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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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布滿了袁家軍的尸首。
血流成河！
不少袁家軍害怕了，開始退縮，攻勢慢了下來。
“上啊，怎么不上了？”
袁智被幾名親信掩護著，眼看前方的士兵不敢上前，立刻瘋狂的大喊。
這時，一名渾身是血的將領沖上前，單膝跪下。
“袁將軍，我軍的刀劍，根本不敵對方手里的武器。”
“士兵們傷亡慘重，不能再上前了。”
袁智已經殺紅了眼，也被仇恨沖昏了頭。
自己帶了三萬兵馬，怎么可能敗在蕭墨霆的兩千人手里。
他絕不容許失敗。
袁智咬著牙，厲聲大叫，“那又怎樣，給我統統沖上去！我們有的是兵馬，死了一批，就再上一批！他們手里的子彈總有打光的時候。”
將領痛心疾首，“將軍啊，讓士兵們就這樣白白犧牲，死的都是咱們雁南的子民啊。”
“雁南不缺人，尤其是低等賤民！”袁智厲吼，“不過是一幫普通士兵，又不是得力的將領，士兵們死了再招募就是，有的人爭著想來投軍。”
聽完袁智的話，周圍的袁家軍沉默了。
大家誰都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袁智。
除開“袁家軍”的身份，他們都是雁南的百姓，年紀小的才十二、三歲，年紀大的也不過四十出頭。
在袁智眼里，他們不是什么雁南子民，只是戰場上的炮灰而已。
袁智拿起大刀，厲吼，“給我上，誰要敢不聽令，一律按軍法處置，當場斬首。”
他重重一腳，把跪地勸諫的將領踢到一旁。
這時，身后的一名親信將士走上前，大聲吼道。
“沒聽見袁將軍的命令吧，所有士兵全都壓上去，務必要誅殺蕭墨霆！”
軍令如山，違抗軍令只有死路一條。
袁氏的士兵們互相看看，有人眼里閃過絕望。
他們知道自己活不了，但卻沒有退路。
往前是死，退后也是死。
戰場的殘酷，在這一刻展露得淋漓盡致。
院子里。
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地上，全是被子彈打死的袁氏士兵，血流滿地。
蕭墨霆望著一地密密麻麻的尸首，冷冽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動容。
秦斬也露出不忍的神情，低聲說。
“死的都是大梁人，要不是袁氏一意孤行，我們又怎會同族相殘。”
白薇也緊緊擰眉，眼眸閃爍。
躺在地上的士兵，都是被袁智命令沖上來的先鋒軍，說是先鋒軍，其實就是打頭陣的炮灰。
這些士兵都很年輕，頂多也不過二十出頭。
但他們的生命，就此結束。
僅僅是為了袁智的爭強好勝，他們就得送上寶貴的性命。
“袁智太好勝，讓他退兵，是不可能的。”蕭墨霆沉聲說，忽然轉頭對秦斬下令，“現在袁家軍士氣消極，你們跟我一塊兒殺出去，沖入敵陣中，殺了主帥。”
秦斬眼前一亮。
“殿下，您的意思是…”
兩軍交陣，主帥是一軍的核心。
要是主帥死了，兵馬就會大亂。
“可是這樣很危險！”章瑜大驚，“鎮北王，你要想清楚啊。”
雖然袁家軍傷亡慘重，但人數眾多，外面至少也還有兩萬多兵馬。
蕭墨霆神色冷靜，“子彈就要打完了，袁氏不止這三萬兵馬，大軍還沒有趕到！要是袁蒼海帶著援軍趕來，我們就沒有退路了。”
說著，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眸中閃過一絲悲憫。
“更何況，死傷的都是大梁人，同族相殘，只有敵人才會高興。”
他的話說完，四周的人群也沉默了。
章瑜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
是啊！
他也是雁南人，死在地上的也是雁南人，本是同根生，只為了權貴的一己私欲，就要血流成河。
權貴們只是一句話，而死傷的卻是平民的兒子。
每次戰爭過后，不知有多少普通百姓的家庭破碎，孩子失去了父親，妻子失去了丈夫，父母失去了兒子…
而高坐朝堂上的王公貴族，好酒好肉的慶祝勝利，根本就不會想到他們。
“章頭領，你掩護我們。”蕭墨霆鄭重的說。
“這…”章瑜猶豫了一下，緊接著轉頭大吼，“來幾個機靈的，學著用槍！剩下的就用連發弩、大弓，掩護鎮北王！”
立刻，就有幾個青年農民站出來。
“讓我試試！”
“我看北疆軍使槍，好像沒那么難。”
“簡單嘛，我看都看會了。”
白薇立刻拿起幾把槍，交到他們手里，“秦斬，你跟他們講一下槍的用法。”
“這是扳機，扣下瞄準就行。”秦斬知道不能耽誤時間，立刻長話短說的講解起來。
很快，幾個農民軍就學會了用槍。
蕭墨霆穿戴好盔甲，手里拿著槍，背上斜挎著一把大刀，沉聲喝令。
“陸景、秦斬…你們隨我一起殺出去。”
“是！”
被點到名的幾名北疆軍，立刻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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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瑜也調了十幾名身手麻利的農民軍。
“你們跟鎮北王一起殺出去，注意保護鎮北王，我們在后方掩護。”
“是！”
蕭墨霆一揚手。
“我們走！”
說完，縱身躍出，向門外沖去。
農民軍緊隨其后，拿起槍支、弓箭，作為掩護。
“他們殺出來了！”
袁家軍中，響起一陣驚呼。
“迎上去！別讓蕭墨霆跑了！”袁智厲聲下令。
蕭墨霆帶著幾十名兵馬，殺出敵陣，向潮水般的袁家軍沖過去。
章瑜領著其余人，不停的放箭、發射子彈。
一片槍林彈雨中，蕭墨霆掄起長刀，猶如蛟龍殺入魚群，手中的刀光凜冽鋒銳，斬殺無數敵軍。
身后，蕭陸景和秦斬也身手敏捷，跟在后面緊緊保護。
章瑜指揮幾名農民軍，站到紅夷大炮旁，裝出要開炮的樣子，佯裝大吼。
“趕緊裝填炮彈，準備發射。”
他這一嗓子，果然嚇退了不少袁家軍，紛紛扔了刀劍就跑。
白薇沒有上陣，她雙手舉槍，從瞄準鏡里全神貫注的看著蕭墨霆。
蕭墨霆正與敵軍的一員大將廝殺，打得如火如荼。
忽然，一名敵軍從后方沖出來，猛的砍向蕭墨霆。
說時遲那時快，白薇毫不猶豫，立刻一槍射出。
一聲槍響！
敵軍倒在了地上。
此時，蕭墨霆也一刀把敵將從馬上斬落，他回過頭，遙遙的看了白薇一眼，向她一笑，緊接著又頭也不回的殺入敵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