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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告身

  第三十六章:告身第三十六章:告身←→:、、、、、、、、、、

  趙懷安醒來的時候,鮮于岳已經回去了。

  對此,趙懷安也輕松地吐了一口氣,其實他知道很多,在銅山關的時候,他就知道鮮于岳沒和自己全交心。

  之前鮮于岳審訊那個吐蕃貴族的時候,孫泰就在帳篷里,他聽得懂吐蕃話,所以知道這個吐蕃貴族告訴鮮于岳,這成都有南詔人的內奸,而且地位非常高。

  但這一點,鮮于岳就沒和趙懷安說過。

  這一次也是一樣的,雖然鮮于岳說了很多,但依舊沒說為什么他會加入到宋建的軍中,他是和自己一起救的宋建,但鮮于岳靠近宋建也太快了。

  據老六和他說的,鮮于岳已經做到突將都將了,手底下五百多精銳,在突將系統中已經是中高級軍將了。

  但這些消息,他竟然還是從老六那邊知道的,而老六是和任通吃酒的時候聽到的。

  而且還有一點,也是趙懷安一直弄不明白的,那就是宋建為什么會看上自己。別說什么救過命,對于他們這樣人,這種東西最虛了。

  非得是有什么事情,一定是他趙大來辦,而且是要作為土團這個身份來辦。

  昨夜他失眠正是因為這,他真的很想問鮮于岳一句:

  “老岳,我趙大何德何能能得宋使君看重,能得聞這些節度使、監軍使、川東大將的權力秘辛,這和我趙大有什么關系?”

  但趙懷安忍住了,因為他怕問了,最后連兄弟都沒得做了。

  雖然鮮于岳對自己有很多隱瞞,但趙大很清楚的知道一點,那就是他這位結義大哥沒害過他一點,反而是為了他費心費力。

  就只說一點吧,鮮于岳已經升到突將都將了,管個五百人,平日得多忙?他趙大就管個營地百余人,都累得不輕,更不用說老岳了。

  但就這么忙,他一喊老岳來喝酒,甚至都不是親自去喊的,人老岳就來了,還和他睡一個榻上,這是真把他當兄弟。

  趙懷安在后世歷練那么久,待人處事就學會了一句話:

  “小事要糊涂,大事不糊涂。”

  鮮于岳的部分隱瞞是小事,所以趙懷安選擇了糊涂。

  哎,咱趙大來到大唐當真是如履薄冰啊,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走到對岸。

  就在趙懷安想著時,外頭忽然傳來趙六的喊叫:

  “趙大,快出來啊,大營的賞賜下來了。哈哈,咱們發財了!”

  這個時候,趙懷安才想起來,昨夜老岳說了,他的賞賜是今天下來,沒成想是來得這么快。

  隨著老六在外頭一聲大喊,外頭頓時喧鬧起來,趙懷安連忙穿好衣服,隨意用毛巾洗了把臉就掀帳出來了。

  趙懷安一出來,就看到趙六正指揮著五寸丁們和銅山眾搬運一輛輜車的物資,后頭還有十幾輛大車,一路排到了營地外。

  看到趙懷安出來后,趙六指了指趙大,然后和旁邊的兩個兩個黃圓袍說話。

  然后那兩人就徑直走向趙懷安,其中一個頭戴黑色幞頭的,腰間帶了個鐵制小印,走的時候一顛一顛。

  此人走來后,微笑著對趙懷安抱拳:

  “見過趙郎君。在下倉曹吏王鐸,特來送輜重、甲仗二十車,這是冊薄,趙郎君你這邊清點一下,沒問題就畫押。”

  這王鐸說完,另外一個戴武弁的圓袍武人,也抱拳說道:

  “趙郎君,不,趙都將,這是你的告身。”

  聽到王鐸介紹自己的時候,趙懷安難免多看了兩眼,只覺得有眼緣。

  但更多的,他還是看向了那圓袍武人遞過來的四尺大小,厚如錢幣的麻紙。

  這個就是朝廷的告身?

  喜不自禁的趙懷安接過那團麻紙,展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一段字:

  “維乾符元年,歲次甲午,十二月甲午朔,十日癸卯。皇帝若曰:于戲!夫旌賢表善,盛朝之令范;酬勛獎績,明主之隆規。咨爾趙懷安,世傳忠義,家積仁風。性稟剛方,材兼勇毅。當此四方多事,南詔紛擾之際,爾能奮身而起,糾集義旅,保境安民,屢建殊勛。每臨戰陣,奮勇無前,其志可嘉,其行可尚。今特授爾為土團校尉,賜號“保義都”。望爾益加勤勉,統御有方,撫麾下之眾如臂使指,御賊寇之擾保境寧民。克展長才,以副朕望。可土團校尉,主者施行。”

  然后下面是各中書、門下、吏部、各經辦人的姓名,在當中,趙懷安清晰的看到了川西節度使牛叢和先鋒游奕使宋建的姓名。

  黃麻告身上的字,趙懷安大部分都認識,即便不認識的,也和后世的簡化字差不多,稍微琢磨也能看懂。

  所以當他看到這封告身上竟然還有皇帝若曰,一激動,忍不住問那圓袍武人:

  “哈,這是圣上特賜嗎?”

