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臨走前再撈一把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臨走前再撈一把茍在初圣魔門當人材全文_風云小說第一千零三十三章臨走前再撈一把 養生主。
呂陽收回視線，眼底是外人難以見得的虹色光彩，劇外觀測者的反饋讓他有些意外地摸著下巴：
“牧長生，有所警覺？”
“明明我都將他的記憶修改干凈了.....有意思，果然不...
夜色如墨，籠罩孤峰。隱閣之外，萬籟俱寂，唯有風穿石隙，發出低沉嗚咽，仿佛無數冤魂在暗處低語。林塵跪伏于殿前青磚之上，額頭貼地，指尖仍殘留著血污與泥土的混合物。他不敢抬頭，哪怕楚南溪已轉身走入殿中，那股無形的壓力依舊如山岳壓頂，令他呼吸艱難。
良久，殿門輕啟，一道白影緩步而出。楚南溪換了一身素白衣袍，袖口繡著暗金紋路，眉心朱砂更顯妖異。他手中執一卷漆黑竹簡，目光落在林塵身上，淡淡道：“起來吧。”
林塵緩緩起身，脊背挺直，雙拳緊握。他知道，這一跪，不只是謝恩，更是歸順的象征。從此以后，他不再是飼魔院中任人宰割的“人材”，而是執法堂手中的一把刀一把藏在陰影里、專為臟事而生的刀。
“你可知我為何留你？”楚南溪負手而立，聲音清冷如泉。
“因為我有用。”林塵答得干脆。
“不錯。”楚南溪點頭，“但更有用的人，我殺過太多。你之所以能活，是因為你夠狠，夠聰明，也夠…不要命。這種人，最適合做‘影役’。”
“影役？”林塵皺眉。
“隱閣下屬，專司密查、刺殺、滅口之事。不入名冊，不死不休。”楚南溪緩緩展開手中竹簡，“從今日起，你便是丙字影役第一人。我會教你基礎功法、匿形之術、識毒辨陣，還會讓你接觸宗門機密。但記住你所見所聞，若泄一字，神魂俱滅。”
林塵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屬下明白。”
“很好。”楚南溪抬手一揮，竹簡飄然落地，化作三枚玉符懸浮半空，“這是你的初始資源：一枚‘易骨丹’，可疏通你體內堵塞靈脈；一張‘匿息符’，可在危急時遮掩氣息三息；還有一枚‘血引令’，是你出入隱閣的憑證。明日辰時，來此受訓。”
話音未落，他人已消失在原地，只余一縷幽香繚繞不去。
林塵拾起玉符，掌心滾燙。他知道，真正的生死博弈，此刻才拉開帷幕。
翌日清晨，林塵準時抵達隱閣。楚南溪早已等候多時，身旁站著一名灰袍老者，面容枯槁，雙眼渾濁，卻隱隱透出幾分陰鷙之氣。
“這是影役教習，代號‘腐翁’。”楚南溪介紹道，“今后三個月，他負責教你如何殺人而不被發現。”
腐翁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黑牙：“小崽子，聽說你從飼魔院逃出來？還敢威脅執法弟子？膽子不小啊。”
林塵低頭：“僥幸而已。”
“僥幸？”腐翁冷笑，“在初圣魔門，僥幸活下來的，從來都不是運氣好，而是心比鬼毒，手比蛇快。來，先試試你的骨頭硬不硬。”
他猛地一掌拍出，黑氣翻涌，直逼林塵胸口。林塵本能后退，卻被一股無形力場禁錮，動彈不得！眼看那一掌即將擊實，楚南溪輕聲道：“住手。”
腐翁收勢，嘿嘿一笑：“反應慢，根基差，但眼神不錯臨死前還在找我的破綻。有點意思。”
接下來的日子，林塵開始了地獄般的訓練。
每日寅時起身，赤腳奔行十里山路，途中需避開巡邏傀儡與警戒陣法；辰時修習《幽冥訣》殘篇，此乃初圣魔門外門秘傳，專修陰煞之氣，走的是以煞養體、逆煉肉身的邪道；午時學習毒理、機關、易容之術，腐翁常將毒蟲放入他衣領，逼他在不動聲色間將其取出；傍晚則進行實戰演練，對手是其他被淘汰的影役候選人那些人早已瘋癲，如同野獸般撲殺而來。
林塵一次次被打斷肋骨，一次次咳血昏厥，卻又一次次爬起。他記得飼魔院池底那道聲音說的：“我能讀取記憶。”于是他開始模仿模仿那些被他送入池中的新人臨死前的眼神，模仿執事們高高在上的姿態，甚至模仿楚南溪那種冷漠到極致的語氣。
