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kuge第一卷第411章賀云策要見宋熹之第一卷第411章賀云策要見宋熹之秋儀 司琴自然是知道此刻的事情是有多嚴峻。
她想起了自己昨日發現的異樣,自然毫不猶豫的就相信了裴云屹的話,同時也明白自家主子目前的處境是多么的危險。
司琴的心中又是擔憂又是懊惱,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宋熹之。
“昨日主子回來的時候,就表現的與賀景硯十分親昵,兩人雙手緊握,主子甚至讓吳嬤嬤去收拾床鋪,讓賀景硯搬回來和她一起住。”
裴云屹聽見這話,神情就微微變了變:“那個時候之之久已經失蹤了。”
司琴點了點頭,“那時候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可誰知主子竟主動找我,說這是她與您的計謀…”
“我心有懷疑,還將人皮面具的解藥混在了水里,讓她洗臉…”
裴云屹聞言,緊接著詢問:“結果呢?”
司琴喉嚨干啞的搖了搖頭:“結果沒有一點變化,所以我才放下了戒心,可可誰知…”
裴云屹重重的閉了閉眼眸。
“既然她臉上戴著的不是人皮面具,那就一定是使用了與假賀景硯相同的東西。”
“之之在馬車上就已經被人替換了,青銅,立即派人去追查昨日他們乘坐的那輛馬車。”
青銅猶豫的看著他:“主子,那您怎么辦呢?只要您離開了這里,那么隨時就是畏罪潛逃了…想必從此之后,您在民間的清譽就要毀于一旦了。”
司琴咬緊了牙關:“我是主子身邊的侍衛,我去跟門口的那群講清楚。”
裴云屹抬眸,望著天邊閃亮的星子,黝黑的眼眸里多了幾分疲憊,甚至隱隱有些水光:“我的清譽,莫須有的東西。”
消息發酵的特別快,不出半日的時間,就已經鬧得是人盡皆知了。
百姓們將整個寺廟圍的水泄不通,要求裴云屹給出一個說法。
可誰知裴云屹竟是什么人都沒帶,憑空消失在了廟宇內。
這不僅叫天下的百姓都在此刻憤怒不已,說裴云屹是畏罪潛逃了,更是讓原本選擇相信他的官員,都在此刻徹底的失望了。
流言蜚語甚囂塵上,海量的折子往光啟帝的桌子上送去,都是要求光啟帝廢太子,并將裴云屹捉拿歸案,還宋熹之和賀景硯夫妻一個公道。
甚至是有人在朝堂上直言猜測,裴云屹根本就不是太子,而是西戎的奸細,混入京城的目的便是為了殺了大乾的官員,動搖大乾的動機。
光啟帝聽見這些言論,氣得在龍椅上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所有人都說他是被的裴云屹這個奸人氣病的。
而遠在行宮的太后,知道了這個消息后,也緊急的趕回了皇宮。
她當著群臣的面,保證皇帝將會罷黜太子,又是撫慰了所有憤怒的官員,又是將皇宮中御林軍的指揮權交給了賀景硯。
命令賀景硯去將畏罪潛逃的太子殿下“請”回來。
而將賀景硯拿著太后的懿旨去指揮御林軍的時候,那御林軍的首領卻說沒有陛下親賜的虎符,他們不會聽任何人的命令。
從前御林軍就是聽皇帝指揮,根本沒有什么虎符。
如今倒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有了一個虎符了。
賀景硯打道回府之后,又是只能到了安定侯的書房,見了安定侯一面。
此刻的安定侯正端坐在書桌前,整個人很是凝重,眼皮看著有些紅腫,就像是偷偷落淚過似的。
此刻的他滄桑又疲憊,一瞬間就像是老了十歲。
不過等安定侯看見了賀景硯,還是努力的揚起了一個笑容:“景硯,你來了?”
“你…”
安定侯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卻見面前的賀景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安定侯渾身一震,又是從椅子前站了起來。
便聽見賀景硯濃重的聲音帶著沙啞,似乎字字泣血:“父親!”
“太子殿下欺我辱我!奪走了我的身份,睡了我的女人…”
“如今之之都已經準備接受我了,甚至是吩咐人把我的被褥重新搬回了主屋…”
“可太子…可太子卻賊心不死,想要強暴之之,又是在兒子趕來之前,殺人滅口!誣陷兒臣!這個淫蟲,這個淫棍!”
賀景硯的聲音擲地有聲,說這話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兒子…兒子若是不為之之報仇,簡直是天理難容!”
安定侯聽見這話,臉色緩緩一變:“你…你是想…”
賀景硯一字一句都是咬牙切齒:“我想要借父親的兵一用,若是抓不到逃竄的太子,殺人償命,難消我心頭之恨!”
安定侯聽見這話,臉色變得悲痛了起來,他搖頭,內心就像是有著巨大的掙扎:“本侯不能讓你這么做!”
賀景硯聽見這話,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么,可身后卻是傳來了砰得一聲。
書房的大門急速的被人踹開了。
兩人轉頭,看見的就是眼眸猩紅的賀云策,此刻的他大概是剛剛聽見消息,整個人衣衫不整,鬢發散亂,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
他看見了賀景硯,突然就是紅了眼眶,整個人噗通一下的就跪倒在了賀景硯的身邊,又是歇斯底里的哭了起來。
賀景硯瞧著賀云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晦暗了一下。
緊接著又是膝行到了賀云策的身邊,伸手抱住了他顫抖的頭,然后聲音顫抖的開口:“乖云策,乖云策…”
“兄長沒事,兄長沒哭…你都已經是要當世子的人了,怎么還在兄長面前哭鼻子呢?”
賀云策的胸口起伏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因為情緒劇烈的波動,導致他的整個人像是呼吸不過來了。
“之之…之之…”
他嘶啞的嗓音就像是破布一樣,讓人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賀云策只是執拗的,一字一句的重復:“之之…之之…”
他通紅的眼眸望向了安定侯的方向,發不出聲音的喉嚨艱難的開口,說話的聲音是含糊不清的,只能模糊的聽出幾個音:“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若是您不派兵…兒子我便要隨著之之一同去了!”
賀景硯聽見這話,渾身一頓,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然后也是扭頭對著安定侯磕頭:“父親!”
“不過是派兵緝拿太子罷了!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就連太后都對之之如此厚愛,你怎么能這樣狠心呢?”
他說著,又是舉起了身側的長劍,橫在了自己的脖頸處:“若是您不答應,我與弟弟便要一同去了!”
安定侯咬緊了牙關,握成了拳頭的雙手幾乎都在發抖:“只是去把太子帶回來…只是這樣而已…”
他終于妥協了。
賀景硯渾身的鮮血在此刻沸騰了起來。
而下一刻,他便聽見了賀云策十分艱難的開口,眼淚滾滾而下:“兄長…在我們去之前,我要你陪我去看看…大嫂的遺體…”
他知道之之恨他,如果只是他一個人去,只怕她會不想要見他。
賀景硯的嘴角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