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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章 臥槽,人呢?

第一千一百章臥槽,人呢?茍在初圣魔門當人材全文_風云小說  第一千一百章臥槽,人呢?

  冢山,幽都。

  玄階攀天,帝宮環云,寬闊的大殿像是一尊巍峨巨人,盤繞的建筑群則是他壓在冢山的一只大手。

  而在大殿內,只見一位氣宇軒昂,身穿龍袍的男子正端坐在如山金座上,腦后是五道果位玄妙...

  夜色如墨,籠罩著初圣魔門的山門。冷風穿過斷崖間的石縫,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無數冤魂在低語。林塵伏在一塊凸出的巖石后,屏住呼吸,指尖微微顫抖。他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緊貼在背上,像一層冰冷的鐵甲。

  他不敢動。

  前方十丈外,一道黑影正緩緩踱步,披著漆黑斗篷,頭顱低垂,面容隱沒在陰影中。那是守材長老魔門七十二執事之一,掌管“人材庫”的真正主人。傳聞此人修煉《噬魂經》,以活人精魄為食,每夜巡山,皆會帶走一名弟子,從此再無音訊。

  而今晚,林塵正是那人材庫中登記在冊的“備用材料”之一。

  三日前,他在藏經閣翻閱殘卷時,無意間窺見一段秘辛:初圣魔門并非修行圣地,而是一座巨大的“煉魂工坊”。每年遴選百名資質尚可的弟子,養至元嬰初期,便抽其神魂,煉為“靈傀”,供高層驅使。而他自己,因根骨平庸卻命格特殊,被標注為“耐耗型材”,將在今夜子時被提走。

  逃?山門禁制重重,外有九曲迷霧陣,內有血符追蹤印。他曾試圖撕去手臂上的烙印,結果整條右臂瞬間潰爛,若非及時吞下一顆從尸堆里撿來的避毒丹,早已暴斃。

  不逃?等死。

  林塵咬緊牙關,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知道,唯一的生機,在于眼前這位守材長老的作息規律每夜戌時三刻巡視東崖,亥時回返人材庫,途中必在此處停留一炷香時間,似在聆聽某種召喚。

  就是這一刻。

  他緩緩從懷中取出一枚灰白色的小瓶,瓶身刻著扭曲的符文,是那晚從一具無名尸體上摸到的。瓶中液體渾濁,散發著腐肉與檀香混雜的怪味。據尸體懷中的紙條所記:“蝕魂露,可亂神識,慎用。”

  林塵不知道這東西是否真能對付元嬰后期的守材長老,但他已無退路。

  子時將至,風忽然停了。

  守材長老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他緩緩抬頭,兜帽下的雙眼竟泛著幽綠色的光,如同深林中的野獸。他鼻翼微動,像是嗅到了什么。

  “誰?”聲音沙啞,如銹鐵摩擦。

  林塵心頭一緊,幾乎要窒息。他看見那雙綠眸正朝自己藏身的方向掃來,速度雖慢,卻帶著不容逃避的壓迫感。

  不能等了!

  他猛地拔開瓶塞,將整瓶蝕魂露潑向地面。液體落地即燃,騰起一團灰綠色的煙霧,迅速蔓延開來,纏繞住守材長老的雙腳。

  “嗯?”守材長老低哼一聲,身形微滯。他低頭看向煙霧,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蝕魂露…這等禁物,怎會在此?”

  林塵趁機抽出腰間短刃那是他用三年時間偷偷打磨的兇器,刃口嵌著從死人牙齒中提煉的“怨晶”,專破護體靈氣。他如獵豹般撲出,直取對方后心。

  “找死!”守材長老大喝,袖袍一揮,一股陰風席卷而出。林塵只覺胸口如遭重錘,整個人倒飛出去,狠狠撞在巖壁上,喉頭一甜,鮮血噴出。

  但他的嘴角卻揚起一抹冷笑。

  因為那柄短刃,已在電光火石間刺入對方左肩,并順勢劃破斗篷內側那里,貼著一張泛黃的人皮符。

  人皮符裂開的瞬間,傳出一聲凄厲慘叫,竟非出自守材長老之口,而是來自他背后虛空!

