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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再會世尊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再會世尊茍在初圣魔門當人材全文_風云小說第一千一百零九章再會世尊  冢山,幽都遺址。

  當呂陽告別了初代豢妖峰主,重新回歸之后,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基本上沒一個完整建筑了。

  “丹鼎道友,談完了?”

  話音未落,就見一道身影走來,呂陽定睛一看,眼...

  夜色如墨,籠罩著初圣魔門的山門大殿。風從斷崖邊卷起,帶著血腥與腐朽的氣息,在石柱間穿行,發出低沉嗚咽。我蜷縮在地牢最深處的一角,雙手被玄鐵鎖鏈禁錮,經脈中殘留的鎮魔釘仍在不斷侵蝕我的靈力。可即便如此,我仍能感覺到體內那一縷微弱卻倔強跳動的生機那是我在三個月前吞下的那顆“不死心”所化。

  那日血戰之后,我被押入地牢,罪名是勾結外宗、泄露魔門秘典。其實真相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只是想活命。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將《九幽冥錄》殘頁交予北荒劍閣的密使,換取一枚能暫緩“噬魂蠱”發作的丹藥。可消息走漏,反被執律長老截獲證據,當場拿下。

  他們說我背叛師門,可誰又知道,我自幼被賣入魔門,本就是一顆隨時可棄的棋子?師父曾言:“你不過是我撿來的野狗,若無用處,便該殺了喂蠱。”那時我還小,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如今回想起來,只覺可笑。

  地牢潮濕陰冷,墻上掛著幾具干尸,皮肉早已枯槁成黑炭,唯有一雙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著我。其中一具似曾相識那是上一任雜役執事,因私藏靈石被剝皮懸尸三月,最后連名字都沒人記得。

  但我不能死。

  我咬破舌尖,逼自己保持清醒。腦海中反復回放著那本殘破古籍上的文字:“凡修逆命之道者,須以七情為薪,六欲為火,煉己身為爐,焚盡過往,方得一線轉機。”這便是我在藏經閣角落偶然翻到的《逆命訣》,雖僅得前三重,卻讓我窺見了一條茍延殘喘之外的生路。

  忽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鐵門吱呀開啟,一名身穿黑袍的女子緩步而入。她面容清冷,眉心一點朱砂痣宛如凝血,正是掌管刑獄的副閣主蘇寒音。

  “林塵。”她喚我名字,聲音如冰泉擊玉,“你可知明日便是問罪大會?一旦定罪,你將被抽骨煉魂,投入萬蠱池。”

  我沒有抬頭,只是輕聲道:“我知道。”

  “那你可后悔?”

  “不悔。”

  她沉默片刻,忽然蹲下身來,指尖挑起我的下巴。那雙手極涼,像蛇貼上皮膚。“你倒硬氣。可你知道為何我會親自來見你?”

  我搖頭。

  “因為…你也中了‘噬魂蠱’。”她說出這句話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而且,和我妹妹中的,是同一種。”

  我心頭一震。

  蘇婉兒?那個曾在藥園幫我遮掩傷勢的小姑娘?她半年前莫名暴斃,據說是因為修煉走火入魔。原來…竟是蠱毒所致!

  “你想活嗎?”蘇寒音低聲問。

  “想。”我答得毫不猶豫。

  “那便答應我一件事替我查清幕后之人,是誰在我蘇家血脈中種下此蠱。若你能查明真相,我便助你脫困,甚至…讓你踏上真正的修行之路。”

  我盯著她的眼睛,那里藏著恨意、不甘,還有一絲近乎絕望的期盼。

  “我可以答應你。”我說,“但你要先拔出我體內的鎮魔釘,并給我三天時間。”

  她冷笑:“你以為鎮魔釘說拔就能拔?那是用千年寒鐵淬煉而成,深入奇經八脈,強行取出只會讓你爆體而亡。”

  “那就用‘反灸法’。”我緩緩道,“以陽火灼其根,使其松動,再輔以‘歸元露’滋養經絡。我在藥典上看過記載。”

  她眸光微閃:“你竟懂這些?”

