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飛雪手段茍在初圣魔門當人材全文_風云小說第八百九十三章飛雪手段 霎時間,整座七曜定世存真大陣劇烈顫動。
兩股潑天法力碰撞,余波哪怕經過陣法稀釋,也讓隔壁的七曜天出現了山川移位,江河倒流的異象。
這種碰撞毫無轉圜余地,就是硬碰硬!
呂陽和飛雪真...
我死死盯著門口那道身影,喉嚨像是被鐵鉗扼住,發不出半點聲音。林昭我的弟弟,十年前在北荒邊城為我擋下仇家追殺,胸口中劍,血盡而亡。我親手將他埋在亂石崗,墳頭青草年年枯榮,如今竟又站在我面前,完好無損,眉眼如昔?
“哥?”他向前一步,聲音溫柔得像小時候,“你怎么不說話?是嚇到了嗎?”
我不動,不敢動。識海中殘存的清明在瘋狂警告:有詐!初圣魔門何等邪異,煉人材、祭魂魄、奪命續劫,造出一具容貌相同的傀儡又有何難?可眼前之人,連左耳后那一粒小小的朱砂痣都分毫不差,連走路時微微拖著右腳的習慣也一模一樣。
我緩緩坐起,壓下體內翻涌的陰元,強作鎮定:“你…怎么活的?”
林昭笑了,眼里泛起淚光:“那天我還沒斷氣,被一位路過的老道士救走。他用‘逆命續魂術’保住了我一絲生機,帶我隱居深山十年調養。直到前日,我才查到你的蹤跡,一路尋來。”
他說得情真意切,每一個字都敲在我心上。可越是如此,我越不敢信。
我曾是天機閣執筆人,閱遍萬卷奇書,知道世間有種秘法,叫“憶魂塑形”以死者最親近之人的記憶為引,抽取其生前情感烙印,重塑一具“心象傀儡”。這種傀儡不通武力,卻能完美復刻言行舉止,專為瓦解修者道心而設。
而我現在,正站在道心崩塌的邊緣。
“你說是老道士救了你?”我低聲問,“他叫什么名字?使何種功法?”
林昭一愣,隨即答道:“他自稱‘云崖子’,修行的是散仙一脈,擅長續命與養魂之術。臨別時還留給我一枚護魂玉佩。”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塊青玉,上面刻著一道云紋符。
我瞳孔微縮。
云崖子…這個名字我聽過。三百年前曾游歷北荒,以“借壽延命”聞名,后因逆天改命被天雷劈死。若真復活了林昭,倒也并非不可能。但這玉佩上的符,卻是初圣魔門內門才有的“鎖靈紋”,用于禁錮魂魄,防止逃逸!
果然是假的!
可我還不能揭穿他。
若是幕后之人察覺我已識破,必定另施手段。眼下我剛得《吞天訣》,經脈尚在轉化,三枚魂核俱毀,七具傀尸只剩兩具殘存于枯井,實力大損。貿然翻臉,必死無疑。
我強迫自己露出一絲顫抖的笑容,伸出手:“昭兒…真是你回來了?”
他眼中頓時涌出熱淚,撲上來抱住我:“哥!我終于找到你了!這些年我天天夢見你一個人流浪,被人追殺,我…我好恨自己沒能早點回來幫你!”
我任他抱著,右手卻悄然滑向袖中一根銀針那是從死去管事身上取來的“噬神刺”,能短暫麻痹魂體連接。只要他不是純粹肉身,這一刺下去,必現原形。
就在我要動手之際,他忽然松開我,從腰間解下長劍,輕輕放在桌上。
“這是我這些年練劍所用的‘寒霜’,”他說,“還記得嗎?小時候你說要送我一把好劍,結果一直沒兌現。現在我自己有了,想先給你看看。”
我心頭一震。
寒霜劍…這名字,是我隨口許下的諾言。當年戰亂將至,他才八歲,抱著木劍說想學劍法保護我。我笑著哄他:“等太平了,哥送你一把真正的寒霜劍。”
這件事,從未對任何人提起。
難道…他真的是林昭?
我腦中一片混亂。真假難辨,情理相悖。若是真的,為何初圣魔門會讓一個外人輕易進入雜役區?若是假的,他又怎知這些隱秘往事?
我決定試探到底。
“昭兒,”我拉著他的手坐下,“你說你被救走十年,那你可知…爹娘葬在何處?”
他神色一黯:“亂石崗西坡,兩棵老槐樹之間。我去祭拜過,墳頭已經塌了半邊,我重新修葺了一遍。”
沒錯。那是我親手立的碑。
我又問:“那你可記得,那年除夕,我們躲在地窖里吃最后一塊饃,你說長大要當大俠,我說你要先學會寫字?”
