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征途夢潮生新 夢潮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掌門征途,夢潮生,新),接著再看更方便。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閉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聽得王羽的回答,眾人覺得固然有一定道理,但又有偏頗之處。如今堂上已形成了一股探討的氛圍,掌門陸乾還在完善回答,大家都可發表自己的主張。鄭端也忍不住插了一句:“人際交往,人情往來,本來就是自然形成的規矩。彼此幫忙,互相幫襯,在一些小事上行個方便,這是絕無可能禁止的事。”“或許王師伯體察不到,但是,就算是掌門。”鄭端頓了一下,“掌門對諸弟子,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對自己喜愛的總會多照拂一些,多關注一些。”“這是人之常情,無法避免。總不能說因為我和某人關系好,為他解決了一些問題,提供了一些便利,就是違反門規法度吧。那豈不是要求我們統統絕情絕欲”只不過他的聲音在王羽的注視下越來越小,訕訕一笑。沒想到吳妍猶豫了一下也開口了:“若是對權勢力量比咱們弱小,或者說需要從咱們這里取得好處如下屬宗門者,若是行事之時動了公權公利,確有不當之舉。但是面對強者和上宗呢?”眾人微一愣神,吳妍說了下去:“師尊時常教導為人處事的道理,尤其是在面對強者之時,適當的言語和態度或許將為我們贏得更多利益。”“事實確實如此,我們努力奉承,結交靈獸宗和玄微派野狐禪,對我派戰略形勢起到了巨大的幫助,我們因此獲利許多。在這個過程中,師尊――”她又望了陸乾一眼,看他面帶微笑看著自己,表情頗有鼓勵之色,才放心說了下去:“師尊自己都常往兩個大宗結交頭面人物,送出各式各樣的禮物也價值不菲。難道還要認定師尊是犯了門規不成?”“既然我云山派可以通過送禮、逢迎等方式從其他大派那里獲取利益,那我們的下屬宗門企圖通過這種方式從我們這里獲得利益,又有什么不正常的呢?”大家默默點頭,對吳妍的想法頗有些驚異,以往吳妍對外態度生硬,對迎來送往的一套向來是不太感冒的,如今也有了十分明顯的轉變和進步。而且她的想法確實十分尖銳,將這場爭論推向了更加激烈的程度。王羽閉上了雙眼:“靈獸宗也好,玄微派也好,他們派中用人不淑,故而在我派交情攻勢下,為我派取得了一些好處。正是如此,我們才要更加警省,不能讓這種情況在我云山派發生。”“千里之堤潰于蟻穴,或許有一日這些龐然大物就會因為派中蛀蟲轟然崩塌。”但他的回答顯然不能讓大家滿意,再說他也沒有真正解釋清楚其中的關鍵。“交情”和“違規”之間的界限到底劃在哪里,才能讓人一目了然又心服口服,才能真正廓清局面,讓云山弟子循規蹈矩?當下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陸乾,連王羽都不例外。現在,只有云山掌門,天元子陸乾的答案,才能夠一錘定音。林樂也做好了記錄的準備。但陸乾竟然無奈一笑:“我也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回答。”一時間堂中一靜,大家都瞪大了眼睛,自家掌門也有不知道的時候?陸乾整理著自己的思緒,緩緩說:“天下萬物,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更不是什么東西都能有一條清晰的界限。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完全的純粹也不一定就是好事。”“人情和法度,確實有沖突之處。什么時候講人情,什么時候講法度,什么算是人情,什么又算法度?還有,若是當治下之時,我們講法度,當媚上之時,又講人情,如此擇而用之,會讓大家都感到困擾和疑惑。”陸乾環視一圈,微笑道:“所以,與其弄明白兩者的界限和區別,不如直指兩者的本質。”“人情也好,法度也好,都是人制定的規矩。規矩是為人服務的,最終目標,就是獲得一個‘利’字。”林樂心中一動,已經有些體悟。