第七日夜里，他終于第一次成功潛入外門藏書閣，在未觸發任何禁制的情況下，取出了指定典籍《九幽地脈圖錄》。
“進步很快。”楚南溪接過書卷，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看來你確實適合這條路。”
林塵喘息著問：“大人，下一步是什么？”
楚南溪望向遠方漆黑的群山：“七日后，宗門將舉行三年一度的‘血祭大典’。屆時，內門長老齊聚，老祖也將蘇醒片刻。而我要你做的事，是混入祭壇外圍，盜取一份名單。”
“什么名單？”
“今年所有‘人材’的最終分配記錄。”楚南溪眸光微閃，“其中，藏著一個秘密某些特殊根骨者，并未被煉化，而是被秘密送往‘地淵深處’。我想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又變成了什么。”
林塵心頭一震。這不僅僅是一次任務，更像是一把鑰匙，通往初圣魔門最深層的黑暗。
“為什么是我？”他低聲問。
“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從飼魔院活著逃出來的‘人材’。”楚南溪看著他，“你了解他們的恐懼，也懂得如何偽裝成他們。而且…你不怕死。”
林塵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屬下定不負使命。”
血祭大典當日，整座初圣魔門燈火通明。九幽山脈上空，黑云翻滾，雷火交織，一座百丈高的祭壇自地底升起，通體由白骨堆砌而成，每一根骨頭上都刻著扭曲符文。壇頂豎立著九尊魔像，面目猙獰，雙目泛著猩紅血光。
數千“人材”被驅趕至祭壇四周，跪伏在地，等待命運裁決。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已然癡傻，有的則默默祈禱，希望能被選為藥引而非直接煉化。
林塵混在人群之中，身穿粗麻囚服，臉上涂著灰泥，手持編號木牌。他胸前藏著匿息符，腰間別著血引令，袖中暗扣毒針三枚。他的任務，是在祭典進行到第三炷香時，趁守衛換崗之際，潛入側殿檔案室，取得那份名單。
鼓聲響起，鐘鳴九響。
一位位內門長老踏空而來，衣袂飄飛，氣勢如虹。為首的是一位紫袍老者，須發皆白，卻面色紅潤，雙目開闔間似有雷霆閃動。他正是初圣魔門當代掌門厲玄真。
“恭迎掌門駕臨！”楚南溪率執法弟子列隊行禮。
厲玄真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全場，最終停留在祭壇中央那一口巨大的青銅鼎上。鼎中火焰呈幽綠色，不斷吞噬著投入其中的“人材”，化作精純煞氣，匯入地下。
“今年共錄入人材一萬三千六百人。”一位執事恭敬稟報，“預計可成丹三千二百枚，傀儡五百具，其余皆為補品。”
“不錯。”厲玄真淡漠開口，“但我要的不是數量，而是質量。地淵那邊傳來消息，第九魔胎即將成型，需再添三百具特殊根骨者。”
林塵心頭猛然一跳。
特殊根骨者！
果然，這些人并未被煉化，而是另有用途！
就在此時，第三炷香燃至中途，兩名守衛交接班，短暫空檔出現。林塵立刻低頭，借著人群騷動，悄然滑向側殿方向。
側殿由寒鐵鑄成，門口設有兩尊傀儡守衛，每隔十息巡視一次。林塵伏在陰影中，靜靜等待。當傀儡轉身剎那，他迅速激活匿息符，身形如煙般掠入門縫。
殿內堆滿卷軸與玉簡，按編號分類存放。他依記憶尋找“丙字類分配明細”，很快便在角落找到目標玉簡。正欲取下，忽覺背后寒意驟起！
“誰？”一聲冷喝響起。
林塵瞬間撲倒在地，一道劍氣擦肩而過，將身后書架劈成兩半！
來者是一名執法弟子，面罩黑巾，手持長劍，眼神銳利如鷹。他冷冷盯著林塵：“丙字七千三百二十一？你不在飼魔院待命，來這兒做什么？”
林塵心跳如鼓，卻強迫自己鎮定。他顫抖著舉起木牌，聲音沙啞：“回…回大人，我是被調來整理檔案的雜役…剛才是風吹動了架子，我才嚇了一跳…”
那人瞇眼打量他片刻，忽然冷笑：“雜役？那你認得這是什么嗎？”他隨手抽出一枚玉簡，“念一遍。”
