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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領導能樂瘋

  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專家第229章領導能樂瘋說說520

搜小說第229章領導能樂瘋第229章領導能樂瘋  古樸的白瓷枕,就如一把鑰匙,打開了記憶深處的大門。

  久遠的畫面一幕一幕,如走馬燈。

  廳堂的正墻上,掛著徐邦達先生的遺照。正中擺著長案,鋪著一張畫了一半的山水圖。

  林思成左右開弓,一筆勾勒,一筆渲染。

  長案前,單國強(故宮研究員,師從字畫泰斗徐邦達)雙手后背,拿著一根戒尺。旁邊,王老太太閉著眼睛靠著椅子,懷里抱個紫砂壺,還冒著熱氣。

  林思成正畫的認真,老太太睜開眼,突然想到似的:“老單,乾隆題過詩的那樽瓷枕,你還記不記得?”

  “乾隆題過詩,師姐說的是定窯孩兒枕?”

  “不是,是養心殿那樽。”

  “哦,定窯珍珠地剔花!”

  “不是定窯,是乾隆搞錯了,文物局昨天才發的簡報,說是山西運城的什么窯燒出來的。用的也不是剔花工藝,而是刻花填彩。”

  單國強怔了一下:“乾隆懂什么定窯山西窯,要搞錯,也是內務府搞錯了!”

  老太太笑了笑:“反正是搞錯了…簡報里說,山西發現了從北宋到明代的新遺址,光是宋金時期的作坊就有四處,廢瓷坑三十多個,完整器挖出來了一千多,殘器更多,有上萬件…”

  “除了白地黑刻花瓷器,還有從北宋時就專貢皇室的白青釉、三彩陶胎枕…我記得國博收藏了好多,以前都說是定窯和磁州窯的,結果不是…”

  “山西出了宋瓷,還是貢瓷?”單國強一臉稀奇,“搞不好,能入選今年的考古新發現…”

  “肯定的,完整的宋金瓷窯遺址群就沒幾處,聽說這次的保存的相當好,完全可以復原宋金制瓷流程…”

  “咦,那板上釘釘!”

  山西發現了貢窯,要入選全國考古新發現?

  稀奇了…

  林思成一時新奇,停下了筆。但剛懸起手腕,戒尺照手拍了下來。

  “啪”的一下,林思成疼的一呲牙。

  筆尖禁不住的一震,灑出一蓬墨星。

  完了,畫了整整一周,就這么廢了?

  “撕了重畫!”單國強冷哼一聲,“沒說不讓你聽,但誰讓你停了?”

  林思成訕訕一笑,低眉耷眼的把廢了的畫揉成了一團。

  老太太抱著紫砂壺,“呵呵呵”的樂…

  那是哪一年?

  看他盯著瓷枕,一動不動,王齊志輕輕的咳了一聲。

  林思成如夢初醒。

  養心殿的那樽詩文瓷枕,他只是順帶著瞄過兩眼,所以只是約摸有些印象。

  包括當時兩位先生聊到的時候,他也只是好奇了一下,并沒有特地去研究。

  所以,要不是碰到了眼前這一樽,還真不定能想的起來。

  但乾隆睡過的枕頭,是什么概念?

  他還專程題了詩,讓工匠把御筆刻在上面,可見有多喜愛?

  但這只是其次,重點是老太太說的那些。

  以前,學術界和史學界公認,山西沒出過名瓷。

  山西發掘的古代窯址其實不少,宋金時期的也有,比如霍州窯、平陽窯、榆次窯、懷仁窯、長治窯、平定窯…等等等等。但全是民用瓷,連名瓷的邊都沾不上。

  這下好了,不但有了,還是貢瓷。

  更關鍵還在于,已發掘的這些,產業鏈都不全,無法組成對應關系。說直白點:要么沒有練泥遺址,要么沒有施釉遺址,要么沒有任何測溫設備出土。

  只要燒瓷,這些肯定得有,問題是沒發現,沒出土相關遺跡,配套不完整,導致沒辦法系統性的研究。

  但老太太說,這次的發現完全可以復原宋金制瓷工藝流程,那這個絕對是山西首個完整宋金時期的瓷窯遺址群。

  以及新配方,新工藝,新科技…

  一、二、三、四、五,只要占一項,就有可能沖一沖當年的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何況五點全湊齊了?

  單先生沒說錯,板上釘釘…

  暗暗感慨,林思成放下瓷枕:“兩位老板,開個價!”