  “在藥園掃了八年地,總得學會點什么。”我苦笑。

  她站起身,轉身欲走。

  “等等!”我喊住她,“若我要查此事,必須接觸內務堂的生死簿,還有近三年所有外出任務記錄。”

  “我會安排。”她頭也不回地說,“記住,你只有三天。若失敗,我不但不會救你,還會親手把你扔進萬蠱池。”

  門關上了。

  我靠在墻邊,喘息不止。剛才那一番話看似鎮定,實則賭上了全部性命。我根本不確定《逆命訣》是否真能助我逆轉局勢,更不清楚幕后黑手究竟是誰。但有一點我很明白若我不搏這一把,明日就真的只能淪為池中養料。

  深夜,一道黑影悄然潛入地牢。

  來人戴著青銅面具,遞給我一瓶泛著幽藍光澤的液體。“歸元露。”他只說了兩個字,便消失在黑暗中。

  我沒問他是誰。在這魔門之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或許他是蘇寒音的人,或許另有圖謀。但現在,我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

  次日清晨,鎮魔釘被成功拔除。

  過程痛苦至極,仿佛有千萬根燒紅的針從骨頭里鉆出。我咬碎了三顆牙,才沒讓自己慘叫出聲。但當最后一枚釘子落地時,我感受到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緩緩修復斷裂的經脈。

  那是“不死心”終于開始覺醒的征兆。

  我被暫時轉移到一間偏僻靜室,名義上仍是囚犯,實則已獲得有限自由。蘇寒音派人送來一套灰袍,以及一塊刻有“巡查”二字的木牌。

  “憑此牌,你可在午時至申時之間出入內務堂外圍區域。”傳話的是個年輕弟子,語氣冷漠,“逾時未歸,殺無赦。”

  我接過木牌,低頭稱謝。

  接下來的兩天,我像一只老鼠般穿梭于檔案庫、藥庫與外勤名錄之間。表面上是在整理舊卷,實則暗中比對每一位曾接觸過蘇家成員的長老、執事、客卿名單。

  線索零散,但并非毫無頭緒。

  我發現,在蘇婉兒去世前一個月,曾有一位名叫“莫長老”的人頻繁出入藥園,且每次停留時間恰好與她發病周期吻合。而這位莫長老,真實身份竟是十年前叛逃出北荒劍閣的棄徒,因擅長蠱術被秘密招攬進入魔門,現任毒傀堂供奉。

  更重要的是,他在三個月前曾帶隊前往南嶺采藥,而那批藥材中,赫然包含制作“噬魂蠱引”的主材血蓮子。

  我心中警鈴大作。

  難道…這一切都是北荒劍閣的陰謀?他們借我之手盜取《九幽冥錄》,實則是為了嫁禍于我,同時通過莫長老在魔門內部安插蠱毒,伺機瓦解高層戰力?

  若是如此,那我豈非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一個更大的局?

  第三天傍晚,我正欲前往毒傀堂外圍查探,卻被一人攔住去路。

  “林塵,你很忙啊。”來者是執法殿的趙炎,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向來與我有過節。“聽說你最近得了副閣主青睞,竟能自由行走?”

  “奉命辦事,不敢懈怠。”我躬身行禮。

  “少裝模作樣!”他冷哼一聲,“別以為攀上了蘇寒音就能翻身。你這種賤奴,哪怕穿上金袍也是臭泥!”

  說著,他猛地一腳踹向我胸口。

  我猝不及防,整個人撞在墻上,喉頭一甜,差點吐血。但我強忍著沒有反抗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趙師兄教訓得是。”我低頭道,“日后定當謹言慎行。”

  他嗤笑一聲,揚長而去。

  我抹去嘴角血跡,眼神漸冷。趙炎此人平日囂張跋扈,但從未無緣無故找我麻煩。今日突然發難,恐怕是有人授意…

  回到靜室,我盤膝而坐,運轉《逆命訣》第一重“焚情篇”。隨著心神沉入體內,我驚訝地發現,“不死心”竟已悄然融合了部分噬魂蠱之力,形成一種詭異共生狀態。它不再吞噬我的意識,反而像一頭蟄伏的兇獸,靜靜等待召喚。

  “這就是…逆命的力量?”我喃喃自語。

  就在此時,窗外傳來輕微響動。

  一道紙鶴飛入,展開后浮現一行小字:“子時,后山寒潭,真相將現。”

  署名無人,但筆跡熟悉正是那晚送歸元露的青銅面具人。

  我盯著那張紙,久久未動。

  去,還是不去?

  若是陷阱,我必死無疑;若是機會,或許能一舉揭開所有謎團。

  最終,我還是決定赴約。

  子時三刻,我抵達寒潭。

  此處常年封凍,霧氣彌漫,相傳底下鎮壓著一頭上古妖魂。我剛踏上冰面,腳下忽然一沉,整片湖面竟如活物般蠕動起來。

  “你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霧中走出一人,正是莫長老。但他此刻的模樣極為駭人:雙眼全白,嘴角裂至耳根,周身纏繞著無數細如發絲的黑色蠱線。

  “你果然察覺到了。”他獰笑著,“可惜太遲了。整個內務堂,早已布下‘千蛛引’大陣,只需我一聲令下,你便會成為萬千蠱蟲的食糧。”

  “所以…是你下的蠱?”我冷冷問。

  “不錯。”他說,“不僅是蘇婉兒,包括你體內的噬魂蠱,也出自我的手筆。只不過,你是意外收獲罷了。”

  “為什么?”