林塵接過一看，竟是《刑律條令第七章》，講述影役違令者當受何種酷刑。他強忍慌亂，逐字逐句背誦下來，語氣卑微，毫無破綻。
對方聽完，冷哼一聲：“算你運氣好。滾出去，再讓我看見你亂竄，當場斬首。”
林塵連連叩首，狼狽退出。
直到遠離側殿，他才敢大口喘息。手中玉簡已被汗水浸濕，但他知道，自己賭贏了。
回到隱閣，林塵將玉簡交予楚南溪。后者凝神查看，臉色漸漸陰沉。
“三百二十七人，全部標注‘轉送地淵九號井’。”楚南溪低語，“而這九號井…竟不在任何公開地脈圖上。”
林塵補充道：“我在祭壇聽到掌門提及‘第九魔胎’，似乎與這些特殊根骨者有關。”
楚南溪眸光一閃：“魔胎…原來如此。他們不是在培養弟子，而是在制造‘容器’。”
“容器？”
“傳說中，初圣魔門始祖并非人類，而是從地底煞眼爬出的遠古魔神。歷代老祖皆試圖復活其真身，方法便是以萬名凡人煉煞，再以特殊根骨者為基，孕育‘魔胎’作為寄魂之軀。”楚南溪緩緩道，“若第九魔胎成功，整個宗門都將淪為它的血食。”
林塵渾身發冷。他忽然明白，飼魔院、化材爐、魔種…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這場宏大獻祭的環節之一。
“我們必須阻止它。”林塵咬牙道。
“我們？”楚南溪冷笑，“你以為憑你我二人，就能撼動這座傳承萬年的魔門？”
“但我可以潛入地淵。”林塵堅定道，“我曾聽魔種提起過那里的通道，也知道部分禁制弱點。只要給我機會，我能毀掉魔胎。”
楚南溪久久不語，最終輕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瘋。”
“我不是瘋。”林塵抬頭，眼中燃著幽火，“我只是不想再當材料。我要親手撕碎這吃人的規則。”
楚南溪注視著他，忽然笑了：“好。既然你想當刀，那我就給你一把真正的利刃。”
他取出一枚漆黑令牌，上刻“隱”字，背面則是復雜陣紋。
“這是隱閣最高權限令，可開啟三條秘道，包括通往地淵的‘墮魂梯’。但一旦使用，你會立刻被列為叛徒，全宗追殺。”
林塵接過令牌，毫不猶豫：“值得。”
“最后提醒你一句。”楚南溪沉聲道，“地淵之下，不止有魔胎，還有沉睡的老祖殘魂。若你聽見有人叫你名字，千萬別回頭，那是它們在釣獵靈魂。”
林塵點頭：“屬下記住了。”
當夜，他獨自踏上墮魂梯。
那是一條深入地底千丈的螺旋石階，兩側插滿人骨制成的火炬，火焰呈幽藍色，照出墻上密密麻麻的抓痕與血字：“救我”、“我不是材料”、“媽媽…”。
越往下，溫度越低，空氣越稀薄。林塵依靠易骨丹強化的體質勉強支撐，耳邊漸漸響起詭異低語，仿佛萬千亡魂在哭泣。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一座巨大洞窟。中央矗立著一口深井，井口纏繞九條鎖鏈，每一條都由萬人骸骨熔鑄而成。井中傳來沉悶心跳聲，宛如巨獸呼吸。
林塵屏息靠近，只見井底懸浮著一顆巨大肉球，表面布滿人臉輪廓，正在不斷蠕動、融合、撕裂正是第九魔胎！
而在井畔，赫然站著三具身穿白袍的身影，正將一個個昏迷的“特殊根骨者”投入井中。他們面無表情，動作機械，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林塵悄然潛伏，準備伺機破壞鎖鏈。就在這時，其中一個白袍人忽然轉頭，直勾勾望向他藏身之處。
“你來了。”那人開口，聲音竟與林塵一模一樣！
林塵心頭劇震。
下一瞬，整個地淵響起轟隆笑聲，蒼老而邪惡：“孩子…你終于回來了。三年前那一夜，你父母的慘叫，我還記得很清楚…”
林塵如遭雷擊，瞳孔驟縮！
父母之死…竟然與此地有關？！
他死死咬住嘴唇，鮮血直流，卻一聲未吭。
他知道，真正的試煉，現在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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