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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綽綽有余

  第243章綽綽有余_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專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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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借鑒了邢窯的部分工藝,那剩下的那部分,又借鑒的是哪?

  畢竟涉及到后續的研究方向,如果從學術的角度而言,雙方屬于競爭關系。即便問了,林思成也不一定會說。

  但萬一呢?

  姚主任轉著念頭:“林老師,能不能再請教幾個問題?”

  林思成點頭:“可以!”

  咦,這么爽快?

  霎時間,所有人打起精神,豎起耳朵。

  “謝謝林老師!”

  姚建新鄭重其事的道了一聲謝,拿起水即生面前的幾份報告,“這兩份也是白瓷釉,看釉面折射率、釉漿及瓷胎成份,和邢窯白瓷的區別好像不是很大,是不是也和北午芹唐瓷的工藝有關?”

  “不是有關,而是本來就是!前一份是永濟民間征集的白瓷殘器,屬宋末金初。后一份是蒲州古城廢墟(永濟)收集到的瓷片,屬金末元初。

  所以這兩份報告,都是河津白瓷在不同時期的成份數據…你再和北午匠唐白瓷做對比,就能看出三者之間的區別…”

  林思成直接了當:“姚主任,你先看電腦上一份,也就是北午芹唐瓷:釉料成份數據中,鈣含量是不是極高?你再看器物特征:胎厚、質粗、易吸水,且釉色透青,底足為玉壁底。其實這幾點,都是同一原因所導致:高鈣釉。”

  “成因并不復雜:河津瓷土本就是高鈣土,又借鑒邢窯的燒造工藝,在釉料中添加了相當數量的石灰石,導致釉漿中的鈣含量達到極其夸張的數值:18及以上。

  而鈣本就是助熔劑,河津窯又是高溫窯,兩相一結合,釉漿流動性極高。燒出的白瓷極具特色:釉面清澈,玻質化強,近似透明,就像水總工的那只碗。

  缺點是必然會導致流釉,同一爐燒一千只,出爐時完好的成品可能還不足百分之一。

  但唐代并不知道什么鈣不鈣的問題,為解決流釉現象,瓷胎必然會加厚、質粗,且吸水,為了方便掛釉,甚至會將胎唇加厚…就像水總工的那只碗。”

  “但胎一粗,鐵含量必然高,所以釉色泛青。多余的釉必然會流向底部,這也就導致足底會形成極厚的釉層,所以才叫玉壁底。”

  一群人不住點頭,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又比如,水總工的那只碗。

  林思成又起第二份報告:“但到宋金時期,河津白瓷的胎體已然很薄,胎質相對細膩,釉色更白,且玉壁底已然絕跡。

  原因不復雜:減鈣,加堿。將釉漿中的石灰石減少,加入鉀、納長石,即從鈣系釉過渡到鈣堿釉。

  優點是高溫黏度大,釉層不易流淌,可厚掛形成乳濁質感。缺點也有:透明度、玻璃質感降低,釉色白中透黃,呈月白色…”

  “再看第三份,也就是蒲州古城的樣本數據:鉀、鈉含量超過鈣,形成堿鈣釉。如此一來,掛釉效果更好,釉色更白。但缺點更明顯:形成失透效果,玻璃感弱之又弱,透光性極差…”

  “這種釉質,更接于德化白瓷早期的‘干白瓷’,而非卵白玉…如果按照我個人的理解,其實這三種,都和卵白玉不沾邊,至多和卵白玉工藝相近…”

  “那林老師,什么才算是卵白玉?”

  “半潤半透,似凍似脂!”林思成轉動鼠標,找出從永濟收到的那只白釉碗的圖片,“說直白點:宋瓷!”

  姚建新恍然大悟:所以,北午芹遺址的級別不可謂不高,但林思成只是掛個名。因為他的最終目的,是找到宋窯。

  兩人一問一答,問的直指中心,答的簡明扼要。

  其余人默不作聲。

  乍一聽,好簡單?

  就一個鈣,再加一個堿,三份報告一對比,一目了然。

  但要搞清楚一點:發現北午芹遺址到現在,不過一周過一點。林思成的實驗團隊得下多大功夫,才能研究的這么清楚?