  這下子圓袍武人和王鐸都忍不住大笑,不過他們兩人的家門也是寒微,第一次拿告身的時候也是這樣受寵若驚,所以也大哥不笑二哥。

  他們告訴趙懷安,這種告身上的話都是統一格式的,只是表明這份告身是朝廷允許的,這里面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節度使牛叢的花押印,有了這個,這告身才有用。

  聽了這話,趙懷安就明白了,合著這告身就是個標準模版,就換了個他的名字。

  趙懷安看這圓袍武人壯碩,抱拳:

  “不知這位大兄如何稱呼?”

  這圓袍武人笑吟吟的,抱拳介紹:

  “某家川西牙外軍虞候判官任從海。”

  趙懷安也不是白丁了,這段時間也對軍中的各品軍將都有了解,知道虞候是軍中管軍紀的,和后世軍法官一樣,位高權重。

  雖然虞候判官只是虞候下面做事的,但也不容小覷,于是趙懷安拱手稱贊:

  “任虞候有為了。”

  任從海聽了這話,忙笑道:

  “可不敢稱虞候,就叫咱任大吧,真說有為的,還是趙大你啊,你可是宋使君特進給節度使的,就這份告身,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呢。”

  趙懷安聽了這話,心里一動,嘴上依舊捧道:

  “任虞候有為,做那虞候不是遲早的嗎?這樣,任君,王君,你我一見如故,不如且一起吃酒,咱們好好聯絡聯絡。”

  花花轎子人人抬,任從海聽得高興,也有心要和宋使君的紅人搞搞關系,所以欣然同意,但邊上的王鐸卻搖頭,說還是把軍械、輜重都清點好,再說吧。

  任從海撇撇嘴,不再說話,而趙懷安也自無不可,看著那邊王鐸清點輜重,暗道:

  “這位王君是個做事認真的。”

  在王鐸和趙六那邊點算輜重時,任從海正和趙懷安說話。

  任從海告訴趙懷安,這些裝備、輜重大概就是百人左右,雖然趙懷安這個軍號有五百人的編制,但剩下的需要自己想辦法。

  趙懷安剛剛也看到了告身上給他下的“保義都”的軍號,心里正不解,忙問:

  “老任,這保義軍不是有了嗎?為何還給我一個這樣的軍號。”

  趙懷安就是這樣,第一次叫任君,第二次就敢叫老任。

  任從海本就有心和趙懷安結交,他知道此人建了這保義都后,此后在軍中也多少是個小軍頭了,而自己雖然靠近權力中心,但手下卻沒什么人。

  所以任從海聽趙大喊自己“老任”不僅不生氣,還親近解釋:

  “你說的那保義軍我知道,那不過就是粗野鄉夫,和你這可不一樣,你部雖不入兵冊,但卻直屬于節度使幕府,一應錢糧比照百人照發。是那些人能比的?”

  說完這話,他還咕噥了句:

  “更不用說,此一戰,那保義軍在不在還另說呢。”

  后面這話,太過于含糊,趙懷安沒聽清,也不好再問,于是就問任從海這錢糧是什么意思。

  經過任從海一番解釋后,趙懷安大概明白了,也就是他這個土團和別人的土團是真不一樣。

  保義軍、慕義軍現在就和山棚沒區別,只有一個祖上傳下來的軍號,而豆胖子他們這些土團更像是豪強武裝,是艱難以后才興起的。

  但無論哪一種,他們都屬于自帶干糧的鄉勇,是不入朝廷編制的。

  但趙懷安這支有軍號的土團則不同,他更像是開國時期的產物,是直接隸屬于刺史、州牧的地方武裝,雖然不隸軍籍,但一應裝備供給都是按正規軍發的。

  琢磨出這個味道后,趙懷安越想越古怪,合著他現在就是那種沒有編制的合同工啊!

  我在大唐做合同工?

  這邊趙懷安還在想的時候,那任從海又補了一句:

  “對了,趙大你這支是本道的,所以只能領一份餉,這個我要和你提前說啊,別到時候鬧。”

  聽了這話,趙懷安愣住了,這任大什么意思?難道還有領雙餉的?

  任從海看不得趙懷安眼皮子淺,告訴他,別說雙餉,像忠武軍的那些,都是拿三份餉的。

  然后他就給趙懷安解釋,像忠武軍這些外鎮兵來川西是防秋的,所以要先領一份出界糧,然后到了地方后,遣返的時候還要再給一筆資遣糧,而在這個期間,他們在老家當地藩鎮,還要再給他們發一筆。

  這三份一加,就是三份糧了。

  聽了這話,趙懷安是真的驚到了,沒想到大唐這么人性化啊,這出差一趟都是給三倍工資啊!

  說著,趙懷安當著任從海的面感嘆了一句:

  “真仁政啊!”

  這一句話說的任從海終于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暗罵:

  “這趙大真是個土錘。宋使君怎么看上這粗漢的。”

  此刻趙大全然不知道,自己又鬧笑話了。←→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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