  緊接著,那張符紙燃燒起來,火焰呈暗紫色,映照出一個扭曲的面孔輪廓,依稀可見五官與守材長老一般無二。

  “你…你怎么發現的?”守材長老的聲音變了,不再沙啞,反而年輕了幾分,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

  林塵撐著巖壁站起,抹去嘴角血跡,冷冷道:“你犯了個錯真正的守材長老,每夜巡視時都會撫摸左耳后的舊疤。而你,從未碰過那里。”

  原來,早在數日前,林塵就注意到這個細節。那位“守材長老”每次出現,動作僵硬,眼神空洞,更關鍵的是,他對新入庫的“人材”名單異常關注,甚至親自點名三次,遠超往常。

  他不是守材長老。

  他是替身。

  或者說,是某個更高存在操控的傀儡。

  此刻,人皮符焚燒殆盡,那道虛影徹底顯現竟是一個身穿白袍的青年,面容俊美,眉心一點朱砂痣,赫然是魔門少主,秦無夜!

  “秦無夜…”林塵喃喃,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早知魔門內部權力傾軋,卻沒想到連守材長老都被替換,只為監控人材庫的一舉一動。

  “你很聰明。”秦無夜的虛影開口,聲音清冷如泉,“可惜,聰明人往往活不長。”

  話音未落,林塵腳下大地驟然龜裂,無數黑色藤蔓破土而出,如毒蛇般纏向他的四肢。這是《萬獄鬼藤訣》的標志,唯有魔門三位副門主之一的“藤尊”才會。

  林塵瞳孔猛縮陷阱!從一開始就是陷阱!

  他之所以被列為人材,之所以能輕易拿到蝕魂露,甚至發現替身破綻…一切,都是引他現身的局!

  “你以為你在反抗命運?”秦無夜輕笑,“你不過是我布下的一顆棋子,用來引出潛藏在人材庫中的‘真命之材’。”

  “真命之材?”林塵掙扎著,鬼藤已勒入皮肉,鮮血直流。

  “不錯。”秦無夜俯視著他,“傳說中,唯有命格極賤、氣運極衰之人,才能承載‘逆命魂核’。你,林塵,天生孤煞命格,父母雙亡,親友盡歿,正是最佳容器。”

  林塵心頭劇震。

  難怪他從小到大,無論走到哪里,災禍總如影隨形。難怪初圣魔門會在萬千弟子中選中他這種資質平庸之輩重點培養。原來,他們要的不是他的修為,而是他的命格!

  “可笑吧?”秦無夜淡淡道,“你以為自己在茍活,實則一直在走向祭壇。今日獻祭你,明日,我便可吞噬逆命魂核,逆轉天機,成就不滅之軀。”

  林塵笑了,笑聲嘶啞,卻透著一股瘋意。

  “你說對了一半。”他艱難抬起右手,手中竟還握著那枚空瓶,“但我沒告訴你這瓶蝕魂露,不是我撿的。”

  “是我親手調配的。”

  秦無夜神色微變。

  “我在藏經閣偷學了七種禁藥配方,在尸房熬煉了四十九夜,只為等這一刻。”林塵咳出一口血沫,“你說我是容器?好啊。那你可知,容器若主動破碎,會發生什么?”

  話音落下,他猛然將空瓶砸向地面。

  “轟!”

  一聲巨響,整個東崖劇烈震顫。那看似已干涸的瓶子竟爆發出滔天黑焰,火焰中夾雜著無數冤魂哀嚎,瞬間吞噬了秦無夜的虛影!

  “不可能!”秦無夜怒吼,“蝕魂露怎能反噬本源?!”

  “因為它根本不是蝕魂露。”林塵喘息著,眼中燃起決絕之火,“那是我用三百具尸體的怨念、加上守材長老每月丟棄的殘魂,煉成的‘反噬咒露’。你用人皮符操控替身,我就用怨咒污染你的神識鏈接!”

  秦無夜的虛影開始崩解,面部扭曲,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而與此同時,林塵體內也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痛楚逆命魂核已被激活,正瘋狂抽取他的生命力。

  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

  但夠了。

  他踉蹌起身,從懷中取出一塊殘破玉簡那是他這些年來偷偷記錄的一切:人材庫名單、魔門煉魂流程、高層權謀布局…甚至包括秦無夜與藤尊密會的時間地點。

  玉簡被他捏碎,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夜空。

  那是他早已設下的傳訊陣,目標是千里之外的正道聯盟。

  “你們想拿我當材料?”林塵望著崩潰的秦無夜,嘴角溢血,笑容卻無比暢快,“那我就讓整個初圣魔門,陪我一起下地獄。”

  秦無夜終于意識到什么,面目猙獰:“殺了他!立刻!”

