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征途夢潮生新 夢潮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掌門征途,夢潮生,新),接著再看更方便。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閉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這一瞬間,種種念頭在陸乾心中激烈沖突,原本沿著《太上元靈鎮海玄功》行功路線有序轉動的靈力突然散亂失控,走入周身經脈,充斥在穴竅之間,讓他一下子渾身麻痹,甚至雙眸都慢慢充血變紅。金丹劇烈震動,靈壓躁動放射,讓江青楓和王羽俱是大驚,難以動彈。可陸乾自己恍若未覺,心中激烈的念頭不斷翻騰。我是云山掌門,自然一切都是為了云山派的利益,扶持沈伽羅上位自然是理所應當之舉。可此舉落井下石,可稱卑劣,我向來行事光明,如何能為此事?這世間一啄一飲,自有定數。性格魯莽,一根筋藏不住事的,雖然道途危險重重,飽受詬病,但往往心性暢通,無所阻礙。而個性縝密,凡事謀后而定者,雖能在道途上有更好的和表現,但反而心障甚深,難以勘破。陸乾自然屬于后者。他入道幾十載而得證金丹,修行極快,平日里該出手時,也算得上殺伐果斷,自以為心性堅定,不可阻擋,難以動搖。但此刻因時因勢,偏偏從內心深處生出一股質疑,一股對自己、對過去、對未來的質疑,剎那間就要將信念全部粉碎。只是幾句話之間,陸乾的心障就驟然升起,心神大亂,已經進入極端危險的境地。若是再不能回轉心神,便要走火入魔。其結果靈力逆行,關竅破裂,經脈大傷都是輕的,甚至有可能金丹受損,修為大廢!江青楓心急如焚,卻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說錯一字,立刻會將現在已經十分脆弱的平衡挑破,造成不可逆轉的后果。但突然王羽手掌一翻,啪的一聲,將案幾上的茶盞打得粉碎。這一聲脆響讓陸乾茫然抬起頭來,就聽王羽大喝一聲:“如何決斷?唯有問心無愧!”問心無愧?!陸乾渾身一震,瞪大了眼睛。是了,一切抉擇,只需問心無愧。而所有的關鍵,自然在“心”這一字至上。問心無愧,那到底什么是我的本心?生死關頭,識藏自發運轉,浩浩蕩蕩的神識涌動,此世所有的記憶如同潮水般一閃而過,又分外清晰。重獲新生,立誓重振門派。首次籌謀,攻破他人山門。面對赤羽真人三個選擇,明心見性,發下偌大宏愿。重立云山派于重明郡中,祖師面前,躊躇再譜新篇。往后四十三年歲月,見過小門小戶猝然崩裂,也見過玉衡大陸之主,太一樂土的恢弘面目。自己面前,有體量雖小,卻團結一致,奮發努力的小派,也有執掌一州,但內部傾軋,進取不足的大宗。一場又一場大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逝去,敬愛的師長,親近的同門,活潑的弟子,難纏的敵人一張張鮮活的面容,有敵人的,也有同門手足的,才換來了云山派今日烈火烹油的盛景。而至金丹得證,望著跪倒一片恭聲祝賀的弟子,我曾心潮涌動,有感而發。“團結一心,集眾之力,打造大船一艘,高懸風帆,船堅炮利,乘風破浪,直濟滄海!”“諸君或翻槳,或懸帆,或引弓,或操炮,而我為諸君掌舵領航!”“生死榮辱,禍福興衰,漫漫仙路,渺渺征途,我與諸君共之!”“諸君若不負我,我終不負諸君也!”那場景、那些話語再次浮現在自己面前,陸乾心中激動,眼睛也越來越亮。沒錯的,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窺見過自己應走的道路。我的愿望,是帶領云山派踏上云端,俯視天下,讓所有我愛的人,愛我的人,從此不受半點拘束,求一個逍遙無敵!而我的本心,就是――有利我者,自當促成,然后做出回報。有害我者,自當貶損,或者即刻討伐。內施仁政,外結良友,集眾之力,聚眾之智,榮辱與共,利益共享,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此即為,合眾王道!這一剎那,靈力平復,靈壓收斂,心湖平靜,澄澈透明,金丹光芒灼灼,與黃金樹枝交相輝映,美不勝收。