  兩人很客氣:“林老師,你看著給就行!”

  明白了,應該是老莊總提前交待過。

  但這次不是撿漏,事關重大,該做的防范的還是做好。

  林思成掃了一圈,不假思索:“兩位是老莊總的朋友,他既費人情,又搭關系,肯定不能看著給。這樣,八十萬…伯恒,帶兩位老板去轉賬。”

  兩人猛的一怔愣,林思成又笑了笑:“當然,在商言商,要簽合同!”

  趙修能和王齊志對視了一眼,沒有吱聲。

  如果只是以文玩而言,桌上這些當然不值八十萬。就拿這里面最亮眼的那只細白瓷碗來說:

  就算是宋瓷,就算工藝不錯,也是不知名的小民窯,甚至窯口在哪都還不知道,十來二十萬頂到天。

  剩下的這些,頂多也就一二十萬,加一塊,四十萬撐到頭。

  但從恢復工藝的角度而言,肯定值。他們至少能判斷的出來:這只碗,絕對就是林思成所說的新工藝…

  兩位老板則一臉古怪:他們之前還想,能賣個二三十萬就不錯了。但臨了,人家給了八十萬?

  低頭再看,確實還是那些東西,之前賣二十萬都沒人要…

  兩個人又看了看莊子敬。莊子敬剛要說話,林思成卻擺了擺手:“莊總,人情歸人情,東西肯定是值的。”

  莊子敬頓然明了。

  重點在中間那一句:人情歸人情,但要防患于未然。

  這兩位雖然不是專業的收藏家,但在生意場上混了半輩子,一聽要簽合同,就知道他們拿來的這些東西很值錢。

  再要拿一二十萬的打發,就是把人當傻子哄,今天這生意就地黃了也說不定,還不如一次性給到位。

  所以,這一堆破爛得多有用,讓林思成寧愿多花五六十萬,只為了買份合同?

  雖然心里犯疑,但八十萬,怎么都不至于吃虧。兩位老板眉開眼笑,合同就地一簽,趙大帶著兩位老板去轉賬。

  等人一走,莊子敬看了看桌子上的瓷器,一臉狐疑:“林老師,不會賠本吧?”

  怎么可能賠?

  林思成握住莊子敬的手:“莊總,我不瞞你,這里面有好幾件都是宋瓷。雖然是小民窯,但每件二三十萬還是有的,所以要感謝莊總,更要感謝老莊總…

  他稍一頓,又笑了笑:“可能還要麻煩你幾天!”

  莊子敬不住的點頭:林思成是什么性格,方靜閑講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敬他一尺,他回你一丈。

  所謂投桃報李,現在幫林思成的越多,以后的回報越大…

  “林老師你放心,這樣的永濟肯定還有!接下來我哪也不去,就留永濟幫你聯系…”

  “不是永濟,是河津!”

  林思成一臉鄭重,“這些瓷器全是用固鎮的瓷土燒的,既便窯址在鄉寧縣西坡鎮,但建國前西坡一直屬河津縣。所以,河津肯定比這兒更多…”

  “另外我推斷,河津也應該有窯址,我準備找一下。所以,還要請莊總代為聯絡一下,和市文化局,乃至市政府談一談,盡可能的提供一下便利…”

  去哪兒都一樣,只要能幫到林思成就行,莊子敬滿口答應。

  王齊志和趙修能卻一臉狐疑:啥,又要找窯址?

  前天還說不找了呢?

  送走了兩兄妹,兩人正要問,林思成拿起那只細白瓷碗:“老師,趙師兄,這是新工藝!”

  對啊,新工藝。

  林思成之前就說過,但之前收羅的那些瓷片不是太明顯,趙修能和王齊志只能憑想像。

  現在有了這只碗,兩人感受更為直觀:不是新工藝,燒不出這種極淡的白青釉。

  關鍵是極薄。以宋代的制瓷水平,五大名窯中都極少見。

  但還是那句話:再是新工藝,就算有窯址存在,但全壓在瓷土礦和紫砂器廠底下,你怎么找,找到了又怎么挖?

  看兩人一頭霧水,林思成一拍額頭:“怪我沒說清楚…老師,趙師兄,這是北宋時的卵白玉,我直說吧:十有八九,窯址就在河津!”

  兩人齊齊的一怔,王齊志還在回憶,卵白玉是什么瓷器,趙修能眼珠一突。

  何為卵白玉?