  “為什么?”他狂笑,“因為我恨這個門派!當年我乃北荒劍閣首席弟子,只因不愿屠殺無辜百姓祭劍,就被逐出師門!后來投奔此地,原以為可得容身之所,結果呢?他們利用我研究蠱毒,稍有差池便拿我去喂實驗品!你說,我為何不恨?”

  我默然。

  這世上,又有幾人真正甘心做棋子?

  “那你為何要牽連無辜?”我問。

  “無辜?”他譏諷道,“在這魔門之中,誰又是無辜的?強者踩著弱者的尸骨登頂,弱者只能祈求不要被碾碎。你以為你不同?你不也是為了活命,不惜出賣師門?”

  我無法反駁。

  他說的沒錯。我們都一樣,不過是掙扎求存的螻蟻。

  但螻蟻,也有咬人一口的本事。

  我緩緩閉上眼,體內“不死心”驟然沸騰,一股熾熱氣息沖破四肢百骸。與此同時,我咬破手指,以血畫符,口中默念《逆命訣》第二重心法:“以痛為引,以怨為薪,逆命燃魂,開!”

  剎那間,我全身皮膚龜裂,鮮血噴涌而出,卻并未落地,而是懸浮空中,凝成一道血色符印。

  莫長老臉色劇變:“你竟練成了‘逆命血祭’?不可能!這功法早已失傳!”

  “沒有什么不可能。”我睜開眼,瞳孔已化作赤紅,“你說我們都只是棋子,可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棋子也能掀翻棋盤?”

  話音未落,我猛然揮手,血符炸裂,化作漫天血刃,盡數刺入莫長老體內。

  他慘叫連連,那些蠱線紛紛斷裂,身體迅速干癟下去。

  “你…會遭報應的…”他嘶吼著,最終化作一堆灰燼,隨風飄散。

  寒潭恢復平靜,仿佛一切從未發生。

  但我清楚,事情遠未結束。

  莫長老背后,必然還有主使。而那份名單上,仍有幾個名字未曾排查尤其是那位深居簡出的太上長老,李玄通。

  據說,他已經閉關三十年,從未現身。可奇怪的是,每逢重大決策,掌門都會親自前往其洞府請示。

  這樣一個人,真的只是隱世高人嗎?

  我拖著傷軀返回靜室,剛坐下,便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蘇寒音來了。

  她看著我滿身血污,眉頭緊皺:“莫長老死了?”

  “死了。”我點頭,“是他下的蠱。但他不是主謀。”

  “你有證據?”

  我將調查所得一一陳述,包括血蓮子來源、北荒劍閣的介入可能,以及李玄通的可疑之處。

  她聽完,久久不語。

  最后,她掏出一枚玉簡遞給我:“這是蘇婉兒臨終前留下的遺物,我一直不敢看。現在,交給你。”

  我接過玉簡,神識探入。

  瞬間,一幅畫面浮現眼前:

  昏暗密室中,蘇婉兒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對面坐著一位白發老者,面容慈祥,正是李玄通。

  “孩子,只要你肯成為‘容器’,承載我重生之魂,我便可保你蘇家永享尊榮。”老人溫和說道。

  “可…可那樣的話,我就不再是…”

  “不過是換個名字活著罷了。”老人微笑,“難道你不希望變得更強大嗎?”

  畫面戛然而止。

  我渾身冰冷。

  原來如此!

  李玄通根本沒在閉關,他早已壽元將盡,于是策劃了一場驚天陰謀:通過噬魂蠱篩選合適“容器”,企圖奪舍重生!而蘇婉兒,正是最后一個試驗品。

  至于我…恐怕也早已被列入候選名單。

  “我們必須阻止他。”我對蘇寒音說。

  “怎么阻止?”她苦笑,“他是太上長老,地位超然,除非掌握確鑿證據,否則沒人會信我們。”

  “那就制造證據。”我站起身,眼中燃起決然之火,“既然他想要容器,那就讓他親眼看看什么樣的人才真正配做他的‘宿主’!”

  她怔住了:“你打算…?”

  “我要以《逆命訣》第三重,強行喚醒‘不死心’全部力量。”我握緊拳頭,“哪怕代價是魂飛魄散,我也要讓他知道有些螻蟻,寧可焚身,也不愿跪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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