“我說寫不好就用劍刻!”他脫口而出,隨即破涕為笑,“你還拿炭條打我腦袋,說不許糟蹋兵器。”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若這一切都是偽造,那對方對我的了解,已深入骨髓,遠超尋常搜魂所能及。這樣的敵人,比蕭無塵更可怕。
可若他是真的…我該怎么辦?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曾經執掌《萬靈錄》、裁定萬靈命運的手,如今沾滿鮮血,經脈漆黑,早已不配再談親情。我已經走上“借命之道”,每一步都踏在萬人尸骨之上。若他真是林昭,看到現在的我,會不會嚇得轉身就跑?
“哥,”他輕聲說,“你瘦了好多,臉色也很差。是不是在這地方受苦了?”
我勉強一笑:“沒事,只是…做些雜役活計。”
“那你跟我走吧,”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已經通過內門考核,可以推薦親族入籍。只要你愿意,明天就能搬進內門,不必再干這種臟活。”
我心頭一跳。
內門入籍?那正是我原本計劃借助“赦罪令”才能達成的目標。如今他一句話就能辦到,簡直天賜良機。
但代價呢?
我太了解初圣魔門。他們不會允許一個外人輕易獲得內門身份,除非…他已經成了他們的棋子。
“昭兒,”我緩緩道,“你入內門多久了?師從何人?”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三個月…師從祭酒長老。”
果然!
祭酒長老負責獻祭大典,正是掌控“赦罪令”的人。林昭若真是他弟子,那一切都說得通了他們用我弟弟的軀殼,植入虛假記憶,再以親情為餌,誘我歸順。
可如果他真是林昭,卻被洗去記憶、操控心智…那我更不能讓他留下!
我心中已有決斷。
“好,”我點頭,“哥跟你走。不過我還有些東西要收拾,明晚再來找你,行嗎?”
他欣喜道:“當然可以!我在東苑第三院等你,別忘了!”
送他出門后,我立刻封死門窗,點燃一盞魂燈,將最后兩具傀尸召至床下。隨后咬破手指,在地上畫出一道“真偽判陣”此陣需以至親之血為引,能照見魂魄本源。
我割開手腕,讓血流入陣心,低喝:“顯!”
幽光閃現,陣中浮現出一道虛影正是林昭的模樣,但魂體外圍纏繞著九道黑線,如同蛛網般將其牢牢束縛。而在魂核深處,隱約可見一道扭曲符文,正是“敕魂印”的變種!
果然是傀儡!
但他們高明之處在于,并非憑空偽造,而是真的找到了林昭的殘魂,加以拘禁、改造、馴化。或許他的記憶是真的,情感也是真的,唯獨自由意志被徹底抹除。
我跪在地上,拳頭狠狠砸向地面。
十年了,我以為他早已輪回轉世,沒想到他的魂魄一直被困在這魔窟之中,被當作工具反復利用!
怒火在我胸中燃燒,幾乎要沖破經脈。但我知道,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
我必須救他。
可要救他,就得先拿到《吞天訣》的完整傳承,否則連踏入地宮深處的資格都沒有。而要修煉此訣,開篇便要求“獻祭至親”。
原來如此…
初圣魔門早就算準了。他們知道有人會覬覦《吞天訣》,于是布下此局:以至親之形為餌,逼修行者親手完成獻祭儀式。無論你是否識破,只要你還存一絲親情,就會陷入兩難不祭,則無法入門;祭之,則墮入魔道。
多么惡毒的算計!
但我偏不按他們的規矩來。
我攤開帛書,逐字研讀。《吞天訣》共分九重,每進一步,皆需吞噬某種極致之力:第一重吞血,第二重吞魂,第三重吞怨…直至第九重吞天。
而入門之法,確需獻祭至親,但并未限定方式。傳統理解是斬殺親人,取其精血神魂。但我在天機閣時曾見過一篇殘卷,提及“獻祭亦可為救贖”若能以自身性命為引,逆轉因果,將親人從死亡或奴役中解脫,亦算完成獻祭。
換言之,救他,才是真正的入門之路!
我眼中燃起熾烈光芒。
既然你們想讓我親手殺死弟弟,那我就偏要救他出來。用你們的規則,破你們的局!