  特指兩宋時期,薄如蛋殼,見光透影,瑩白如玉,微微泛青的白瓷。

  是哪個窯研究出來的已不可考,五大名窯都有過燒制。但成品率極低,所以存世極少。

  之后南宋亡國,技藝就失傳了。

  然后到了明初,由工部虞衡清吏司(主工業研究)和御器廠聯合復原。歷史上有名的永樂甜白釉半脫胎器,宣德、成化蛋殼杯,以及雞缸杯的制胚燒胎技術,全由此而來。

  然后到了萬歷初,景德鎮制瓷大師昊十九精益求精,更上一層,研究出更為精巧、瓷壁更薄的卵幕杯。

  有多薄?

  將將半毫米,照著光,就如雞蛋殼內的那層卵衣內膜。

  這個存世量更少,連兩岸故宮都沒有。

  但這兒,突然就冒出來了一只宋代的卵白玉碗?

  怪不得,林思成想都沒想,就付了八十萬?

  趙修能拿起那只碗,翻來覆去,覆去翻來,眼睛里冒著光:“這東西如果上拍,哪怕找不出出處,估計也能拍個二三百萬。”

  “值多少錢只是其次,而是工藝!”王齊志一臉震憾,“意思就是,卵白玉的技術源頭,很可能就在河津?”

  真要在這兒,陶瓷界能炸翻天。

  林思成猛搖頭:“據推斷,卵白玉工藝應該源自于周代柴窯和北宋汴京官窯,但都沒有實物出土。

  所以嚴格來說,光是這只碗,就絕對稱得上新發現,新工藝,而且有很大的可能,領先同時期的兩個鄰居。”

  新發現,新工藝,且領先同時期的定窯和磁州窯…有了這個,還要什么澄泥硯?

  到時候,山西的領導估計能樂瘋。

  趙修能和王齊志精神一振:“你說窯址在河津…這是怎么判斷的?”

  “這些天,咱們收集到的樣本不少,很明顯,宋代時西坡古窯的技術沒這么高,這樣的卵白玉,應該燒不出來…老師,趙師兄,你們再看這一件…”

  林思成指了指那樽刻花三彩枕殘器:“這件是陶胎,如果是在西坡燒的,就該用更適合于燒陶的西坡陶土。但這一樽,卻依舊用的是固鎮瓷土,所以我斷定,窯址就在固鎮一帶…”

  王齊志和趙修能對視一眼:好像有點兒道理。

  但所謂孤證不立,如果這是個例呢?

  不過兩人沒吱聲,更沒追問。

  林思成也知道,有點兒牽強,但一時半會兒,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能站得住的腳的理由。

  總不能告訴這兩位:他腦子突然開了竅?

  如果之前讓林思成回憶,他的印象確實很模糊,甚至在故宮什么地方見到過瓷枕都想不起來。

  但見到桌上這一樽之后,記憶就如打開了閘的洪水,涌了出來:2016年,山西運城發現河津古窯。

  當年,就入選了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

  2021年,國家博物館專程舉辦為期三個月的專展:龍門遺粹,山西河津窯考古成果展。

  而在些之前,山西考古院聯合國家文物局,整整發掘了五年,可見遺址有多大,發現有多多?

  而窯址,就在河津,就在固鎮。

  林思成也很肯定,遺址很可能不在礦區,至少不在瓷土礦脈上。

  原因很簡單:從宋燒到明,窯址附近的瓷土早被挖完了。即便發生過史料中未記載的大地震,也不至于就地再移過來一座礦山,把遺址全埋掉。

  所以,基本不影響發掘…

  “老師,還得麻煩你聯系學校,重新發個函,這次直接發給河津市政府…”

  “我聯系一下市文物局,看能不能請個勘察小組過來技援一下…”

  “師兄,麻煩你和莊總跑一跑,該請客就請客,該送禮就送禮,盡量把關系捋順一點…”

  趙修能半開玩笑:“給他們辦好事,還得我們給他們送禮?”

  “沒事,花就花一點兒…”林思成笑了笑,“磨刀不誤砍柴工!”

  只要能把窯址找到,之前的付出,能百倍千倍的回報回來。

  更何況,還有卵白玉:輕工部和景德鎮從建國后就開始計劃,但到現在,過去了五六十年,別說復原,連點兒線索都沒找到。

  而固鎮的窯址底下,像這種碗,又埋了多少?

  不需要多,有個百八十件殘器,林思成就能把它推導出來…:shuqu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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