無邊的歡喜涌上心頭,無比的自在充斥心間,陸乾喜不自勝,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懂了!”我找到了本心,辨明了本性,尋得了本我!陸乾應當如此,我應當如此!就在這短短數息之間,陸乾已勘破心障,尋得本心本性。他已不再迷茫!陰云散去,陸乾神光盡復,王羽和江青楓周身一松,看他欣喜若狂的模樣,都知道是必有突破。江青楓心情大起大落,剛才還焦慮萬分,現在又無比歡喜,只覺得心臟都隱隱痛了起來。而王羽問道:“掌門想明白了?那準備如何處理荒艮門一事?”陸乾笑著點了點頭,其實這句話當時就對沈伽羅說過,但卻不如現在這般想得清楚。“自當扶持沈伽羅暫領荒艮門,如此一來,我云山便能從荒艮門中獲得更大的。”“同時,得到什么,我就會回報什么。我將還給荒艮門更多的利益,讓它不斷向上,蓬勃。”“葉笑所需的救命之物,我也會用心尋找。如能提前獲得靈藥將她救出,那荒艮門掌門自然還是由她擔任。”“如此,我對得起云山,也對得起荒艮門。”王羽揣摩著陸乾的決定,青楓師姐忍不住說:“這倒是對得起荒艮門了,但卻對不起程升啊。”陸乾認真地說:“于公,我云山派的盟友是荒艮門,又不是程升個人。”“程升代表的,只是他的個人利益。而個人利益要服從于集體利益。”“他雖然當不成代掌門,但荒艮門在沈伽羅的帶領下,在我云山派的下,能有更好更快的。那他的個人意見,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我只要好好回報荒艮門的,就已是盡了盟友的職責。”“于私,沈伽羅是我云山半個弟子,程升卻與我們素無瓜葛。放著自家人不幫,去管一個外人,又算什么問心無愧?”陸乾目光堅定,語氣有力,這是他遵循本心取得的答案,自然毫無動搖。王羽點了點頭,看來掌門真的渡過了“尋心”一關,性功修行大步向前。相比之下,這個決策下達之后,荒艮門中誰高興,誰沮喪,一點都不重要了。明判本心,對金丹真人來說無比重要。如果都搞不明白自己的本心到底為何,那自然談不上順其自然,隨心而動。沒有本心燭照,作出的種種似是而非的各種舉動,只會讓心魔越加猖狂。從這個角度說,若是金丹修士一直以來都無法辨明本心,恐怕“收束”之法會更加適合。畢竟不管心境如何,“收束派”的目標都是以靜修心,以簡養性,鎮壓邪念,將心湖練得古井無波,以馴服暴躁心猿。也就是說,“收束”之法看著困難,其實入門容易,難就難在中后期心境的保持上,容易因日積月累的小事破功破防。而“自然”之法看似簡單,其實入門最難,單單“尋心”一關就不知攔住了多少金丹。揣摩來揣摩去,往往難以尋得其中真意,弄出個差不離的感覺出來,最終害人害己。但一旦真的辨明了本心,跨過心障,今后性功修為便一日千里了。陸乾萬萬沒想到,今日竟能有這樣的意外收獲!如今他已跨過“尋心”之關卡,今后只需一以貫之,便是一片坦途。同時經此一遭,陸乾才深刻領會到,為何許多宗門掌門在得證金丹之后,會卸任掌門之位,選擇成為幕后的太上長老。從前想到兩層原因,一是為了將自己從繁忙的庶務中解脫出來,專注于修煉,從而早日得證更高境界。二是得證金丹以后,修士層次完全不同,與普通弟子之間隔閡日深,心態上也有了超然的轉變。現在才明白,還有一種重要原因。那便是修得金丹之后,修士不管是選擇“收束”還是“自然”,都需要精修性功。但宗門決策,往往以利益為先,以大局為重,很容易就會與本心本性產生沖突。卸任掌門,由掌門來處理大部分利益決策,自己只在關鍵時幫上一幫,或者干脆就不幫,便能將這種沖突盡可能限制在可控的范圍之內。但是對陸乾來說,此刻既已找到了本心,辨明了本性,尋得了本我,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所在,當然不必卸任掌門。“我這就傳訊一封,讓荒艮門諸人不必著急,我自然會為荒艮門爭取最大的利益。程升也不用遠道跋涉前來參會。我會帶著沈伽羅前往,大會最后的結果,自會由沈伽羅帶回,向他們傳達清楚。”王羽想了想:“還有一方也需提前招呼。”陸乾自然明白:“是明玉劍派吧?既然是三派聯盟,程升有一封信給我們,自然也有一封信給明玉劍派,也想取得藏鋒真人的。”