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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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野弦回復了一個問號。
但是對方接下來沒有任何回應，似乎這個消息是什么客服發出來的似得。
“什么管殺不管埋行為啊。”
月野弦也沒有出去打打日麻的心情了，回到了家里，直接開始盤腿冥想。
雨聲開始在他的世界里變得清晰，好像每一顆雨滴根據大小都變成了不同的音符，帶上了不同的色彩。
也沒有人能夠看到，雨幕降落的夜空下，無數無形的氣息，就像是尋找星火的飛蛾，朝著那個窗戶匯聚。
月野弦感覺的很清晰。
他的身體、經脈、血液都開始被冷冽的氣息所填充，這是熟悉的感覺，吸取的靈氣開始是冰冷的，它就像是路上每一個行人的冷漠目光。
但是過不了多久，在他的身體里就會變成溫暖的洋流。
不過很快，月野弦感受到了這一次冥想的不同。好像他陷入了更深的世界，更混沌的黑暗中。那是一種靈魂下墜的感覺，比起過山車更加明顯。
很快，月野弦感覺自己落地了。
四周都是黑暗，仿佛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感受不到周圍有什么實體，甚至覺得自己都不是實體，不過他還是邁開腳步，在這樣的黑暗里獨自前行。走了不知道多久，仿佛是幾個小時那么漫長。
他也沒有回到自己身體里，然后睜開雙眼的打算。
就這么漫無目的的一直走，也不知道在尋找什么。
直到他好像觸及到了邊緣。
那是一種奇妙的感受，他沿著邊緣的實體摸索，很快發現這似乎是一扇不知道什么時候矗立在這里的門。
這扇門并非是冰冷孤獨的，他觸摸門口，似乎感受到了里頭好像有什么要噴涌出來的東西。是一種讓他感覺熟悉的溫暖。
隱隱約約，好像有著聲音從門內出現。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可以道歉的啊。”
“讓我醒來吧，求求你了，讓我醒來吧！”
“對不起...我真的只是好心。我只是想多賺點錢...別再出現了。”
“我保證再也不做類似的事情了...”
他想起來了。
在月野弦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他就是推開了這樣的一扇門，然后是一股暖流吞沒了自己。
只是那個時候門內并沒有聲音，空的就像是渺無人煙的荒原。
出現在孤兒院后，他就想起了腦海里的那本功法。
這個狀態和自己的功法肯定有關，難道這是第三層的邊界？代表著自己距離突破已經很近了？
只是為什么第一層到第二層的時候很順利壓根沒有這樣的感覺，現在卻像是在給自己預示一般呢？
他試了試，無法推開這扇門。
只是那些聲音逐漸的模糊，然后消失在了耳邊。
很快，周圍的黑暗在飛速的退減，他再也觸摸不到這扇門，光明開始吞沒周圍的黑暗，就像是電影里經常用的時間回溯的表現手法一樣。
他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房間內開著的燈。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距離自己入定冥想到現在，僅僅只過去了半個小時。
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
剛才的感受毫無疑問是極意無相功修行帶來的效果，而那扇門后似乎是更加磅礴強橫的力量。這是在告訴自己，下一個境界會給自己帶來更加明顯的變化么？
而那些聲音又是什么呢？
是不是在印證自己開始的猜想，只有處理如山崎治平這樣的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人，才能讓自己的修行加快速度？
他并不想因為修煉功法就成為一個隨意出手的人，雖然自己現在出手就挺隨意的，不過成為蝙蝠俠似乎沒有什么好下場啊。
何況自己現在的力量還不到天下無敵的程度。
但是現在至少也給自己指明了一條路，以后處理起來也不用再有什么心理負擔。好像這玩意兒自己也沒有多少就是了。
下過雨后，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讓人似乎根本想不起來昨天的狂風暴雨。
這天氣就像是一個性格敏感的小姑娘，昨天對你大發雷霆趕你走，今天就滿臉嬌羞的抱著你讓你親親她。
而現在，月野弦正在一扇門前。
門后，是一個比天氣還要陰晴不定的女孩。
“咣當。”
他直接拉開大門。
熟悉的活動教室215里，熟悉的天色窗簾后，窩在沙發里的女孩握著手機抬起頭看到了他。
她皺著眉頭，表情不滿。
“開門這么大的聲音你有沒有家教？”
“咣！”
月野弦用更大的聲音關上門，然后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單手插兜走到了朝霧凜的面前。
“不好意思，我是孤兒，沒有家，哪來的家教？”
朝霧凜臉上的冷漠似乎更明顯了一些。
“啪。”