  再打個比方:這三份報告中的鈣、堿含量,是來源于天然瓷土,還是后期添加,添加來源是哪一種:是石灰石,是草木灰,還是瓷石(鉀、納長石)。

  想弄清楚,只能逐一化驗,挨個排除,每一種都得經過上百或幾百次的實驗,再經過總結、分析等等才能得出的最終結論。

  不好確定來源還是其次,關鍵是其中的平衡值:原料不同,其中含有其它微量元素就不同,對結釉、呈色的影響就不同。少一種或多一種,或是差一個百分點,結果就會差十萬八千里。

  所以誰都沒有想到,林思成竟然研究的這么快?

  更沒想到,姚建新一問,他竟然一點都沒含糊,更沒半點隱瞞?

  等于陶研所和文遺院完全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建模,而不是從頭開始研究。算少一點,至少頂得上三到四個月的進度。

  姚建新臉上堆笑,不停的說謝謝,水即生目光閃動,心中五味雜陳:

  進實驗室之前,他僅僅只是想和林思成探討一下邢窯,真沒想過他會講這么多,講這么透徹。

  客氣了好一陣,一群人簇擁著水即生離開。門剛一關,幾雙眼睛盯了過來。

  就挺想不通:既然雙方是競爭關系,林思成為什么還要講這么多?

  看到這些人的表情,王齊志和趙修能暗暗嘆氣:你們看林思成做什么?

  有這個功夫,你們還不如看看黃智峰黃教授。

  實驗室一直都是他負責,這些數據真那么重要,黃智峰能擺在桌子上,能隨隨便便的就讓外人看到?

  估計頂多算是皮毛,甚至可能連皮毛都算不上。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黃智峰故意擺在這里,讓外人看的…

  一看就知道他們想歪了,林思成搖了搖頭:“不至于故意誤導,我說的那些,也確實是研究環節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管研究河津白瓷哪一時期的工藝,不管是唐,還是宋,更或是之后的金元,必然繞不開。”

  但要說有多重要,也就那樣。

  因為卵白玉的工藝核心并不在于鈣多鈣少,或是堿多堿少,又需要多高的爐溫。

  而是高溫環境下釉面結晶的還原過程。

  多少度的時候供多少氧,或是不給氧,持續多久,需要產生多少一氧化碳和氫氣。又需要產生多少游離元素,導致化學還原的是其中的哪幾種。

  看那三份報告:氮、硅、鉻、錳等微量元素幾十種,含量各有不同,天知道起了作用的是哪幾種,標準劑量又是多少。

  就好比買彩票,只是三十來個數字,卻能排出上千萬個組合。只有找到最準確的那一組,才能搞明白卵白玉為什么半潤半透。為什么放一千年,還跟新的一樣。

  說直白點:那幾份報告只是研究過程中的必然產物,如果想最終復原工藝,基本用不上。

  所以黃智峰才那么隨便。

  林思成一解釋,所有人就明白了,再想想剛才:等于林思成做了個空頭人情,卻將一群陶瓷所和文遺所的研究員感動的稀里嘩啦。

  暗暗感慨,王齊志左右瞅了瞅,看沒外人,他又瞄了一眼黃智峰和林思成:“那咱們,現在研究到哪個階段了?”

  林思成剛要說話,黃智峰咳嗽了一聲:“才剛開始,基本沒什么進展!”

  不可能。

  我不了解你黃教授,我還不了解林思成?