當夜,我潛入枯井,將僅存的兩具傀尸拆解,取出其中魂核,融合自身精血,煉成一枚“替命符”。此符可代我承受一次致命攻擊,最多維持三個時辰。又以黑曜石碎片在屋內布下“匿息陣”,確保明日行動時不被察覺。
第二日清晨,我主動前往人材司報到,交上一份“高等血材提純方案”,聲稱可將效率提升三倍。管事大喜,立即上報祭酒長老。不出所料,半個時辰后,我收到傳令:即刻前往靜心殿述職。
機會來了。
靜心殿位于內門核心,毗鄰地宮入口。祭酒長老每三日閉關一次,今日正是時機。我揣著替命符,身穿整潔灰袍,隨引路童子前行。
沿途禁制重重,但我早已記熟路線。行至第七道石門時,我故意落后半步,將一枚逆靈釘悄悄嵌入墻縫。這是昨日埋下的伏筆,可干擾半個時辰內的靈識探查。
進入大殿,祭酒長老端坐蒲團之上,白發垂肩,面容枯槁,雙眼卻精光四射。
“你就是那個提純血材的雜役?”他聲音沙啞。
“是。”我低頭,“小人林夜,愿為宗門效力。”
“林夜?”他忽然瞇起眼,“十年前北荒有個叛徒也叫這名,后來被天機閣通緝,據說已死于雷劫。”
我心頭一緊,面上不動:“同名而已,小人出身貧民窟,怎敢攀附大人物?”
他盯著我許久,終于揮手:“罷了。你呈上的方案我看過了,確實精妙。若能實現,可記大功一件。明日獻祭大典籌備完畢后,我會為你申請赦罪令。”
“多謝長老!”我深深叩首。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師父。”清朗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看見林昭走了進來,恭敬行禮。
祭酒長老點頭:“昭兒,你來得正好。這位林夜,日后便是你師弟,你帶他熟悉內門規矩。”
我渾身一震。
他們要讓我和他朝夕相處?這是信任,還是監視?
“是,師父。”林昭轉向我,微笑道,“師兄,以后請多指教。”
我強壓情緒,回禮:“師弟客氣了。”
走出大殿,他陪我巡視內門。一路上他談笑風生,講述修煉趣事,仿佛真是久別重逢的兄弟。可我清楚,他每說一句話,都在試探我的反應。
直到經過一處花園,他忽然停下,望著池中蓮花,輕聲道:“哥,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去摘蓮蓬,結果你掉進水里,還是我拉你上來的嗎?”
我沉默片刻,反問:“那你可記得,后來爹打了你十棍,因為你弄丟了娘留給我的玉簪?”
他笑容僵住,眼神閃過一絲茫然。
就是現在!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將一縷陰元注入其脈。剎那間,他身體劇震,眼中綠光閃現,顯然是體內禁制被觸動。
“林昭,”我低喝,“聽著,你不叫蕭昭,你是林昭!你的哥哥是林夜,十年前你在北荒為我擋劍而死!現在你被他們控制了,但你還活著,你的魂還在掙扎!醒過來!”
他痛苦地抱住頭,嘶吼:“不…我是蕭昭…我是內門弟子…我是…啊!”
一聲慘叫,他昏倒在地。
我迅速將他拖入假山后,取出替命符貼在他胸前,又以銀針刺入其百會、膻中、命門三穴,試圖切斷那些黑線與魂核的連接。
半個時辰后,他悠悠醒來。
第一句話是:“哥…我…我想起來了…好痛…他們每天都在燒我的記憶…”
我緊緊抱住他。
“別怕,哥帶你走。”
“可我出不去…我的魂被鎖在地宮深處…只有獻祭之時,本體才會被帶到祭壇…”
我渾身一震。
獻祭大典…三千雜役將被屠殺,而林昭的魂核,正是祭品之一!
若能在那時打斷儀式,或許能趁亂救他。
但我也明白,那一夜,將是初圣魔門戒備最森嚴之時。我必須有足夠的力量,才能抗衡整個宗門。
我望向地宮方向,眼中寒光凜冽。
《吞天訣》…必須盡快入門。
當晚,我回到住處,盤膝而坐,將帛書置于身前。
“欲修此訣,必先獻祭至親之人,斷情絕性,方可入門。”
我閉上眼,回憶起父母死于戰火的那一天,妻兒葬身火海的那一刻,弟弟倒在血泊中的那一瞬…所有的情感,所有的軟弱,都被我一點點剝離。
然后,我睜開眼,一字一句道:
“我林夜,今以至親之魂為祭,不為吞噬,不為成道,只為救一人歸來。若天不容我,我便吞了這天;若道不許我,我便噬了這道!”
話音落下,我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灑在帛書之上。
剎那間,青銅匣劇烈震動,帛書無風自動,一行血字浮現空中:
獻祭確認:至親之魂已歸解脫之路,入門資格授予。
下一瞬,一股浩瀚信息涌入識海。
《吞天訣》第一重,正式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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