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一章還是得開掛啊茍在初圣魔門當人材全文_風云小說第一千零四十一章還是得開掛啊 征道天閽圖。
第一百二十四次道心修練。
“轟隆!”
又是一次巨響,然而這一次呂陽卻不再退縮,甚至硬碰硬和十二位大真君的心靈意志碰撞在了一起。
下一秒,他便渾身是傷,狼狽退出...
夜色如墨,葬龍坊的燈火卻從未熄滅。這里的光不是溫暖的,而是血一樣的紅,從每一間賭坊、黑店、毒寮中滲出,映照在青石板上,像極了干涸的血跡。我背著昏迷的蘇憐穿過三條暗巷,將她安置在我棲身的破屋一間堆滿廢棄法器殘骸的地下室。墻角燃著一盞幽綠油燈,是用妖獸骨髓煉制的“鬼瞳火”,能避邪祟,也能遮掩氣息。
我取出一枚溫養多日的靈晶,按在她心口,緩緩輸入體內那股吞噬之力。黑氣如絲,纏繞她的經脈,驅散符咒反噬留下的怨毒之氣。她眉頭微動,呼吸漸穩,但臉色依舊蒼白得嚇人。
“你父親…真是初圣魔門的人?”我低聲問,明知她聽不見。
可話音剛落,她睫毛輕顫,竟睜開了眼。“你救了我?”聲音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警覺。
“不然呢?等你被那三個怪物撕碎?”我收回手,黑氣悄然隱入掌心,“倒是你,一個姑娘家,拿著詛咒符亂炸,是想連自己一塊兒埋了?”
她坐起身,月牙彎刀仍緊緊攥在手中。“我沒有選擇。”她盯著我,“就像你也沒有選擇一樣。我能感覺到…你體內的東西,它在低語,對不對?每用一次力量,耳邊就有聲音響起,像是有人在呼喚你回家。”
我心頭一震,猛地抬頭:“你怎么會知道?”
“因為我小時候聽過。”她眼神恍惚,“父親夜里練功失敗時,總會抱著頭嘶吼:‘別叫我!我不是你的容器!’然后就是鮮血從七竅流出…第二天,他就把我送走了。”
我沉默良久,終于開口:“所以‘噬心訣’真的不能練?”
“不是不能,是不該。”她搖頭,“這功法本就不屬于人間,它是魔尊用來篩選宿主的鑰匙。誰練了,誰就會慢慢被侵蝕神智,直到徹底淪為的傀儡。歷代修煉者,無一善終。”
我冷笑一聲:“可我已經練了。”
“不,你還沒真正開始。”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冰涼,“真正的噬心訣有三層:第一層‘吞靈’,吸收他人殘元;第二層‘噬魂’,掠奪生靈魂魄;第三層…‘歸墟’,獻祭自我,喚醒魔尊真身。”
我怔住。
她說的每一句,都與我腦海中那低語隱隱呼應。尤其是“歸墟”二字出口瞬間,腦海深處轟然炸響,仿佛有巨鐘震蕩,耳膜劇痛,眼前閃過無數畫面:黑蓮臺上尸山血海,萬千信徒跪拜,而中央盤坐的身影緩緩睜眼,那一雙眼睛正是我的!
“啊!”我抱住頭,冷汗直流。
蘇憐急忙松手,退后半步:“你看,它已經在回應你了。你越是使用力量,它就越清醒。等到某一天,你會忘記自己是誰,只記得你是它的‘門’。”
我喘息著,咬牙道:“那你說我該怎么辦?站著等死嗎?讓那些獵心之人一個個把心臟掏出來布陣?還是乖乖躺平,等著成為最后一個祭品?”
她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憐憫,又像是…認同。
“或許…”她輕聲道,“我們可以毀掉陣眼。”
“什么?”
“血引之陣需要七顆心臟為引,激活地脈節點。若能在最后一顆心臟獻祭前破壞陣基,整個儀式就會崩潰。而且”她頓了頓,“根據我父親留下的殘卷記載,一旦陣法中途崩解,所有參與獻祭的‘執行者’都會遭到反噬,輕則修為盡廢,重則當場爆體而亡。”
我瞇起眼:“你知道陣眼在哪?”
“就在葬龍坊地底,一條廢棄的古靈脈交匯處。那里曾是初圣魔門的地宮入口,后來被各大勢力聯手封印,成了坊市的禁忌之地,尋常人根本進不去。”
我咧嘴一笑:“巧了,我正好有辦法進去。”
我掏出陸沉給的玄天閣影衛令,在燈光下泛著青銅幽光。
蘇憐盯著令牌看了片刻,忽然問:“這令牌…你是從誰手里拿到的?”
“一個自稱陸沉的男人。”我說,“他說他曾是玄天閣弟子,被種下血引咒,靠魔火代心活了下來。”
她神色驟變:“不可能!陸沉三年前就死了!他在探查魔門遺跡時觸發禁制,全身經脈被蝕空,連魂魄都被煉成了陣奴!”
我渾身一僵:“可我親眼見到了他,還和他交過手!”