“只不過荒艮門是我方出手救援,均樂郡寒江渚也為我方掌控,葉笑也是我方救下。在荒艮門的代掌門之爭中,我們的話語權自然比明玉劍派要大得多。”“當然,我們干涉了荒艮門內政,明玉劍派一定會有所猜疑。為免與藏鋒真人有什么沖突,我也會向他去信一封,具體情況在明日大會上我找機會跟他解釋,再讓渡一些利益便是。”三人再聊幾句,定下了明日出發的時間,王羽便告辭而去。而江青楓對陸乾此番的決定并不全部認可,只是既然是陸乾本心如此,就不必多言。看到師姐神色,陸乾便已猜到大概,當即拉住了她的雙手,將她圈入懷中,笑道:“那是我的本心,又不是師姐的本心。師姐又何必掛懷?”“便等到師姐金丹之后,依從自己的心意決斷即可。”江青楓輕輕白了他一眼:“那你說我的本心是什么?”此刻本心既明,陸乾只覺得天寬地廣,萬物可愛,師姐尤其可愛。不免起了促狹之心,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看師姐的本心,就是做我的妻子,為我生下一兒半女的。”江青楓俏臉漲紅,狠狠錘了陸乾一記。陸乾順勢攬緊了她的腰肢,就要順勢吻下,卻被師姐拿手指頂住了嘴唇。“我看某人是難填,大不要臉了。”青楓師姐的聲音冷了下來,空氣中有霜花簌簌而落,“想要扶持伽羅上位,是不是看中了她的美貌?你快從實招來。”陸乾哈哈一笑:“人家看中我的美貌倒有可能。可我心中卻只有師姐一人,不會他顧,情比金堅,做不得假的。”江青楓又好氣又好笑,使勁把陸乾往外推:“好不要臉。你的霓裳仙子還在昏睡,有本事她在這里的時候,你說給她聽去。”陸乾咳嗽幾聲,氣焰全消,小心翼翼地說:“那就你和霓裳兩個,其他人在我心中可難有立錐之地了。”“。”青楓師姐冷哼一聲,甩頭便走。陸乾豈能放她,在師姐的驚呼聲中,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向內室而去。“就吧,反正我不可能放了你的。”“你給我松開,松開呀別,靜音法陣還沒”第二天一早,陸乾心神歡喜,精力十足,師姐被他折騰得夠嗆。胡天胡地攪了一晚,天元子神清氣爽,施施然起得床來,江青楓卻倦色滿滿,眉目中一抹春情難以掩蓋。見此情形,陸乾只得哄著說了好多話兒,讓師姐留在眠龍山休息,自己與王師兄率隊前往梅花坊參加大會。“陸掌門。”沈伽羅已經等待在山門之前,她一襲淡青宮裝,略施粉黛,和平時清冷素凈的模樣大不相同。和她站在一處的,還有林樂和參謀組中表現優異的李達。陸乾和眾人剛打了個招呼,已經返回眠龍山的玉蛟也從水潭中一躍而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拜見主公,小蛟在東平郡中與那耀明真人大戰一場,已經身負重傷,無法隨行,咳咳咳”玉蛟一面咳著毫不存在的鮮血,一面偷眼打量陸乾。陸乾知道他的小心思,在他頭上敲了一記:“好了,你和耀明真人打過照面么?就知道裝模做樣。此番就在家休息吧,把我的四匹龍駒牽來。”玉蛟歡呼一聲,撒丫子就跑,轉眼把四匹龍駒拽了出來。眾人一看,頓時目瞪口呆。這這還是龍駒嗎?前后不過一個月的功夫,原本四匹威風凜凜,身軀矯健的龍駒,現在已是渾身圓滾滾,肚皮鼓鼓囊囊,一邊無辜地看著陸乾,一邊發出了吃力的呼哧聲。陸乾眉毛跳動,咬牙罵道:“我叫你養馬,沒叫你養豬!”玉蛟看著這四匹龍豬,欲哭無淚。他這段時間就顧著養傷睡覺,哪知道上回威脅龍駒多吃些之后,這些龍駒戰戰兢兢,尊從指示日夜進食,硬生生從馬吃成了豬。“好吧。”陸乾冷著臉,“你搞沒了馬,就自己來拉車吧。”“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大半個時辰之后,熙熙攘攘的梅花坊市之外,一束霞光飛射而來,龍吟聲響徹一方。擠在這里的數百修士急忙抬頭,就見門樓前方,一條通體光輝燦爛的大蛟,正拉著一架流光溢彩、云霞蒸騰的云輦降落下來,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金丹大蛟駕車,流霞云輦代步,這位究竟是――“云山派掌門天元子,奉渺渺玄君諭令而來。”玉蛟高聲喝道,“輪值的是哪位修士,請速通傳!”本章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