“人情是包容,是圓潤,法度是約束,是規范,通曉人情也好,執行法度也好,要么是為了自己的私利,要么是保護門派的公利。”“既然如此,評判一切的標準,只能是‘心’與‘跡’。”王羽唔了一聲,江青楓雙眸微亮,吳妍用力點頭。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寒門無孝子。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心’就是動機,‘跡’即是行為和結果。”“迎來送往也好,收受禮物、贈送禮品也罷,哪怕是日日飲宴、夜夜笙歌,只要‘心’與‘跡’都不損害云山派的整體利益,便應當認定為無罪。”郝秋光一拍大腿,大聲贊道:“掌門師兄高見,師弟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陸乾笑了笑,繼續說:“只是人心難測,人跡可量,所以大多數時候,我們會以‘跡’來判斷對錯。”郝秋光又蔫了下來,想想這頓責罰定然是躲不過了。“不過‘心’的表現也不能忽視,我們可以從周圍人的評價、一貫以來的表現、他自己的剖白等方面對其‘心’進行大概判斷。”“好心辦壞事者也有很多,是完全以‘跡’論之,自然難免有偏頗之處。”陸乾轉向王羽,意有所指:“故而在判決之時,我們既要講法,又要講情。人治與法治總要好好結合,才是一套和諧穩定的治理體系。”王羽面無表情,陸乾又說:“當然,執法嚴肅,也是為了我云山派能夠健康。諸君當知,只有云山派這艘大船順風順水,大家才能跟著水漲船高,獲取更光明的道途。”“所以,任何損害我派利益的行為,就是在挖所有人的根基,必然不能容忍!”“切不可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損害了康莊大道啊!”大家連連點頭,只覺得一席話讓大家茅塞頓開,從糾結和困惑里走了出來。林樂、吳妍等更是仔細體悟,將這些話語牢記在心。就連陸乾自己,整理完思路,將自己“心”與“跡”的判斷邏輯與大家分享,也覺得心境平穩,本我安定,本心通達,“集眾王道”的理念更加鞏固。此時朝陽升起,光芒大放,陸乾站起身來,見左右兩邊云山派諸人都是神采奕奕,目光堅定,心中欣慰,笑道。“好啦,坐了一晚上,大家都活動活動筋骨。咱們這就要忙起來了。”“先把這幾件案子辦結,然后,召集全體長老、執事,召開長老大會。”“我派體制改革,越快越好。”甲申四百零六年十二月,云山派掌門,天元子陸乾出關,親自上手,組織長老團審理近期的案件。同時,由罰罪長老王羽領銜,蘇硯的監察隊、林樂的情報組、郝秋光的治安部等配合,根據掌握到的線索和進一步調查出的情報,開展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冬雷行動”。“冬雷行動”的持續時間并不長,也就貫穿了整個十二月,但產生的震動十分巨大。這場行動之中,抽絲剝繭、順藤摸瓜,一共五十七名內門弟子,六十三名外門弟子被查出有違反門規法度的行為,遭受了處罰。如今云山派弟子不過一千二百余,現在被查出有問題的竟有十二分之一。受到處罰的云山弟子等級高低均有,竟然連外事長老鄭端和治安執事郝秋光都因與下屬宗門不當交往,有不當得利遭到訓誡通報,責令退還收到的禮物,并罰俸五年。其余弟子中,受罰最重的被廢去修為,革除云山弟子的身份,中等的遭到降級,受罰較輕的也遭到了罰俸處罰。身邊的同門師兄弟不斷被查被罰,就連長老、執事這個階層,掌門陸乾最依仗的骨干都不能逃過,實在是令諸弟子震驚和懼悚,一時間又將云山派門規和諸法度作為了案頭書,仔細背誦以免觸犯。而且據小道消息稱,王羽長老大為震怒,甚至準備把“冬雷行動”推進成“春雷行動”,但遭到了掌門的勸阻。霹靂炸響,就到此為止,再演變下去,恐怕會大傷元氣。除了云山弟子,亦有五家下屬宗門受到不同程度的懲處,其中最為嚴重的,當然是向云山派輸入間諜,直接竊取派中機密和利益的鼓山趙家,還有犯下諸多罪行,欺壓一方,手上血債不少的斑斕劉家。經過審判,鼓山趙家家主嫡系血脈全部斬首,其他族人中的修士,原本按照王羽意見,應當全部誅除,最差也要廢除修為,貶為凡人,以此震懾領內。但陸乾以為太過酷烈有傷天和,趙家族人總有無辜之人,若是全部株連,恐怕物傷其類,引起下屬宗門的猜疑和不滿。所以最后裁定仔細甄別,勘察趙家修士體內靈力運行軌跡,修煉了從云山派盜走功法秘術的,廢除修為貶為凡人,另將趙家府庫罰沒一半。