼神在發光。

  陳法海的確不大瞧得上這幫只占兵冊不干活的貴胄子弟,但聽他們說的這些,他老陳是真羨慕,他也想,他也要。

  但陳法海剛吹完,土豪出身的豆胖子直接不服氣了,他指著陳法海等人,輕蔑道:

  “一聽你們說的這些話吧,就知道你們是紙上談兵,全沒有真東西,這樣說吧,什么女冠、什么舞姬都太素,樣子好看卻不經用,反倒是粗野肥婆,宜家宜室,別有一番滋味。”

  這下子,豆胖子是直接把眾人老底都揭掉了,他們這幫人包括趙懷安原身在內都是一群不會玩的,鏖戰經驗乏得很啊。

  于是,一時間眾人默默吃酒,老實聽豆胖子一個人唱獨角戲。

  趙懷安倒不覺得尷尬,他前世吃過用過的,就是讓豆胖子想十倍百倍,他都想象不到。

  但這個牛,他沒法吹,只讓給豆胖子了。

  如果說前半場大伙是喝得面紅耳赤,稱兄道弟,但到了后半場,各個卻是抓耳撓心,坐立不安。

  只因那豆胖子是一嘴好口條啊,用詞那個形象和準確,什么如泥鰍一樣在你身上滑,聽聽就是這樣虎狼。

  趙懷安時不時能看到那些把頭管帶在覷自己,大概意思是,老大,你看看別人是怎么帶兄弟的,你也學學啊。

  于是趙懷安不敢讓豆胖子再講了,忙打斷問了一句:

  “豆胖子,你營里軍務都準備好了?冬衣從上頭要到沒有?”

  一聽這個,豆胖子就來氣,他直接沖著東南方向罵:

  “龜兒的,那幫胥吏這也要錢,那也要錢。但這也就罷了,給錢你倒是把事辦了啊,咱錢也使了,最后兩手一攤給我說沒有。趙大,你說我能忍這個氣,套上麻袋,就是一頓好打。”

  罵完這個,豆胖子就有點不好意思地看向趙懷安,說了句:

  “這個,趙大,你到時候可得挺哥哥我啊,畢竟你在咱土團最得勢,上頭又有人,有人抻著,那人肯定不敢找上門。”

  趙懷安聽了這個是好一陣無語,他無力地回了句:

  “豆胖子,你以后惹事的可千萬別報我的名啊。我這小家小業的,是真護不住你。”

  豆胖子臉馬上苦了下來,忙上來給趙懷安陪酒。

  正在兩人這邊嘻嘻哈哈的時候,外頭就聽老墨喊了聲:

  “恩主,鮮于郎君來了。”

  趙懷安一聽這,忙站了起來,邊上去迎邊喊道:

  “老墨,將我大兄喊進來。”

  話音剛落,簾帳掀開,裹著毛大氅的鮮于岳就進來了。

  他笑著看著趙懷安,然后掃視了一圈,咳嗽了聲。

  趙懷安了然,拍拍手,讓大伙把案幾撤了,然后對趙六特意吩咐了句:

  “老六,將老高他們安排在我帳篷的旁邊,記得給他們支個火盆。”

  趙六點頭,然后和眾人一起沖鮮于岳行了禮,然后撤出了大帳。

  片刻,大帳只留下趙懷安和鮮于岳二人。

  看著神色開始嚴肅的鮮于岳,趙懷安暗嘆自己這個好大兄其他都好,就是放不下世家子弟的架子,不接地氣。

  鮮于岳自不知道便宜二弟對他的腹誹,拉著趙懷安到了塌上,先是歉聲:

  “二弟,我剛從幕府開完軍會,就聽呂四郎說你來找我,見你不在,索性就直接來你營里。”

  那呂四郎正是那個和趙懷安索賄之人,看起來和鮮于岳還是認識的。

  當然,趙懷安自然不會提這個事,而是笑著回應:

  “大兄,我去尋你是想請你幫忙,看能不能發一批薪柴,現在雙流四門緊閉,不僅薪柴日少,就是草料都難尋,這不我營里才死了頭騾子,我之前醬好了,一會大兄也帶點回去嘗嘗。”

  這個鮮于岳倒是沒拒絕,因為他也愛趙懷安的手藝。

  聽趙懷安找自己是這個事,鮮于岳面色復雜,并沒有直接提草料薪柴的事,而是說了剛剛幕府開完的軍議。

  趙懷安見鮮于岳要說正事,忙讓趙六去溫一壺酒,再把肉熱一下,他要和好大兄,邊吃邊談。

  哎,來了這大唐,好日子是一天沒享過,這吃酒應酬倒是一天不少。

  果然千百年來,咱中國的核心科技,還是在這醬香科技呀。

  請:m.badaoge←→新書推薦:

飛翔鳥中文    創業在晚唐
上一章
簡介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