  遠處,數道強大氣息急速逼近。藤尊、藥尊、影尊…魔門三大副門主竟全都在此!

  林塵卻不懼,反而盤膝坐下,運轉體內殘存靈力,引動逆命魂核最后一絲力量。

  “既然我是材,那就燒得徹底些。”

  他雙手結印,口中默念一段古老咒語那是他在一具上古尸王口中發現的《焚身化劫訣》,代價是神魂俱滅,效果是引爆方圓十里內所有陰邪之氣。

  黑焰自他七竅噴涌而出,與天際落下的傳訊流光交相輝映,宛如末日降臨。

  東崖之上,火光沖天。

  三日后,正道聯軍兵臨初圣魔門。

  山門已毀,九曲迷霧陣破碎,人材庫坍塌成深淵,無數殘肢斷臂浮于血潭之上。守材長老尸體掛在殘柱,面皮剝落,露出底下腐爛的真容;藤尊死于鬼藤反噬,全身被自己培育的毒藤絞成肉泥;藥尊丹爐爆炸,炸出一頭由千年毒魂凝聚的惡靈,仍在山中肆虐。

  而少主秦無夜,神志失常,蜷縮在廢墟中喃喃自語:“容器…燒了…全燒了…”

  正道修士搜遍全山,未尋得林塵尸首,唯在東崖石壁上發現一行血字:

“我非天才,亦非英雄。我只是一介人材,曾茍且偷生,終奮起一搏。若后人讀至此,請記住  哪怕身為材料,亦可焚爐斷鏈,逆命而行。”

  眾人默然。

  一名年輕弟子跪地叩首,朗聲道:“前輩之志,晚輩銘記。他日若墮為他人之材,必效此烈骨,寧碎不折!”

  風過殘垣,似有低語回蕩。

  不知是魂兮歸來,還是薪火相傳。

  十年后,江湖再起風云。

  北方出現一支神秘勢力,名為“焚材盟”,專收各大宗門棄徒、廢體、罪奴,授以秘法,助其逆襲。其盟主蒙面持刀,從不言姓名,唯出手時,必燃黑焰,招式凌厲,專破邪修護體神通。

  有人傳言,那盟主用的,正是當年林塵遺留的《焚身化劫訣》殘篇。

  更有人說,曾在深夜見過他獨坐崖邊,望著初圣魔門舊址方向,低聲呢喃:“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不想再當材料了。”

  月光灑落,映照他袖口一角繡著兩個褪色小字:茍活。

  可笑嗎?

  或許吧。

  但正是這“茍活”二字,撐過了無數個絕望長夜,才換來今日焚天一怒。

  世間所謂強者,未必生于巔峰。

有時,恰恰始于最卑微的角落  當一個“材料”決定不再沉默時,

  便是天地變色之始。

  又是一個雨夜。

  邊境小城,破廟之中。

  一名少年蜷縮在神像后,渾身濕透,懷里緊緊抱著一本破舊功法。封面上寫著五個大字:《基礎吐納術》。

  門外傳來腳步聲。

  “找到了!那小子肯定躲在這附近!”

  “門主說了,根骨差沒關系,只要命格夠衰,就是上等人材!”

  少年臉色慘白,顫抖著手翻開書頁,在最后一頁寫下一行歪斜小字:

  “我不想當材料。”

然后,他咬破手指,以血為引,在泥地上畫出一道殘缺陣法  正是當年流傳出來的,焚材盟入門試煉的第一式。

  雨聲淅瀝,掩蓋了他微弱的低語:

  “如果…我也能‘茍’出一條命呢?”

  廟外,閃電劃破長空。

照亮了他眼中的光  那不是希望,

  而是,

  不甘的火苗。

  它微弱,卻倔強地燃燒著,

  仿佛在回應百里之外,

  某座無名碑前,

  那句刻入石髓的遺言:

  “材料如何?

  我偏要,

  焚爐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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