她將一張表格擺在了桌子上，然后看向月野弦。
“既然你道歉了，那就給你一個機會。填申請書就可以加入了。”
“我什么時候道歉了？”
月野弦問。
朝霧凜頭都不抬，冷漠的看著手機。
“你剛才說不好意思了。”
“那你還真是好意思。”
月野弦拿起筆，飛速填完表格，還給對方。
朝霧凜只是看了一眼對方寫的字，還是和記憶中一樣，很好看的字，從以前到現在似乎都沒有變過。
接著她隨意的將表格丟到一邊。
“歡迎你成為浪費人生社團的一員。”
“你就是這么歡迎的？好歹起來握個手吧。”
月野弦說。
朝霧凜撇了他一眼，卻沒有絲毫要站起來的打算，只是側了個身子。換了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
黑色的長筒過膝襪在她的腿上顯得格外好看，似乎是可以端上桌的一道菜肴。
月野弦拉過椅子坐在她的對面，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她。
本來朝霧凜要裝作無視，隨便他看，但是這人是不是也看得太明目張膽了一些？
還一直盯著，他就沒有點別的事情做嗎？你倒是玩下手機啊！
“啪。”
終于朝霧凜放下手機，冷冷的視線看過來，和月野弦對視在一起。
“很好看嗎？”
月野弦點點頭，“比你小時候好看，但是沒小時候可愛。”
這句話讓朝霧凜愣了一下，接著變成了更加刺骨的冷漠。
“別跟我說什么以前，我們沒有以前。”
月野弦也不計較對方的這句話，反而是舒服的靠著比她質量差多了的普通椅子。
然后他說，“既然我是這個社團的成員了，什么時候也給我換把椅子？”
朝霧凜嗤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你跟我坐一樣的椅子，你配？”
月野弦點點頭。
“那你以后不在這個教室的時候，我就坐你的椅子。”
朝霧凜冰冷的眼神看過來。
“你敢。”
“嗯，你知道我肯定敢。”
朝霧凜的確知道這個少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最好代名詞。
他還真有可能這么做。
她的臉上露出一股嫌棄和同情。
“你就這么念念不忘？我坐過的椅子你都想要品嘗？”
品嘗這個詞匯怪怪的，她好像也不正常。
不過月野弦無視這點，微笑著看著她，“什么念念不忘？我們之間不是禁止談論以前嗎？”
這人！
被他用自己的話噎了一下的女孩子握緊了一下拳頭，好看的指甲都微微刺痛掌心。
她沉默片刻。
“都加入了，你還不走留在這里干什么。”
月野弦的表情依舊‘天真無邪’。
“你不是說準時參加社團活動么，我們的社團活動是什么？”
“...浪費人生。”
“所以說，你坐在這里，看著手機，就是一種詮釋社團活動的行為？因為這是在浪費人生？”
“你可以這么理解。”
“那我坐在這里看著你，也是浪費人生，我也這么做好了。”
他突然變得有些難纏了。
這并不是朝霧凜的所想，其實她無數次的警告自己，忘記過去更好，忽略以前更好。就像是高一到高二的時候那樣，明明知道他就在這個學校里，卻不去靠近，卻不做任何的關心。
但是為什么越到現在越是忍不住，為什么昨天要發出那段信息？
她現在有些后悔了。
好難纏，這個人。
“你是真的沒一點事情做了是嗎。”
她語氣不善的問。
月野弦點點頭，“暫時沒有，不然為什么要加入這個叫浪費人生的社團？”
“那我給你找點事情做。”
她拿起手機，站起身來。
百褶裙垂落，她的發絲跳躍了一下又乖順的落在了她的肩頭。
她就像是突然拔地而起的一道陰影，背對陽光，覆蓋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可是偏偏這道陰影又顯得這么吸引人。
就好像藏在了黑暗里的玫瑰，滿是荊棘，又綻放的過分艷麗。
“什么？”
月野弦卻沒有畏懼她此時不善的氣質，反而好像充滿了好奇，跟那些孤兒院里，每個等待新來的志愿者會帶來什么禮物的孩子一樣。
“去真正的浪費人生。”
說著她繞過桌子走到門口，然后轉過頭看向了還沒有起身的月野弦。
“怎么，不敢？”
月野弦站起身來，他搖搖頭，“我只是怕太簡單，沒什么意思。”
有意思還叫浪費人生？不對，她只是要浪費這個少年的人生而已，自己覺得有意思就行。
“招笑。”
說著，帶著月野弦走出215活動教室。
漫步在落滿了陽光的走廊上，她的黑發，她的裙擺都染上一層漂亮的金色。
跟在后頭的月野弦明目張膽的欣賞著這位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少女。
朝霧凜同樣感受得到他的目光，她有些煩，可是她更不想走在他的身后。走在他的旁邊就更顯得奇怪，她一想到就會心情不平靜。
直到終于上樓。
她沒有打一聲招呼，就打開了一扇里頭很熱鬧的門。
里頭瞬間安靜下來，不知道是因為開門太突然，開始因為出現在門后的朝霧凜太過耀眼。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個留著中短發皮膚細膩白皙笑容溫柔的漂亮女生說。
“西園寺，你不是缺個模特么，人我給你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