“那你見到的…也許不是人。”她聲音發顫,“而是‘它’的化身之一。血引之陣的執行者,并非全是活人。有些早已死去,卻被魔尊意志操控,成了行尸走肉般的‘祭司’。”
我腦中嗡的一聲,想起那晚陸沉轉身走入濃霧的身影,再未出現。還有他掌心暴漲的黑焰,胸口跳動的墨色火焰那根本不是什么魔火代心,而是…被寄生的征兆!
“我被誤導了。”我喃喃,“他不是來幫我,是來引導我走向最終獻祭的!”
蘇憐點頭:“他給你令牌,讓你進入葬龍坊,接近陣眼,甚至引你出手救人,都是計劃的一部分。每一次你動用噬心訣,都在加速魔尊復蘇。而今晚你救下我,更是關鍵我父親的血脈,據說是唯一能穩定陣法波動的存在。若我死于陣眼附近,恰好完成最后的心血共鳴…”
我猛地站起,怒意翻涌:“所以他們是想借我之手,把你也送到祭壇上去?”
“恐怕不止。”她苦笑,“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偏偏是你激活了那具干尸的力量?為什么你會被‘選中’?”
我愣住。
“因為你的命格。”她直視我雙眼,“初圣魔門選主,從來不只是看資質。他們要的是‘逆命之人’一生逃亡,屢遭背叛,卻始終不死,如同螻蟻般茍活到最后。這樣的人,內心最深的渴望不是成仙,而是活下去。而魔尊,正是以‘生存’為餌,誘其墮落。”
我怔在原地,仿佛被人當頭一棒。
從小到大,我確實一直在逃。父母早亡,被叔父賣入青云宗做雜役;寒冬掃雪,凍掉三根手指;因偷看內門功法,被執法長老打斷肋骨扔下山崖…每一次我以為要死了,卻又莫名其妙活了下來。
原來不是幸運,是命中注定。
“我不信命。”我低聲道,拳頭緊握,“就算我是被選中的,那又如何?既然這力量能讓我活,我就用到底!我不去獻祭別人,也不讓自己被獻祭。我要反過來毀了這個陣,斬了這些祭司,讓那個所謂的魔尊,永遠睡下去!”
蘇憐靜靜看著我,許久,嘴角終于浮現出一絲笑意:“你知道嗎?我父親臨走前說過一句話:‘若有朝一日,噬心訣現世而不嗜殺,那便是新主降臨之時。’”
我一怔:“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站起身,將月牙彎刀插回腰間,“你或許真的能走出第三條路。”
三日后,子時。
葬龍坊地下三百丈,古靈脈交匯點。
這里曾是初圣魔門的核心祭壇,如今只剩斷柱殘碑,蛛網密布。中央一座青銅巨鼎倒扣在地,鼎腹刻滿扭曲符文,正緩緩滲出猩紅血光。七根鎖鏈從四面八方延伸而來,每根鏈條末端都懸掛著一顆凝固的心臟,其中六顆已黯淡無光,唯有第七顆仍在微微搏動。
“還差一個。”我躲在石柱后,屏息凝神。
蘇憐趴在我身旁,手中緊握一張特制的“破陣符”。這是她用父親殘卷上的方法,以自身精血混合千年寒鐵粉繪成,專克邪陣核心。
“等心臟完全激活的瞬間,我會沖出去貼符。”她低聲道,“你負責擋住可能現身的祭司。”
我點頭,體內吞噬之力悄然運轉,體表浮現出細密黑鱗,宛如鎧甲。
忽然,地面震動,血光暴漲。
第七顆心臟猛然膨脹,發出凄厲心跳聲,仿佛在召喚什么。
與此同時,四道黑影從穹頂陰影中飄落,落地無聲。他們身穿殘破祭袍,面容腐爛,胸口空洞,赫然是已被掏心的尸體!然而他們的雙眼卻燃燒著幽藍火焰,齊聲誦念:
“七心歸位,血引通幽;祖胎復蘇,萬靈俯首!”
我認出來了這就是執行血引之陣的祭司團!他們根本不是活人,而是被魔尊意志操控的傀儡!
“動手!”我低喝。
蘇憐如離弦之箭沖出,破陣符在指尖燃起銀白光芒。可就在此時,一道黑焰憑空炸現,直撲她面門!
我暴起,黑氣化爪,硬生生將黑焰捏碎。回頭一看,只見陸沉站在祭壇邊緣,兜帽之下,整張臉已化作流動的黑霧,唯有右眼下方那道疤痕依舊清晰。
“你果然來了。”他的聲音不再疲憊,而是冰冷機械,“很好,第八個容器,也該歸位了。”
“你早就不是陸沉了。”我冷冷道,“你只是魔尊的一條狗。”
“狗也好,人也罷。”他抬起手,四周四名祭司同時抬臂,六顆死心齊齊震顫,釋放出滔天怨氣,“只要能完成獻祭,誰在乎名字?”
蘇憐趁機躍至青銅鼎旁,揚手將破陣符拍上鼎身!