其余族人修士赦免,從旁支修士中另選一位擔任趙家族長。同時將趙家從下屬宗門中除名,更易鼓山靈脈,從此罰為金霞峰靈派的附庸宗門。能夠取得這樣的判罰結果,新任趙家族長感激涕零,帶領全體族人叩謝陸乾恩德,旋即在押送下前往新的領地,開始新的生活。而斑斕劉家,對上宗云山派的直接損害倒是沒有鼓山趙家這么大,無非就是伙同劉載酒,吞下了不少云山派靈藥產業的下游生意,并利用過分優惠的價格斂了不少錢財。其最大的惡行,還是在外利用云山派的威名狐假虎威、招搖撞騙、欺男霸女、屠戮弱小,以至于累犯血債,惡名不小。只不過之前云山派外部局勢不穩,精力沒有收斂向內,對這等練氣級的下屬宗門關注不足,再加上有以劉載酒為首的一些弟子遮掩,才讓劉家暫逃罪責。可惜如今,劉家主劉賀的座右銘,“惡事做絕做盡,沒有旁人知曉便是無事”已然失效。在云山派的囚牢之中,他聽著左右兩邊劉家族人的啜泣之聲,渾身發抖,完全不知道到底在哪里錯算一招,以至于消息走漏。當時聽聞鼓山趙家的慘狀,劉賀思量再三,一直覺得家中如同鐵板一塊,這些年家族生意在自己的調度下蒸蒸日上,家族修士人人得益,哪個不是喜氣洋洋,完全不可能有哪個腦子出了問題前去告發。只有劉載酒向來受云山派所謂正道大派的迂腐教導,常常會有心存不忍之舉,唯恐他腦子發熱前去自首,所以連忙手書一封安撫他的情緒。萬萬沒有想到,信是昨晚發的,家是今早沒的。雄雞報曉,天光亮起的剎那,天邊浮起的不止是朝霞云熙,還有密密麻麻的遁光和四艘巨大的流線型戰艦。云山派,凌虛鎮遠神舟。“云山敕令!”“下屬劉家罔顧法度,勾連弟子,肆無忌憚侵吞上宗利益,橫行霸道荼毒一方,犯下累累暴行。罪孽深重,不可輕饒!”“著令劉家族人收束靈力,束手就擒,全部押送至眠龍山等待審判。”“但有違逆者,斬立決!”劉家修士個個驚慌失措,大聲尖叫,紛紛向家主劉賀涌來,而那一瞬間,臉色蒼白、雙腿發抖的劉賀腦子里,竟然還跳出了逃走的想法。我家有家族修士八十余,外姓附庸四十余,若是驅使平庸之輩胡亂沖突吸引注意,如此斷尾求生,家族精銳或許還有機會但當他見到翠芒一閃,自家護山大陣被直接劈成兩半,臉色冷峻的蕭天賜緩緩降落下來的時候,腳下一軟,無力地跪倒在地。劉家完了!旋即斑斕劉家全體修士和他們的嫡親凡人家屬,被押送至眠龍山山陰中建立的巨大監牢,全部分開關押,逐批提審。眼看著自家族人被不斷帶走,卻不見下文,家主劉賀終于崩潰,在牢中大聲哭啼求饒。陸乾和王羽連夜提審了他。這個惡事做盡的家主在看到自家族人先前招供出來的一大堆罪證之后,心理防線被完全摧毀,顫抖著將所犯之事全部招供出來。一審就是一天一夜,在長夜將盡的時候,已經徹底絕望,只求速死的劉賀,問出了那個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我自問行事無漏,你們到底是如何得知我家之事?”王羽冷笑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封得住修士之口,封得住凡人之口么?你家修士上百,凡人仆役卻有數千。”劉賀身軀一震,呆呆望著王羽,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云山派在我家的凡人仆役中安插了眼線竟然是螻蟻般的凡人哈哈哈”他的表情逐漸變得癲狂,突然站起身來振臂大笑:“哈哈!我沒錯,我沒錯!”“惡事做絕,便是無事!這只不過是我百密一疏,叫你們發現了而已!”“用凡人做眼線,虧你們想得出來,哈哈哈!”“我沒錯,我沒錯,小寇者當死,大寇者為王!”陸乾冷冷看著他,搖了搖頭,作出了最終宣判。鼓山劉家,以家主劉賀、嫡子劉喜等為首的,手上犯過人命的修士全部斬首,從旁支修士重選家主繼承家名。其余劉家修士以從犯身份,暫貶為奴,派給任務,日夜煉制符、丹藥、法器等,免費派發給過往散修,以贖己罪。如此三十年后,方可恢復下屬宗門地位。整個十二月,云山派的高層都十分忙碌。一方面,是在整肅門派,罰罪賞善,一方面,則是抽時間閉門開會,研究云山派的制度改革事宜。甲申四百零七年一月一日,新年大宴上,云山掌門陸乾鄭重宣布。以掌門大弟子吳妍為首的云山派第五代弟子招收到此為止。從今日起,所有入門的新弟子,成為云山派的第六代弟子。本章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