  真要沒什么進展,林思成早一頭扎進實驗室了,而不是鉚著勁的找宋窯。

  正因為實驗室的進展極快,很可能已經到了關鍵時期,所以才急需實驗樣本,化驗對比…

  王齊志盯著林思成,林思成只是笑,卻不說話。

  進度確實挺快。

  如果比作買彩票:從頭開始研究的難度,不亞于用兩塊中五百萬雙。

  但恰好,他在故宮研究過卵白玉的進化工藝:德化白瓷、成化蛋殼杯,以及大名鼎鼎的成化斗彩。

  等于概率從一千多萬分之一降低到了十多萬分之一,難度低了一百倍還有余。

  又經過兩個多月的實驗分析,以及唐瓷窯的發掘,概率又降了十倍左右。現階段,差不多算是排列五,萬中找一。

  如果能找到宋窯,至少能降到排列三。

  千分之一的概率,工藝復原不過是遲早的問題。前提是找到宋窯,發掘出足夠多的試驗樣本。

  所以,剛才他講的那些,壓根就沒有隱瞞的必要,林思成也沒想過感動誰,只是實話實說。

  再者,涉及到地域,以及榮譽,哪怕真感動到了誰,頂多下次見了再客氣一點,尊重一點。

  該搶的照樣搶,該爭的照樣爭。

  一周多的時間,也就剛夠把設備運過來。技工在調試機器,幾個實習生在整理樣本和試劑。

  七八個研究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確實挺意外,也挺感動。

  一是沒想到林思成的團隊研究的這么快:鈣系釉—鈣堿釉—堿鈣釉…乍一看,就九個字?

  如果從頭研究,即便樣本足夠,即便運氣好到爆棚,實驗數據不會出現任何偏差,想得出這九個字的結論,少說也得三到四個月的時間。

  更意外的是,林思成坦誠布公,毫無保留:就好比高考,林思成考了滿分,又把所有的答案和解題過程寫在了考場的黑板上。

  但感動歸感動,該干的還是得干。

  思忖了一陣,姚建新開始安排:“鄭工,先建模吧,現在就建…”

  “老何,你們準備物料,開始試驗。結論應該是準的,林老師既然敢講,不致于誤導我們,但安全起見,先反向論證一下…”

  “小董,文物要盡快征集,特別是宋、金時期的白瓷,實在不行就去一趟永濟,出高價…”

  “另外,林老師和田所這邊跟緊一點,一旦發現宋窯,盡快匯報。然后請任處長和林老師協調一下,盡量多弄點試驗樣本…”

  姚建新挨個交待,負責試驗的何工一臉狐疑:“主任,分析出釉型,這怎么也算是重大進展,咱們要不要先發幾篇論文,試試水?”

  姚建新怔了一下,瞪了他一眼。

  競爭歸競爭,你吃相也不能太難看:人家剛剛才無償把辛苦數月的研究成果分享給你,你轉頭就抄人家老窩?

  就算不講道義,也得要點臉吧?

  你就算連臉都不想要了,能不能在私下里,或者是人少的時候說?

  不看老師還得這坐著呢…

  他正準備訓兩句,水即生“呵”的一聲。

  姚建新又瞪了何工一眼,連忙賠笑:“老師你放心,我們肯定不會搶頂刊。即便發,也肯定會提前和林老師溝通。”

  水即生又一聲冷笑。

  一群爛泥糊不上墻,沒出息的東西:本事沒幾分,搶功勞摘果子一個比一個積極。

  半個多月前,剛知道自己的那只碗是從北午芹挖出來的時候,林思成就已經派人到北午芹采集原礦,包括瓷土、瓷石、石灰石。說明那時候,他們已經開始嘗試調配胎釉配方。

  進一步表明,林思成已經掌握了卵白玉胎土和釉漿的基本配比。剩下的,無非就是精細化,精準化。

  以難易程度而言:如果把分析釉型,也就所謂的鈣釉、堿釉比作北午芹北的龍門山,那釉漿的基本配比就是呂梁山,前者的難度連后者的十分之一都達不到。

  這些蠢貨甚至還沒搞明白:林思成為什么這么著急,放著最少也能達到國家級保護遺址的北午芹唐窯不發掘,卻跑去找宋窯?

  因為掌握釉漿和胎體配比之后的窯爐復建、工藝驗證,才是整個復原工工藝中的關鍵和核心。想實現這一步,就必須要海量的實驗樣本。

  與之相比,這一步就像登昆侖,分析出釉型的難度與這個比,小的像是一粒沙。

  還搶頭刊?

  你能搶到幾篇普刊,老子做夢都能笑醒。說難聽點,吃屎都趕不上泡熱的…

  水即生又嘆了口氣:捫心自問,林思成已經做的夠多了,完全對得起文物局頒給他的那幾本聘書,多發的那幾份工資。

  只是北午芹唐窯、五代焦炭遺址,頂運城給他的那三項失傳工藝,綽綽有余。

  后面還要找宋窯,以及金窯、元窯,再拿什么當酬勞?

  轉念間,他頓了一下拐杖:“給任新波打電話,往局里打份報告,把平定砂器、黑白釉刻花的資料復印一份…”

  姚建新怔了一下,連忙點頭:“好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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