銀光炸裂,血紋寸斷,整個祭壇劇烈搖晃,碎石如雨落下。
“不!!”陸沉怒吼,黑霧席卷而出,化作巨掌抓向蘇憐。
我瞬身擋在她面前,雙臂交叉,黑鱗護甲全面展開。巨掌砸下,我雙腿陷入地面三寸,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黑血。
“走!”我對蘇憐吼道,“毀掉最后一顆心臟!”
她咬牙沖向那顆搏動的心臟,手中彎刀高舉。
可就在這剎那,那顆心臟猛然炸開,化作漫天血雨!每一滴血珠中,竟都浮現出一只微小的眼睛,齊刷刷盯向我們。
“獻祭已完成。”陸沉的聲音變得無比宏大,仿佛來自九幽深處,“心魔祖胎,即刻歸來!”
大地崩裂,青銅鼎轟然掀飛,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股無法形容的邪惡氣息從中涌出,帶著億萬生靈哀嚎的回響,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我抬頭,看見黑洞中心,有一團模糊的輪廓正在凝聚那是尚未完全成型的“心魔祖胎”,一顆由怨念、死氣與魔識交織而成的巨大胚胎,正緩緩睜開一雙不屬于世間的眼睛。
“結束了。”陸沉跪伏在地,“恭迎新主歸位!”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站起,抹去嘴角血跡,一步步走向黑洞。
“你說錯了。”我低聲說,“還沒結束。”
我舉起右手,掌心朝上,體內那股吞噬之力瘋狂匯聚,黑氣如龍卷般纏繞周身。我竟然主動呼喚腦海深處的低語:
“你想回來?好啊。”
“但我告訴你”
“這具身體,是我的!”
我張口咆哮,竟將整團黑氣吸入肺腑,隨后以自身精血為引,強行逆轉噬心訣的流向!原本用于吞噬外界的力量,此刻全部轉向體內,瘋狂沖擊那干尸留下的印記!
“你敢?!”陸沉驚駭欲絕,“你會被反噬而死!”
“死就死!”我怒吼,“但老子寧愿死,也不做別人的殼!”
轟!!
一股無法想象的沖擊波自體內爆發,黑氣沖天而起,竟將那即將成型的祖胎硬生生逼退數丈!而我的皮膚開始龜裂,鮮血從七竅流出,經脈一根根斷裂,仿佛整個人都要炸開。
可我也感覺到了那干尸的印記,正在崩解!
“不…不可能…容器怎能反抗主人…”陸沉踉蹌后退,黑霧臉龐扭曲潰散。
趁著這瞬間的停滯,蘇憐沖到我身邊,將最后一張符紙塞進我手中:“這是我父親最后的遺物‘斷契符’!它能斬斷傳承契約,但代價是…使用者會魂飛魄散!”
我看著她,笑了:“你早準備好了?”
“嗯。”她點頭,淚流滿面,“所以我才跟著你來。不是為了活,是為了…終結這一切。”
我握住符紙,深吸一口氣:“不,你不用死。”
我將符紙貼在自己胸口,雙手結出一個從未學過的印訣那是腦海中自然浮現的動作,仿佛千年前就刻在靈魂里。
“以吾之血,斷爾之契;以吾之魂,焚爾之名!”
轟隆!!
天地失聲。
黑氣與銀光交織爆炸,我感到自己的意識一點點消散,身體化作灰燼隨風飄散。最后一刻,我看見蘇憐撲向我,淚水灑落。
而黑洞中的祖胎發出凄厲尖嘯,徹底崩解。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
陽光灑在臉上。
我躺在一片廢墟之上,四周寂靜無聲。祭壇已化為平地,青銅鼎碎成粉末,陸沉與四名祭司盡數湮滅,連痕跡都不曾留下。
我撐起身子,發現自己還活著,只是渾身無力,體內那股吞噬之力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成功了?”我喃喃。
“沒有。”身后傳來聲音。
蘇憐走來,手中捧著一塊黑色晶石正是當初嵌在干尸眉心的那枚血色晶石,此刻已裂開一道縫隙,隱約可見其中一點猩紅光芒仍在跳動。
“它沒死。”她說,“只是被重創,退回沉睡。而你…用自己的命格替它擋下了斷契反噬,成了新的封印者。”
我苦笑:“所以現在,我是它的牢籠?”
“也是它的枷鎖。”她蹲下,輕輕握住我的手,“只要你還活著,它就醒不來。”
我望著天空,長長吐出一口氣。
風拂過殘垣,帶來遠處集市的喧囂。
我又活下來了。
依舊是螻蟻,依舊是茍著。
但這一次,是我自己選的路。
“阿茍。”蘇憐輕聲問,“接下來去哪兒?”
我站起身,拍掉身上塵土,咧嘴一笑:“聽說南域有個新開的黑市,活人少,尸體多,最適合撿便宜了。”
她瞪我一眼,隨即笑出聲來。
我們并肩走出廢墟,身影漸行漸遠。
而在地底最深處,那點猩紅微光,輕輕閃了一下。
仿佛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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