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和顏玬晨到了劇組,鄭東天已經到了。
見兩人過來,先是把顏玬晨叫過去,說了下今天要拍的戲份。
又對徐盛說道:“今天你要多向李老師請教一下嗩吶的指法。
咱們這部電影的受眾,有不少都是音樂界的專家。
別到時候看了電影,讓人看到你的表現錯漏百出。”
“好的,鄭老師。”
徐盛受教了一番,到外邊買了些水果,找到了鄭東天請來的嗩吶表演家。
李耀讓!
本來,這是鄭東天準備看徐盛不行的時候,讓他來演這個角色的。
別管演技如何,人家是一級嗩吶演奏家,獲得過多種獎勵。
還曾受文化部和省市的委托,先后出訪過多個國家和地區,進行文化交流和演出活動。
若是沒有徐盛的話,就憑這水平,將重點放在嗩吶水平上,完全不需要管什么演技。
畢竟,飾演劉天華的陳珺,也不是影視演員。
而這位更是天才般的人物。
在27歲的時候,就成為了第一個登上春晚的二胡演奏家。
今年才剛三十出頭,就已經在維也納金色大廳、悉尼歌劇院,英國阿爾伯特音樂廳、美國林肯藝術中心舉辦過音樂會。
并為各國總統表演過。
徐盛拎著水果,來到嗩吶演奏家李耀讓老師面前,躬身道:“李老師,我是徐盛。
想向您請教一下嗩吶的指法,還請您不吝指點。”
“哎,來就來唄,拿這個是干什么?”
李耀讓忙起身接過水果,客氣道:“本來導演找我來,就是干這個的,你不用客氣,隨時可以來找我。”
“李老師,聽口音有點熟悉,您也是齊魯的嗎?”
“我濟州的,你也是?”
“對,我蘭陵的。”
“那還真是老鄉啊,我這嗩吶的風格,就是咱們魯西南的。”
“慚愧,以前沒有關注過。”
“嗨,這有什么,我們家世代吹這個,要不是我實在喜歡,我家人也不想讓我接這個班。”
倆人一論,還是老鄉,關系又更近了一層。
李耀讓教起來也用心了許多。
主要是現在已經不像以前了,還藏著掖著,怕徒弟偷學了去。
隨著西方的興盛,中國這些古典樂器,想教都沒人愿學了。
徐盛學的認真,他教的也就認真。
一上午的功夫,在吹鼓手和守村人兩張卡牌的加持下。
徐盛感覺自己嗩吶的水平都提高了不少。
到了下午,見王晉松沒戲,徐盛便湊到身邊向他請教角色,并請他幫自己對戲。
王晉松看他雖是個野路子,但表演起來十分有靈性。
也樂得指點他,幫他對戲。
兩人一下午,將徐盛僅有的幾個鏡頭反復的練習。
等快收工的時候,徐盛感覺現在再讓自己演,效果能比昨天好一倍還多。
或許,鄭東天也看到了他今天的表現。
臨下班前,副導演給徐盛發了個通告。
明天要拍他的戲份。
是他端著碗離開,劉天華跟在后面的鏡頭。
讓他好好的準備。
這個鏡頭簡單,不像第四個鏡頭,需要特寫他吹嗩吶的表演。
也不像第一個鏡頭,需要大量的群演配合。
甚至也不如第三個鏡頭,需要小孩參與,來的麻煩。
鄭東天選擇這個鏡頭,就是為了給他增添些信心。
省的第一次重拍的太多,打擊他的自信心。
回到酒店,涓子已經讓張琰琰買了些飯菜等著兩人了。
休息了一天,她已經緩過來了。
發現了藏在行李箱里的東西,更是滿心滿眼都是徐盛的身影。
晚上再見,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涌上心頭。
迎上來,主動接過徐盛的外衣,柔聲道了句。
“回來了,今天感覺怎么樣?”
徐盛也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看著她一笑。
將自己明天就要開始拍攝的事說了。
涓子聽了,不由眼前一亮,“你幾天能拍完?”
“鄭老師打算后天拍迎親的戲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大后天就能拍完。”
“行,那我們就再等你兩天。”
說話間,幾人坐下準備吃飯,涓子給他擺好碗筷。
低頭一笑,夾了個自己最愛吃的菜,放他碗里。
“你嘗嘗這個怎么樣。”
“好,我嘗嘗。”
徐盛放嘴里嘗了嘗,立刻點頭道:“嗯,這個好吃,你也嘗嘗。”
張琰琰咬著筷子,覺得兩人之間哪里有些不對勁。
但沒等她細想,就聽顏玬晨驚訝的問道:“徐盛要跟你們一起走啊?”
“嗯。”
張琰琰忘了剛才的感覺,點頭道:“他現在演了鄭老師的戲,也算有了個履歷,能給劇組投簡歷了。
想要正經角色,還是到帝都機會更多些。
留在影視城這邊,八成還是得跑龍套。”
顏玬晨看了眼徐盛,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吃飯。
徐盛三人聊著到了帝都該怎么做,也沒有在意。
吃飯完,她就說要回去休息了。
等送她出了門,徐盛看了眼涓子,有心想要再續昨日未竟之功。
但今天張琰琰又沒喝醉,不好操作。
于是忍下心中的不舍,也向兩人告辭,準備回自己租的小窩。
涓子和張琰琰都有心留他,但又各有顧忌,不知該如何開口。
只好默默的送他離開。
徐盛回到自己逼仄、潮濕、冰冷的小窩,孤獨寂寞冷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
有心厚著臉皮返回去,最終嘆了口氣,將自己摔在狹窄的單人床上。
蓋好被子,再次將守村人的信息修改了一下,拍在身上。
入夢!
為了明天的表演做準備。
第二天,徐盛早早的起了,買了些早點來到酒店。
一起吃過后,四人打車趕往片場。
涓子和張琰琰想要看看他的表現。
兩人都是北影的學生,見了鄭東天這個導演系的主任、教授,自然是乖乖的上前問好。
鄭東天看著涓子三人美艷嬌媚,各有特色。
又看看徐盛,忍不住對他另眼相看。
不只是他,整個劇組的人,看到三人圍著徐盛,都忍不住瞥上一眼。
心里暗自嘀咕。
特別是等徐盛換上戲服,更是讓眾人看的心里泛酸。
鄭東天沒急著拍徐盛的鏡頭,等到中午快吃飯的時候,才讓場務布景,將他叫過去說戲。
走了兩遍戲,正式開拍。
聽著場記打板,徐盛將角色卡牌拍在身上。
下一瞬,他立刻沉浸在角色中,身上散發出一股純粹的氣質。
舉手投足之間,也多了一股純真。
徐盛手里托著個裝滿水的碗,小心翼翼的擎著。
一搖一擺順著巷子走向鏡頭,渾身透著一股喜悅與得意。
畢竟這一次他憑自己的手藝,不僅得了賞錢,還吃了不少大魚大肉。
豈能不得意。
徐盛正沉浸在角色中,突然聽到鄭東天喊了聲。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