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人道長春第34章人道長春←→:、、、、、、、、、、、、、、:xbiqugu
命數的本質是因果纏結的具現。
這樣的解釋充滿了宗教的意味,跟那敏江湖中人的身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可細想之下,命數本就難以界定,或許只有用因果這種更加玄妙的東西,才有勉強對其做一些注解。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對于人道命途而言,即便是相信能靠自身技藝逆天改命,同樣也有不少人將‘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這句掛在嘴邊。
“命運難改,命途無退。”
那敏幽幽的感慨一聲,隨即看向沈戎笑道:“既然葉大哥您現在已經上道了人道命途,性情又是這般豪爽耿直,喜歡廣交天下英豪,倒不如考慮考慮加入我們長春會,大家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如何?”
長春會?
沈戎微笑反問:“恕葉某孤陋寡聞,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五仙鎮里還有一個叫長春會的勢力?”
“長春會可算不上什么勢力,充其量就是一個為背井離鄉的人道中人搭建橋梁,提供一個交流聯絡、互相幫助的平臺罷了。”
那敏直言不諱道:“妹子我,還有春曲館真正的東家,我們其實都是長春會的成員。”
沈戎恍然大悟:“那這么說,春曲館其實是長春會的生意了?”
“可以這么說。”
那敏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其實在春曲館尚未開門做生意之時,整個五仙鎮的高層,包括滿爺他老人家在內,都知道我們是長春會的人,但是他們并沒有將我們趕出東北道,反而在平日間多有照拂,葉大哥您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沈戎十分捧場,露出一臉好奇:“為什么?”
“因為長春會守規矩。”
那敏正色道:“無論在黎國哪一道,凡是長春會所到之處,只做生意,不管閑事。從不參與進任何一道命途的內政當中。”
沈戎皺著眉頭,覺得那敏這番話完全是前后矛盾。
如果長春會的規矩是‘只做生意,不管閑事’,那又如何做到互幫互助?
倘若會中成員個個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己又不做生意,加入長春會根本就毫無意義。
“人生在世離不開‘衣食住行’四件事,可這些事情往往都不是單純依靠武力就能徹底解決的。葉大哥您一看也是有生活閱歷的人,應該明白,有的時候,恰好就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才是真正令人頭疼的麻煩。”
那敏神色微醺,可一雙眼眸卻異常清明,笑道:“所以長春會匯聚的是人才,提供的是門路,幫的是同道中人。不管閑事,但是與人方便。”
沈戎算是聽懂了,那敏口中這個所謂的‘長春會’,扒開那些花里胡哨的說辭,本質上其實就是一座無所不賣的大型‘春曲館’。
兩者之間唯一的差別,恐怕就是長春會多了個入會的前提罷了。
不僅如此,沈戎甚至覺得,那敏此時邀請自己加入長春會,恐怕也是一筆有利可圖的掮客生意。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道命途還真是把這句話詮釋的淋漓盡致啊。”
沈戎心頭暗自感嘆,略微衡量了片刻,還是婉拒了那敏的邀請。
“這件事還請容我再考慮考慮,畢竟我現在手里端著城防所的飯碗,如果沒有滿叔的應允,我不能擅自決定。”
“那是當然。”
那敏并沒有因為沈戎的拒絕而氣餒,笑道:“其實就算葉大哥您不愿意加入我們長春會,也沒有關系。妹子我與大哥您一見如故,只要是您需要辦的事情或者買的東西,妹子都能代勞,是不是長春會的人,根本不重要。”
沈戎聞言心頭一動,順勢說道:“聽那老板你這么說,我倒真想起來一件事,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正好向你打聽打聽。”
“葉大哥您問。”
“紅花會,不知道那老板你了不了解?”
“那個殺手組織?”那敏稍加沉思,說道:“知道,但是算不上是了解。還是要看葉大哥您具體想打聽些什么,如果是涉及紅花會內部的一些隱秘的話,我可以找會里的兄弟姐們幫幫忙,只是這時間和費用就不太好確定了。”
“其實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只是聽說紅花會在東北道內設有聯絡點,所以想請那老板幫忙搭個線,看能不能跟他們聯系上。”
沈戎語氣平淡道:“我有點事情要跟他們談一談。”
“這倒是簡單。”那敏話風陡然一轉,“不過據我所知,紅花會在不久前已經將東北道五環內所有的聯絡點都撤走了啊...”
那敏話音剛落,一聲銳利的刀吟突然橫生。
沈戎不動聲色按住衣下震顫不停的剔骨尖刀,笑道:“那真是太不湊巧了,那老板你知道他們撤走的原因嗎?”
“好像是因為...”
“那姐...”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方才為沈戎領路的那名大茶壺慌慌張張闖了進來。
“月宮門那頭臭點子又來踩盤子了!”
“放肆!”
那敏一改與沈戎交談之時的溫和神情,將酒杯重重懟在桌上,回頭沉著臉呵斥道:“我叮囑過你們不止一次,當著貴客的面子,不準說人道春點,忘了?”
那名大茶壺見她發怒,當即站直了身體,甩開膀子,用力朝自己臉上連扇了幾個大耳刮子。
那敏抬手叫停:“行了,把你剛才說過的話,當著葉大哥的面重新再說一遍。”
大茶壺垂手肅立,連忙說道:“是兔家的色鬼屠昌,他又來館子里找麻煩了。”
聽到‘屠昌’這個名字,那敏眉宇間頓時浮現一片陰翳,問道:“他也算是館子里的常客了,人來了你們招呼好就行,慌什么?”
大茶壺支支吾吾道:“可是...他說他今天不想走水道,一定要走旱道。”
那敏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沒告訴他,我們春曲館不做這樣的生意?”
“說了呀,可他今天就跟發了瘋一樣,小的們根本就攔不住。而且...”
那敏神色煩躁,冷聲道:“而且什么?說!”
“屠昌他不止要走旱道,還點名不玩倮蟲,讓您給他安排一個上了道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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